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負心遭暗算 傲霜剃度小潮音 師徒進西域 智鬥四佛十三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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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塔頂的呂崇文被人救走,青虹龜甲劍由我随身佩帶,料可無妨!紅雲師弟,則請勿露本來面目,迎向西康,暗中摸摸妙法神尼的南海武學,究竟如何,以便有備無患!”
笑佛白雲哈哈笑說道:“大師兄如此安排甚妙,我與二師兄素性就在慧光塔頂,與呂崇文隔室而居,就算是那三個龍鬼親來,在二師兄的‘醉拳六十四式’,與我‘大金剛掌’之下,要全身而退,恐怕也非易事!”
病佛孤雲微微-一笑道:“這阿耨達池之畔,将是多事之秋,我們以逸待勞,已占便宜,但望三位師弟,勿驕勿餒,好好率領師侄,與中原武林之内這幾個出類拔萃的老怪物,一較長短!”
笑佛白雲點頭笑道:“那鐵膽書生,在臯蘭呂家莊上,掌震三個師侄,并挨了我那重重一招’‘五丁開山’,依然能夠逃出重圍,由徒度師,這三個老怪物,定然不弱!小弟決不會恃強妄逞意氣,大師兄盡管放心!強仇蹤迹,既現西陲,我們就遵大師兄之言,分頭行事吧!”阿耨達池傍的金龍寺内,正在重重布置,而妙法神尼、嚴凝素師徒一路,也已警兆頻傳!
她們萬裡長途,安然無事,但一入西康境内,妙法神尼何等人物,雖然久辭塵俗,也自立即覺出無論是旅店茶樓,或随緣瞻仰的寺庵之中,總似有人在暗處察看自己,甚至行路之時,也會有人暗暗追蹤,知道金龍四佛的實力,業已到達此處!
對方這類行徑,慢說妙法神尼,連天香玉風嚴凝素,也隻付諸一笑!
就在她們行抵藏康交境,日正中天之下,看見一所寺院金碧輝煌,建築得極其瑰麗!但寺門緊閉,鐘鼓梵音,一概寂然,竟似廟内無人模樣!
妙法神尼師徒,行過寺門,已有十來丈遠,嚴凝素忽然駐足向妙法神尼笑道:
“恩師!弟子覺得這座廟宇,靜寂得有點蹊跷!我們敲門入内,看看好麼?”
妙法神尼笑道:“我昔年仗你腰間的那一柄靈龍軟劍,不知誅戮過多少奸邪?
如今既然再出南海,還怕些甚事?你想看就去看看,反正據我所料,金龍寺的四佛十三僧,決不會這樣容容易易的,就讓我們到達他的阿耨達池畔!彼此終免不了兵戎相見,早點找件事情,挑開戰火也好!”
天香玉鳳嚴凝素,聽妙怯神尼口氣,自己要看的這座寺院,竟似定與四佛十三僧有關,不由覺得恩師太已多慮,嫣然呻笑,-回頭步上石階,輕叩門環!
連叩好久,寂無人應,嚴凝素好奇心起,輕輕縱上牆頭,向裡間望了千眼,回頭笑道:“好大一座廟宇,廟門又是從裡面插死,我就不相信會阒無一人,恩師和弟子搜它一遍好麼?”
妙法神尼飄身也到,見這廟宇約有三四進之多,各處均打掃得潔淨無塵,決不像是無人廢寺!遂把頭一點,師徒輕輕縱下牆頭,撲奔離得最近的一座大殿!
一進殿門,妙法神尼不由心神一肅,因為殿中無論何種雕塑,均極為精美,尤其是正面一座如來金像,和身後的十八羅漢,姿态衣褶,莫不栩栩若生!
嚴凝素雖然未曾削發剃度,但也随着妙法神尼,經常禮佛!師徒二人,剛向如來座前,合掌低眉,突然殿中有人“哼”的一聲冷笑,用極低語音說道:“肉身真佛不拜,卻去拜那泥塑如來,有目如盲,有耳如聩,你這南海老尼,妙在何處?神在那裡?”
休說三十年來,妙法神尼潛修南海,不染紅塵!就是三十年前,仗一柄靈龍軟劍,掃蕩群邪,成名宇内三奇之際,江湖宵小,也無不聞風喪膽,而在妙法神尼之上,還給加了“伏魔煞星”四字!
