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張永年洩憤難謀士 曹孟德誇才焚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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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法。

    不料張松忽然大呼我父楊彪之名,下官不知此是何意。

    &rdquo楊修說到這裡,乜着兩眼偷偷地看着曹操的表情,看你怎麼回答。

     曹操聞言,心裡&ldquo格登&rdquo地一跳。

    心想,張松這家夥實是可惡,在楊修的面前揭我的老底,挑唆我們之間的關系,不知楊修懂不懂張松的意思。

    曹操也眯着三角跟,暗中斜視着楊修,唯恐他知道了底細來試探自己。

    見楊修迷惑不解地盯住自己曹操畢竟是個奸雄,馬上鎮定了情緒,裝得一點都不知道,若無其事地問:&ldquo楊彪怎樣?&rdquo 楊修看不出曹操有什麼異樣的神态,心想,真是個老狐狸,不露聲色。

    你裝糊塗,我也不來揭穿你,來日方長,總有一天要讨還血債。

    回答說:&ldquo張松言道,楊彪乃是朝庭忠良,剛正不阿,你緣何在丞相手下作此區區小吏?&rdquo 曹操暗思:楊彪此人确實是漢朝的大忠良,還曾提攜過我,隻是于我不利,所以被我殺了。

    你假如不忠于我,那也沒什麼客氣。

    德祖如何作答?&rdquo &ldquo下官道,在丞相跟前為官,早晚承蒙教誨,極有開發。

    不料張松十分鄙視道,曹操不學無術,獨斷專橫,實是酒囊飯袋。

    丞相,此乃張松之言,與下官無涉。

    &rdquo 曹操開始覺得楊修還算有良心,在别人面前稱贊自己。

    後來聽得他借了張松的話來辱罵自己,心想,你也不是好人,這種話怎麼好對着我說呢?不過,到底還是張松太肆無忌憚,憑借着一張臭嘴,胡說八道。

    曹操又氣又惱,隻得忍下一口氣,&ldquo老夫明白。

    &rdquo2006-2-2611:34:00舉報帖子 普祥真人等級:二味哏俠文章:394積分:720門派:無門無派注冊:2004年10月8日第3樓楊修見曹操并不發火,又加上一句:&ldquo張松欺人太甚!&rdquo 曹操愈加惱火,大聲道:&ldquo哼!老夫無能,何堪一品當朝!&rdquo 楊修想,還有叫你生氣的話呢。

    說:&ldquo張松還曾言道,丞相專務強霸而居大位,乃是強盜丞相,野蠻丞相!&rdquo 這下曹操真的動肝火了,氣得雙眼瞪直,胡須亂飄,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心想,張松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在此相府之内罵我這個丞相,這還了得。

    傳插出去,人家還以為我有什麼把柄捏在張松手裡,因此被他罵了也不敢找他算帳。

    我不殺了這個小小的别駕官,怎麼出得了這口氣!正要想傳令手下去擒下張松。

    再一想,不必了!此人隻不過是個亡命之徒,他的一條命本來沒有多大價值,殺了他反而被人說我殘殺來使。

    何況他剛才在大堂上也當面譏刺過我,若和他一般見識不合算。

    既然他說我一無所能,那我應該拿出點真才實學給他看看,就算我丞相肚裡好撐船,以理服人,或許他能醒悟過來,回去以後還能為我宣揚一番,今後攻打西川有點基礎。

    可是,什麼東西能使他信服呢? 曹操一時想不出辦法來,一旁的楊修早已猜透了他的心思,早已想出了一個好主意,便跨上一步說:&ldquo丞相,張松目中無人,冒犯丞相。

    下官以為,必将一物相示,可使張松欽佩得五體投地。

    &rdquo 曹操忙問:&ldquo何物?&rdquo 楊修朝案桌上的一隻描金鐵盒一指,說道:&ldquo此物足以使張松佩服丞相的雄才大略!&rdquo 曹操順着楊修所指方向一看,不禁大笑道:&ldquo哈&hellip&hellip德祖此言深合吾意。

    &rdquo我怎麼沒想到呢?這件東西一給張松看,他還敢否定我謀略過人嗎?曹操命手下打開鐵盒,從裡面取出一本書來。

    遂站起身來,走到桌旁,從手下手中接過書本,封面上清清楚楚寫着《孟德新書十三篇》。

    心想,我花了近半世人生,積聚了許許多多的作戰經驗,旁征博引,集曆代兵書之精華,寫成這本書,耗費我多少心血啊!如今我命手下文武都要熟讀這本書,豐富每個人的軍事知識,懂得臨陣作戰應該怎樣用兵,避免吃敗仗。

    用這本書來證實我的才幹,那是最恰當不過了。

    ──當然,這本兵書并非曹操一個人所能撰寫的,其中大部分都是引用了《六韬》、《三略》上的原句。

    而曹操對這些原句作了精辟的解釋,運用自己一生的戎馬經驗,在一定程度上使原意得到補充和發展,使得兵書更加完整、系繞。

    據說,曹操不但能夠編寫兵書,而且還翻譯過全部《孫子兵法》。

    自那以後,曆朝将帥所鑽研的孫子兵法,都是由魏武帝曹操譯析的。

    當然,這也不過是一種傳說。

    ──曹操捧了這本書對楊修講,你把它帶給張松看看。

    要是他看了之後大加贊賞的話,你與我好好地羞辱他一番,讓他無顔在此相府逞能;要是他看了之後,仍舊不說好,那說明他不通文墨,隻會潑皮,是個無能之輩,命手下将他轟出相府。

