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使傲氣張飛孤身赴敵 脫厄運劉備三旅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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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使傲氣張飛孤身赴敵 脫厄運劉備三旅會師 建安十七年的小除夕,張飛剛剛引領水軍大隊率先趕到涪關。

    隻因小憨張苞脾氣高傲,一到這兒便擅自離了大隊前往鳳鳴山去會戰川軍大都督張任。

    不得已,張飛請嚴顔帶兵入關,自己便躍馬去追趕兒子,片刻已跑得無影無蹤。

     卻說,四員川将親眼見嚴顔做了漢軍頭隊先鋒,吓得魂飛魄散,一溜煙逃之夭夭。

    來到鳳鳴山營前下馬,匆匆奔上大帳來見張任。

     張任這幾天來情緒低落,郁悶不樂,預感到形勢于己不利。

    暗思道:一旦諸葛亮趕到涪關,西川的民心、軍心必定分崩離析,這附近一帶就沒有我張任的立足之地了。

    倘若漢軍兩路皆到,那整個西川就有一半被劉備所掌握。

    劉備啊,這個枭雄,落鳳坡沒有将他射死,龐統卻做了替死鬼,這是天意要成全劉備的性命,不是我張任無能。

    今日一早派出的四員大将,這是我的最後一手了,成敗在此一舉,不知他們打得怎麼樣了。

     不想不來,一想就到。

    四将氣急敗壞地奔上大帳,&ldquo大都督,末将等抵敵不住,敗陣回來了!&rdquo 張任想,你們幾個人的武藝也算上是一流的了,怎麼會敗給漢将呢?這不是怪事了麼?&ldquo爾等如何便奔逃而回?&rdquo &ldquo都督,漢将乃是黃忠和魏延,我等圍住厮殺倒也略占上風,不料打橫來了巴郡嚴老将軍&hellip&hellip&rdquo 張任喜出望外,以為嚴顔擊退了漢軍水路,引兵到此相助自己了,&ldquo哈哈!&rdquo對着四将哈哈笑道,&ldquo原來我家恩師大人特來相助小生了!&rdquo 四将想,不是我們蒙在鼓裡,而是你沒聽清,便說道:&ldquo都督,老将軍已然歸順張飛,現為水軍頭隊先鋒,引領漢軍到此涪關,見了我等還要勸說歸降。

    故而末将等不敢戀戰逃回來了!&rdquo &ldquo啊?&rdquo張任聽說嚴顔投降了漢軍,怒氣象烈焰一樣升騰起來,似有撕心裂肺之痛。

    暗想,西川危急到如此程度,我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來,師生理應同心協力一起抵擋漢軍。

    誰知這個一向被人崇敬的老前輩,竟然這樣貪生怕死,輕易地将巴郡獻給了張飛。

    好哇,你不仁,我不義,從此割斷師生之誼,分道揚镳吧!張任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痛罵道:&ldquo嚴顔爾這老賊!你我不共戴天!&rdquo 四将在旁也看得呆了,他們見張任這般憤慨,兩眼好象要噴出火來。

    更令人吃驚的是,張任一向把嚴顔當作父母看待,恩師長,恩師短,從沒說過一句冒昧的話,今日居然張口就罵老賊,就象是從來就有冤恨似的,簡直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就在張任痛罵嚴顔的時候,小憨張苞急風急火地追到了鳳鳴山,見山坡上紮着營盤,大纛旗上寫的正是&ldquo都督張&rdquo等字樣,知道張任必在這裡,便提高天生嘹亮的嗓門大喊道:&ldquo呔!營上聽了,老張在此,命張任出馬交戰!&rdquo 營牆上的川軍立即飛報大帳:&ldquo禀大都督,鳳鳴山下來一漢将自喚老張,欲與都督交戰,請都督定奪!&rdquo 張任想,聽說張飛這個人是很粗魯的,自稱是老張,那必定是他了。

    這匹夫倒心狠,一到這兒就想與我交戰,妄想奪我山寨!不如趁現在這個工夫把他斬殺在鳳鳴山,也可以去掉劉備的一條臂膀,讓諸葛亮孤掌難鳴!張任當即拿定主意,披挂上馬,執槍沖下山坡,隻見山下果然有一個黑臉在那裡東張西望,一看模樣就知道生得呆頭呆腦,全沒有一點伶俐勁兒,暗自說道:張飛啊,憑你這副模樣,怎麼能夠打入川來,簡直不可思議!看我來收拾你!他一點也不知道眼前的黑臉是張苞,隻當他是張飛,便大聲喝道:&ldquo呔!黑臉何許樣人,本督在此,通上名來!&rdquo 張苞聞聲擡頭一看,黃骠馬首當其沖,馬背上一将金黃色的帥盔帥甲,雉尾高高挑起,手抱一條金槍,白淨的面皮看來卻很清秀,身材矮小,又加上文質彬彬,不象大将軍,倒有點文官的味道。

    小憨聽他自稱都督,便料定他就是西川大都督張任,心想,我家老子名望頗高,從未與他見過面,不如讓我來吓唬吓唬他。

    趁張任離自己不遠,高聲說道:&ldquo小張聽了,本督張飛在此,速速到老張的槍上來領死!&rdquo 張任近身一看,這個黑臉年紀并不算大,和自己差不了幾歲。

    心想,張飛名聲久揚,怎麼看上去還象個小夥子呢?不過形容舉止和出言吐語和我想象中的不相上下。

    人家都說張飛魯莽不拘小節,今日看來名實相符,一點也沒冤枉他,開口就叫我小張,根本不懂禮節。

    張任認定來者就是張飛,頓時渾身有勁,拍馬到黑臉馬前,迅速舞動金槍.片刻間槍風四起向張苞劈面而來,&ldquo黑臉張飛看槍!&rdquo 槍未到,風先至,小憨是個識貨的,心裡明白張任槍上的功夫是真價實貨,不要看他人小,舞出的槍花令人目眩,本領稍遜一點的必定看不清真槍頭在哪裡。

    張苞急忙用長矛去招架張任的槍頭,&ldquo小張且慢!&rdquo 槍和矛一碰之下,火星四濺,&ldquo锵--&rdquo的一聲,兩人都掂着了對手的斤兩。

    張任對小憨看了一眼:果然是名家功夫,身手不凡,我用了這麼大的力竟然沒能動他一動。

    張苞也從心底裡佩服張任的槍法,大喊道:&ldquo唷,小張好槍法,老張不與你打了!&rdquo說罷,圈馬就跑。

     實際上張苞并不是見他怕,而是在他這一槍上覺得張任果然名不虛傳,自己長途跋涉剛到這兒,以勞待逸決不能取勝張任,想回去好好休息一夜養精蓄銳,所以來亦匆匆,去亦急急,并不曾認準路頭,誤入了歧道尚未知曉,隻管往前面逃。

    眼見得已将追上,忽然戰馬兩隻前蹄一屈跪了下去,把張苞從馬頸旁甩到了山路上。

     就在這危急萬分的時刻,張飛來了。

    他見兒子并不向自已這兒趕來,卻拚命向另一邊山谷中去,後來一看兒子從馬背上摔了下去,頓時吓出了一身汗,情急生智,大聲吼道:&ldquo小張哎,老張一跤筋鬥跌到了這兒來了!&rdquo邊說邊催龍馬,象旋風一樣卷了過去。

     張任聽到聲音,心裡一頓,側首向後一看,果不其然,張飛真的從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