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必殺劉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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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此人脾氣暴躁,而且專橫跋扈,有時候比劉瑾還要嚣張。

     但張永還是比較有良心的,他覺得劉瑾幹的事情太過分了,經常會提出反對意見。

     對于這種非我族類,劉瑾自然是不會放過的,他決定安排張永去南京養老。

    可惜這事幹得不利落,被張永知道了, 下面發生的事情就很能體現他的性格了,張永先生二話不說,做了會兒熱身運動就進了宮,直接找到朱厚照,表達了他的觀點:劉瑾這個人不地道,想要坑我,大哥你看着辦吧。

     朱厚照一聽這話,便拿出了黑社會老大的氣勢,叫劉瑾馬上進宮和張永談判,劉瑾得到消息,連忙趕到,也不管旁邊的張永,開始為自己辯解。

     劉瑾說得唾沫橫飛,朱厚照聽得聚精會神,但他們都沒發現,張永兄正在卷袖子。

     當劉瑾剛說到情緒激動的時候,突然一記拳頭落在了他的臉上,耳邊還傳來幾句真人配音——“打不死你!” 要知道,張永兄沒有讀過多少書,自然也不喜歡讀書人的解決方法,他索性拿出了當混混時的處世哲學——打。

     他脾氣不好,也不管朱厚照在不在場,掄起拳頭來就打,打起來就不停,可要說劉瑾也不愧是在道上混過的,反應十分快,挨了一下後,連忙護住了要害部位,開始反擊。

     朱厚照雖然喜歡玩,可看見這兩位兄台竟然在自己的地盤開打,也實在是不給面子,立馬大喝一聲:住手! 老大的話還是要聽的,兩位怒發沖冠的小弟停了手,卻握緊了拳頭,怒視着對方。

     朱厚照看到兩個手下矛盾太深,便叫來了“八虎”中的谷大用,擺了一桌酒席,讓兩個人同時參加,算是往事一筆勾銷(這一幕在黑社會電影中經常出現)。

     兩人迫于無奈,吃了一頓不得已的飯,說了一些不得已的話,什麼你好我好大家好,叫幾聲哥哥,流幾滴眼淚,然後緊握拳頭告别,明槍暗箭,濤聲依舊。

     沒辦法,感情破裂了。

     懷着刻骨的仇恨,張永踏上了前往甯夏的道路。

    在那裡,他将找到一個同路人,一個為自己報仇雪恨的幫手。

     試探 楊一清并不喜歡張永。

     他知道這個人也是“八虎”之一,是劉瑾的同黨。

    所以他先期出發,日夜兼程,隻是不想和這位仁兄打交道。

     可是當他趕到甯夏的時候,卻驚奇地發現,叛亂竟然已經被平定了! 原來他的老部下仇钺聽到消息,第一時間帶兵打了過去,朱?也真是太差,完全不是對手,一下子就全軍覆沒了。

     楊一清沒事做了,他找了個地方安頓下來,等待着張永的到來,他知道自己遲早要面對這個人的。

     不久之後,張永的先鋒軍進了城,但張永還在路上,楊一清實在閑得無聊,隻好上街散步,然而就在他閑逛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他看見張永的部隊分成數股,正在城内四處貼告示,而告示的内容竟然是頒布軍令,嚴禁搶劫。

    很明顯,士兵們也确實遵守了這個規定。

     這件事情十分的有趣。

     這是楊一清的第一個感覺,這個臭名昭著的太監為什麼要發安民告示,嚴肅軍紀呢?他開始對張永産生了好奇。

     應該見一見這個太監。

     很快,他就如願見到了張永,出人意料的是,張永完全沒有架子,對他也十分客氣,楊一清很是吃驚,随即有了這樣一個念頭:此人是可以争取的。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收回了這個念頭。

     很快,他們談到了這次叛亂,此時,張永突然拍案而起,聲色俱厲地大聲說道: “這都是劉瑾這個混蛋搞出來的,國家就壞在他的手裡!” 然後他轉過了頭,目不轉睛地看着楊一清。

     話說到這份上,老兄你也表個态吧。

     然而楊一清沒有表态,他隻是不慌不忙地拿起了茶杯,低頭不語,獨自喝起茶來。

     初次會面,就發此狂言,此人不可輕信。

     張永沒有等到回應,失望地走了,但臨走時仍向楊一清行禮告别。

     看着張永消失在門外,楊一清立刻收起了微笑的送别面孔,皺緊了眉頭,他意識到,眼前似乎已經出現了一個機會,或是陷阱。

     正當楊一清遲疑不定的時候,他的随從告訴了他一條看似不起眼的新聞。

     原來張永進城時,給他的左右随從發了一百兩銀子,這筆錢每人都可以拿,隻是有一個條件——不允許以任何名義再拿老百姓一分錢。

     這件被随從們引為笑談的事情,卻真正觸動了楊一清,他開始認識到,張永可能确實是一個可以信任的好人。

     而不久之後發生的事情,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張永又來拜訪楊一清了,這次他不是空手來的,手裡還拿着幾張告示。

     他一點也不客氣,怒氣沖沖地把告示往桌上狠狠地一甩,徑自坐了下來。

     “你看看吧!” 從張永進來到坐下,楊一清一直端坐着紋絲不動,幾十年的閱曆讓他變得深沉穩重。

     他瞥了一眼告示,便放下了: “這是朱?的反叛文書,我早已經看過了。

    ” 然而楊一清的平淡口氣激起了張永的不滿: “他之所以反叛,隻是因為劉瑾,上面列舉的劉瑾罪狀,句句是實!你也十分清楚,劉瑾此人,實在是罪惡滔天!” 楊一清終于站了起來,他慢慢地踱到張永的面前,突然冷笑一聲: “那麼張公公,你又能如何呢?” 張永愣住了,他轉念一想,有了主意: “朱?的告示就是證據,隻要拿回去向皇上告狀,說明他造反的原因,劉瑾罪責必定難逃!” 楊一清又笑了,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張公公,你還是想清楚的好。

    ” “楊先生,難道你以為我會怕他嗎?” 楊一清看着憤怒的張永,頓住了笑容,他把手指向地圖上京城的方向,做了一個動作。

     他畫出了一條直線,在甯夏和北京之間。

     張永明白了,他在甯夏,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