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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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關系着八路軍鐵的紀律，關系着群衆對八路軍的看法，同時也牽扯到一營人的去留。
而柳八爺這一營人的去留，會影響成百上千的所謂&ldquo紅胡子&rdquo究竟是跟共産黨抗日，還是走别的路。
不嚴格執行軍紀，會失去民心，是無法彌補的罪過；槍斃馬排長不能作到柳八爺心服口服，團結不住柳八爺這夥人，也是原則性的錯誤。
他深知那個馬排長在柳八爺身上占的重要地位。
可是無論如何，這種敗類必須鏟除，必須毀掉。
而這決不是在這一件事上，柳八爺部下的紀律敗壞情況，必須馬上扭轉，徹底糾正！然而，這又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hellip&hellip。
于團長沉思着，想着以上的事情。
見參謀長走進來，就把情況向他談了談，考慮一下怎麼處理&hellip&hellip。
就在這時，柳八爺掄着手槍，大小機頭險惡地張開，滿臉殺氣騰騰，突然闖進來，沖着于團長怒吼道： &ldquo你他媽的，你怎麼敢把他押起來！你這家夥，你知道他是誰？他是救過我命的人！他打槍百發百中，是個最了不起的人！你為一個女人就值得這樣，你快放了他！&rdquo 老号長和警衛員小張見勢早把手槍提在手裡，嘩啦一聲頂上子彈。
屋裡的空氣象一觸即炸的火藥，異常緊張！ 于團長站起來。
他鎮定而又坦然，根本不注意柳八爺那膛彈待發的槍。
他吩咐老号長和小張說： &ldquo把槍拿出來做什麼！這屋裡有敵人嗎？快收起來！小張，告訴王排長把罪犯押來！&rdquo見小張走後，于團長踱步停在柳八爺面前。
似乎他一張口，柳八爺馬上就要開槍。
&ldquo三營長！&rdquo于團長嚴肅地說，&ldquo你來得正好，我就要派人去找你。
事情發生在你的營裡，你當營長的首先要負責任！你說要放他，就先談談你的理由吧！&rdquo &ldquo他媽的，不管怎麼樣，你要放掉他！若是不放，老子先跟你拚這條命！&rdquo柳八爺的手槍還在空中揮舞，可是他已被于團長的質問弄得難以對答，有些心虛了。
于團長冷笑一聲，說： &ldquo拚命也好，放他也好，我們先來講講道理。
我問你，你柳八爺當初起來反對官府的時候，打着什麼旗号來？&rdquo&ldquo你問這些幹麼！反正你要放掉他，他是我的大恩人！&rdquo柳八爺的手槍已擡不起來了。
&ldquo你不說，我替你說。
&rdquo于團長又開始來回走動，&ldquo你是打着殺富濟貧、為民除害的旗号來造反的，所以才有人擁護你。
若是你一開始就去殺受苦人、糟蹋老百姓，你柳八爺能站得住腳嗎？&lsquo奸污一個女人是小事&rsquo？你怎麼能說得出口來！這象是一個窮家出身的人說的話嗎？虧你還是遠近聞名的柳八爺，真是莫大的恥辱！而且，更重要的是，你現在身上穿的是八路軍的衣服，是人民軍隊的一位營長，你怎麼會表現出這種态度！你為報自己的恩，就放掉害人的罪犯！我真是沒想到！&rdquo 于團長的話越說越急，越有份量。
柳八爺漸漸把頭垂下去，手槍在慢慢向套裡裝，嘴裡嘟嘟囔囔地說： &ldquo好吧，算你的話有理。
