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魏武揮鞭 第五講 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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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禍。

    那麼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最重要的就是做這樣一件事情:第一要把現任皇帝把他安定下來,國本就保住了,然後自己發展自己的實力。

    毛玠的這個曹操版的“隆中對”世紀上講出了這樣兩個道理,就是在這樣一個動亂的時代你要成就一番事業,也就是他所說的霸王之業,必須有兩個條件:一是正義,二是實力。

    而實力當中首先是經濟實力,戰争确實拼的是武力,但是戰争武力比拼的背後是經濟實力的支撐,之有足夠的經濟實力來支持,你這場戰才能打得久,才能打得赢,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嘛,所以你必須修耕植、蓄軍資。

    除了經濟實力的比拼以外,戰争作為政治的延續,還要比拼政治實力,政治實力靠什麼呢?靠正義的旗幟,你必須表現自己是師出有名,是堂堂正正的正義之師,至少你必須有一面正義的旗幟。

     所以毛玠的這個建議是一個綱領性的文件,包括三個内容:“奉天子”,就是整治策略;“修耕植”,就是發展農業生産,這是經濟策略;“蓄軍資”,這是軍事策略。

    這番話說下來以後,曹操非常地高興,《三國志》用了四個子,叫做“敬納其言”,馬上實行。

     公元196年,曹操開始屯田,當時因為連年的戰争,許多土地都已經沒有業主了,也沒有人耕種。

    曹操說,好嘛,無主田畝收歸國有,統統收給他自己的政府所有。

    然後把這些田地拿出來一部分交給自己的軍隊和黃巾軍投降的那些士兵去耕種,叫做軍屯,還有一部分招募了那些失地的農民,那些流民來耕種叫民屯。

    耕牛和農具是由政府提供,然後軍人和農民向政府交五成到六成的地租,這個就叫做屯田。

    屯的意思就是居住方式軍事化,耕作方式集體化。

    也就是說,曹操建設了一個古代的生産建設兵團,曹操的軍政府就變成了農場主。

    這是一個非常高明的政策,也是一筆非常合算的買賣:第一,土地是人家丢下來的,耕牛和農具是從黃巾軍那裡繳獲的,曹操沒有一點本錢的投入,叫做無本生意;第二點,收五成到六成的地租,這是高利啊,因為漢代初年定下的地租是十五分之一,後來收得最少的時候甚至到了三十分之一,你現在變成了二分之一,暴利,但是對于士兵和農民來說現在有飯吃了,總比原來餓肚子好,所以大家也願意;第三,屯田制度是居住方式軍事化、耕作方式集體化,這就等于建設了一個軍民合一的新社會,和一支耕戰合一的新軍隊,這些人平時能幹,急時能戰,既是兵源,又是糧庫,豈不是一舉兩得,而且還解決了一個讓人頭疼的流民問題,這豈不是一舉多得。

     曹操的屯田制,證明他不愧為一個深謀遠慮的政治家。

    曹操在頒布他的《屯田令》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話,他說:“定國之術,在于強兵足食。

    ”就說怎樣才能平定天下呢?第一要強兵,第二要足食,兵不強、(食不足)你何以得天下?而其他的那些諸侯就沒有這個戰略眼光,後來《魏書》有這麼一段話: “諸軍并起,無終歲之計,饑則寇略,飽則棄馀,瓦解流離,無敵自破者不可勝數。

    ” 這話什麼意思呢?就是說在天下大亂、諸侯并起的時候,除了曹操,沒有一支軍隊有一個長遠的打算。

    “饑則寇略”,肚子餓了就去搶老百姓的,“飽則棄馀”,吃飽了以後就把多餘的糧食都扔了。

    最後是什麼呢?最後是不攻自破,因為你如果斷了糧你就沒有戰鬥力了。

    實際上就在曹操的軍隊豐衣足食的時候,袁紹的軍隊在河北吃桑椹,袁術的軍隊在江南吃河蚌,沒有桑椹和河蚌吃的,就吃人。

    我們去讀《三國志》可以多處發現這樣的字眼,大災人相食,蝗蟲起人相食,人饑相食,人吃人啊。

    那樣的軍隊怎麼可能會有戰鬥力呢?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和曹操争雄?和這樣的人相比曹操又怎麼可能不是英雄? 從“首倡義兵”到“屯田備戰”,曹操在戰争中已經由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将領成長為一個深謀遠慮的政治高手。

    其他那些和他一起起兵的那些人卻沒有什麼長進和出息,他們或者明哲保身、畏首畏尾,或者醉生夢死、得過且過,或者心懷鬼胎、混水摸魚,或者争權奪利、自相殘殺。

    那邊西北軍還在肆虐,這邊關東軍已經火并;先是兖州刺史劉岱殺死了東郡太守橋瑁,後是渤海太守袁紹幹掉了冀州牧韓馥。

    那麼這個事情鬧完了以後,接下來就是袁紹和袁術兄弟兩個開始窩裡鬥,當時袁紹在北方,袁術在南方,袁術怎麼做呢?袁術聯絡更北方的公孫瓒來牽制袁紹;袁紹怎麼辦呢?袁紹聯絡更南方的劉表來對付袁術,兄弟兩個都“沅交近攻”,禍起蕭牆。

    不過實在地說起來,袁紹和袁術兄弟兩個最大的問題還不是窩裡鬥,也不是不懂得備戰備荒的道理,更重要的是他們兄弟兩個,包括董卓,都在一個重大政治問題上犯了嚴重的錯誤,那麼這個重大的政治問題是什麼呢?他們是怎樣犯錯誤的?曹操在這個問題上又怎樣表現出自己的遠見卓識呢?請看下集,一錯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