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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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絲毫也沒有受潮。

    要是在兩年以前得到這些東西,他們将要怎樣的珍惜啊!不過,雖然勤勞的移民們現在已經有了工具,這些寶貝對他們還是有用的。

     “花崗石宮”的倉庫寬綽得很,可是要想在天黑以前把全部的東西都收拾幹淨,已經來不及了。

    并且,還不能忘記,飛快号的六個亡命之徒還在島上,他們很可能是一群窮兇極惡的匪徒,移民們必須時刻提防他們。

    慈悲河上的橋都已經扯起來了,然而一條河流或小溪是攔不住這些罪犯的,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們什麼都幹得出來。

     他們不久就可以研究出最妥善的辦法來,可是目前卻隻好在“石窟”附近站崗,因為箱籠物件就堆在那裡。

    于是居民們在夜間輪流值班守衛着。

     天亮了,罪犯們并沒有來蚤擾。

    傑普和托普守在“花崗石宮”腳下,如果有什麼動靜,它們會随時報警的。

    接着,10月19、20、21日,一連三天,他們都在忙着整理東西。

    不管貨物也好,索具也好,每一樣值錢的或是有用的東西都保留下來了。

    落潮的時候,他們檢查船倉;漲潮的時候,就整理搶救出來的東西。

    船身的銅包闆已經大部揭下來,船身一天天地往深處陷下去。

    可是,艾爾通和潘克洛夫不等流沙把從船底漏下去的沉重東西吞沒,就潛入海峽的水底,把雙桅船的錨鍊、壓倉的鐵塊都撈上岸來,甚至還有四門炮,這些東西都是利用空桶把它們浮起來的。

     很明顯,小隊的軍火庫和“花崗石宮”的倉庫都由于沉船而充實起來了。

    潘克洛夫向來很熱心訂計劃,這時候他已經開始盤算在海峽和慈悲河口的上面築一個炮台了。

    他打算利用四門大炮,阻擋任何的艦隊——“不管有多強大”——進犯林肯島的領海! 等到雙桅船上的東西全都運完,隻剩下一個空殼的時候,天氣變壞了,一下子就把它消滅得幹幹淨淨。

    賽勒斯-史密斯原來還打算把破船炸開,然後把岸上的殘骸收拾一下;可是東北方吹來一陣狂風,加上狂潮一漲,工程師就隻好節省些火藥了。

     23日到24日的夜裡,整個的船身都碎散了,一部分殘骸被抛到海灘上來。

     至于船上的文件,不用說,盡管史密斯仔細搜索尾樓的櫥櫃,還是絲毫也沒有發現。

    海盜們一定把與飛快号原來的船長和主人有關的标志全銷毀了,船尾也沒有漆着港口的名稱,因此沒法知道它的國籍。

    可是,根據它那兩隻小船的船型,艾爾通和潘克洛夫都認為這隻雙桅船是英國制造的。

     出事以後的一星期——與其說出事,還不如說是奇妙的好運氣,因為移民們就是這樣才保全下來的——即使在水淺的時候,也看不見沉船了。

    船是消失了,但“花崗石宮”卻由于接收了船上的全部财産而富裕起來。

     然而,要不是由于納布的緣故,這次神秘的爆炸一定永遠也沒法解釋。

    10月30日,納布在海灘上散步的時候,撿到一塊鐵筒的厚片,上面帶有爆炸的痕迹。

    這塊厚鐵片的邊緣扭得裡進外出、殘缺不全,樣子好象是炸藥的爆破搞成的。

     納布把鐵片拿給他的主人,當時工程師正同夥伴們在“石窟”的工場裡。

     賽勒斯-史密斯仔細看了一下鐵筒,然後轉向潘克洛夫。

     “朋友,”他說,“你堅持飛快号不是撞沉的,是嗎?” “是的,史密斯先生,”水手答道。

    “我們都知道,海峽裡是沒有礁石的。

    ” “可是,也許它是撞在這塊鐵片上的呢?”工程師一面說,一面把破鐵筒給他看。

     “什麼,就這一小塊破筒子!”潘克洛夫十分懷疑地叫道。

     “朋友們,”史密斯接着說,“你們記得嗎,在雙桅船沉沒以前,曾經有一個水柱把它抛起來?” “記得,史密斯先生,”赫伯特答道。

     “好,你們想知道水柱是怎麼掀起來的嗎?就是它。

    ”工程師舉着破筒子說。

     “它?”潘克洛夫說。

     “是的!這個鐵筒就是水雷的殘餘!” “水雷!”工程師的夥伴們都大叫起來。

     “那麼是誰布的水雷呢?”潘克洛夫問道,他還不能表示同意。

     “我隻能告訴你,不是我布的,”賽勒斯-史密斯回答說,“可是水雷的殘迹就在這兒,你們可以估計它的力量有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