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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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村子裡熱鬧極了！人們都在歡迎八路軍。
啊！于得海！人們天天盼望着的神話般的英雄到底來了，他帶着隊伍來了！真的，他們比神話中的英雄還要強幾分！于得海&mdash&mdash啊！真是&ldquo魚&rdquo得了海，天老爺也沒有法子治他。
提起他的名字，敵人都膽顫心驚！ 母親和星梅慌慌忙忙趕到家裡，一個全副武裝、比她高出一點的英俊軍人迎上來。
她真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的兒子&mdash&mdash直到他口吃地叫着媽！ 這個團是才從前線出擊回來休整的。
軍隊打了勝仗，老百姓比親臨戰場的戰士還高興，更能體會到勝利的意義。
人們把肥豬、肥羊、雞、鴨、雞蛋、蔬菜&hellip&hellip直往部隊上送。
把個事務長忙得喘不過氣來。
部隊開始不接受群衆的慰勞品，老百姓可生氣了，&ldquo告狀&rdquo到區政府裡。
政府說服了軍隊的上級，才收下了。
小母雞把臉憋得通紅，瞪着兩隻滴溜圓的金黃色小眼睛，身子微微一動，從窩裡跑出來，接着就&ldquo咕咕蛋，咕咕蛋&rdquo地叫起來。
秀子背着書包一跳一蹦地從門外跑進院子來，從雞窩裡拾起溫熱的雞蛋，随口編着唱道： 母雞下雞蛋哪 哎咕蛋咕蛋地叫啊 秀子俺拾雞蛋送給那侯大嫂 叫她吃了身體好 叫她養個胖胖的小寶寶&hellip&hellip &ldquo真不害臊，瘋丫頭，瞎唱什麼！&rdquo母親從屋裡出來，打斷秀子的歌聲，又忍不住笑了笑，接過雞蛋，吩咐道：&ldquo快去找你兄弟妹妹回來吃飯吧！&rdquo 秀子的臉有點紅，瞥了母親一眼，把書包遞給她，就一跳一跳地跑出去了。
這時從母親的西房間傳出一個青年女子的爽朗笑聲，母親走進來笑着說： &ldquo侯同志，你可别笑話那傻丫頭。
&rdquo &ldquo哪裡，大娘，秀子可真好呢！&rdquo侯敏笑着理理頭發說，&ldquo大娘，你千萬别把雞蛋都留給我，你給小弟妹們吃吧。
&rdquo &ldquo咳，這是哪裡話？我沒好東西，雞蛋是自家的雞下的，沒啥稀罕。
攢着留給你月子裡&hellip&hellip&rdquo母親收住話頭，看那侯同志挺着很沉的身子，靠牆坐在炕上，正縫一件紅色的小孩衣服，就過去拿來看看，說： &ldquo你的手真巧，看這針線活哪象是念書人縫的。
你還是多歇會吧，别累壞身子，留着我抽空給你做做。
&rdquo 侯敏那微黃憔悴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暈，感激地看着母親說： &ldquo大娘，不用啦。
嗨，你真比親生媽還疼我。
本來我想自己是生第一個，歲數也大些了，有些怕；有你啊，我什麼都放心啦！&rdquo &ldquo咳，你快别誇獎俺老婆子啦。
看看你們這些在外面工作受累的人，誰還有個不動心的！就說陳政委吧，快抱孩子當爹啦，又出遠門了。
&rdquo &ldquo大娘，等他開會回來，正能看到孩子！&rdquo侯敏沉浸在即将做母親的幸福裡，那還未出世的小生命，模樣兒似乎已經呈現在她的面前了。
母親剛要說什麼，忽聽秀子在院裡叫道： &ldquo媽！團長，于團長來啦！&rdquo 母親興奮地迎出來。