你先說吧，你要把他怎麼樣？&rdquo 于團長和參謀長交換了一下眼色，接着堅定地說： &ldquo這很明白，按八路軍的紀律，對這種罪犯沒有再留他的餘地！&rdquo &ldquo怎麼，要殺掉他？！&rdquo &ldquo是的，殺掉！&rdquo于團長鎮靜地答道。
柳八爺裝槍的手停住了！眼睛兇狠地瞅着于團長，厲聲叫道： &ldquo不行！這辦不到&hellip&hellip&rdquo &ldquo于團長在家嗎？&rdquo 人們回頭一看，見是德強的母親來了。
嫚子本來在地上母親領她走的，一見柳八爺的兇狠樣子，吓得急抱住母親的腿。
母親忘記回答于團長和參謀長的招呼，隻顧把女兒抱起來。
她有些膽怯迷惑地瞅着柳八爺。
&ldquo嫂子，你坐吧！&rdquo于團長招呼道，又指着柳八爺說：&ldquo你還不認識，這是咱們三營的柳營長。
老柳，這是馮德強的媽媽。
&rdquo 這末一來，柳八爺有些慌亂，他把手槍插進腰裡，點點頭，靠到門一旁。
老号長拿過一張椅子，讓母親坐下。
&ldquo大嫂，你來有什麼事？&rdquo參謀長問道。
母親深深歎口氣，象有無限的悲痛在心，滿臉布着愁苦的痕迹，帶有質問的口氣說： &ldquo我來找找你們。
于團長，你聽說過那事？&rdquo &ldquo聽說了，嫂子！你有話盡管說吧！&rdquo于團長懇切地說，看得出他是在忍受着内心的痛苦。
&ldquo于團長，&rdquo母親有些氣憤起來，聲音也提高了，&ldquo于團長！不是我個老婆子不知情理，實在話，八路軍的好處誰也不會忘，真比天高，比地厚。
可是，&rdquo她沉痛地咬一下牙，&ldquo在你于團長的手下，出了這種事，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叫誰的心裡不難過呀！&rdquo她歎口氣，&ldquo黑面裡再摻上多少黑面也是黑的；白面裡頭有一星點黑的也顯眼。
我知道，咱八路軍幹這種事的是一兩個壞東西。
就為這我更難過。
于團長，人的眼睛不都是亮的呀，你說他們都會怎麼說呢！？唉！&rdquo母親懇切地望着每個人的臉，最後又把眼光停在于團長臉上： &ldquo于團長，我說些氣話，你可别生氣。
我一個老婆子不懂事，隻是覺着心裡不好受，象是自己的事一樣把想說的告訴你們。
我知道，你們也在難過。
&rdquo 于團長聽着這些話，心裡充滿了感動和疼痛。
他不知道用什麼話表達自己對這位母親的感激，隻是從心裡感到這些譴責裡面包含着多末巨大的意義，多末深沉的熱愛。
&ldquo嫂子，你說的都是實話。
這是我沒把隊伍教好，是我的過錯。
嫂子，我們正在商議處理這個事。
&rdquo 已經是警衛排長的王東海那魁梧的身體出現在門口： &ldquo報告！罪犯已押到。
&rdquo &ldquo好，叫他進來。
&rdquo于團長吩咐着；可是一聽說門外有很多老百姓圍着，就說等一會。
他走了出去。
其他的人跟在他身後。
柳八爺見人都走了，他長喘一聲，一腚坐在椅子上。
椅子克嚓一聲，差點折斷腿。
他手撫弄着大刀穗纓，腦子裡翻騰起來。
他真想不到，這末一點平常的事，會惹起這末大的反應。
于團長是那末重視，氣得簡直不可按捺。
他想起剛才于團長提到的在當初領導窮人造反的情景；他參加八路軍後所見到的事情&hellip&hellip是啊，八路軍和别的隊伍不同，待老百姓和父母兄弟姐妹一樣親。
他柳八爺是願為窮人出力賣命的，可是為這點小事就不能放過嗎？别的隊伍拿這是平常事，唯獨八路軍這樣嚴，為什麼呢？對，如果八路軍也是禍害老百姓，那老百姓怎麼會自己把孩子送來當兵，對八路軍這末好呢？可是馬排長，是自己的得力手臂，是救過自己命的恩人！能不管嗎？不，還要管。