如今在這西陲寺院的佛殿之中,居然有人敢于出言諷刺,妙法神尼眉頭一挑,嗔心已起!但她畢竟江湖經驗老到,聽出此人極為膽大,說話之後,人并末走!
自己立處,距離殿門,不過丈許,諒他無法逃脫,遂慢慢回頭,沉聲問道:
“何人鬥膽?敢對南海妙法神尼無禮!”但那人語音早停,不再答話,佛殿之中,一片死寂!
’
天香玉鳳嚴凝素,方才聽得語音發自如來金像左側那九尊羅漢之處,猜出可能有人假扮佛像,但矚目看時,因塑工太妙,每尊均是神态欲生,一時竟難分出真假!
妙按神尼一聲冷笑說道:“素兒,你以伏魔金環,打那由左數起,第三尊羅漢的雙目!”
話音才落,一陣震天的呵呵大笑,左起第三尊羅漢,果然走下位來,是個身着紅色架裟的矮胖和尚,—言不發,盡向妙法神尼師徒,合掌低頭,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天香玉鳳嚴凝素,首先問道:“和尚不在寺中誦經禮佛,,卻故弄這種玄虛作狀,莫非是阿耨達池畔金龍寺中人物?”
紅衣矮胖僧人,震地擡頭,雙眼神光進射,岸然發話說道:“中原武林各派同道,未獲金龍四佛法谕允許,任何人不得踏入阿裡禁區,否則定遭奇禍!貧僧念女施主遠來不易,特為指點迷津,你們就此回頭,尚不算晚!”
嚴凝素冷笑一聲說道:“天下路自有天下人行,環宇之内所有名山奧區,還未曾聽見過禁人涉足!慢說—藏邊阿裡,就是阿耨達池畔的金龍寺,隻要你家嚴女俠有興,誰能攔得住我随緣遊覽?和尚口出狂言,你憑些甚麼?”
紅衣矮胖僧人,面容一冷說道:“慈悲法旨,難度癡迷!你不要倚仗‘宇内三奇’,名震中原,須知在金龍寺中,這等人物不過是螢光爝火!你問我憑的甚麼,出家人不打班語,憑的是一顆佛心,和一雙佛掌!倘若不信,你就接我一掌試試!””右臂一圈,強風起處,一掌當胸推出!
妙法神尼此時退立一旁,曬然不動,嚴凝素則嫌這紅衣僧人,語氣神情,過分狂妄,默運九成真力缟袖微揚,迎着對方掌風拂去!
紅衣僧人以為嚴凝素一個女流之輩,雖然名列四靈,得号“天香玉鳳”l頂多不過在輕功及劍術之上,造詣稍高,内家真力方面,怎樣也比不了自己的沉雄威猛!那知所料大謬不然,昔日呂梁山兩劍相交,暗試内力,連鐵膽書生慕容剛,也曾稍遜這位天香玉風一籌!所以還在面含輕視,舒掌前推之際,對方缟袖一揮,便自覺得不但勁道奇大,并隐隐含有潛綿反震之力!事出意外,這一驚非同小可,趕緊撤掌收勢,但巳稍遲,身形被嚴凝素震得跄踉幾步!
嚴凝素試出對方功力,不過爾爾,冷笑一聲說道:“金龍寺中武術,原來也不過就是如……”,一言未了,身後又是“哼”的一聲森然冷笑!
這佛殿之中,居然除了那紅衣僧人以外,還有人潛伏在内,連妙法神尼,不禁也自心驚,回頭看時,又是一尊假扮羅漢,自佛位之上,慢慢走落!
此人生得更覺離奇,頸項頗細,一顆光頭,卻碩大無比,粗看上去,那條細頸,幾乎不勝負荷!
目光癡癡楞楞,臉上也直眉瞪眼的不帶絲毫喜怒神色!唯一異狀,就是皮膚紅潤得起了一種細緻寶光,所披袈裟,卻作黃色!
妙法神尼一看便知這個宛如白癡似的大頭僧人,比起先前紅衣和尚,高明不少!冷然發話說道:“和尚們這些玄虛,弄得太無意義!要想阻我師徒,盡可光明正大的出手招呼,這樣亵渎佛像,豈不罪過?”
