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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耕還是敏感地認為,那人是突然看他不順眼,才會找借口趕他走的,那人隻要看他不順眼,何愁沒有借口,愚耕甚至痛心疾首地覺得他下午到這裡後的表現,實在太差勁了,無可挽回。
無論如何愚耕都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以為那人做得太絕了,簡直欺人太甚,還不如直接說是因為看他不順眼才不收他了,何必拿遲到來說事。
愚耕與那人争辯幾句不見起效,再又轉為請求告饒,欲哭無淚,慘不可言,隻差沒有跪下來磕頭,愚耕内心極度地淚喪失落,委屈痛苦,也就表現得十分木納窩囊,最終絲毫沒有打動那人一敗塗地,并僵屍一樣地乖乖退出車間,卻又不甘罷休,欲要調整策略作最後一次掙紮。
愚耕從車間退出來後,再又竄到辦公室去并表現出可憐巴巴地樣子,深受傷害,欲要前來申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笨嘴拙舌,隻莫名其妙地嘀喹幾聲,說是車間裡那人硬是咬定他已遲到了,愚耕還無從表達後果,這更能看出愚耕遭到的後果有多麼嚴重,有多麼地不公平。
辦公室裡的那兩人見到這種情況甚感意外,目瞪口呆,過後才緩過神來,并想也不想就裝模作樣地認同,愚耕的确是遲到了,一點也不同情愚耕遭到的後果。
愚耕情急之下,就唠唠叨叨地争辯起來,痛不欲生,語無倫次,又象是在自言自語,癫癫魔魔,不能自己。
最後愚耕見到那兩人已有所感動,轉而就請求那兩人幫他去跟車間裡那人說說情。
結果有一人當真就起身到車間裡去,給愚耕帶來最後一線希望。
可沒過多久那人再又從車間若無其事地回到辦公室,并又對愚耕鄭重其事聲明已經遲到了的事實,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說,就要催促愚耕快些離開這裡,不要抱頑固心理作無謂地掙紮,好自為之,并不認為這對愚耕造成了多麼嚴重的後果,隻當是沒有應聘成功,就算愚耕能開始在這裡做模具學徒工也不一定适應得了,這都勿庸道破。
愚耕見此情知拗不過去,無奈之下也就乖乖地從辦公室退了出來,心中無限委屈恨不能發作起來,卻忍不住胡思亂想,憤憤不平,愚耕怎麼可能隻當作是沒有應聘成功,真是說有多倒黴就有多倒黴。
愚耕想啊,這又算是什麼鳥模具廠,難道他還會稀罕在這裡做模具學徒工,那伯樂職介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害得他花錢隻為了買氣受,很可能是那伯樂職介園與這模具廠事先就在演雙簧戲,連通一氣,拿他來作法,他天性與人不設防,漸漸形成一種苦行僧的修為,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氣不過去的是,這模具廠還假裝正經,猩猩作态,硬是要義正嚴辭地給他加上遲到的罪名,罪有應得,絕不姑息,這簡直比莫須有的罪名還要惡心,他到底負不負有遲到的罪名,隻有天知道,莫名其妙,如果這雙簧戲真是演到他眼皮底下,那他可就有機會痛痛快快地扮演一回求職受騙上當了的色色,這角色對他太有吸引力了,樹活一層皮,人活一品氣,來到這個社會大舞台,碰到要演什麼角色,就去演什麼角色,不能拿腔作調唱主角,就地打幾個滾子扮小醜,也不枉活了一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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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耕一時氣昏了頭腦,還有什麼想不出來的,愚耕越是受氣的時候,越是想到什麼就是什麼,越想越對頭,越是要讓他的想法産生效應,愚耕的做法的不同尋常來源于愚耕的想法的不同尋常,愚耕越是逞一時之氣想出來的越是不同尋常。
愚耕在辦公室門口外面難過了一陣後,也就重新調整了心态,此處不留爺,便有留爺處,并要這就提着包裹找那伯樂職介園理論去,甚至存心要無理取鬧,義氣用事,不然如何能夠消受得了這種倒黴氣,他原還以為是是碰上了一回好運氣,沒想到老天還是跟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讓他沒有臉面再回華為工地去,至少那伯樂職介園應重新給他介紹一份工作,直到成功為止,舅舅們還以為他已成為那模具廠的一名學徒工呢。
愚耕提着包裹興沖沖地徒步趕到了伯樂職介園,并大步流星地直接竄到上午那女工作人員的辦公桌前。
那女工作人員當即就認出了愚耕,若有所悟,全神慣注,以為愚耕這回多半是來者不善,不便主動問話,心存戒備。
愚耕隻用一種憂傷的眼神向那女工作人員示意招呼了一下,并順手将包裹往地上一撂,也就大模大樣地坐了下來,象是一頭受傷的猛獸,不怒而威,卻始終還沒有吭過一聲,蓄勢待發,箭在弦上。
很快愚耕還是忍不住暴風驟雨般地嚷嚷着訴說起來,語無倫次,詞不達意,大概隻是說那模具廠上午明明已答應接收他,并要求他下午就帶自行李去,就會有安排,可當他下午帶着行李找去時,卻又硬是咬定他已遲到了,不能接收,害得他空歡喜一場,莫名其妙,比起愚耕所說的内容,愚耕的表情更能說明問題。
沒等那女工作人員見言,愚耕轉而氣急敗壞地推斷,這肯定是伯樂職介園與那模具廠聯合起來,搞的惡作劇,害得他瞎折騰一回不說,還受了一肚子氣,倒黴透頂。
愚耕還含沙射影地表示,其實這種把戲,他早在廣州時就領教過了,一眼就能識破,愚耕等于是他逞一時之氣想到的都當作成真的一樣說出來,真是竹筒倒豆子,心直口快,擲地有聲,一點彎彎腸子都沒有。
那女工作人員見愚耕是在诽謗中傷伯樂子職介園,好生惱怒,以為愚耕十足無賴不可理喻,隻忍不住用強硬的态度抵觸愚耕幾句,先聲奪人。
過後那女工作人員才又預言家似地認定,愚耕這回肯定是遲到了,要不然就已經找到那份工作了,并還發誓賭咒般聲明,這裡是正規單位不會騙人,那模具廠也确實需要招學徒工。
就連那女工作人員旁邊的另一位女工作人員也插嘴進來幫腔,異口同聲一唱一和,使得愚耕理屈詞窮,不敢放肆。
愚耕暗自重新理性地分析這事,覺得他原先逞一時之氣想到的确實不太可能,但在情感上卻不能忍受這樣的事實,以為受了欺負還在氣頭上,就還噜噜蘇蘇的欲要強詞壓理,但也确實沒什麼可說的了。
結果那女工作人員還是打電話到那模具廠問清楚情況,可還沒問到幾句,對方就挂斷電話,顯然對方已感到很不愉快,聽那女工作人員解釋說,對方不但一口咬定愚耕已遲到了,而且還抱怨伯樂職介園不該把愚耕這種不守時的求職者介紹過去。
愚耕見此就徹底洩氣了,不好意思再無理取鬧下去,甚至暗自為他不争氣的表現感到慚愧,有辱使命,可見愚耕是多麼地情緒化,這老毛病怎也改不掉,注定不要吃更多的虧。
按照慣例,那女工作人員輕而易舉地重新為愚耕填寫了一張介紹信,而且同樣還是要把愚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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