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死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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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老四好了!”
狄素雲失笑問道:“怎麼隻有老二老三老四,老大卻往那裡去了?”
灰衣老叟笑道:“老大蹤迹隐秘,極為難尋,便是他三個盟弟,也無法把我的命令傳達!”
狄素雲想了一想問道:“我見了他們以後,有什麼任務?應該說些什麼話呢?”
灰衣老叟微笑答道:“你的任務極為簡單,在彼此見面以後,向老二發話,問他是否把應該給我的東西,業已準備妥當?”
狄素雲笑道:“他若已準備妥當,給了我呢?”
灰衣老叟雙目之中厲芒閃地,點頭獰笑答道:“若是乖乖給你,便算他們運氣,否則……”
狄素雲接口笑道:“否則便怎樣?我看你的兩道眼光,好兇好狠,像是要殺人呢!”
灰衣老叟仰天厲笑說道:“殺人?凡屬膽抗我命令之人,決不會舒舒服服,痛痛快快的進入鬼門關,我要把他們兩手兩足,一齊剁掉,再敷以極好金創妙藥,使其隻剩一段身軀,而凄慘無比地活在世上!”
狄素雲聽得方自打了一個寒顫,灰衣老叟又複說道:“那老二若是把我向他要的東西,乖乖給你,你便命令他們南北東西地,分頭找尋老大,務須在明年八月中秋的前三天,一齊趕到‘峨嵋山舍身崖’下待命!”
狄素雲連連點頭,前面月光以下,也現出了一點船影!
灰衣老叟手指船影,揚眉笑道:“那條大船,大概就是他們結盟兄弟所乘,我看出你功力不弱,但不知能否踏水行波?因為我打算遠遠監視,不使他們發現我呢!”
狄素雲微笑說道:“金老人家,你不要停舟過遠,因為我年歲輕輕,功力淺薄,縱然為了受酬甚重,拚命施為,最多也不過隻能踏水行波,走上六丈左右!”
灰衣老叟盯狄素雲幾眼,忽然感慨無窮地,失聲一歎說道:“皮老弟,你小小年紀,能夠踏波六丈,委實稱得上是武林中的奇葩!可惜……”
狄素雲見他語音未了,忽然停頓,遂含笑問道:“金老人家,你可惜什麼?”
灰衣者叟因舟船業已接近到十丈左右距離,不願被對方發現自己,便一面身卧舟中,一面向狄素雲低聲說道:“關于我所可惜的是什麼事兒方面,以後再談,你且預先準備,等到兩船相距六丈之際.便倒槳停舟,踏波行去!”
狄素雲微微颌首,等兩船到了相當距離,便提氣縱出小舟,施展内家上乘絕學,踏水行波地,緩緩向大船走去!
那隻大船除了舟尾一人正自搖橹掌舵以外,艙中僅有兩人,均在憂慮眺望!
狄素雲白衣飄拂,淩波緩步,那份高華曼妙,恍疑絕世飛仙!使得艙中兩人,目睹之下相顧失驚,猜不透是何路道?
走到離船七八尺處,狄素雲真氣微提,一式“洛水淩波”.從水面借力騰身,飄身飛落在那條大船之上!
船上兩人,一個是五十來歲的蟹面青袍道士,一個是四十一二的容貌陰險儒生,見狄素雲飛落船頭以後,由那青袍道士,念了一聲無量佛号,發話問道:“尊駕何入?來此有何見教?”
狄素雲冷冷一笑,不答自己姓名,卻向青袍道人問道:“你是老幾?”
這句話兒,把青袍道人問得大吃一驚,臉色立變,從青中泛白地,看看狄素雲,應聲答道:“我是老二!尊駕莫非是……”
狄素雲不等他再說,便向那容貌陰險,身着黃衫的中年儒生問道:“你是老幾?”
中年儒生目内兇光微閃,看了狄素雲兩眼,低聲答道:“我是老三!”
狄素雲揚眉問道:“還有老四何在?難道他敢……”
青袍道人業已猜出狄素雲是受誰所遣,趕緊陪笑說道:“老四在舟尾搖橹掌舵,因為今日之會,不宜有船家參與!”
狄素雲目光一掃,冷笑說道:“船在湖心,四外空蕩,何必還要搖橹掌舵?你去叫老四出來見我!”
