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敲破鐵木魚 50年卧薪嘗膽

關燈
,高高興興一同走進。

     鐵笛子問出當地沒有一個生人,打尖的過客尚還未到時候,便請衆人各做各事,不要圍在一起,以防現露自己形迹。

    并告那兩個少年村人崔細娃、向春,以後就遇對頭歹人有什可疑形迹,也萬不可招惹,以防吃虧受害。

    真要看出來意不善,可往間中錦屏山望江台崖腳酒店裡尋汪四嫂母子送信,千萬不可露出形迹。

    其實連這個也都無須,不過你們好意,我們隐居之處又無人得知,你們看不出來人深淺,滿腔熱心,無從發洩,悶在心裡難過,我們恰巧要在間中過年,要去也可,無事卻是不必。

     店主人早将書信交上。

    三人到了店裡打開一看,才知那号稱鐵雙環的俠士還是新婚夫婦。

    男名勞行健,乃昔年有名俠盜鐵蜈蚣勞康最小的一個孫子,從小便被大俠左直收去,雖是最後收的一個徒弟,因其從小用功,盡得師門真傳,成了傳衣缽的弟子。

    乃妻卞綠萍本領也不在他之下,雙方本無淵源,因同在外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無心相遇,日久情深,去年方始成婚。

    鐵笛于平日曾有一點耳聞,隻不知道底細,信上所說也不詳細,大意是前在嶽王廟相遇,本欲當面領教,一則還有一點小事顧忌,二則時候也來不及,等到事完想要追往相見,先遇賀回,說黑雕業已闖禍,不宜在外停留,已經夏太師叔令其回山等候,并令勞氏夫婦順路代訪一人,将夏南莺的信送到,然後追上三人,告以前事。

    勞氏夫婦本來急于與三人相見,事完便往前趕,并還向人借了兩匹快馬,沒想到三人沿途耽擱,走得雖快,反而落在後面,雙方取路又各不同,直到追出老遠均未發現蹤迹。

    眼看相隔間中已近,方想三人已快到達,還送什信。

    新桃源地勢隐僻,人口是一曲折幽深、長達兩三裡的山洞,中間并有許多阻隔,外人無法走進。

    翻山過去環村峭壁排空,難于翻越,還在其次。

    這兩匹馬均是千裡良駒,問人借來,放在山外也不放心。

     又料三人也許不曾走過,正打算再走一站,分途改由小路往回尋訪,忽又遇見一位前輩英俠,說三人走的是另一條路,途中耽擱了幾天,又有兩處繞越,所以落在後面,但是你們此時不宜相見,可速往三人來路迎去,最好背人相見,就完就走,不要停留,能用别的方法把話傳到,不與見面更妙。

     并說,目前仇敵正在大舉發難,因還不知新桃源那兩條出口,如照以前專由山洞秘徑出入也還無妨,為了近三年來山中諸俠覺着一向平安無事,又在無意中發現一處崖縫,覺着由此出入方便得多,地勢也極隐僻,口外并有一個小村掩蔽,并作守望,人口就在靠近山腳人家菜園之内,外表看不出來,布置周密,當可無害,不知怎的竟被仇敵看出破旋,但還不知底細。

    也未有人深入。

    如今派了許多有本領的徒黨化成行商旅客,已往阆中一帶窺探,也許發難甚快,不等明春便有變故,也許還有兩個自恃本領的兇賊不等群賊會齊先往生事,正邪相對,積怨甚深,宛如水火,不能并立。

    如今所有仇敵俱都連在一起,内中還有這次救災被七俠強制捐輸,懷恨在心,用重金聘請出來的兇險人物,兇焰甚盛,勢力并不在小。

    三人回山路上又曾樹敵結怨,勞氏夫婦又将兇僧放逃,以緻形迹顯露。

    雖因一路變形易貌,未被賊黨看破,因其切齒已久,難得群兇會合,自不放過,在未回山以前最好隐秘一點。

    好在這次仇敵專心一意與新桃源諸俠拼鬥,他那蹤迹事前照樣不願人知,在大舉進犯以前多半不緻為害民間,即使遇上,如被看破,自然當時除害,不可放走,否則便不必去理他,隻在暗中察探他的動靜虛實,立時回山共商應付之法。

    年底年初如有事情發生,不是來敵真個人多,也無須全數出手,事前将人分配,除山口要道派上一兩個能手而外,東南面那片峰崖看去雖極高險,崖那面還隔着兩條深溝大壑,又有大片密林阻隔,平日蛇獸甚多,連山中土人俱都不敢深入,誰都不曾理會。

     但是此崖雖險,并不能擋住這班兇人,隻被尋到适當之處登高遠望,便易生疑。

    再如走近崖頂,看出下面這片樂土,随時均可下來侵害。

    上面掩藏之處又多,防不勝防,平日必須多加戒備,至少也要分出一兩個能手長期在外守望,才得免害等情。

     三人看出書中大意,山中形勢緊急,否則不會這等說法。

    指點勞氏夫婦的老前輩雖未明言,料是自己這面的師長,和夏南莺一樣在暗中相助,所以知道得這樣清楚。

    不敢怠慢,匆匆吃完便自起身,往間中趕去。

    途中留意探詢,并未發現可疑形迹,漸覺信上言之過甚。

    一路飛馳,不覺已到間中江南岸的錦屏山下,因望江崖下有一酒肆,也是山中耳目,意欲先往探詢近日有無可疑形迹,山中可曾發生事故,再往裡去。

    到後聽店主人汪四嫂說:"山中戒備森嚴,并曾傳話令其留意,但無事故發生。

    "三人心方略定,又見天已下午,當日天氣又好,打算不走山洞秘徑,就在當地吃完夜飯,徑由另一山口人内,就便察看形勢,照信上所說向衆警告,指點一切。

    主意打定,便要了一些酒菜,坐将下來。

     三人雖有一身極好功夫,到底這多日來不曾休息。

    當日為了早點趕到,隻早起打尖時吃了一點,到了山腳便覺饑疲。

    心想,人已趕回,且喜山中無什事故,不如稍微休息,就便吃飽,從容回村,免得回去太早,村中弟兄居民見自己遠回勞苦,置酒犒勞,又多費事。

    并且山中夜飯吃得頗早,中間還隔着一段難走的路,到時夜飯已過,還要累人重做。

    本打算省一點事,就便察看山口形勢,并無他意。

    因離山口還有二十幾裡,不算人村道路,也未命人通知,發出信号。

    當地背山面江,加以間中氣候溫和,四時花開不斷,水碧山青,風景最好,崖坡一帶更是觀賞之區,見天晴和,一點不冷,酒肆門外又有一座山亭,二女本意還想去往崖坡上面同飲,後經鐵笛子勸說:"我們雖已回山,并未發現可疑形迹,勞氏夫婦的信決非無因,還是隐避點好。

    "二女終嫌屋中黑暗,不能眺遠,于是改坐門前淺坡之上,店主又端來三把藤椅,三人随意休息,吃了一陣酒菜,覺着精力恢複,饑渴皆止。

     正在說笑,忽見山亭上多了兩個年紀快老的人,都穿着非僧非道的裝束,一望而知不是尋常遊客。

    當地本是一個小村,因離江邊大鎮不遠,雖非水陸要沖,隻得十來戶人家,因是風景之區,居民都是近山土著,一半住家,一半兼作山産副業,有的種花出賣,有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