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守成之君 一 皇帝沒有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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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遲疑起來。

    劉太後怒斥道:“怎麼這等遲疑!你也想與丁謂同謀嗎?” 馮拯腦子轉得快,連忙說道:“臣怎敢與丁謂同謀呢?隻是以為,皇上初承大統,先帝尚未入土為安,現誅除大臣,恐天下震動,故此稍有猶豫,想籌得個較寬大的辦法。

    ” 劉太後怒意稍解,便叫馮拯先拘捕雷允恭等人再說。

     馮拯遵旨退出,立即派發兵丁逮捕了雷允恭、邢中和等人。

     皇帝的陵寝事關祖廟,事關國體,陵寝出了問題,是驚天大案。

    案情重大,情況也不複雜,審理案件也隻是走過場。

    一審過後,雷允恭、邢中和便判了極刑:杖死,沒收家産。

     3、丁謂的好運到頭了 丁謂的好運估計要到頭了,他正在為改動陵寝建造計劃躲過一劫而暗自慶幸的時候,另一項罪行又爆發了。

     刑部在查抄雷允恭的家産時,竟然抄出丁謂委托雷允恭命後苑工匠打造金酒器的密書,以及雷允恭請丁謂薦保管轄皇城司暨三司衙門的書信。

    抄家的人抄出了這些來往書信後,直接送進宮中。

     劉太後見了這些證據,暴跳如雷,立即召見王曾,将丁謂、雷允恭兩人的來往書信交給他看。

     王曾看過書信後,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常聽群臣議論,說丁謂與太監相互勾結、狼狽為奸、擾亂朝綱,臣尚且不信,今天看了這幾封書信,果然所言非虛。

    ”他稍停了一會兒,接着說道:“外臣與太監相勾結,狼狽為奸,禍起蕭牆,禍國殃民啊!丁謂視群臣于無物,将太後玩弄于股掌,欺辱皇上,欺辱太後啊!” 劉太後聽了王曾的說辭,決然地道:“丁謂實在是個亂臣賊子。

    如果正直忠純,怎肯交結宦官,做此等不法的事呢?如果不立即重辦,怎麼能整肅朝綱呢?” 次日,皇上臨朝,太後垂簾聽政,隻聽太後在簾後對群臣說:“丁謂身為宰相,與宦官相勾結,人格卑污至極。

    他以前同雷允恭向中宮奏事,都說已與大臣們讨論過了,所以本宮一概诏允,現在對證起來,竟都是他一人所為。

    營辦先帝陵寝、擅自改動陵墓的建造計劃,如果不是樞密使王曾前去察看明白,幾乎誤了大事。

    這樣的亂臣賊子,真是罪不容誅!” 劉太後的口谕,給群臣傳遞了一個強烈的信号,丁謂要倒黴了。

     馮拯、曹利用等人過去是丁謂的鐵哥們,這時候擔心丁謂的案子牽連到自己,立即站出來與丁謂劃清界限,跪下表态,說自先帝仙逝以後,所有的政事都是由丁謂、雷允恭兩人議定的,但對群臣都說是宮中的決定,臣等也分辨不清,到底是宮中的意見,還是他們自己的決定,所以,隻要是他說的,我們都遵照執行。

    幸虧太後聖明,察覺到丁謂胡作非為,這是社稷的幸福啊! 任中正仍然想保丁謂,站出來說:“丁謂雖然有罪,但是受着先帝顧托的重任,還是要請求依律議功才是。

    ” 王曾冷笑一聲,駁斥道:“丁謂真忠,就不應該得罪宗廟,這樣的人還能議功嗎?” 王曾這是步步緊逼,下定決心要将丁謂這個奸佞從宰相之位拉下來。

    接下來的結果就是,太後傳下口谕,命中書舍人草谕,罷免丁謂的宰相之職,降為太子少保,攆到西京洛陽去了。

    任中正也沒有幸免,逐出京城,出知郓州。

     提拔王曾同平章事,呂夷簡、魯宗道參知政事,錢惟演樞密使。

     呂夷簡是呂蒙正的侄子,從前趙恒封岱祀汾,兩過洛陽,都住在呂蒙正的家裡,當時他就問呂蒙正,他的幾個兒子中是否有可堪大用之人。

    呂蒙正答說,幾個兒子都是庸才,唯侄子呂夷簡有宰相之才。

    趙恒回京之後,即召呂夷簡進京做官,直至提拔為知開封府,頗有政聲。

     錢惟演是吳越王錢俶之子,博學能文,與楊億、劉筠齊名,曾任翰林學士兼樞密副使。

     魯宗道曾為右正言,剛直無私,趙恒常稱他為魯直。

     王曾即請太後匡輔新君,每日垂簾聽政,太後也同意了。

    自此,朝廷進入劉太後垂簾聽政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