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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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連進一樁小麻煩的醜聞似的。

    ” “這我能想象。

    ” “不過我搞不清楚地在玩什麼把戲。

    我沒料到他想得這麼遠,想利用我的身體逃避你的攻擊。

    當時我隻考慮他現在想幹嘛?接着我想到他可能會讓他們來搜抓我。

    他會把整個事情都栽贓在我頭上。

    于是我馬上翻我的衣袋,找出了謝裡頓-布萊克伍德的護照,還有你留下來幫他下船的那些錢,以及打開樓上你原來那間艙室的鑰匙。

    我在考慮該怎麼辦。

    假如我去那間艙室,他們一定會來抓我。

    他并不知道護照上的姓名。

    當然那間艙室的服務生會把這一切都連系起來想。

    我正在茫然不知所措時,聽到廣播裡傳來他的名字。

    一個冷靜的聲音請拉格朗-詹姆斯先生立即去找船上的任何一個官員報到。

    這就是說他已把我牽連進去,認為我擁有他給你的那本護照。

    所以謝裡頓-布萊克伍德這個名字遲早要被他們與它扯在一起。

    他很可能現在正向他們描述我的特征呢。

    我不敢下到五甲闆去看你是不是已經安全地藏起來。

    否則我可能會把他們引到你那兒去。

    我隻能做一件事,就是先躲起來,直到我确認他下了船為止。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在巴巴多斯因為私帶槍支而被拘捕。

    他很可能不知道他的護照上是什麼名字,而他們會在他把它掏出來之前先看它一眼。

    我下到麗都甲闆,大多數旅客都正在這兒用早餐。

    我也在這兒要了一杯咖啡,偷偷躲在一個角落裡喝起來。

    但幾分鐘之後我就覺得這一招不靈。

    兩個警官冒出來,并且顯然在找什麼人。

    我正好逃過他們的目光。

    我開始和鄰座兩名好心腸的女人搭讪,所以多少算是加入她們這個小團體。

    這兩名警官剛走,廣播裡又傳來了一個通知。

    這次他們把名字搞對了。

    請謝裡頓-布萊克伍德先生馬上向船上的任何一名警官報到。

    我想到了另一種可怕的可能性,我正穿着這個殺害了全家人、并從一所瘋人院裡逃走的倫敦機械師的身體!這個身體的指紋很可能已建在警察局的檔案中。

    詹姆斯在這方面沒有躲過當局的調查。

    而現在我們又要在英屬巴巴多斯靠岸!一旦我被捕,泰拉瑪斯卡也無法把這個身體保釋出去。

    所以盡管我很擔心離開你,也隻能想辦法下船。

    ” “你應該知道我沒事的,但他們為什麼沒有在舷梯那兒攔住你呢?” “哦,他們差點抓住我,但當時的忙亂幫了我的忙。

    布裡奇敦港很大,我們就在碼頭靠岸。

    沒必要用那條小船來回運送。

    海關工作人員花了很長時間做上岸前的清船工作,緻使有幾百名遊客在低層甲闆的過道上等着下船。

    ” “那些警察全力以赴在各個上岸通路值勤。

    我又設法混進一批英國女士當中,大聲跟她們談論巴巴多斯的可愛天氣和美麗風光,就這樣混下了船。

    ” “下船,來到水泥碼頭後,我朝着海關大樓走去。

    現在我擔心的是,在那樓裡他們會檢查我的護照,完了才讓我通過。

    ” “你得記住,那時我鑽進這個身體還不到一個小時!每走一步我都覺得特别不習慣。

    我不住地朝下看,看這雙手,感到特别吃驚――我是誰呢?我刻意地盯着别人的臉看,好象從一堵白牆壁的兩個洞裡朝外看。

    我想象不出他們看到了什麼。

    ” “我非常了解。

    ” “不過這身體可真棒,萊斯特。

    這你想象不出。

    我就好象喝了某種強烈的興奮劑,讓它浸透了每一條纖維!這一對青年人的眼睛也使我能看得很遠,很清楚。

    ” 我點點頭。

     “唔,老實說,”他說,“當時我幾乎理不清頭緒。

    海關大樓裡人滿為患,港口裡還停着幾艘遊船,風歌号在那兒,鹿特丹号在那兒。

    我想皇家海盜太陽号也在那停泊,就在女王伊麗莎白二世号對面。

    這地方擠滿了遊客。

    不久我便弄清楚,隻有對那些返回船上的人才檢查護照。

    我走進一家小店鋪――你知道,就是那種擺滿稀奇古玩商品的鋪子――買了一副大大的太陽眼鏡,就是你皮膚特别蒼白時常戴的那種。

    還買了一條上面有隻鹦鹉的T恤。

    我把我的夾克和套頭衫脫下來,換上這條難看的T恤,戴上太陽眼鏡,找了個車站。

    從這兒,通過敞開的大門,我能把那座碼頭一眼望穿。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怎麼辦好。

    我很擔心他們會搜查船艙!他們要是發現五甲闆上的那個小艙門打不開怎麼辦?或是發現你的身體躺在那個大箱子裡怎麼辦?但話又說回來,他們怎樣展開這種搜查?再說他們未必覺得有這種必要,反正帶槍的人已經抓到了。

    ” 他又停下喝了一大口蘇格蘭威士忌。

    他講述這一切時顯得既沮喪又無辜,甚至委曲,他在自己原來的體内不可能顯出這樣的表情。

     “我氣瘋了,氣得七竅生煙。

    我試圖使用我原來的傳心術,結果沒多久就找到感覺,這副身體和我貼得這樣緊,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 “這不奇怪。

    ”我說。

     “接着,我就從最靠近我的旅客心裡接收到各種念頭、想法和圖像。

    一點用也沒有。

    幸虧就在這時,我的氣惱突然結束了。

    他們把詹姆斯帶上岸來。

    他身邊仍圍繞着一大幫警察。

    他們一定認為他是西方世界最危險的罪犯。

    他還提着我的行李。

    他裝出有錢有勢的英國紳士派頭,無視那些帶他到海關官員面前、察看他護照的警官滿臉狐疑,還面帶笑容地與他們閑聊。

    我意識到他要被迫永遠離開這條船。

    他們甚至搜查他的行李,然後才把這幫人帶走。

    這段時間我一直躲在這座樓裡的牆角處,像個楞小子,把我的外衣和襯衫搭在手臂上,透過這副大太陽眼鏡,注視着我自己的身體在那兒擺着架子裝模作樣。

    我想,詹姆斯想幹嘛,他為什麼想要我的老朽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