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篇 強龍力壓地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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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強攻硬打,這是在和軍糧競賽。

    如今情況正好相反,敵衆我寡賊饑我飽。

    況且,這麼大的雨,強攻又能有什麼收獲?自從大軍出發,我不怕敵人來打,就擔心敵人逃跑。

    如今他們的軍糧即将告盡而我們的包圍尚未完成,如果攻擊他們出來放牛牧馬的小兵,這是打草驚蛇的舉動。

    他們仗着城池堅固,所以才會明知有這麼多的缺陷還硬撐,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将計就計,以假裝無能來迷惑他們?”司馬懿既然不在乎這些蠅頭小利,那麼他一定是有斬草除根的大計了。

    可惜,這個公孫淵卻始終執迷不悟。

     司馬懿的軍令得不到大家的理解是定式,但帶來大家渴望的勝利也是定式。

    一個月後,雨過天晴。

    司馬懿巡視後認為時機已到,立即合圍襄平猛攻不息。

    雲梯沖車弓箭投石,史稱“矢石雨下”,同時挖地道竭盡全力。

    公孫淵這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城中人多嘴巴也多,糧食已經吃光,餓孚遍地又怎能打仗?這樣的窘境下,手下的人馬也漸漸地有人開始投降。

    他沒辦法,派“相國”王建和“禦史大夫”柳甫來請求投降,要司馬懿退後一步然後他自縛出降。

    司馬懿當即把這兩個人斬首,寫檄文明告公孫淵:“當年楚鄭同為列國,鄭伯出降時還袒胸牽羊。

    如今我身為太尉,又是代表大魏天子來讨伐你,你居然就派這麼兩個話都說不清楚的老頭來!他們已經被我斬首示衆。

    如果你真的有誠意,再派個年輕利索的來!” 公孫淵無法,隻好再派“侍中”衛演來,聲稱願意先送兒子為人質然後親自投降。

    司馬懿嘿嘿冷笑不屑一顧:“軍事上的大計不外乎五條:能戰當戰,不能戰當守,不能守當走,不能走則降,不能降則死。

    你們既然不肯當面授首,可以決一死戰。

    人質?我不希罕!”(注1)眼看襄平覆滅在即,走投無路的公孫淵隻好奮力突圍,被司馬懿截擊後斬首于遼河河畔。

    司馬懿入城後,點招燕國的公卿百官以及一些“僞軍”,共有七千多人。

    司馬懿一聲令下,七千人人頭落地。

    随後,司馬懿開始清理内政,遼東連帶着它的四萬戶三十萬口重入魏國版圖。

    公孫淵的權力奪自他叔叔公孫恭,自從将他叔叔公孫恭趕下台後一直囚禁,司馬懿首先放了這位公孫恭。

    随後,他又把曾經勸阻公孫淵反叛而被殺害的大臣祭奠一番。

    當時漸進隆冬,來自中原的魏軍哪裡受得了遼東的嚴寒,紛紛來求司馬懿多發一件冬衣(襄平城内有許多現成的戰利品),司馬懿也不同意:“這些都是國家的财産,我不能私自處置。

    ”說完後,命令軍中六十歲以上的老兵一千多人回家頤養天年,并對戰死的士兵發喪。

    随後下令班師。

     當年冬,司馬懿班師到了薊縣(今北京市郊)時,遇到了曹睿派來慰勞的使者。

    曹睿論功行賞,增封昆陽縣為司馬懿封地,使其封地達到舞陽昆陽兩縣(除曹魏宗族外,司馬懿是第一個封地超過一縣的大臣),并命令他回長安鎮守。

    然而沒幾天,當司馬懿到了白屋(今河南省境内)時,又接連幾次受到了诏書,要他立刻回洛陽親自面見曹睿。

    這樣的“三日之間,诏書五至”而且内容相左,令司馬懿大吃一驚,莫非宮廷有變?他當即抛下大軍,和使者來個午夜狂奔,到洛陽的四百裡路一晚上就趕到了(這個時候的司馬懿,已經六十一歲了,真是硬朗)。

     司馬懿的擔心不是多餘的,這翻來覆去的幾份诏書背後确實有一番明争暗鬥。

    曹睿在這一年的十二月病重不起。

    他自知來日無多,開始考慮起後事,先立八歲的曹芳為太子,并任命了大将軍曹宇為首,夏侯獻,曹爽,曹肇和秦朗五人為輔政大臣。

    這五個人中,秦朗是曹操養子,實際上全都是宗族,并沒有考慮戰功政績威望資曆都無可挑剔的司馬懿(注2)。

    然而,曹睿信任的兩個内臣孫資劉放與夏侯獻曹肇私交惡劣,擔心這些人當政後會不利于自己,因此趁隻有曹爽在場時對病榻上的曹睿說曹宇難堪大任,曹肇秦朗調戲宮女目無法紀,并推薦了曹爽司馬懿。

    曹睿極為憤怒,立刻着手修改輔政大臣的名單。

    曹睿問跟前的曹爽:“你能堪當大任嗎?”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