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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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到某模具廠去做學徒工,不過那女工作人員已事先聲明,這家模具廠比先前那家模具廠可能要差些,相對也比較難找着。

     愚耕對模具學徒工的工作已經不感興趣了,但也還不至于會咽噎廢食,稍經考慮,也就幸然這份工作,想必無論那女工作人員給愚耕介紹什麼樣的工作,愚耕都會無條接受,甚至會覺得這已是對他不計前嫌,格外開恩,理應報效不辱使命。

     愚耕接過介紹信,立即就起身告辭,應聘心切,欲要速戰速決,時間也不早了,愚耕在告辭之際要求将他的包裹寄放在伯樂職介園,并解釋說,在還沒有正式找到那份模具學徒工的工作之前,身邊帶着包裹多有不便,這也表明愚耕不敢保證就一定能夠找到那份模具學徒工的工作,愚耕不會認為隻是将他的包裹寄放在伯樂職介園,就會給伯樂職介園帶來多大的麻煩,愚耕從來就是這麼放蕩不羁,随心所欲。

     那女工作人員卻敏感地對愚耕提出的這種要求,産生嫌疑并提出異議,這是不是表明愚耕預感到又會碰到什麼問題,但經愚耕強行要求後,也就姑且讓愚耕将包裹寄放在伯樂職介園,心裡還是明顯對愚耕有看法,斤斤計較,好像預示着愚耕并沒有下定決心要找到那份模具學徒工的工作,真是難纏。

     按介紹信上寫的,這家模具廠是在尹崗橋下面的一個植物檢疫站内,愚耕一開始就誤以為附近某條街上的一座人行天橋就是所謂的尹崗橋,愚耕犯這種最不應該犯的錯誤,真是沒頭腦,結果愚耕走到那人行天橋那裡磨磨蹭蹭了好長一陣子,也問了好幾個人,就是沒能找到這家模具廠,一點線索都沒有,使得愚耕心亂如麻,黯然神傷,難道他就這麼倒黴。

     愚耕也曾先後打了這家模具廠老闆的兩次手機,隻想急着問明白怎樣才能找到這家模具廠。

     這家模具廠老闆當然能聽出愚耕是應聘的,也隻認真客氣地告訴愚耕怎樣去找這家模具廠,卻并不順便問愚耕一些情況,聽他的語氣,很像是真的需要招聘模具學徒工,也并不挑剔,這總算使得愚耕有些許安慰。

     後來功夫不負有心人,愚耕終于還是走路找到了尹崗橋,其實尹崗橋離伯樂職介園并不遠,很容易找到,愚耕也卻費了這麼大的勁才找到,愚耕在尹崗橋下面不遠的地方,果然找到了一個植物檢疫站,斷定這家模具廠也就在這個植物檢疫站裡面。

     然而愚耕在這個植物檢疫站内,還是沒能夠順順利利地找到這家模具廠,愚耕去向植物檢疫站内一小商店裡的人打探也還是不知道。

     難道這家模具廠在這個植物檢疫站内真的就如此微乎其微,一名不聞,其實這植物檢疫站并不大,愚耕真是憂心得不得了。

     愚耕無奈之下還是打了這模具廠老闆的手機,說是已經找到植物檢疫站裡來了,可還是沒能找到這模具廠。

    愚耕覺得他太沒用了,連找這模具廠都要接二加三地打這模具廠老闆的手機,生怕這模具廠老闆會感到厭煩。

     這模具廠老闆告訴愚耕這模具廠其實就在植物檢疫站内的什麼什麼地方,并還禮貌地解釋說他現在不在模具廠内,像是十分希望愚耕能找到這模具廠去,不要氣餒。

     愚耕再又猶豫片刻,便抱着試探心理,推開植物檢疫站内的某一扇鐵門,并冒冒失失地問裡面的人這裡可是不是某模具廠。

     對方對愚耕稍加揣測打量,便謹慎地作出肯定回答,至此愚耕總算是找到了這模具廠,明明很容易找到的,愚耕卻這麼難找到,其實愚耕愚耕剛一進到植物檢疫站内,就見到這模具廠的鐵門是稍微開着的,并忍不住還走到鐵門前向裡面瞧了一眼,但卻怎麼也不會想到這裡就是他要找的這模具廠,而且又不見招牌,所以問也不問當即就走開了,這正好表明愚耕想像中的事物,總會與現實不符,這模具廠也确實與愚耕前面應聘過的那模具廠有很大相差,愚耕不但不失望,反而慶幸總算被找到了。

     愚耕找到這模具廠後,這模具廠的老闆娘很快就放下手中的雜活,出面與愚耕接洽。

     愚耕一開始就對老闆娘表明求職的身份,誠意十足,但也不亢不卑大大咧咧,無拘無束。

     老闆娘确信愚耕求職的誠意後,卻又态度暧昧,滿腹猜疑,好像對愚耕有了先見之明看出愚耕肯定很放蕩很輕浮,不是做模具學徒工這塊料子,不适應幹模具這一行,好像适不适應幹模具這一行,一看便知。

     這也正好表明這裡的确需招學徒工,愚耕更加決心要應聘成功,不辱使命。

     老闆娘見愚耕急于求成,就多留了幾個心眼,并不急于表态,為了能讓愚耕有自知之明,老闆娘還勸愚耕不要以為搞模具這一行就肯定有出息,并且還不無得意地舉例叙說她老公的成功曆程,欲要讓愚耕明白,她老公雖然辦起了這模具廠小有出息,但也是經過好幾年的艱苦努力才走到這一步的,其實搞模具這一行十分不容易。

    顯然愚耕并不是老闆娘眼裡的合格人選,希望愚耕能望而卻步,另謀高就,不要幹一陣後覺得不适應就更不劃算。

     愚耕很會裝蒜,不去想得那麼過,隻想要先在這裡幹下來再說。

     經愚耕不懈努力争,老闆娘的态度總算明朗了一些,說是今天老闆不在要求愚耕明天早上再來,到時就看老闆的主意如何,老闆娘事先帶煞有介事地向愚耕聲明,這裡做學徒工是包吃每月250元,加班費另按小時計算,而且這裡紀律嚴明馬虎不得。

     愚耕見此暗自得意,以為成功在望,一口答應明天會再來,愚耕已打過老闆的三次手機,不見其人先聞其聲,憑直覺就敢相信,老闆明天還是會要接收他的。

     愚耕從這模具廠退出來後,天已經黃昏了,愚耕稍作考慮也就打算要在附近找十元錢一天的便宜旅社住一晚上,愚耕覺得返回華為工地去會很沒面子,有所忌諱,又生怕多出枝節來,而且來回一趟并不省錢,愚耕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打電話跟舅舅們彙報情況,免得加重思想負擔自尋煩惱,愚耕一直想有一種獨闖深圳的經曆,這一天之内,愚耕獨自一人憧憬過,無奈過,彷徨過,遊離過,失落過,興奮過,得意過,氣惱過,憤怒過,,一波三折,九曲回腸,各種感受交錯重疊,餘味無窮,反倒不怎麼去想明天會不會找到這模具廠的學徒工的工作,如果最後能一心住在旅社裡歇息睡覺,那也算是一種圓滿。

     後來愚耕終于很順利地在附近找到了一家最低隻要十元錢一天的旅社,并住了進去。

     這家旅社是開設在六樓,條件不錯,愚耕住進後當作是享受,無憂無慮,盡情盡緻,并能安然,入睡不曾有醒,這與睡在華為工地的工棚裡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愚耕好像這才呼吸到深圳的特有氣息,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