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守成之君 六 敲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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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祯馬上将大臣們召集在一起開會,商讨對策。

    有人建議在洛陽築城,呂夷簡卻說,與其在洛陽築城,不如在大名建都,這樣可以耀威河北,表現出一種禦駕親征的态勢,對契丹人是一種威懾。

     趙祯采納了呂夷簡的建議,改大名府為北京。

    并命王德用判定州,兼朔方三路都部署。

    王德用到任後,日夜操練兵馬,并大張旗鼓地舉行閱兵儀式。

     宋的這些行動,很大程度上也是做給契丹人看的,意思是說,你契丹人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了,宋軍也不是吃素的,隻要你敢來,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

     宋、遼雙方在暗暗較勁,比的是實力,比的是底氣。

     契丹主宗真得知宋軍在北京操練兵馬,有禦駕親征之意,有些不放心,派人到北京打探消息。

    契丹的探子潛入北京,見王德用部下人強馬壯,軍威雄壯,連忙返回契丹向宗真作了彙報。

     契丹主宗真聽了探子的報告,心中頗感不安。

    看來,宋廷君臣并沒有被自己放出去的風聲吓住。

    恰在此時,出使南朝的使臣回來了,并帶來了南朝皇帝派來的使臣。

     富弼抵達契丹,立即拜見了契丹主宗真,他毫不客氣地質問,宋、遼兩國自締盟以來,父子繼好,已經有四十餘年,怎麼突然要求南朝割地呢? 宗真認為,南朝關閉雁門關,增塘水,修城牆,招集民兵,是違約行為。

    北朝的大臣們都建議出兵南下,但他不想用兵,便派使臣前往南朝詢問原因,并索關南故地,如果索地不得,他就要考慮出兵了。

     富弼解釋說,關閉雁門關,是為了防禦西夏;增塘水,在南北通好以前就開始了的,現在不過是繼續以往工作;城牆倒塌了,進行正常的維修,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招民兵,是因為老兵退伍回家種田去了,有人走了,空下來的位子必須有人補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能算是違約。

     宗真不顧富弼的解釋,仍然堅持要南朝割還關南的土地。

    否則,他就依大臣們的建議,發兵南下,以武力解決問題。

     富弼立即說契丹主是忘恩負義之人。

    當年澶淵一役,南朝占絕對優勢,将士們力主将戰争進行到底,南朝先帝如果聽從将士們之言,恐怕北朝的将士沒有多少能夠活着回去了。

    但是,南朝先帝并沒有這樣做,為了南、北朝的百姓,同意了蕭太後的請求,息兵談判,兩國簽訂了澶淵之盟。

    如今,北朝欲毀約再戰,想是北朝的臣子,為了自身的利益,根本就不管主子的禍福了。

     宗真不理解富弼的意思。

    問北朝的臣子為什麼不管主子的禍福。

     富弼解釋說,晉高祖欺天叛君,末帝昏亂,土地狹小,上下離叛,所以北朝進攻中原。

    然而,得到金币盡歸臣下私有,國家耗費了無數的糧饷兵械,弄得府庫一空。

    現在的南朝,精兵百萬,法令修明,上下一心。

    說到這裡,他反問道:“北朝想出兵南下,有必勝的把握嗎?” 宗真猶豫再三,覺得富弼說得有理,但還是不甘心,認為關南的土地,本來就是他們的故土,應該歸還給他們。

     富弼說,晉把盧龍的地方送與契丹,周世宗複取關南的土地,這都是先代的事情,與本朝不相幹的。

    如果都要求歸還故地,那麼幽、薊實際上是南朝前代的土地,也要還給南朝。

     宗真被問得無話可說,但也沒有放棄要求。

    首次會談,沒有取得統一意見,但也沒有翻臉。

     第二天,宗真邀富弼一同去打獵,他坐在馬上對富弼說:“我朝如果收回故地,與南朝和好的日子就可以持久,不然,今日縱然和好了,這個仗總有一天還是要打起來的。

    ” 富弼說,北朝定要得地,當然是以得地為榮了。

    北朝既以得地為榮,那麼南朝也必以失地為辱。

    他反問道:“南朝與北朝相約為兄弟之國,既然是兄弟之國,可使一榮一辱嗎?” 宗真默然無語。

    富弼見宗真的語氣不再那麼強硬,進一步說,他出發時,皇上對他說,為祖宗守國,不敢以尺地與人。

    北朝想得到的,不過是錢财罷了,朕不忍兩朝的百姓罹難兵禍,所以委曲求全,可以适當增加一些錢币,取代土地。

    如果北朝定要索取關南十縣,那就是欲以此為借口,有意毀約。

    澶淵盟誓,天地共鑒,北朝若執意毀約,挑起兵端,曲不在南朝。

     宗真答應考慮一下再說。

     打獵之後,劉六符找到富弼,說宗真聽了他的榮辱論,很有感悟。

    土地的事,可以暫時擱置不談,但許婚的要求,請南朝考慮。

     富弼說,對于北朝來說,增加常年賠款肯定要比許婚好,因為許婚,一來容易産生嫌隙,二來我朝公主出嫁,送嫁妝不過是區區十萬缗,還是一次性的。

    如果增加常年賠款,北朝可享無窮的利益。

     劉六符将富弼的意見轉告給宗真。

    宗真即召見富弼,命他還國取了誓約來。

    他再從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