語音剛了,一位虬髯巨漢已自舟尾走來,向狄素雲抱拳笑道:“老四在此,參見貴客!”
狄素雲見對方人數已齊,遂揚眉問道:“你們兄弟三人,如今應該業已知道我是何入所遣?”
青袍道人稽首當胸,陪笑答道:“我們已知尊客來曆,敬聽咐吩,無不從命!”
狄素雲目光凝注在青袍道人身上,冷笑問道:“老二,你應該呈交那位老人家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青袍道人臉色如紙地,點頭顫聲答道:“準……準……準備好……好了……”
狄素雲笑道:“既然準備好了,就交給我帶走!”
青袍道人聞言,方自伸手入懷,那中年儒生,忽然搖手相攔,發話說道:“二哥慢點,我們不能就憑這位朋友的幾句話兒,便把那等緊要東西,随便交他帶走!”
青袍道人被那中年儒生一語提醒,遂向狄素雲稽首當胸,陪笑問道:“請問尊駕,那位老人家差你來時,有沒有給你什麼物件?”
狄素雲伸手入懷,摸出那枚上書四個“令”字的黑色紙錢拈在指中,向青袍道人揚了一揚說道:“那位老人家給了我這枚黑色紙錢。
青袍道人見了這枚黑色紙錢不禁面如土色,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布包,向狄素雲雙手遞去! 狄素雲接過布包,也未打開,便又揚眉問道:“你要我代為轉呈那位老人家的東西,隻有這隻小布包嗎?” 青袍道人臉上神色更慘地,咬牙答道:“尊駕慢走,還有一件東西!” 話音甫落,便自取出一柄鋒利匕首,把左手的食中二指,生生削落,頓時鮮血如注,搖搖欲倒! 狄素雲想不到對方竟有這等舉措?不禁“呀”了一聲,微覺愕然! 但那排行老三的中年儒生,及排行老四的虬髯巨漢,卻似早在意中,毫未驚奇!由虬髯巨漢用金創妙藥,替青袍道人敷傷止血,加以包紮,中年儒生則拾起那兩枚斷指,用油紙包好,遞在狄素雲的手内! 事已至此,狄素雲隻得遵守灰衣老叟所囑,向青袍道人中年儒生,及虬髯巨漢,沉聲說道:“那位老人家命你們南北東西地,分頭找尋老大,務須在明年八月中秋的前三天,一齊趕到‘峨嵋山舍身崖’下待命!” 青袍道人,中年儒生,及虬髯壯漢聞言,均自肅立,口稱遵命! 狄素雲無可再留,遂飄身縱出大船,依然凝足勁力,踏水行波,向自己所駕小舟走去! 等她回舟坐定,那灰衣老叟便向她含笑贊道:“皮老弟,你這趟差事,辦得不錯!替我考驗出他們兄弟三人,對我仍頗忠誠,未曾絲毫反叛!” 狄素雲默然不答,把那小小布包,袖紙所包斷指,及灰衣老叟送自己的那枚“四死紅錢”,一齊取出,放在灰衣老叟面前! 灰衣老叟拈起那枚“四死紅錢”,向狄素雲訝然問道:“皮老弟,你把這枚‘四死紅錢’還我,卻是何意?” 狄素雲冷然答道:“在下不敢當金老人家厚賜!” 灰衣老叟揚眉詫道:“皮老弟為何剛才肯收?如今又不肯要了?” 狄素雲指着那油紙小包,淡然說道:“金老人家,請你把這紙包打開,看看其中何物?” 灰衣老叟搖了搖頭,含笑說道:“不用看了,我知道這油紙包中,是老二的兩枚斷指!” 狄素雲秀眉雙軒,朗聲說道:“在下倘若早知道這樁考驗,含有血腥氣味,便決不願代替老人家前往!如今木已成舟,無法反悔,卻怎再接受這枚血腥錢呢?” 灰衣老叟失聲笑道:“皮老弟,凡屬遊俠江湖之輩,誰的身上也總也背着幾條人命!兩枚斷指,算得什麼,你這樣大驚小怪則甚?” 