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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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岩石裡滲出來的。

    隻不過是多少年來在石洞裡奔騰而過的急流所剩下的一點殘迹罷了。

    這裡的空氣雖然有些潮濕,然而卻很新鮮,沒有絲毫濁氣。

     “親愛的賽勒斯,”吉丁-史佩萊說,“這個地方正在岩石的深處,藏身倒很安全,可是不能住人。

    ” “為什麼不能住人?”水手問道。

     “因為太小了,光線又暗。

    ” “我們不能把它擴大一些,鑿得更深一點,再開幾個窟窿透亮和通風嗎?”潘克洛夫答道,他現在認為沒有一件事情是辦不到的。

     “我們繼續搜索吧,”賽勒斯-史密斯說。

    “也許再往下一些,大自然會讓我們省下這番氣力的。

    ” “我們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赫伯特說。

     “将近三分之一,”史密斯說,“我們才從洞口往下走了一百英尺,不可能一百英尺以下就……” “托普上哪兒去了?”納布打斷了他主人的話問道。

     他們在附近搜索了一會兒,可是托普并不在這裡。

     “它大概往前走了。

    ”潘克洛夫說。

     “我們跟上去吧。

    ”史密斯說。

     他們繼續往下走去。

    工程師每到拐彎的地方,就特另注意,雖然曲折很多,他還是能毫不困難地說出大概的方向。

    石洞是通向大海的。

     居民們又走了五十英尺左右,忽然聽見下面很遠的地方有一種聲音。

    他們停下來聽了一會兒。

    象一個傳聲筒似的送過一些聲音來,聽起來非常清楚。

     “是托普在叫!”赫伯特喊道。

     “就是它,”潘克洛夫說,“我們勇敢的狗在憤怒地叫呢!” “我們有鐵頭的标槍,”賽勒斯-史密斯說。

    “提防着,向前進!” “愈來愈奇怪了。

    ”吉丁-史佩萊在水手的耳邊悄悄地說,水手點點頭。

    史密斯和他的夥伴們急忙奔去,準備幫助他們的狗,托普的叫聲愈來愈清晰,它好象憤怒得出奇。

    是不是它侵犯了什麼動物的窩,雙方正在搏鬥呢?探險家們在好奇心驅使下,連可能遇到的危險也不顧了。

    過了幾分鐘,他們又往下走了十六英尺,找到了托普。

     到頭了。

    這裡是一個寬敞而高大的石洞,托普來回亂跑,憤怒地狂叫着。

    潘克洛夫和納布手裡舉着火把,把每一個縫隙都照亮了。

    這時候史密斯、吉丁、史佩萊和赫伯特拿着标槍,随時防備任何可能發生的緊急事故。

    寬大的石洞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居民們到處都搜查遍了,裡面沒有任何東西,沒有一隻野獸,更沒有一個人,然而托普還是繼續在叫。

    撫摩也好,呵斥也好,都不能使它安靜下來。

     “湖水一定是在這裡通過什麼地方流到海裡去的。

    ”工程師說。

     “當然,”潘克洛夫說,“大家可都要留神,不要掉到窟窿裡去。

    ” “走,托普,走!”史密斯喊道。

     托普被它的主人一喊,就激奮地跑到石洞的盡頭去了,它在那裡叫得更加起勁。

     他們跟上前去,用火把一照,看見花崗石地面上有一個洞,簡直就象一口正規的井。

    湖水就是通過它排出去的。

    這裡面不是什麼傾斜的、可以通行的,而是一口直上直下的井,要想冒險下去是不可能的。

     他們将火把湊到井口來:什麼也看不見。

    史密斯把一根點着了的樹枝在深淵裡扔去。

    樹枝火在迅速下墜的時候更加明亮,它照亮了井的内部,然而還是看不見任何東西。

    隻聽見嗤的一聲,火滅了,說明樹枝已經落在水裡,也就是海面。

     工程師根據樹枝墜落的時間,算出井的深度大概在九十英尺左右。

     因此,這裡的地面一定在海拔九十英尺的地方。

     “這就是我們的住所,”賽勒斯-史密斯說。

     “可是這裡有什麼獸類住着呢。

    ”吉丁-史佩萊說,他的好奇心還沒有滿足。

     “不管是不是兩栖動物,反正它已經從井裡逃出去,”工程師答道,“把地方讓給我們了。

    ” “不管怎麼說,”水手說,“托普是從來也不無緣無故亂叫的!我真想變成托普,哪怕隻是一刻鐘也好。

    ” 賽勒斯-史密斯看看他的狗,喃喃地說: “是的,我相信托普比我們多知道很多事情。

    ”靠近他的夥伴也許會聽見這句話。

     無論如何,居民們的希望總算大部分得到滿足了。

    一方面是由于機會,另一方面也由于他們領袖的驚人智慧,使他們得到很多的好處。

    他們現在已經占有了一個巨大的石洞,雖然火把的光線太暗,還沒法準确估計石洞到底有多大,然而肯定是可以用磚頭把它隔成許多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