    同這種人交談,有失體面。

    楊修接過兵書,說聲&ldquo遵命&rdquo,退了出去。

    此時曹操重又坐下,捋着颔下一撮胡子,得意揚揚,聽候消息。

     楊修把兵書放進袍袖,從原路上回進官廳。

    見張松正樂滋滋地看着壁上的書畫,口中還不時發出啧啧之聲。

    通過剛才的一番交談,兩人倒相互了解了。

    張松聞得背後腳步聲,料是楊修去而複返,回轉身來招呼道:&ldquo德祖請坐。

    &rdquo 兩人重又在原位子上坐定。

    楊修以言挑逗道:&ldquo張大夫,你說丞相乃是不學無術之人,此話當真?&rdquo 張松想,這還會是假的?我張松向來說一不二,從不賴帳,既然敢罵曹操無能,也就不怕殺頭。

    便斬釘截鐵說道:&ldquo是啊。

    曹操确是個酒囊飯袋!&rdquo 楊修将袖中的兵書抽出來,在手上揚了一揚,說道:&ldquo請問大夫,此乃何物?&rdquo說罷,雙手遞到張松面前。

    張松想,楊修剛才進去了一趟,曹操必定氣惱交加,對楊修面授機宜,不知拿了什麼東西來給我看。

    接到手中隻覺沉甸甸、軟綿綿,低頭一瞧,卻是一本兵書,而且是曹操所著。

    心想,我早知道曹操是當世英雄,謀略過人,我罵他,隻是因為他不識賢俗,以貌取人,乃是故意說得他一無所能。

    未料,今日曹操将自己的家底都翻了出來,真經不起我罵。

    據說,曹操命手下文武都要熟讀,想必這本書确實不錯,讓我也一飽眼福。

     張松看了一張翻一張,一邊還在窺察楊修的動靜,見楊修雙眼緊盯自己搖頭晃腦的,相當得意。

    張松明白,隻因自己大罵曹操是飯桶,特意掮了這塊金字招牌來試探我。

    隻要我說一聲&ldquo妙絕&rdquo,他就會變本加厲地為曹操辯駁,把我惡意辱罵一頓,然後将我趕出相府。

    張松邊看邊翻,邊想邊記,一會兒唉聲歎氣,一會兒雙目怒睜。

     楊修在旁注目相視,見他喜怒無常,倒也揣度不出張松對這本書是稱贊,還是失望。

    心想,他這種面部表情怎麼變化這麼多的呢?說他瞪大了雙眼看得很出神吧,倒很像;說他唉聲歎氣,十分厭惡吧,也有點。

    到底是好是壞,實在看不出。

    楊修看了一會,隻覺得心癢難搔。

     在《三國》中,強記博聞,要數張松。

    他一目十行,看書的本領比誰都大。

    無多片刻,張松已看完了最後一頁。

    然後合上書本,放在桌上,雙眼緊閉,緘默不語,用右手的兩個指頭在太陽穴上輕輕地敲打起來。

     楊修正等待着張松的回話,見他閉了眼睛一語不發,以為他正在回味書中精妙之處。

    所以在旁一動不動,靜靜地等他說話。

     張松看了此書,的确感到吃驚。

    心想,這本兵書若換了别的人看,必定交口稱妙。

    不過,我張松既然已經和他弄僵,哪怕這本書是最好的文章,我隻是心裡有數,絕不會透露出半個好字。

    要是我與他感情融洽,看了這兵書後,非但贊不絕口,而且還要大加渲染,或許還能裨補他的不足之處,使這本書精益求精。

    曹操這個人果真了不起,手下擁有精兵強将,還有這樣一本好書,天下還有誰能和他并争?!你曹操是個奸雄,這本書也就成了禍水,一定要想辦法毀掉它!怎麼個毀法呢? 當然不是我來毀,而是要借楊修此人讓曹操親手毀。

    張松一邊在想辦法,一邊連續不斷地用手指敲打着腦袋。

    不一會,張松想出辦法來了。

    他想,楊修雖精明能幹,但年紀較輕,與曹操有着不解之冤。

    而曹操生性傲慢,疑神疑鬼,隻要我施展出過目成誦的絕招來,再加些做功,不怕楊修不上當,也不怕曹操不毀書!想定主意,張松睜開眼睛,迷惑不解地問道:&ldquo德祖,此乃何物?&rdquo 楊修想,怎麼,你看了半天還沒知道這是什麼嗎?封面上明明寫着,卻裝作糊塗。

    恐怕你看了之後,覺得沒空子好鑽,就想借此下台。

    你裝糊塗,我可清晰着呢!要想自食其言,沒那麼便當,楊修一闆一眼地回答道:&ldquo大夫,此乃兵書。

    &rdquo &ldquo兵書?&rdquo &ldquo是啊。

    &rdquo &ldquo何人所作?&rdquo 楊修想,這又有什麼多問的呢?孟德新書當然是丞相的啰,也隻有丞相才寫得出這麼好的書,别人想都不敢想。

    楊修緊接着回答說道:&ldquo丞相所作。

    &rdquo &ldquo曹操所作?&rdquo 楊修暗思道:你這個人就是喜歡在嘴上刻薄人,我說是丞相,你偏要叫曹操;你不承認他是丞相,人家就不稱他丞相了?雖說有本領的人并不計較稱謂,但你也應該對他尊重些。

    尤其你遠道而來,與丞相又從未相識,更應當優禮有加,免得被人鄙視。

    此時的楊修略顯不耐煩地答道:&ldquo是啊,丞相所作。

    &rdquo 話音未落,張松忽兒揚聲大笑,複又用手指着楊修,再指指兵書道:&ldquo啊,哈&hellip&hellip世上卻有此等離奇之事!實是可笑,笑死張松也!&rdquo 楊修望着張松這種神态,莫名其妙。

    心想,難道是我講錯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