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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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已經有好幾天了,它們想立刻占有它,仿佛一時也不能等待了,因此不得不連續開槍把它們驅散。

     這是一隻母鲸,居民們獲得了大量的鲸奶,博物學家德芬巴赫曾認為它可以代替牛奶,的确,不論是味道、色澤,還是濃度,都和牛奶沒有什麼區别。

     潘克洛夫過去曾在一艘捕鲸船上工作過一個時期,他能夠有條有理地領導切肉工作。

    這一項工作相當艱巨,整整進行了三夭,可是居民們并沒有被工作吓住,連吉丁-史佩萊也是如此,正如水手所說的,他最後會成為一個“真正的遇難英雄”的。

     他們首先把鲸油切成厚約二英尺半的方塊,然後再分成許多片,每片重約一千斤。

    他們就在當地用陶土罐熬鲸油,免得在“花崗石宮”搞得腥氣沖天。

    在熬油的過程中,鲸油的重量幾乎減少了三分之一。

     可是鲸油很多,僅僅從舌頭上就得到六千斤,下嘴唇上又得到四千斤。

    有了它的脂肪,就可以在相當長的時期中保證供應硬脂和甘油,此外還有骨頭,雖然在“花崗石宮”裡不用雨傘和支架,但無疑還是有用的。

    鲸魚嘴的上部兩邊有八百塊骨片,彈性很大,是一種纖維組織,邊上象巨大的梳子,梳齒長達六英尺,鲸魚可以用它一口銜住上萬的小動物——小魚和軟體動物——來營養自己。

     工作完畢了,人人都感到非常滿意,他們把剩下來的殘骸留在海灘上,飛鳥馬上就把它吃得一幹二淨。

    這事過後,“花崗石宮”的居民又恢複了他們的日常工作。

     在回造船所以前,賽勒斯-史密斯忽然想制造一些玩意兒,他的夥伴們都感到莫大的興趣。

    他選了十二塊鲸魚的骨頭,把它們切成大小一樣的六份,并把頂頭都削尖了。

     “這個東西,史密斯先生,”赫怕特問道,“做好以後有什麼用?” “可以弄死狼和狐狸,甚至可以弄死豹那樣的動物。

    ”工程師回答說。

     “是現在嗎?” “不,要到今年冬天,當我們手邊有冰塊的時候。

    ” “我不明白。

    ”赫伯特說。

     “你以後就會明白的,我的孩子!”工程師說。

    “這種玩意兒不是我自己發明的,俄屬美洲阿留申群島的獵人常常使用它。

    就是這些骨頭,朋友們,等到天寒結冰的時候,把它們用水浸濕了彎過來,讓它們完全凍結成冰,由于凍住了,它們就會保持住彎曲形狀,然後在上面塗一層油,把它們扔在雪地裡。

    饑餓的野獸吞下一個這樣的食餌會怎麼樣呢?它胃裡的熱把冰融化了,骨頭立刻彈直,骨尖就會把它的身子刺穿了。

    ” “好,真是天才的發明!”潘克洛夫說。

     “這樣還可以節省彈藥。

    ”賽勒斯-史密斯接着說。

     “這比陷阱強多了!”納布補充道。

     “那我們就等冬天吧!” “好!等冬天!” 在這期間,造船的工程還在進行着,到月底的時候,鋪闆的工序完成一半了,已經看得出來它的外形非常美觀,适合航行。

     潘克洛夫以無比的熱情,把全副精力投在工作裡,隻有身強力壯的人才經得起這樣的勞累,他的夥伴們偷偷地在給他準備慰勞品,5月31日,他遇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歡樂。

     那天吃完飯,潘克洛夫正打算離開桌子,隻覺得有人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原來是吉丁-史佩萊,隻聽他說: “等一會兒,潘克洛夫,别偷偷地溜走!你忘了你餐後的消遣品了。

    ” “謝謝你,史佩萊先生,”水手答道,“我要去工作了。

    ” “好,喝一杯咖啡吧,朋友?” “什麼也不要了。

    ” “那麼怞一袋煙,怎麼樣?” 潘克洛夫跳了起來,當他看見通訊記者把一隻裝好的煙鬥遞給他,赫伯特給他送上一塊燒紅的火炭來的時候,他那忠厚誠實的面龐發白了。

     水手想說話,可是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把煙鬥奪過來銜在嘴裡,點上火,然後使勁地怞了五六口,一縷縷芬芳的藍煙馬上升了起來;隻聽見他在煙霧中一再興奮地重複道: “煙!真是煙!” “是的,潘克洛夫,”賽勒斯-史密斯說,“而且是很好的煙!” “啊!我的天!萬物的主宰!”水手喊道,“現在我們的島上什麼也不缺了。

    ” 于是潘克洛夫怞了一口又一口。

     “是誰找到的?”他終于想起來問道。

    “一定是你,赫伯特?” “不,潘克洛夫,是史佩萊先生。

    ” “史佩萊先生!”水手喊道,他抱着通訊記者,緊緊地把他摟在胸前,擠得他喘不出氣來,這種滋味真是通訊記者以前從來也沒有嘗過的。

     “喂,潘克洛夫,”史佩萊終于緩過一口氣來說。

    “饒了我吧。

    你還應該感謝赫伯特,是他認出這種植物來的,還有賽勒斯,是他烤的;還有納布,他費盡心機保守我們的秘密。

    ” “好,朋友們,總有一天我要報答你們的,”水手說,“我們的交情要繼續到一輩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