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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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二年了!” “十二年!”史密斯接着說。

    “啊!經過一段堕落的生活,再獨居十二年,這會嚴重地摧殘一個人的理智的!” “我這麼想,”潘克洛夫說,“這個人不是遇難流落在達抱島上,而是由于犯了什麼罪,被放逐在那兒的。

    ” “準是象你說的那樣,潘克洛夫,”通訊記者說,“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把他放在海島上的人也許有一天會來接他回去的!” “那時候他們就找不到他了。

    ”赫伯特說。

     “可是,”潘克洛夫接着說,“既然他們一定會回來,那麼……” “朋友們,”賽勒斯-史密斯說,“在沒有進一步了解以前,先不要讨論這個問題吧。

    我相信,這個不幸的人受盡了苦難,不管他犯了什麼錯誤,他已經用最可怕的方式,贖清了罪惡,由于想擺脫這副重擔,他感到郁悶。

    我們不要逼他把過去的曆史告訴我們!毫無疑問,到時候他一定會告訴我們的,等到我們知道以後,我們就可以決定采取什麼行動了。

    再說,隻有他能告訴我們他對将來能回祖國是不是還抱着希望和信心,可是對于這一點我表示懷疑!” “為什麼?”通訊記者問道。

     “因為,如果他肯定有一天可以被救回去,他就要等待那一天,就不會往海裡扔紙條了。

    那是不會的,比較可能的是,他被判處老死在小島上,他再也沒想到會重新看見同類!” “可是,”水手說,“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 “什麼事?” “如果這個人流落在達抱島上已經十二年,那麼可以料想得到,當我們看見他的時候,他成為野人已經有好幾年了!” “那也可能。

    ”賽勒斯-史密斯說。

     “照這麼說,紙條一定是他多年以前寫的了!” “當然,不過看起來紙條卻象是最近才寫的!” “還有,你怎麼知道裝紙條的瓶子不是經過好幾年才從達抱島漂到林肯島來的呢?” “是啊,那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通訊記者說。

     “它會不會已經在林肯島的岸上擱了很久呢?”史密斯說。

     “不,”潘克洛夫答道,“因為當我們撿到它的時候,它還在漂。

    我們決不能認為瓶子在岸上擱了一個時期以後,還會被海水沖走,因為南岸一帶到處都是岩石,在那裡一定會被撞得粉碎的!” “不錯。

    ”賽勒斯-史密斯若有所思地說。

     “還有,”水手接着說,“如果紙條是老早寫下的,已經在瓶子裡封了好幾年,那它一定會受潮的。

    可是現在完全不是那樣,我們發現它保藏得很好。

    ” 水手的論證非常正确,他指出一個不可思議的事實,因為當移民們在瓶子裡發現紙條的時候,看起來它還是最近才寫的。

    并且,紙條上還正确地寫着達抱島的經緯度,可見寫這張紙條的人和一般的水手不同,具有相當豐富的水文學知識。

     “這裡面還有沒法解釋的問題,”工程師說,“可是我們不要急着要我們的夥伴講話。

    等他願意的時候,朋友們,我們再聽他說!” 接着一連幾天,陌生人一句話也不說,也沒有離開高地的周圍。

    他不斷地幹活,一刻也不停,一分鐘也不休息,不過總是在僻靜的地方自己幹。

    他從來也不回“花崗石宮”吃飯,雖然一再邀請,他還是不去,隻是獨自吃一些生蔬菜。

    晚上,他也不回指定給他的房間,總是呆在叢生的樹木下,天氣不好的時候,就蜷縮在岩石縫裡。

    他還是和以前在達抱島的時候一樣,住在森林裡!移民們費盡了口舌勸他改善生活,他還是不肯,于是大家隻好耐心地等待。

    時機接近成熟了,他受了良心的驅使,幾乎是不由自主地作了一次可怕的自白。

     那是11月10日,晚上八點鐘,天快黑的時候,陌生人突然到居民們的面前來了,當時大家正集聚在平台上。

    他的眼睛發着異樣的光芒,他又完全恢複了堕落時代的野蠻面貌。

     賽勒斯-史密斯和他的夥伴們見了他都大吃一驚。

    在一種可怕的感情支配下,陌生人的牙齒發出一陣陣的響聲,好象發高燒的病人似的。

    他怎麼了?他看到同類以後感到難以忍受嗎?他不願意恢複文明的生活方式嗎?他還在留戀從前的野蠻生活嗎?看樣子是的,因為他斷斷續續地說: “我為什麼要到這兒來?……你們有什麼權利硬要我離開我的小島?……你們認為我和你們能有什麼關系嗎?……你們知道我是誰,我幹過什麼,我為什麼一個人在那兒?誰告訴你們我不是被遺棄在那兒,而是被判決要老死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