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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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孤立的。

     她挂上電話,聽到急促的呼吸聲。

     翻譯站在門口,兩隻腳倒來倒去,就像個急着去衛生間的孩子。

     柯拉還沒來得及指責他不敲門就進來,翻譯已經在質問她:“幹嘛要背着我?”他嚴肅地問,“為什麼直接找部長!難道就不能通過我,并以此表明您信任我?” “但是我信不過您,”柯拉答道,“我沒有任何理由要信任。

    ” “我們為什麼要找他?” “原因很簡單:我已經猜到龍是如何失蹤的了。

    ” “已經猜到了!” “出人意料的問題,”柯拉笑了,“您應該問:如何猜到的?” “怎麼回事?龍是怎麼失蹤的?” “第一個得知的是文化部長。

    然後我向警察通報了情況。

    ” “我呢?” “不明白。

    ” “為什麼我不是第一個!”中年男人眼裡閃爍着淚光,“難道您不明白,這是我升遷的惟一機會?别人跟我說,這是提為顧問的可靠途徑。

    可為什麼偏偏我碰上了您這個忘恩負義的人!” 翻譯真的被惹惱了。

     “請等等,先别哭,”柯拉打斷他的呻吟。

    “我有個更重要的任務交給您。

    請去一趟動物園。

    ” “去飼養場?” “動物園,飼養場,龍園——都是一回事!您到那兒以後不錯眼珠地盯着剩下的龍。

    您要負責不許讓任何外人接近龍。

    如果有飼養場的工作人員接近它們,請記錄下他們到的時間、目的以及停留的時間。

    ” “什麼工作人員會接近它們?” “可能是清潔工、喂龍員甚至是場長。

    對我來說誰都一樣!” “從命,女士。

    ”翻譯高興起來。

    他渴望信任,而這種使命意味着恢複對他的信任。

     “什麼也不要跟着接和,盡量不要太顯眼。

    明白嗎?” “明白,女士。

    難道您不去飼養場嗎?” “我還有别的事。

    ” “什麼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就是别擅自去找文化部長。

    柯拉,親愛的柯拉,我求您了!” 他一再重申,像個被抛棄的情人。

    柯拉不由自主地笑了:要不是他光着膝蓋,而房間裡的地毯紮人,他就該跪下了。

    看得出來,翻譯也有同樣的想法,因為他站着晃了晃,但沒有跪下,而是急忙跑了。

     柯拉則再次拿起電話,撥了号碼。

    教授本人接的電話。

     “早晨好,教授,”柯拉說,“我需要和您認真談談。

    ” “啊,是您,偵探,”教授的嗓音中帶着些許嘲笑。

    “我正在開會。

    然後要去管理局領貸款。

    兩點種開始讨論會,要一直持續到……這麼說吧,我隻能給您擠出大約六分種,比如下午3點20。

    您覺得行嗎?” “不行,教授,”柯拉柔和地說,“您的玩笑我不覺得可樂。

    我現在就去您那兒。

    您将為我同意與您談談而不是采取措施而感激不盡。

    ” “您想以此說明什麼?”教授的嘲笑沒有了。

    他警惕起來。

     “讓我們不要占着電話空談了,我更願意和罪犯面對面交談。

    ” “您怎麼能這麼講話!” “您比我還清楚,為什麼我和您這麼講話以及什麼令您感到恐懼。

    ” “我沒有什麼可恐懼的,我沒有任何錯!” 看來,柯拉想,他開始防衛、辯解,他把主動權交給了我。

    非常好。

    看來教授不是犯罪中最重要的和最強大的。

    誰更強大,再過幾分鐘我們就知道了。

     “我建議您作為一個有知識的人,想清楚什麼現在對您更重要。

    不要往任何地方打電話,不要給任何人通風報信。

    和我還能談判,在銀河中心可就不是這麼跟您講話了。

    這麼看來,您什麼時候能撥給我六分鐘時間?” “請現在就過來吧。

    ”教授簡潔地回答。

     教授到研究所的大門口來迎接柯拉,因此她不用再與警衛解釋了。

    再說,警衛也已經準備好迎接非同尋常的清晨事件了。

     教授很憂郁,感覺瘦了許多——簡直像把加在肚子上的枕頭給丢了。

    女助手們也沒跟着他——看來,是正在研究科學。

     “請把車停這兒。

    ”他把柯拉帶到側門。

    他們由此來到一個小土坡,又從小土坡來到了覆蓋着常青藤的陽台。

    陽台朝向一面褐色的牆,上面放着兩把椅子和一張小桌子,桌上有一個大煙灰缸,裡面裝着半缸煙頭。

    柯拉知道她被領到了研究所的一個吸煙室——吸煙室有助于委婉交談和解釋。

     “瞧這些人,總是這樣,不随手收拾。

    ”教授說。

    他拿起煙灰缸,走到欄杆跟前把裡面的東西倒下去。

    恰巧這時刮起一陣風,把臭哄哄的煙灰吹了上來,散布到陽台上。

    柯拉厭惡地擺擺手。

     “您也不比他們強,教授。

    ”她指出。

     “不比誰強?”教授正在想心事,沒聽明白。

     “您那些不随手收拾的下屬。

    ” “我對裝滿的煙灰缸有特殊反應,”教授回答道,似乎沒有注意到柯拉在挖苦他,“說說吧,是什麼風把您吹到我這兒來了。

    ” “我返回這兒的事您沒向任何人通報?” “我沒有人可通報,我自己對自己負責。

    ”教授的憤怒多于環境的要求。

     “我希望您說的是實話。

    ” 教授隻是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