。
黃衣大頭僧人,咧開大嘴,呵呵一笑說道:“我即是佛,佛即是我,老尼姑連這點禅機都參不透,實在枉列三寶門中!好好好,主随客便,你既認為佛殿尊嚴,我們外廂一會!"雙肩略晃,人已如輕燕騰空,并且不走殿門,竟從牆上二個與他那顆大頭,差不多大小的圓洞之中,疾穿而出,而那紅衣僧人,也乘妙法神尼師徒,一愕之間,掩至殿外! 嚴凝素眉頭一皺,向妙法神尼說道:“恩師,這黃衣大頭和尚,穿洞而出的那身縮骨神功,頗為驚人!不知他是金龍寺中,何等人物?怪不得慕容剛身受重傷,呂崇文連人帶劍被擄,這些窮邊野僧,真還輕視不得呢!” 妙法神尼面容嚴肅說道:“早年西域一派,縱橫新疆南部之時,所有僧徒,出外均是一色黃衣,但在派中,卻以色分級,大概以灰色最次,紅色較高,黃色卻是至尊無上!後現身的大頭和尚,身披黃色袈裟,縮骨穿洞,也極見功力,莫非就是金龍寺四佛之一?總之,他們既敢主動挑釁,向中原武林叫陣,必有幾分自恃,先前紅衣僧人,武功已算不俗,但據我觀察,你已足可勝他,但那黃衣大頭和尚,若動手時,可不許輕易妄動,我自己對付!” 嚴凝素聽恩師猜測大頭和尚,就是金龍寺四佛之一,那傷害意中人鐵膽書生的“笑佛白雲”四字,不由頓上心頭,眉梢微挑‘手籠靈龍劍柄,竟自一縱而出! 妙法神尼見嚴凝素突然臉罩殺氣,微一尋思,不禁啞然,怕他萬一有失,緊步随出,那黃衣紅衣二僧,果然均在院中,神态悠閑,好似根本未把妙法神尼師徒,看在眼内! 嚴凝素柳眉聚煞,妙目含嗔,走到離二僧六七步之處,一指大頭黃衣和尚問道:“你是不是笑佛白雲?” 大頭黃衣和尚依舊癡笑不答,紅衣僧人卻滿臉冷然不屑之色說道:“佛在靈山,雲在靈空,女施主無人指引,輕輕易易的便妄圖見佛豈非笑話!方才殿内承教一掌,貧僧如今還想領教女施主幾招南海劍法,你隻要勝得了我手中伏虎雙圈,定然引你靈山拜佛就是!” 嚴凝素知道對方蓄意考較功力,不願多盲,嗆啷微響,靈龍軟劍,業已掣在手中,也不取甚架式,就在當胸一橫,凝神待敵! 紅衣僧人,見對方神色,比自己更傲,哈哈一笑,探手僧袍以内,取出一對徑約尺許,略呈橢圓,外周除了握手之處以外,全是鋸齒的鋼圈,分執雙手,然後往裡一合,像一龍吟虎嘯般的金鐵交鳴,震人心魄! 嚴凝素由他賣弄張狂,隻是既不輕敵,也不怯敵的依舊神凝氣穩漠然冷視! 這紅衣僧人,法名離塵,是離字十三僧中之一,名位功力,僅次并醉、笑、癡四佛,在金龍寺内,也算得一流好手!因嚴凝素雖然年已三十,但因天資國色,加上内力深厚,望去頂不過花信年華,心中不由暗詫,四靈寨中的天鳳令主,原來竟是這一個年輕貌美女子! 年輕貌美不說,方才殿内拂袖迎掌,内勁居然那好?現在卻又如此穩重得像一座山嶽似的,巍立面前! 自己伏虎雙圈,雖具極大威力,恐怕仍須特别小心,此女名不虛傳,千萬不可驕敵! 離塵在未交手前,就先為嚴凝素的風華氣宇所奪,伏虎雙圈當胸一分,左圈在前,右圈在後,矮身滑步,連缭三轉,嚴凝素卻不理不睬,依舊巍然凝立! 離塵見他冷峻異常的這份神情,不禁火往上冒,欺身進步,虛踏中宮,雙圈上舉,帶着無比勁風,斜肩下砸! 嚴凝素不閃不避,手中靈龍軟劍,“織女穿梭”,竟往離塵伏虎雙圈中心,直刺而進! 這一來,卻把離塵和尚吓了一跳!因為自己伏虎雙圈,最拿手的就是