于團長滿臉笑容，沒等母親開口，就先笑着說： &ldquo嫂子，你過的好啊？&rdquo &ldquo好，好！快進屋裡坐吧！&rdquo母親忙應着，向屋裡讓他。
于團長走進來，陳政委的妻子侯敏剛要下炕，被他阻住了： &ldquo快别下來，我坐凳子上就挺好。
怎麼樣，小侯，身體好嗎？&rdquo &ldquo好，團長你放心吧！有大娘照顧着，比在家裡還強！&rdquo侯敏望着母親笑着說。
&ldquo咳，哪裡的話&hellip&hellip&rdquo母親正要說下去，于團長打斷她的話說： &ldquo大嫂子，你就是不愛受表揚，你這脾氣，沒來以前我就知道，有什麼樣的媽媽出什麼樣的孩子，德強就是和你一樣。
&rdquo &ldquo那孩子在家啥也不懂，出去這兩年還不是你團長教導的！&rdquo母親的臉有些紅，恬然地笑笑，接着說： &ldquo于團長，我有個事想問問你呐！&rdquo &ldquo什麼事，嫂子？&rdquo &ldquo唉，就是&hellip&hellip&rdquo母親猶豫起來。
&ldquo什麼呀？嫂子，盡管說，侯敏也不是外人。
&rdquo&ldquo不是這，&rdquo母親搖搖頭，接着小聲說：&ldquo我知道自己不是，也不好多問。
可是這孩子要不是，我總不放心。
我是問問，德強是不是個黨員啊！&rdquo &ldquo噢，這個事呀！&rdquo于團長和侯敏對着笑笑，&ldquo嫂子，你怎麼沒問他本人呢？&rdquo &ldquo問啦，他不說呀！&rdquo &ldquo啊！這小夥子，倒真知道保密。
&rdquo于團長笑得更開朗，&ldquo大嫂，你放心吧！我可以告訴你，他已經是啦！&rdquo &ldquo哦，這我就放心啦！&rdquo母親興奮得眼裡湧出淚花，她撩起衣襟擦擦眼睛，接着說：&ldquo謝謝你團長信得過我老婆子，放心吧，不該外人知道的事，我誰也不會告訴！&rdquo &ldquo對，大娘！就該這樣。
&rdquo侯敏信任地看着母親說。
&ldquo哎，好啦，快吃點飯吧！&rdquo母親站起來，準備去拾掇飯。
于團長也站起來： &ldquo嫂子，我來看看就行啦！飯我是不吃的。
&rdquo &ldquo你呀，咳！你們這些人都是這樣，我看你當團長的得把這條什麼紀律去掉，不然俺老百姓可有意見呐！&rdquo 于團長又笑了： &ldquo不，嫂子，這可是頂重要的一條&hellip&hellip&rdquo 警衛員德強和于水都跟陳政委出發去了，老号長格外忙碌起來。
這天早上，他從大門口把馬牽出來，一面和馬有趣地說着話，問它吃飽了沒有，願不願跟他老孫去蹓蹓腿，一面又從懷裡掏出他那永不離身的酒瓶子，一挨嘴，喝了兩口。
擡頭看見蘭子走過來，他的玩笑又來了： &ldquo青婦隊長，你早。
請喝口酒&hellip&hellip&rdquo他突然止住話，因為他發覺平時最愛嬉鬧的蘭子姑娘，現在卻垂着眼皮，滿臉的不高興。
&ldquo老号長，團長在家嗎？&rdquo蘭子問道。
&ldquo嗯，在家裡。
你有什麼事？請進吧！&rdquo 蘭子低頭走進去；一會又出來了。
老号長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忽聽團長叫他，即忙把酒瓶揣好跑進去。
他一見于團長滿臉怒氣，站在桌旁，拳頭握得緊緊的，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
于團長把拳頭狠狠地擊在桌面上，嚴厲地命令： &ldquo通知警衛排長，馬上把三營的馬排長抓起來！槍斃！&rdquo 老号長大吃一驚，怔楞楞地沒有動。
