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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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前,找尋了一陣,回來時手裡拿了本簡裝本小書。

    “這是這個公司出的‘世界的軍隊’叢書。

    很流行的。

    事實上,我這裡隻剩下俄國和以色列軍隊的幾冊了。

    我得重新訂購了。

    ” “多少錢?”特迪問。

     “十五元五角。

    ” 特迪掏出現金。

    “不用包裝袋了,多謝你的幫助。

    ” 他興奮不已,向雨中的小轎車走去。

    他鑽進車,打開燈,翻開書。

    主要是文字,有大約十二頁彩圖,上面有以色列軍隊的各種肩章。

    他合上書。

    沒有任何跟渡鴉哪怕有一丁點聯系的東西。

     他坐在車裡,渾身乏力,出于某種原因還頗為惱火。

    他點燃一支香煙,開始回顧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最後集中到了對迪龍的未遂謀殺。

    那個馬克-戈爾德暫時不能抓還有情可原,可是那個為了錢殺人如麻的野獸般的哈克呢?特迪一點都不贊同不動他的主意。

     “我是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啥,越南?”他小聲潔問自己,“這樣做就能創造一個更好的社會了嗎?去他媽的,沒有。

    一直在走下坡路。

    ” 他打開貯物箱,找到了消音器,将它裝在科爾特左輪手槍的槍口,重新把它放回口袋。

    布萊克是怎麼說哈克來着?“像他這種家夥随便哪個晚上在街上就可以處置他。

    ”特迪有點緊張地笑了笑,開着車走了。

     當納爾遜-哈克胡到弗拉沃大街時,他已是醉醺醺的,在大雨中渾身濕透。

    口袋裡有了這麼一大筆錢之後,他已經喝得酩酊大醉,并且還找了兩個妓女就在街邊玩過了,這是他喜歡的方式。

     “勞駕。

    ” 他轉過頭來,發現一個穿着雨衣的矮個子獨臂男子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

    哈克瞪着他說:“你想要什麼,你這個小爬蟲?” 特迪的手指已經摳在了雨衣口袋裡的科爾特手槍扳機上。

    依他的本性來說,他想拔出手槍射死那個混蛋——可是突然他沒有這麼傲。

    某種神助般的洞察力透過了他那憤怒之雲,照亮了他的理智。

    這并不是個道德問題。

    在越南時他曾經為了更加站不住腳的理由面殺過人。

    面這一次萬一出了什麼差錯,自己落到了警察手中,那麼随即而來的醜聞可能會導緻他最敬愛的總統下台。

    天啊,自己剛才是怎麼想的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呃,勞駕,我想問去市中心怎麼走?” “朝前走,滾你的蛋。

    ”哈克說完,就踉踉跄跄地走開了。

     特迪趕快離開此地,轉過一個又一個街口,來到他的小轎車旁。

    開車行駛了一英裡之後,他得過橋。

    于是他停在橋中間,下了車,将科爾特手槍扔進了黑乎乎的河水裡。

    槍未經注冊,也沒留任何痕迹,不過這無關緊要。

    它會沉人泥漿之中永遠呆在那裡,成為他這一生中幾乎于下的最愚蠢的行為的見證。

     “傻瓜,”他輕聲罵自己說,“你以為你在玩什麼?”他鑽回小轎車,驅車離開。

     迪龍被“灣流”号飛機深深地打動了。

    機艙裡是這麼地安靜。

    簡直難以置信。

    龐大的高背椅子,椅背傾斜後可以睡覺,旁邊放着一張長靠椅,桌子都是楓木鑲闆飾面的。

    他已經注意到了廚房和機組人員休息的區域,甚至還有一個可以站着沖澡的地方。

     “你可真會享受啊。

    ”他對約翰遜說。

     “這是最好的,”布萊克不無得意地說,“世界上最好的,而這正是我需要的。

    它所需的跑通長度隻是一般商用飛視的一半。

    ” “我喜歡他們在‘灣流’字樣後面用羅馬體寫的‘五’字。

    ”迪龍說。

     “那是你喜歡的字體,”布萊克對他說,“我仍還擁有最新型的衛星通信系統。

    ” “我現在就來試試看。

    ” 弗依上尉的聲音在揚聲器裡傳來:“我們現在正在五萬英尺的高空巡航,還有強勁的順風。

    顧便說一下,愛爾蘭五小時之後就可到達,因此我建議你們調準時間。

     克西端來了咖啡,專門為迪龍端來了茶。

    “請慢用,先生們。

    如果需要什麼請盡管說。

    如果合适的話,我一小時之後送來晚餐。

    ” “呃,現在喝一大杯布什米爾斯威士忌可是再好不過了,”迪龍對他說,“你有這種酒嗎?” “基奧先生,我們什麼都有。

    ”頃刻,克西拿着布什米爾斯酒回來了。

    “好嗎,先生?” “很好。

    ”迪龍高興地說。

     克西走開關上了通向廚房的門之後,布萊克問:“你想打個電話嗎?” “是的,給我的老朋友利亞姆-德夫林,他是現在還活着的有關愛爾蘭共和軍的員偉大的專家。

    在那次愛爾蘭玫瑰事件中他可是幫了我們大忙,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布萊克邊說邊調表。

    “可是那裡現在正是淩晨二點三十分呀。

    ” “那麼我隻好叫醒他了。

    ”說完,迪龍拿起了電話。

     在都柏林額外一個叫基爾裡的村子裡,利亞姆-穆夫林正睡在自己小木屋的床上。

    聽到電話鈴響個不停,他咒罵了一句,拿起電話,看了看床邊鐘的時閱。

     “耶稣,聖母瑪麗亞,約瑟夫,不管你是誰,你可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 “噢,住嘴,你這個老流氓,聽着,好嗎?我是肖恩——肖恩-迪龍。

    ” 德夫林撐起身子。

    “你這個小鬼,你從田裡打的電話?” “一架飛越大西洋的‘灣流’号飛機,利亞姆。

    我有一位朋友同行,現在我們需要你。

    ” “是不是愛爾蘭共和軍的事?”德夫林問。

     “更糟,糟糕得多。

    不過德默特-賴利牽接進去了,隻是跟愛爾蘭共和軍無關。

    ” “是的,可他還在旺茲沃斯監獄裡蹲十五年班房呢。

    ” “老皇曆了。

    他跟弗格森做了筆交易,說出另一個愛爾蘭共和軍活動小組和軍火庫的地點。

    ” “你們相信他了?”德夫林哈哈大笑起來。

    “然後他就逃跑了?” “大緻是這麼回事,可是要複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