一定要放過他這一回，以後不犯就行了。
于團長要不答應，他柳八爺就領着人馬出走&hellip&hellip柳八爺想到這裡，就向外走去。
大門階台前圍着一大堆人，人人的臉上罩着一層陰雲，眼睛裡射出憤怒的光焰。
于團長走出時，紛紛的議論聲向他撲來： &ldquo唉，真想不到八路軍裡還有這種壞蛋！簡直和反動派差不多了。
&rdquo &ldquo你可不能那末說，你見過幾個這樣的壞人？還不是外來的壞根！&rdquo &ldquo怎麼着，一個驢屎蛋子壞一鍋湯，興有壞的還能不讓人家說？&rdquo &ldquo是啊！想不到于得海部下還有這種人，唉！想不到，想不到&hellip&hellip&rdquo &ldquo瞧啊！于團長出來了。
&rdquo 于團長再也忍不下去，他痛苦地皺緊眉毛，沉痛地說道： &ldquo鄉親們！你們大家恨我罵我都是對的，我都接受！&rdquo人群一陣騷動，&ldquo對的，八路軍是你們的子弟兵，是從老百姓裡來的，是你們養活的，沒有你們它一天也活不下去。
我于得海就是幾次被老百姓從死裡救出來的。
日本鬼子殺你們，二鬼子反動派害你們，我們八路軍再糟踏你們，你們還有點依靠嗎？沒有了！對，共産黨領導下的人民軍隊不能有一個這樣的壞蛋！我們決不能留他！&rdquo 人們靜悄悄地聽着于團長的話，接着又議論道： &ldquo對啊！到底是咱的軍隊，你聽于團長說得多好！&rdquo &ldquo你看他多難過，比咱們還生氣哩！&rdquo &ldquo聽說那家夥是柳八爺手下的，都是他慣壞他的！&rdquo &ldquo你别瞎說，人家柳八爺想當年也是&lsquo紅胡子&rsquo，為窮人出過力，哪會容得下這樣的壞蛋！&rdquo &ldquo哦！看，他出來了！&rdquo 柳八爺正向外走着，可是聽到于團長的話和人們的議論，他感到兩腿沉重，臉上象有火燒，後來就無力地靠在走廊的牆上。
他忽然看見一個五十多歲的
而柳八爺這一營人的去留，會影響成百上千的所謂&ldquo紅胡子&rdquo究竟是跟共産黨抗日，還是走别的路。
不嚴格執行軍紀，會失去民心，是無法彌補的罪過；槍斃馬排長不能作到柳八爺心服口服，團結不住柳八爺這夥人，也是原則性的錯誤。
他深知那個馬排長在柳八爺身上占的重要地位。
可是無論如何，這種敗類必須鏟除，必須毀掉。
而這決不是在這一件事上，柳八爺部下的紀律敗壞情況，必須馬上扭轉，徹底糾正！然而，這又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hellip&hellip。
于團長沉思着，想着以上的事情。
見參謀長走進來，就把情況向他談了談，考慮一下怎麼處理&hellip&hellip。
就在這時，柳八爺掄着手槍，大小機頭險惡地張開，滿臉殺氣騰騰，突然闖進來，沖着于團長怒吼道： &ldquo你他媽的，你怎麼敢把他押起來！你這家夥，你知道他是誰？他是救過我命的人！他打槍百發百中，是個最了不起的人！你為一個女人就值得這樣，你快放了他！&rdquo 老号長和警衛員小張見勢早把手槍提在手裡，嘩啦一聲頂上子彈。
屋裡的空氣象一觸即炸的火藥，異常緊張！ 于團長站起來。
他鎮定而又坦然，根本不注意柳八爺那膛彈待發的槍。
他吩咐老号長和小張說： &ldquo把槍拿出來做什麼！這屋裡有敵人嗎？快收起來！小張，告訴王排長把罪犯押來！&rdquo見小張走後，于團長踱步停在柳八爺面前。
似乎他一張口，柳八爺馬上就要開槍。
&ldquo三營長！&rdquo于團長嚴肅地說，&ldquo你來得正好，我就要派人去找你。