&ldquo還等着幹什麼，快去！&rdquo于團長怒不可遏地喝道。
但他踱了幾步，見老号長走出去了，又喊道：&ldquo回來！&rdquo 老号長轉回來肅立着。
于團長的兩眼直直地瞪了好一會，才壓下火氣，說： &ldquo把他先押起來！&rdquo老号長走後，于團長坐到椅子上，悶不出聲地抽起煙來。
事情是這樣的： 三營就是柳八爺的部隊，經常不守紀律，戰士們不斷偷老百姓的雞呀菜呀等東西。
營長柳八爺慣着不管，派去的教導員又忙不過來，而一管嚴了，一些人就鬧着要脫離八路軍。
更主要的是這些兵散漫慣了，根本不把這些當回事。
也正因為如此，團部總和這個營住在一起，從各方面來教育改造他們。
馬排長就是和王東海比過武的那個神槍手，是柳八爺的得力手臂。
他非常驕橫跋扈，誰也看不起，有着嚴重的流氓習氣，經常打罵人。
他一開始就不滿意跟着八路軍，嫌太不&ldquo自由&rdquo了。
昨天晚上，他溜到一個寡婦家裡。
這家人隻母女倆，住在村東頭上。
那老大娘見是一位八路軍，就很親熱地招待他，又是酒又是菜的。
他吃完了，醉熏熏地亂吹一通。
不一會老大娘的女兒從青婦隊開會回來，他一見着了迷，推三道四地說他有病，要熱炕睡。
老大娘就同女兒睡在一個炕上，騰出另一個炕燒熱給他睡。
半夜裡，他摸來要強奸那女兒。
老大娘苦苦哀求他，女兒卻要嚷出去和他說理。
可是他一概不聽，硬把那女兒奸污了。
臨走時他用手槍指着她們威吓道： &ldquo若是嚷出去，我先結果你們！誰不知老子是柳八爺的紅人、堂堂的馬排長！哼，小心點！&rdquo 那老大娘哭着把事情告訴給蘭子。
不是她看得嚴，這純潔的少女是活不下去了。
于團長一連抽完兩根煙，過分激怒的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
按照他剛上來的火氣，恨不得馬上把那該死的惡棍打成肉泥！可是他冷靜些之後，就覺得事情并不那末簡單，不是槍斃一個人就完了。
他深深知道，這事
啊！于得海！人們天天盼望着的神話般的英雄到底來了，他帶着隊伍來了！真的，他們比神話中的英雄還要強幾分！于得海&mdash&mdash啊！真是&ldquo魚&rdquo得了海，天老爺也沒有法子治他。
提起他的名字，敵人都膽顫心驚！ 母親和星梅慌慌忙忙趕到家裡，一個全副武裝、比她高出一點的英俊軍人迎上來。
她真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的兒子&mdash&mdash直到他口吃地叫着媽！ 這個團是才從前線出擊回來休整的。
軍隊打了勝仗，老百姓比親臨戰場的戰士還高興，更能體會到勝利的意義。
人們把肥豬、肥羊、雞、鴨、雞蛋、蔬菜&hellip&hellip直往部隊上送。
把個事務長忙得喘不過氣來。
部隊開始不接受群衆的慰勞品，老百姓可生氣了，&ldquo告狀&rdquo到區政府裡。
政府說服了軍隊的上級，才收下了。
小母雞把臉憋得通紅，瞪着兩隻滴溜圓的金黃色小眼睛，身子微微一動，從窩裡跑出來，接着就&ldquo咕咕蛋，咕咕蛋&rdquo地叫起來。
秀子背着書包一跳一蹦地從門外跑進院子來，從雞窩裡拾起溫熱的雞蛋，随口編着唱道： 母雞下雞蛋哪 哎咕蛋咕蛋地叫啊 秀子俺拾雞蛋送給那侯大嫂 叫她吃了身體好 叫她養個胖胖的小寶寶&hellip&hellip &ldquo真不害臊，瘋丫頭，瞎唱什麼！&rdquo母親從屋裡出來，打斷秀子的歌聲，又忍不住笑了笑，接過雞蛋，吩咐道：&ldquo快去找你兄弟妹妹回來吃飯吧！&rdquo 秀子的臉有點紅，瞥了母親一眼，把書包遞給她，就一跳一跳地跑出去了。
