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龍争虎鬥

關燈
的成效。

    因為,無論是出石印山,還是取道虎林,對于高寵來說,還尚有太史慈這一支援軍可以調用。

     除了一個地方。

     “彭澤,對就是它!”高寵低喃出聲。

     徐庶聽言,臉色一變,道:“彭澤孤懸江中,素為豫章之門戶,往來之要沖,一旦失陷則我軍全局被動矣,今若孫策分兵攻襲彭澤口,鄱陽湖南有劉勳大軍斷路,太史慈顧雍皆救之不及,唯有北救——。

    ” 彭澤,才是這一條戰略鎖鍊中最薄弱的一環。

     對于高寵來說,彭澤若失,則辛苦構建的包圍圈将支離破碎,已入籠中的劉勳會從這裡北竄,更重要的是連接南北的通道被斷,位于江北的這三千兵卒将陷于孤立無援的窘境;對于孫策來說,占據彭澤不僅能切斷高寵軍的南北聯系,更會成為西進江夏的支點。

     甘甯谏道:“寵帥,甯有一計,可退孫策。

    昔日吾在江夏時,與水軍大都督蘇飛有舊,現可修書一封,言孫策為報殺父之仇盡起大軍西征黃祖,若能說動江夏軍出兵援我彭澤,則彭澤無憂矣!” 這時劉晔道:“黃祖目光短淺,性情反複,非可信之人,今若将重任寄望于江夏,則若前門驅虎,後門進狼,一旦有所閃失,悔之晚矣。

    ” 徐庶甘甯劉晔對戰局的分析都有其道理,高寵思慮再三,揣度良久,尤自舉棋難定。

     甘甯的建議從短期來看,确是最佳的選擇,如果江夏黃祖能出兵彭澤的話,高寵隻需屯兵守住皖城即可迫退孫策,但是從長期的戰略來看,其中确有極大的隐憂。

     其一是黃祖出兵的可能性有多大?萬一黃祖不顧大局,仍記挂着前番兵敗的舊仇,不肯應充出兵的話……;其二是黃祖即便出兵了,但若坐山觀虎鬥,待我軍與孫策殺得兩敗俱傷時,坐收漁翁之利豈不壞了大事。

    其三就是渡過此關後,倘若黃祖軍滞留彭澤不退,豈不是在家門口養了一隻惡狗,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況且眼下也不是與劉表翻臉的時機。

     一念至此,高寵轉身對甘甯道:“興霸,你速領三千精兵趕赴彭澤與文響會合,如果劉勳大軍從彭澤北竄,堅決堵住它,如果孫策軍沿江而上,汝兩人可伺機擊潰之。

    ” 甘甯疑道:“然吾若領軍一去,皖城空虛豈不正中了孫策之計?” 高寵大笑道:“興霸可盡管往彭澤去,皖城我自有退敵之策。

    ” 皖水的上遊,是潺潺從高聳入雲層巒疊嶂的天柱山中湧出的一股清流,在緩緩經過皖北低落的丘陵後,逐漸與桐柏山間流出的潛水相交彙,待到了皖城這一帶,隐約已有大河奔流之概。

     甘甯的船隊停靠在皖水邊,刺繡的錦帆迎着陽光獵獵而動,站立船頭的是铠甲鮮明的三千精銳之士,他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去奔赴另一個戰場。

     “寵帥,皖城這裡是否多留一點兵力,以便……。

    ”劉晔欲言又止。

     “子揚,是否在擔擾皖城不到千人的部隊無法抵擋孫策大軍的進攻?”高寵的聲音是如此的平靜,聽不出有一絲一毫的緊張。

     劉晔看了高寵一眼,隻見高寵逆着陽光而立,身影倒落在水面上,長長的,定定的,更有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粲傲不馴。

    明明知道皖城現在面臨的嚴峻形勢,高寵卻依舊把精銳之師派往彭澤,難道他不知道身處絕地的危險,難道他當真有破敵的良策? 雖然與高寵結識已快一年了,但相處日久,劉晔覺得自已越來越不了解眼前的這個人了,一方面他很是佩服高寵面對困難時的勇氣和自信,另一方面卻也為高寵現在不顧生死的一意獨行而擔擾。

     在豫章這段日子裡見到的一切,讓劉晔相信自已的選擇沒有錯,這個叫高寵的年輕人或許沒有漢家皇族的血統,沒有令人折服的威望,沒有世代三公的身世,沒有……,然而,即便有再多的沒有,在劉晔心中已認定了高寵是他值得一生去追随的主公。

     能夠恢複漢室強盛的,不是那些割據一方的強豪,而是眼前這個身單力孤的年輕人。

     是的,他的所作所為與那些個割據一方的諸侯是如此的不同,在高寵的住處你找不到華麗的綿緞,找不到負責禁衛的森森士卒,有的,是一如春風拂面的笑容,更有把酒言歡三百盞的豪情。

     天已漸暗,太陽已躲到了不遠的山際後,烏雲漸又籠上頭頂,甘甯的船隊終于起錨出發了,在瑟瑟的寒風中,這些個将士盡管衣衫單薄,但胸中卻是熱血奔騰,不能平息。

     “寵帥,隻要我甘甯還有一口氣,彭澤就不會失的!”甘甯站在戰艦的船頭,對着高寵大聲道。

     “人在彭澤在!”刹時間,數千将士齊聲高呼,聲震如雷。

     火光在黑夜裡跳動着,時不時的“爆”出一兩顆油花,映得眼前一亮。

    送走甘甯以後,高寵就一直沒有說話,究竟應該如何抵禦孫策軍的進攻,在他心裡是根本沒有把握。

    先前的那點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