狄素雲搖頭說道:“金老人家,話不是這樣說法,我與那排行老二的青袍道人,毫無仇怨,卻使他生生斷去兩指,總有些心中不忍!” 灰衣老叟聽得狂笑連聲說道:“且等我處理了一樁要緊事兒以後,再勸說老弟把這枚‘四死紅錢’收下!” 說完,便取起那小小布包,仔細打開! 狄素雲頗為好奇地目光注處,隻見包中之物,竟是一隻鼎足! 灰衣老叟手持這隻鼎足,向狄素雲含笑問道:“皮老弟,你知不知道這隻鼎足來曆,以及它的價值?” 狄素雲揚眉笑道:“聽老人家的口氣,這隻鼎足大慨是那‘羅公金鼎’四腹兩耳三足等九件殘鼎之一?” 灰衣老叟點頭笑道:“皮老弟果然聰明,猜得絲亳不錯!” 狄素雲又複笑道:“若是‘羅公鼎足’,則價值之高,便無法衡量!在尋常人物眼中,雖似廢銅爛鐵?但在武林人物眼中,卻宛如絕世之寶!” 灰衣老叟搖頭一笑說道:“皮老弟,你說錯了,這隻‘羅公鼎足’,在我眼中,也毫無價值,宛若廢銅爛鐵而已!” 話音方了,随手一抛,竟把那隻足以引得武林人物萬衆觊觎的“羅公鼎足”,抛入“洞庭湖”的浩渺煙波之内,隻濺起一些水花,便自沉下湖底! 狄素雲哦了一聲,微笑說道:“原來這隻‘羅公鼎足’,隻是膺品!” 灰衣老叟雙眼一瞪,怪笑說道:“胡說,什麼膺品?這是貨真價實的羅公遺寶‘九殘金鼎’之一!” 狄素雲失驚問道:“既是真品,金老人家為何把它抛落湖心?這洞庭湖煙波萬頃,沉物之處,不易辨識,他日要想撈到,隻怕頗為艱難,不是……” 灰衣老叟怪笑說道:“皮老弟是聰明絕頂人物,怎麼突然胡塗起來?我既把‘羅公鼎足’,抛入湖心,卻還要撈它則甚?” 狄素雲聽得愕然不解說道:“九殘盤鼎,絕世準求!老人家好容易才弄得一隻鼎足,為何又加抛棄?” 灰衣老叟哂然一笑,目注狄素雲道:“皮老弟,我有幾句話兒,要想問你!” 狄素雲點頭笑道:“老人家有話請講!” 灰衣老叟笑道:“武林人物為何對那些鼎腹,鼎足,鼎耳,特别珍視?” 狄素雲含笑答道:“因為若能使‘九殘合一,金鼎還原’,便可參研出‘羅公絕學’,無敵天下!” 灰衣老叟揚眉笑道:“僅有一隻鼎足呢?” 狄素雲搖頭笑道:“一隻鼎足無用,必須把其餘兩足,兩耳,四腹等八件殘鼎,一齊獲得,才能據以合參!” 灰衣老叟笑道:“其餘八件殘鼎
青袍道人見了這枚黑色紙錢不禁面如土色,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布包,向狄素雲雙手遞去! 狄素雲接過布包,也未打開,便又揚眉問道:“你要我代為轉呈那位老人家的東西,隻有這隻小布包嗎?” 青袍道人臉上神色更慘地,咬牙答道:“尊駕慢走,還有一件東西!” 話音甫落,便自取出一柄鋒利匕首,把左手的食中二指,生生削落,頓時鮮血如注,搖搖欲倒! 狄素雲想不到對方竟有這等舉措?不禁“呀”了一聲,微覺愕然! 但那排行老三的中年儒生,及排行老四的虬髯巨漢,卻似早在意中,毫未驚奇!由虬髯巨漢用金創妙藥,替青袍道人敷傷止血,加以包紮,中年儒生則拾起那兩枚斷指,用油紙包好,遞在狄素雲的手内! 事已至此,狄素雲隻得遵守灰衣老叟所囑,向青袍道人中年儒生,及虬髯巨漢,沉聲說道:“那位老人家命你們南北東西地,分頭找尋老大,務須在明年八月中秋的前三天,一齊趕到‘峨嵋山舍身崖’下待命!” 青袍道人,中年儒生,及虬髯壯漢聞言,均自肅立,口稱遵命! 狄素雲無可再留,遂飄身縱出大船,依然凝足勁力,踏水行波,向自己所駕小舟走去! 