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隐派的複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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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合杜世傑的原則。

    但賈環雖可釋為金人之患,也可以諧音讀作假患,即不構成金人之患,這如何解釋?第八種方法是巧接,杜世傑解釋為“巧妙的接合或接替”,書中的巧姐就是“巧接”的意思,杜氏認為這是“讀紅學密法之一”。

     由以上八法,《紅樓夢原理》“各論”中,一旦涉及具體人物的索隐,一般都列一簡表,分“角色”、“拆字”、“諧韻”、“世法”、“扮相”、“性别”等項,然後依次牽合明清之際的有關史實,與《紅樓夢》中的情節加以比附。

    如賈瑞在書中的角色有兩個,一是賈瑞,一是賈天祥;賈瑞諧韻假瑞,世法則為僞朝之瑞,扮相是耑情王,性别代表滿;賈天祥諧韻假天祥,世法是假文天祥,扮相為洪承疇,性别代表漢。

    說賈瑞是假文天祥,因而影射洪承疇,王、沈及鄧狂言都曾這樣主張,但杜世傑将這種主張更加理論化了,并抽象出一種公式,則是他的獨家發明。

     “總論”第二篇論述《紅樓夢》的結構,提出佛學是《紅樓夢》的精神,詛咒金人、複興漢族,即悲金悼玉是《紅樓夢》的政治意識,生動的文字是《紅樓夢》的儀表,三者“合而為一,離而為三,各有其本,各顯其形”,所以在結構上是“三重組織”。

    此外,還提出陰陽互變、真假一體、名詞與世法、名詞之創造、名詞之運用、雙關叙事、加詞複述等八個方面的特征,為自己進行索隐提供盡可能多的理論根據。

    把紅學索隐理論化和系統化,是《紅樓夢原理》的主要特點。

    所謂陰陽互變,杜世傑解釋說:“紅學上人物之創造,即本太極生兩儀之原理,所以每一角色皆兼演陰陽二象。

    ”真假也是如此,無非指同一人物既扮演真又扮演假。

    如王夫人,應解作國王的夫人,但其子寶玉況清朝之帝王,所以她是假方之母;寶琴是王夫人的義女,況朱明之二王,所以王夫人又是真方之母,一人具備真假兩個面相。

    世法即世間法,如寶钗可以讀作抱才,代表才智,黛玉讀作帶欲,就是世間法。

    杜世傑說:“紅學上所創造之人物,除一身況陰陽二人外,必須代表一種世間法。

    ”還有書中的人物扮演曆史人物,主要取決于名稱的使用。

    如黛玉稱绛珠草可演朱明草民,稱潇湘妃子可演夷人妃子。

    至于這樣推斷的根據何在?杜世傑會說是基于他所理解的《紅樓夢》的結構;而結構是由他的推斷演化出來的,如此循環往複,形成了他的索隐理論和索隐方法的循環圈。

     特别是杜世傑提出《紅樓夢》中名稱的運用,可以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更暴露了他的索隐理論和索隐方法的非科學性。

    他在“總論”第二篇第六章“名詞之運用”一節中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