這時從母親的西房間傳出一個青年女子的爽朗笑聲，母親走進來笑着說： &ldquo侯同志，你可别笑話那傻丫頭。
&rdquo &ldquo哪裡，大娘，秀子可真好呢！&rdquo侯敏笑着理理頭發說，&ldquo大娘，你千萬别把雞蛋都留給我，你給小弟妹們吃吧。
&rdquo &ldquo咳，這是哪裡話？我沒好東西，雞蛋是自家的雞下的，沒啥稀罕。
攢着留給你月子裡&hellip&hellip&rdquo母親收住話頭，看那侯同志挺着很沉的身子，靠牆坐在炕上，正縫一件紅色的小孩衣服，就過去拿來看看，說： &ldquo你的手真巧，看這針線活哪象是念書人縫的。
你還是多歇會吧，别累壞身子，留着我抽空給你做做。
&rdquo 侯敏那微黃憔悴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暈，感激地看着母親說： &ldquo大娘，不用啦。
嗨，你真比親生媽還疼我。
本來我想自己是生第一個，歲數也大些了，有些怕；有你啊，我什麼都放心啦！&rdquo &ldquo咳，你快别誇獎俺老婆子啦。
看看你們這些在外面工作受累的人，誰還有個不動心的！就說陳政委吧，快抱孩子當爹啦，又出遠門了。
&rdquo &ldquo大娘，等他開會回來，正能看到孩子！&rdquo侯敏沉浸在即将做母親的幸福裡，那還未出世的小生命，模樣兒似乎已經呈現在她的面前了。
母親剛要說什麼，忽聽秀子在院裡叫道： &ldquo媽！團長，于團長來啦！&rdquo 母親興奮地迎出來。
于團長滿臉笑容，沒等母親開口，就先笑着說： &ldquo嫂子，你過的好啊？&rdquo &ldquo好，好！快進屋裡坐吧！&rdquo母親忙應着，向屋裡讓他。
于團長走進來，陳政委的妻子侯敏剛要下炕，被他阻住了： &ldquo快别下來，我坐凳子上就挺好。
怎麼樣，小侯，身體好嗎？&rdquo &ldquo好，團長你放心吧！有大娘照顧着，比在家裡還強！&rdquo侯敏望着母親笑着說。
&ldquo咳，哪裡的話&hellip&hellip&rdquo母親正要說下去，于團長打斷她的話說： &ldquo大嫂子，你就是不愛受表揚，你這脾氣，沒來以前我就知道，有什麼樣的媽媽出什麼樣的孩子，德強就是和你一樣。
&rdquo &ldquo那孩子在家啥也不懂，出去這兩年還不是你團長教導的！&rdquo母親的臉有些紅，恬然地笑笑，接着說： &ldquo于團長，我有個事想問問你呐！&rdquo &ldquo什麼事，嫂子？&rdquo &ldquo唉，就是&hellip&hellip&rdquo母親猶豫起來。
&ldquo什麼呀？嫂子，盡管說，侯敏也不是外人。
&rdquo&ldquo不是這，&rdquo母親搖搖頭，接着小聲說：&ldquo我知道自己不是，也不好多問。
可是這孩子要不是，我總不放心。
我是問問，德強是不是個黨員啊！&rdquo &ldquo噢，這個事呀！&rdquo于團長和侯敏對着笑笑，&ldquo嫂子，你怎麼沒問他本人呢？&rdquo &ldquo問啦，他不說呀！&rdquo &ldquo啊！這小夥子，倒真知道保密。
&rdquo于團長笑得更開朗，&ldquo大嫂，你放心吧！我可以告訴你，他已經是啦！&rdquo &ldquo哦，這我就放心啦！&rdquo母親興奮得眼裡湧出淚花，她撩起衣襟擦擦眼睛，接着說：&ldquo謝謝你團長信得過我老婆子，放心吧，不該外人知道的事，我誰也不會告訴！&rdquo &ldquo對，大娘！就該這樣。
&rdquo侯敏信任地看着母親說。
&ldquo哎，好啦，快吃點飯吧！&rdquo母親站起來，準備去拾掇飯。
