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無法解釋我内心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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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回答,楊放大步走開。

     楊放尋到楊軍駐地,見唐真正領一支人馬出城,上前問道:你出城作甚?唐真見他到來,忙下馬行禮道:聽人報說城外有沐家殘軍作亂,正要出城看看。

    楊放見他神色中掩不住一點慌亂,不由生疑,再細看了看所領的兵士,冷笑道:你如今也會撒謊了。

    隻怕你身後的就是沐家殘軍罷?唐真面色煞白跪下道:求大将軍放他們一條生路!楊放冷冷道:有些事可一不可再,你當你在遠禁城中所為我不知麼?若不是你自做主張,何來今日京都的慘象?将軍!唐真伏于地上猛叩數下,道:沐二公子對中洲對我等有大恩呀!楊放見此景,想起自已昨夜之事,不由百感交集。

     不必了,一人脫去身上楊軍服飾,正是李興,他向唐真道:請代為安葬二公子遺體。

    然後對楊放道:動手罷,我們是不會束手待擒的,看看你要用多少人收拾得了沐二公子的石頭營罷。

    楊放終于長歎一聲道:殺二公子的不是項王,這個你們要記得。

    衆人都是一怔,終于明白過來,楊放這是有意放他們走了,告知他們從此後不要與雲行天作對。

    李興道:這個我自然明白,二公子也不欲我等為他報仇,隻要兄弟們平安就好。

    楊放點頭,不發一言,從他們身前走開。

     朱紋與一幹宮女在廊下逗小皇帝玩耍,李鑒殷已有三歲了,因未滿周歲之時就遇上西京之戰,糧食匮乏,是以生的有些纖弱,他的容貌與赢雁飛大半相似,清俊秀氣,看上去倒象個女孩多些。

    此時他正撞撞跌跌的跑來跑去,突然不小心撞上了什麼,他坐在地上,擡頭看去,見一個高高的身影站在自已面前,他想道:原來是個人呀,怎麼這麼硬的腿,撞的我的頭好疼。

    咦,這人進來,怎麼沒人通報一聲?卻聽得身後的宮女們一并跪下行禮道:項王。

    朱紋心中十分訝異,因雖得了大勝喜報,卻沒有聽說過迎項王凱旋的事,不知雲行天為何這般無聲無息的跑了來。

    見他身上盔甲未脫,征塵未洗,好似是直接從戰場上下來的。

     雲行天抻手扶起李鑒殷,對朱紋道:太後呢?朱紋道:太後正在歇晌呢,項王且在外間略候,婢子這就去叫她起來。

    說着便打起簾子,雲行天進去,在炕上坐下。

     小姐,小姐,快起來,項王來了!赢雁飛被朱紋搖醒,忙起身換了衣裳,勿勿理了理鬓角。

    出得内室,卻見雲行天倚在炕角,雙目輕閉,鼻中微鼾,竟已是熟睡了過去。

    朱紋正待叫醒他,赢雁飛卻把指頭放在唇角對她噓了一聲,悄聲道:去把殷兒帶遠些,莫要吵鬧。

    把簾子全放下來,輕點。

    朱紋依言行事。

    赢雁飛拎出一方錦氈,輕輕覆于雲行天身上,然後焚上一爐安魂香,自已捧了一本書,坐在一旁。

     雲行天醒來,第一眼就見到赢雁飛坐在窗下閱書。

    此時天色已暗,房中簾子已下,卻未點燈,赢雁飛瞧的有些吃力,湊在簾縫邊上,略略颦了眉頭,神情專注。

    雲行天靜靜的看着她,好一會,才拉開身上的錦氈,悄聲走過去,把赢雁飛手上的書本奪下來扔開。

    赢雁飛一驚,見是他醒了,正略行禮,雲行天卻俯身下來,吻上了她的雙唇,赢雁飛驚慌欲逃,卻為他雙臂困在牆角,避無可避,隻能閉目受之。

     良久,雲行天放開她,盯着她的眼睛道:我懶得和你玩下去了。

    你的三年孝期已滿了罷,把這身白衣服脫下來罷。

    中秋之日我稱帝登基,你為我的皇後。

    你的兒子我視同親生,我們會有其它的兒子,别的女人也會為我生下兒子,我将對之一視同仁,日後從中選最為賢能的來繼我的基業。

    就這樣定了。

    赢雁飛為他突如其來的一吻弄的面色潮豔,微微喘息,她長吸一口氣道:納娶前朝太後,項王不怕驚世駭俗麼? 驚世駭俗?雲行天笑道:我雲行天生于世上就是為行驚世駭俗之事而來。