事情發生在你的營裡，你當營長的首先要負責任！你說要放他，就先談談你的理由吧！&rdquo &ldquo他媽的，不管怎麼樣，你要放掉他！若是不放，老子先跟你拚這條命！&rdquo柳八爺的手槍還在空中揮舞，可是他已被于團長的質問弄得難以對答，有些心虛了。
于團長冷笑一聲，說： &ldquo拚命也好，放他也好，我們先來講講道理。
我問你，你柳八爺當初起來反對官府的時候，打着什麼旗号來？&rdquo&ldquo你問這些幹麼！反正你要放掉他，他是我的大恩人！&rdquo柳八爺的手槍已擡不起來了。
&ldquo你不說，我替你說。
&rdquo于團長又開始來回走動，&ldquo你是打着殺富濟貧、為民除害的旗号來造反的，所以才有人擁護你。
若是你一開始就去殺受苦人、糟蹋老百姓，你柳八爺能站得住腳嗎？&lsquo奸污一個女人是小事&rsquo？你怎麼能說得出口來！這象是一個窮家出身的人說的話嗎？虧你還是遠近聞名的柳八爺，真是莫大的恥辱！而且，更重要的是，你現在身上穿的是八路軍的衣服，是人民軍隊的一位營長，你怎麼會表現出這種态度！你為報自己的恩，就放掉害人的罪犯！我真是沒想到！&rdquo 于團長的話越說越急，越有份量。
柳八爺漸漸把頭垂下去，手槍在慢慢向套裡裝，嘴裡嘟嘟囔囔地說： &ldquo好吧，算你的話有理。
你先說吧，你要把他怎麼樣？&rdquo 于團長和參謀長交換了一下眼色，接着堅定地說： &ldquo這很明白，按八路軍的紀律，對這種罪犯沒有再留他的餘地！&rdquo &ldquo怎麼，要殺掉他？！&rdquo &ldquo是的，殺掉！&rdquo于團長鎮靜地答道。
柳八爺裝槍的手停住了！眼睛兇狠地瞅着于團長，厲聲叫道： &ldquo不行！這辦不到&hellip&hellip&rdquo &ldquo于團長在家嗎？&rdquo 人們回頭一看，見是德強的母親來了。
嫚子本來在地上母親領她走的，一見柳八爺的兇狠樣子，吓得急抱住母親的腿。
母親忘記回答于團長和參謀長的招呼，隻顧把女兒抱起來。
她有些膽怯迷惑地瞅着柳八爺。
&ldquo嫂子，你坐吧！&rdquo于團長招呼道，又指着柳八爺說：&ldquo你還不認識，這是咱們三營的柳營長。
老柳，這是馮德強的媽媽。
&rdquo 這末一來，柳八爺有些慌亂，他把手槍插進腰裡，點點頭，靠到門一旁。
老号長拿過一張椅子，讓母親坐下。
&ldquo大嫂，你來有什麼事？&rdquo參謀長問道。
母親深深歎口氣，象有無限的悲痛在心，滿臉布着愁苦的痕迹，帶有質問的口氣說： &ldquo我來找找你們。
于團長，你聽說過那事？&rdquo &ldquo聽說了，嫂子！你有話盡管說吧！&rdquo于團長懇切地說，看得出他是在忍受着内心的痛苦。
&ldquo于團長，&rdquo母親有些氣憤起來，聲音也提高了，&ldquo于團長！不是我個老婆子不知情理，實在話，八路軍的好處誰也不會忘，真比天高，比地厚。
可是，&rdquo她沉痛地咬一下牙，&ldquo在你于團長的手下，出了這種事，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叫誰的心裡不難過呀！&rdquo她歎口氣，&ldquo黑面裡再摻上多少黑面也是黑的；白面裡頭有一星點黑的也顯眼。
我知道，咱八路軍幹這種事的是一兩個壞東西。
就為這我更難過。
于團長，人的眼睛不都是亮的呀，你說他們都會怎麼說呢！？唉！&rdquo母親懇切地望着每個人的臉，最後又把眼光停在于團長臉上： &ldquo于團長，我說些氣話，你可别生氣。