等她回舟坐定,那灰衣老叟便向她含笑贊道:“皮老弟,你這趟差事,辦得不錯!替我考驗出他們兄弟三人,對我仍頗忠誠,未曾絲毫反叛!” 狄素雲默然不答,把那小小布包,袖紙所包斷指,及灰衣老叟送自己的那枚“四死紅錢”,一齊取出,放在灰衣老叟面前! 灰衣老叟拈起那枚“四死紅錢”,向狄素雲訝然問道:“皮老弟,你把這枚‘四死紅錢’還我,卻是何意?” 狄素雲冷然答道:“在下不敢當金老人家厚賜!” 灰衣老叟揚眉詫道:“皮老弟為何剛才肯收?如今又不肯要了?” 狄素雲指着那油紙小包,淡然說道:“金老人家,請你把這紙包打開,看看其中何物?” 灰衣老叟搖了搖頭,含笑說道:“不用看了,我知道這油紙包中,是老二的兩枚斷指!” 狄素雲秀眉雙軒,朗聲說道:“在下倘若早知道這樁考驗,含有血腥氣味,便決不願代替老人家前往!如今木已成舟,無法反悔,卻怎再接受這枚血腥錢呢?” 灰衣老叟失聲笑道:“皮老弟,凡屬遊俠江湖之輩,誰的身上也總也背着幾條人命!兩枚斷指,算得什麼,你這樣大驚小怪則甚?” 狄素雲搖頭說道:“金老人家,話不是這樣說法,我與那排行老二的青袍道人,毫無仇怨,卻使他生生斷去兩指,總有些心中不忍!” 灰衣老叟聽得狂笑連聲說道:“且等我處理了一樁要緊事兒以後,再勸說老弟把這枚‘四死紅錢’收下!” 說完,便取起那小小布包,仔細打開! 狄素雲頗為好奇地目光注處,隻見包中之物,竟是一隻鼎足! 灰衣老叟手持這隻鼎足,向狄素雲含笑問道:“皮老弟,你知不知道這隻鼎足來曆,以及它的價值?” 狄素雲揚眉笑道:“聽老人家的口氣,這隻鼎足大慨是那‘羅公金鼎’四腹兩耳三足等九件殘鼎之一?” 灰衣老叟點頭笑道:“皮老弟果然聰明,猜得絲亳不錯!” 狄素雲又複笑道:“若是‘羅公鼎足’,則價值之高,便無法衡量!在尋常人物眼中,雖似廢銅爛鐵?但在武林人物眼中,卻宛如絕世之寶!” 灰衣老叟搖頭一笑說道:“皮老弟,你說錯了,這隻‘羅公鼎足’,在我眼中,也毫無價值,宛若廢銅爛鐵而已!” 話音方了,随手一抛,竟把那隻足以引得武林人物萬衆觊觎的“羅公鼎足”,抛入“洞庭湖”的浩渺煙波之内,隻濺起一些水花,便自沉下湖底! 狄素雲哦了一聲,微笑說道:“原來這隻‘羅公鼎足’,隻是膺品!” 灰衣老叟雙眼一瞪,怪笑說道:“胡說,什麼膺品?這是貨真價實的羅公遺寶‘九殘金鼎’之一!” 狄素雲失驚問道:“既是真品,金老人家為何把它抛落湖心?這洞庭湖煙波萬頃,沉物之處,不易辨識,他日要想撈到,隻怕頗為艱難,不是……” 灰衣老叟怪笑說道:“皮老弟是聰明絕頂人物,怎麼突然胡塗起來?我既把‘羅公鼎足’,抛入湖心,卻還要撈它則甚?” 狄素雲聽得愕然不解說道:“九殘盤鼎,絕世準求!老人家好容易才弄得一隻鼎足,為何又加抛棄?” 灰衣老叟哂然一笑,目注狄素雲道:“皮老弟,我有幾句話兒,要想問你!” 狄素雲點頭笑道:“老人家有話請講!” 灰衣老叟笑道:“武林人物為何對那些鼎腹,鼎足,鼎耳,特别珍視?” 狄素雲含笑答道:“因為若能使‘九殘合一,金鼎還原’,便可參研出‘羅公絕學’,無敵天下!” 灰衣老叟揚眉笑道:“僅有一隻鼎足呢?” 狄素雲搖頭笑道:“一隻鼎足無用,必須把其餘兩足,兩耳,四腹等八件殘鼎,一齊獲得,才能據以合參!” 灰衣老叟笑道:“其餘八件殘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