    我尚有更為驚世駭俗之事欲為呢。

    他突然站起來,在房中走了幾步道:你是第一個知此事之人。

    我登基後第一道聖旨将是讨蠻族檄,我要率大軍遠征蠻族,掃蕩蠻族藩籬,使得蠻族從此之後再也不得威脅中洲寸土。

    赢雁飛聞言大驚,高聲道:項王不可,中洲已是百戰劫後的殘軀,經不得戰火了。

    況且風涯山脈以北氣候風土迥異中洲,是極為高寒荒避的所在,單是運送糧草已是艱難萬分,請項王三思!雲行天神色不豫道:風土不會變,但蠻族卻會變。

    眼下蠻族正是四分五裂虛弱之極,若是過上個十來年,待他們回過原氣來,又是中洲心腹大患。

     赢雁飛哀聲道:項王,沒能親自殺了沐霖,你就如此的不甘心麼?你定要滅了蠻族方可以出這口氣麼?項王,遠征蠻族之戰有勝無負,你你真的看不出來麼?你!雲行天聞言似欲狂怒,卻又止住了,他沉聲道:是,我就是不能讓自已輸與人。

    遙叔死了,是因我而死,我就是為了要親自攻下沐霖守的城池才把遙叔害死了,可沐霖還是逃脫了,逃到了我追不及的地方。

    我不甘,我需要一場大戰,艱難無比的大戰來驗證一下,我雲行天還能打麼?至于勝負,那本不是我在意的。

    赢雁飛柔聲道:項王,你迫得沐家中人殺沐霖求降已是勝的分明,洗雪前恥,又何必再耿耿于懷?雲行天卻道:當年我欲與蠻族開戰,你是世上唯一贊同的人,如今卻連你也不再信服我了麼?赢雁飛道:可今日與當初形勢大不相同雲行天打斷了她道:這不是你們女人家管的事。

    你專心準備大婚的事吧,中秋的諸般典儀我交于赢泌和,你與他商議着辦罷。

    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朱紋在外頭聽得二人吵鬧,正提心吊膽,見雲行天急沖沖的出來,隻來得及在他身後叫了聲:項王慢走。

    然後進到房中,見赢雁飛怔怔的坐在那裡,似是若有所思,神情極為古怪。

     楊放整日在京都城中忙着處置屍首,修繕房舍之事,勿勿過去一月。

    一日正與唐真巡營,見幾個親兵擡進一隻鐵箱。

    楊放問道:這是何物?親兵嗫嚅道:這是軍師囑我等帶回來的,他着我等回來後再告知于大将軍。

    楊放皺眉道:這是什麼?走過去打開一看,光芒四射,晃的眼花,卻是大箱珠寶。

    楊放先是一怔,然後馬上明了,這是沐家和京都皇宮中的珠寶,不由大怒,喝道:你們居然敢收下這種東西!軍師又怎會做這等事?确是軍師命下的。

    親兵們戰戰兢兢道。

    楊放知他們定不敢如此膽大,于是便命人備馬,欲往袁兆周處去。

     唐真一旁聽得此事,挽缰道:将軍不可。

    楊放怒道:為何不可,莫非你貪這些财物?唐真道:未将怎敢,隻是軍師如此做,定有他的用意。

    環顧四下,道:請大将軍入帳中說話。

    楊放随之入帳。

    唐真道:大将軍難道不知,這些日子軍中搶掠民财的不在少數?楊放皺眉道:自然知曉,還不是搜尋米糧所緻。

    不是說大多都已被處死了嗎?唐真道:處死的畢竟是少數,倒底是法不責衆。

    我早就聽說雲軍中有分下的宮中珠寶。

    定是軍師為了不讓将士們掠奪民财,是以将未入大賬的珠寶分了部分。

    楊放道:這象什麼話?回到西京,項王一樣是要依功論賞的。

    唐真道:可那卻是要與衆軍均分的。

    眼睛裡見着了這些事物,那裡等得日後。

    楊放道:他們怎辦我管不着,但我楊軍中敢擾民的我已殺了上百個,還有敢犯禁的麼?唐真道:我軍中倒是沒有了。

    但眼瞅着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