我一個老婆子不懂事，隻是覺着心裡不好受，象是自己的事一樣把想說的告訴你們。
我知道，你們也在難過。
&rdquo 于團長聽着這些話，心裡充滿了感動和疼痛。
他不知道用什麼話表達自己對這位母親的感激，隻是從心裡感到這些譴責裡面包含着多末巨大的意義，多末深沉的熱愛。
&ldquo嫂子，你說的都是實話。
這是我沒把隊伍教好，是我的過錯。
嫂子，我們正在商議處理這個事。
&rdquo 已經是警衛排長的王東海那魁梧的身體出現在門口： &ldquo報告！罪犯已押到。
&rdquo &ldquo好，叫他進來。
&rdquo于團長吩咐着；可是一聽說門外有很多老百姓圍着，就說等一會。
他走了出去。
其他的人跟在他身後。
柳八爺見人都走了，他長喘一聲，一腚坐在椅子上。
椅子克嚓一聲，差點折斷腿。
他手撫弄着大刀穗纓，腦子裡翻騰起來。
他真想不到，這末一點平常的事，會惹起這末大的反應。
于團長是那末重視，氣得簡直不可按捺。
他想起剛才于團長提到的在當初領導窮人造反的情景；他參加八路軍後所見到的事情&hellip&hellip是啊，八路軍和别的隊伍不同，待老百姓和父母兄弟姐妹一樣親。
他柳八爺是願為窮人出力賣命的，可是為這點小事就不能放過嗎？别的隊伍拿這是平常事，唯獨八路軍這樣嚴，為什麼呢？對，如果八路軍也是禍害老百姓，那老百姓怎麼會自己把孩子送來當兵，對八路軍這末好呢？可是馬排長，是自己的得力手臂，是救過自己命的恩人！能不管嗎？不，還要管。
一定要放過他這一回，以後不犯就行了。
于團長要不答應，他柳八爺就領着人馬出走&hellip&hellip柳八爺想到這裡，就向外走去。
大門階台前圍着一大堆人，人人的臉上罩着一層陰雲，眼睛裡射出憤怒的光焰。
于團長走出時，紛紛的議論聲向他撲來： &ldquo唉，真想不到八路軍裡還有這種壞蛋！簡直和反動派差不多了。
&rdquo &ldquo你可不能那末說，你見過幾個這樣的壞人？還不是外來的壞根！&rdquo &ldquo怎麼着，一個驢屎蛋子壞一鍋湯，興有壞的還能不讓人家說？&rdquo &ldquo是啊！想不到于得海部下還有這種人，唉！想不到，想不到&hellip&hellip&rdquo &ldquo瞧啊！于團長出來了。
&rdquo 于團長再也忍不下去，他痛苦地皺緊眉毛，沉痛地說道： &ldquo鄉親們！你們大家恨我罵我都是對的，我都接受！&rdquo人群一陣騷動，&ldquo對的，八路軍是你們的子弟兵，是從老百姓裡來的，是你們養活的，沒有你們它一天也活不下去。
我于得海就是幾次被老百姓從死裡救出來的。
日本鬼子殺你們，二鬼子反動派害你們，我們八路軍再糟踏你們，你們還有點依靠嗎？沒有了！對，共産黨領導下的人民軍隊不能有一個這樣的壞蛋！我們決不能留他！&rdquo 人們靜悄悄地聽着于團長的話，接着又議論道： &ldquo對啊！到底是咱的軍隊，你聽于團長說得多好！&rdquo &ldquo你看他多難過，比咱們還生氣哩！&rdquo &ldquo聽說那家夥是柳八爺手下的，都是他慣壞他的！&rdquo &ldquo你别瞎說，人家柳八爺想當年也是&lsquo紅胡子&rsquo，為窮人出過力，哪會容得下這樣的壞蛋！&rdquo &ldquo哦！看，他出來了！&rdquo 柳八爺正向外走着，可是聽到于團長的話和人們的議論，他感到兩腿沉重，臉上象有火燒，後來就無力地靠在走廊的牆上。
他忽然看見一個五十多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