黃衣大頭僧人,咧開大嘴,呵呵一笑說道:“我即是佛,佛即是我,老尼姑連這點禅機都參不透,實在枉列三寶門中!好好好,主随客便,你既認為佛殿尊嚴,我們外廂一會!"雙肩略晃,人已如輕燕騰空,并且不走殿門,竟從牆上二個與他那顆大頭,差不多大小的圓洞之中,疾穿而出,而那紅衣僧人,也乘妙法神尼師徒,一愕之間,掩至殿外! 嚴凝素眉頭一皺,向妙法神尼說道:“恩師,這黃衣大頭和尚,穿洞而出的那身縮骨神功,頗為驚人!不知他是金龍寺中,何等人物?怪不得慕容剛身受重傷,呂崇文連人帶劍被擄,這些窮邊野僧,真還輕視不得呢!” 妙法神尼面容嚴肅說道:“早年西域一派,縱橫新疆南部之時,所有僧徒,出外均是一色黃衣,但在派中,卻以色分級,大概以灰色最次,紅色較高,黃色卻是至尊無上!後現身的大頭和尚,身披黃色袈裟,縮骨穿洞,也極見功力,莫非就是金龍寺四佛之一?總之,他們既敢主動挑釁,向中原武林叫陣,必有幾分自恃,先前紅衣僧人,武功已算不俗,但據我觀察,你已足可勝他,但那黃衣大頭和尚,若動手時,可不許輕易妄動,我自己對付!” 嚴凝素聽恩師猜測大頭和尚,就是金龍寺四佛之一,那傷害意中人鐵膽書生的“笑佛白雲”四字,不由頓上心頭,眉梢微挑‘手籠靈龍劍柄,竟自一縱而出! 妙法神尼見嚴凝素突然臉罩殺氣,微一尋思,不禁啞然,怕他萬一有失,緊步随出,那黃衣紅衣二僧,果然均在院中,神态悠閑,好似根本未把妙法神尼師徒,看在眼内! 嚴凝素柳眉聚煞,妙目含嗔,走到離二僧六七步之處,一指大頭黃衣和尚問道:“你是不是笑佛白雲?” 大頭黃衣和尚依舊癡笑不答,紅衣僧人卻滿臉冷然不屑之色說道:“佛在靈山,雲在靈空,女施主無人指引,輕輕易易的便妄圖見佛豈非笑話!方才殿内承教一掌,貧僧如今還想領教女施主幾招南海劍法,你隻要勝得了我手中伏虎雙圈,定然引你靈山拜佛就是!” 嚴凝素知道對方蓄意考較功力,不願多盲,嗆啷微響,靈龍軟劍,業已掣在手中,也不取甚架式,就在當胸一橫,凝神待敵! 紅衣僧人,見對方神色,比自己更傲,哈哈一笑,探手僧袍以内,取出一對徑約尺許,略呈橢圓,外周除了握手之處以外,全是鋸齒的鋼圈,分執雙手,然後往裡一合,像一龍吟虎嘯般的金鐵交鳴,震人心魄! 嚴凝素由他賣弄張狂,隻是既不輕敵,也不怯敵的依舊神凝氣穩漠然冷視! 這紅衣僧人,法名離塵,是離字十三僧中之一,名位功力,僅次并醉、笑、癡四佛,在金龍寺内,也算得一流好手!因嚴凝素雖然年已三十,但因天資國色,加上内力深厚,望去頂不過花信年華,心中不由暗詫,四靈寨中的天鳳令主,原來竟是這一個年輕貌美女子! 年輕貌美不說,方才殿内拂袖迎掌,内勁居然那好?現在卻又如此穩重得像一座山嶽似的,巍立面前! 自己伏虎雙圈,雖具極大威力,恐怕仍須特别小心,此女名不虛傳,千萬不可驕敵! 離塵在未交手前,就先為嚴凝素的風華氣宇所奪,伏虎雙圈當胸一分,左圈在前,右圈在後,矮身滑步,連缭三轉,嚴凝素卻不理不睬,依舊巍然凝立! 離塵見他冷峻異常的這份神情,不禁火往上冒,欺身進步,虛踏中宮,雙圈上舉,帶着無比勁風,斜肩下砸! 嚴凝素不閃不避,手中靈龍軟劍,“織女穿梭”,竟往離塵伏虎雙圈中心,直刺而進! 這一來,卻把離塵和尚吓了一跳!因為自己伏虎雙圈,最拿手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