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狂言的《紅樓夢釋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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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紅樓夢》的創作過程做了下面的假沒:原本《紅樓夢》的前八十回系吳梅村所作,後四十回是朱竹垞所補,吳、朱都是順治和康熙時期的明朝遺老,有故國之思,因此原本《紅樓夢》的内容是“明清興亡史”;曹雪芹是乾、嘉時人,擔心原本《紅樓夢》“事實太近”、“文字多放恣”,恐“不能久存”,于是“乃嘔心挖血”,加以增删,把“明清興亡史”擴而變成“崇德、順治、康熙、雍正、乾隆五朝史”,所以書中有“增删五次”字樣。

    而所謂删者,是使書中的内容在表現上“隐而又隐”,種族思想并沒有變;增者,則是“用雙管齊下之法,書中所寫之重要人物,必另取一人焉以配之”。

    同時為了避禁忌,又“不得不取朝臣之近似者以混之”。

    原本《紅樓夢》,鄧氏就認為有些描寫已涉及明朝宮廷的事情,曹雪芹“後來居上,踵事增華”,使改作“有兩套本錢”,充分體現了“隐而又隐之力”。

    就是說,在鄧狂言看來,《紅樓夢》“寫一人而必化身為數人以寫之”。

    正是依據這樣一種假設,《紅樓夢釋真》進行了前所未有的索隐擴大化。

     《紅樓夢釋真》的作者認為,清兵南下時掠得大批漢族女子,既有南明福王宮中的宮女,又有江南一帶的奇優名娼如董小宛、孔四貞、陳圓圓、劉素素等,《紅樓夢》寫的就是這些奇女子被掠入宮以後的情狀,同時又以此來影射因各種原因降清的漢族名士。

    在此一層面上,所持觀點略同于蔡元培,而與王夢阮、沈瓶庵完全相同。

    不同的是,鄧狂言進一步加以擴大化,把書中人物安插在崇德、順治、康熙、雍正、乾隆五朝曆史中,為尋找“配之”、“混之”的人物,随意加以比附,常常一人三指、四指,甚至五指,變《紅樓夢》為徹頭徹尾的明清兩朝的野史雜陳和宮閨秘事。

    比如賈寶玉,鄧狂言認為原作者指順治,曹雪芹在不改變指順治的同時,又兼指乾隆。

    林黛玉原指秦淮名妓董小宛,王夢阮、沈瓶庵的索隐持此說最力,鄧狂言則認為同時也指雍正朝的那拉後和乾隆元配孝賢皇後及朝臣方苞。

    薛寶钗既是順治的繼後,又是乾隆的那拉後,又是朝臣王鴻緒。

    史湘雲指孔四貞,同時兼及苗女龍幺妹事。

    李纨原指康熙的母親佟氏和朝臣李光地,曹雪芹又加上了嘉慶皇帝的生母孝儀皇後魏佳氏。

    晴雯和襲人所指更多。

    按原作,鄧狂言認為晴雯指董小宛的妹妹董年,并及朝臣姜西溟,曹雪芹則進一步指乾隆時的三姑娘,乾隆下江南在濟南所狎某妓,及史學家萬斯同和文人方苞;襲人指順治時的廢後和朝臣高士奇,同時又指明朝的李選侍及崇祯皇後。

    賈母指清初下嫁的孝莊皇後,又指乾隆生母孝聖憲皇後,有時還用以“比乾隆”。

    鳳姐指黃亮功的孀妻劉三秀,即後來的豫王妃,也包括豫王夫婦和福康安母子,朝臣方面則指徐乾學,如此等等。

    至于這樣一一指稱的道理安在?除了前面所說的對《紅樓夢》的創作過程鄧氏有自己的總體假設,對書中的情節和人物也有他的獨特看法。

    下面不妨讓我們欣賞幾個具體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