于團長也站起來： &ldquo嫂子，我來看看就行啦！飯我是不吃的。
&rdquo &ldquo你呀，咳！你們這些人都是這樣，我看你當團長的得把這條什麼紀律去掉，不然俺老百姓可有意見呐！&rdquo 于團長又笑了： &ldquo不，嫂子，這可是頂重要的一條&hellip&hellip&rdquo 警衛員德強和于水都跟陳政委出發去了，老号長格外忙碌起來。
這天早上，他從大門口把馬牽出來，一面和馬有趣地說着話，問它吃飽了沒有，願不願跟他老孫去蹓蹓腿，一面又從懷裡掏出他那永不離身的酒瓶子，一挨嘴，喝了兩口。
擡頭看見蘭子走過來，他的玩笑又來了： &ldquo青婦隊長，你早。
請喝口酒&hellip&hellip&rdquo他突然止住話，因為他發覺平時最愛嬉鬧的蘭子姑娘，現在卻垂着眼皮，滿臉的不高興。
&ldquo老号長，團長在家嗎？&rdquo蘭子問道。
&ldquo嗯，在家裡。
你有什麼事？請進吧！&rdquo 蘭子低頭走進去；一會又出來了。
老号長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忽聽團長叫他，即忙把酒瓶揣好跑進去。
他一見于團長滿臉怒氣，站在桌旁，拳頭握得緊緊的，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
于團長把拳頭狠狠地擊在桌面上，嚴厲地命令： &ldquo通知警衛排長，馬上把三營的馬排長抓起來！槍斃！&rdquo 老号長大吃一驚，怔楞楞地沒有動。
&ldquo還等着幹什麼，快去！&rdquo于團長怒不可遏地喝道。
但他踱了幾步，見老号長走出去了，又喊道：&ldquo回來！&rdquo 老号長轉回來肅立着。
于團長的兩眼直直地瞪了好一會，才壓下火氣，說： &ldquo把他先押起來！&rdquo老号長走後，于團長坐到椅子上，悶不出聲地抽起煙來。
事情是這樣的： 三營就是柳八爺的部隊，經常不守紀律，戰士們不斷偷老百姓的雞呀菜呀等東西。
營長柳八爺慣着不管，派去的教導員又忙不過來，而一管嚴了，一些人就鬧着要脫離八路軍。
更主要的是這些兵散漫慣了，根本不把這些當回事。
也正因為如此，團部總和這個營住在一起，從各方面來教育改造他們。
馬排長就是和王東海比過武的那個神槍手，是柳八爺的得力手臂。
他非常驕橫跋扈，誰也看不起，有着嚴重的流氓習氣，經常打罵人。
他一開始就不滿意跟着八路軍，嫌太不&ldquo自由&rdquo了。
昨天晚上，他溜到一個寡婦家裡。
這家人隻母女倆，住在村東頭上。
那老大娘見是一位八路軍，就很親熱地招待他，又是酒又是菜的。
他吃完了，醉熏熏地亂吹一通。
不一會老大娘的女兒從青婦隊開會回來，他一見着了迷，推三道四地說他有病，要熱炕睡。
老大娘就同女兒睡在一個炕上，騰出另一個炕燒熱給他睡。
半夜裡，他摸來要強奸那女兒。
老大娘苦苦哀求他，女兒卻要嚷出去和他說理。
可是他一概不聽，硬把那女兒奸污了。
臨走時他用手槍指着她們威吓道： &ldquo若是嚷出去，我先結果你們！誰不知老子是柳八爺的紅人、堂堂的馬排長！哼，小心點！&rdquo 那老大娘哭着把事情告訴給蘭子。
不是她看得嚴，這純潔的少女是活不下去了。
于團長一連抽完兩根煙，過分激怒的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
按照他剛上來的火氣，恨不得馬上把那該死的惡棍打成肉泥！可是他冷靜些之後，就覺得事情并不那末簡單，不是槍斃一個人就完了。
他深深知道，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