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北海孔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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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自已卻到現在還不來?”說話的是陳登的二弟陳應,他撐着一把遮陽的綢傘,嘴裡嘟哝道。

     “再等一會吧!”陳登的臉色蠟黃,盡管在烈日下等着許久,他卻還未有一絲的汗,倒是旁邊的陳應衆人個個汗流夾背,狼狽不堪的,對于孔融特立獨行的作派,陳登早有耳聞,這一次他已有了心理準備。

     日近響午,皇家的儀仗才姗姗來遲,果然不出陳登之所料,孔融這一次南行的排場絕對稱得上奢侈,甚至比上一次夏侯衡送親的隊伍都來得壯大,而護衛在孔融身側的,竟是從曹操的精銳虎豹騎中抽選出來的兵士,這些從中原的豪爽健兒想是從來沒見到過江南的風光,一個個伸長了脖頸,直着眼睛四處張望。

     曹操讓虎豹騎跟随南來,是為了炫耀自已的實力,還是另有目的? 陳登的心中“咯噔”一跳,對于曹操的心思,一向精明過人的陳登也感覺到了高深莫測。

     正想着,車駕已到了陳登面前,侍從卷起車簾,孔融頭束高冠,身着錦緞朝服端坐其中,其身材挺拔,皮膚白皙,正自閉目養神,盡管年逾四旬,精神勁頭卻比不到四十的陳登要好得多。

     陳登躬迎道:“廣陵太守陳登見到特使大人!” 孔融聞言,睜眼笑道:“元龍,别來無恙乎?你們兩人自許昌一别,不意已是經年了。

    ” 陳登擡頭,挽了一下垂落的袖口,亦笑道:“座上客恒滿,樽中酒不空。

    孔大人之名盛譽許都,世人多有稱頌,登便是遠在千裡之外,也聞得大人如此之佳作,端是氣魄非凡,令我輩俗人不禁心馳神往。

    ” 聽陳登贊譽,孔融笑意盈盈的舉步下車,哈哈大笑道:“元龍過謙了!我這一次來乃是奉了天子的禦诏,往江東調停高寵、孫策之戰事,臨來之時,司空大人關照說元龍與高寵最近相熟,不知是否當真?” 孔融口中說的司空大人,就是曹操,在迎立天子之後曹操本被封為大将軍,但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姿态卻惹惱了一個人:占據冀、青、幽燕大片地方的袁紹。

    袁紹與公孫瓒之間為争奪河北之地的戰鬥已近尾聲,公孫瓒困守易京,已成籠中之鳥,袁紹一統河北的局面已隻是時間問題。

     面對袁紹的咄咄相逼,實力不及的曹操不得已,隻得讓出大将軍之位以袁紹。

     陳登心頭一驚,臉上神色不動。

    許昌與廣陵之間,足有千餘裡的距離,況且曹操在上半年正率兵征讨宛城張繡,在戰事恍惚之際他竟然還能騰出心思來關注江東的情況,陳登與高寵明着交往也不過是七月以後的事,曹操竟然這麼快就知道了。

     陳登道:“揚州刺史治所現在搬到了南岸的秣陵,寵帥正在那裡躬候貴使的到來呢,這不,方才還差人來問車駕到了沒有呢?今日天色不早了,大人且在廣陵歇息一晚,明日再渡江到秣陵也不遲。

    ” 既然曹操已知道了自已的決定,也就不必要再隐瞞下去了,“寵帥”的稱呼已表明陳登的心志。

     “如此甚好!”孔融大大咧咧道。

     兩人客套了幾句後,便相随着往廣陵城中而去,陳登冷眼瞧着孔融說話的口氣,每一句都擺足了皇家特使的架子,一開口便有些将事情大包大攬的意圖,似乎隻要他孔融一出馬,事情就沒有辦不成的一般,陳登猜測孔融這一次定是在天子面前誇下了海口。

     待安頓好孔融一行,陳登忙将孔融到來的消息一并自已的判斷修書一封寫好,然後叫過陳應叮囑道:“二弟,你連夜趕往秣陵一趟,将這一封書信親手交與寵帥,切記不得遲疑!” 相比于焦頭爛額的陳登,沉浸在搬遷新所喜悅中的高寵卻是難得的意氣風發,八月初,高寵留一萬勁卒由徐庶、朱桓指揮,鎮守神亭嶺,自已率親衛班師回豫章,這一路之上,得勝之師更是受到了豫章百姓的夾道歡迎。

     豫章,高寵府邸。

     借着接見留守的幾日時間,高寵召集顧雍、劉基、倉慈等一幹官員商讨大事,同時闡明了遷所的想法,原是吳郡人氏的顧雍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隻有劉基表示了自已的一點憂慮。

     “豫章百姓追随寵帥日久,一時情難舍棄,在大劫之後,若是搬遷治所,恐百姓人心動蕩。

    ”經過這幾年來在主薄任上的曆煉,劉基已不是那個怯怯的公子哥了。

     高寵贊許的點了點頭,問道:“主薄說的是,安撫人心的确是緊迫之事,需仔細周詳方為妥當,不知大家有何良策?” 劉基遲疑了一下,說道:“此次抗擊孫策軍,公主威鼓助戰,巾帼不讓須眉,民衆争相傳頌,引為佳話,如果現在公主能繼續留在豫章城一段時間,豫章民衆之心可定!” 劉基的話言詞切切,高寵知道說出這番話需要很大的勇氣,久别勝似新婚,在與慕沙分别了好幾個月之後,高寵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和慕沙長相厮守一塊。

     是夜,激情纏綿的溫存過後,慕沙倦縮在高寵的懷裡,如小鳥依人般的垂下臻首,閉上眼睛,聆聽着高寵膨勃有力的心跳。

     高寵汗如雨下,剛才的沖刺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