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二十八 12則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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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而浴。

    史奉禦而進所,搏币而扶翼。

    其慢,若彼之甚也;見賢人,若此其肅也。

    是其所以為&lsquo靈公&rsquo也。

    &rdquo 狶韋曰:&ldquo夫靈公也死,蔔葬于故墓不吉,蔔葬于沙丘而吉。

    掘之數仞,得石椁焉;洗而視之,有銘焉,曰:&lsquo不憑其子。

    &rsquo靈公奪而埋之。

    夫靈公之為靈也久矣!之二人何足以識之?&rdquo 【今譯】 仲尼問太史大弢、伯常骞、狶韋說:&ldquo衛靈公飲酒淫樂,不聞國家政事;打獵捕獸,不赴諸侯會盟。

    死後卻谥為&lsquo靈公&rsquo,是何緣故?&rdquo 大弢說:&ldquo他是因是啊。

    &rdquo 伯常骞說:&ldquo靈公與妻妾三人,夏日同盆共浴。

    史奉召進見,靈公賜币攙扶。

    靈公私事亵慢,如此過分;靈公敬重賢人,如此恭肅。

    所以他被谥為&lsquo靈公&rsquo。

    &rdquo 狶韋說:&ldquo靈公死後,他的孫子出公蔔問葬于故墓不吉,蔔問葬于沙丘大吉。

    挖掘沙丘數仞,得到石椁;洗淨而後再看,石椁刻有銘文:&lsquo不靠他的兒子。

    &rsquo出公奪人墓地而後埋葬靈公。

    靈公谥&lsquo靈&rsquo早已注定了!大弢、伯常骞二人何足以明白呢?&rdquo 少知問于太公調曰:&ldquo何謂丘裡之言?&rdquo 太公調曰:&ldquo丘裡者,合十姓百名而以為風俗也;合異以為同,散同以為異。

    今指馬之百體,而不得馬;而馬系于前者,立其百體,而謂之馬也。

    是故丘山積卑而為高,一江一海合小而為大,達人合并而為公。

    是以自外入者,有主而不執;由中出者,有征而不拒。

    四時殊氣,天不賜,故歲成;五官殊職,君不私,故國治。

    文武殊能,人不賜,故德備;萬物殊理,道不私,故無功。

    無功故無為,無為而無不為。

    時有終始,世有變化。

    禍福淳淳,至有所拂者,而有所宜;自殉殊面,有所正者,有所差。

    比于大澤,百材皆度;觀于大山,木石同壇。

    此之謂丘裡之言。

    &rdquo 少知曰:&ldquo然則謂之道,足乎?&rdquo 太公調曰:&ldquo不然。

    今計物之數,不止于萬,而期曰萬物者,以數之多者,号而讀之也。

    是故天地者,形之大者也;陰陽者,氣之大者也;道者為之公,因其大以号而讀之則可也。

    已有之矣,乃将得比哉?則若以斯辨,譬猶狗馬,其不及遠矣。

    &rdquo 少知曰:&ldquo四方之内,六一合之裡,萬物之所生,惡起?&rdquo 太公調曰:&ldquo陰陽相照,相蓋相治;四時相代,相生相殺。

    欲惡去就,于是矯起;雌雄牉合,于是庸有;安危相易,禍福相生;緩急相磨,聚散相成。

    此名實之可紀,精微之可志也。

    随序之相理,矯運之相使,窮則返,終則始。

    此物之所有,言之所盡,知之所至,極物而已。

    睹道之人,不随其所廢,不原其所起,此議之所止。

    &rdquo 少知曰:&ldquo季真之&lsquo莫為&rsquo,接子之&lsquo或使&rsquo,二家之議,孰正于其情?孰偏于其理?&rdquo 太公調曰:&ldquo雞鳴狗吠,是人之所知;雖有至知,不能以言讀其所化,又不能以意其所為。

    斯而析之,精至于無倫,大至于不可圍。

    或之使,莫之為,未免于物,而終以為過。

    &lsquo或使&rsquo則實,&lsquo莫為&rsquo則虛。

    有名有實,是物之居。

    無名無實,在物之虛。

    可言可意,言而愈疏。

     &ldquo未生不可忌,已死不可阻。

    死生非遠也,理不可睹。

    或之使,莫之為,疑之所假。

    吾觀之本,其往無窮;吾求之末,其來無止。

    無窮無止,言之無也,與物同理。

    或使、莫為,言之本也,與物終始。

    道不可有,又不可無。

    道之為名,所假而行。

    或使、莫為,在物一曲,夫一胡一為于大方?言而足,則終日言而盡道;言而不足,則終日言而盡物。

    道,物之極,言默不足以載。

    非言非默,議有所極。

    &rdquo 【今譯】 少知問太公調說:&ldquo什麼叫&lsquo丘裡之言&rsquo?&rdquo 太公調說:&ldquo丘裡一隅,聚合十來姓氏百來号人而後形成風俗;剪齊相異的物德之量以為相同,離散相同的物德之質以為相異。

    如今丘裡之人指認馬的百體之一,卻找不到馬;然而馬牽到眼前,立體呈現馬的百體,方能稱為馬。

    因此丘山積聚卑微而後成其高,一江一海彙合細小而後成其大,達人合并百體而後成其公。

    所以從外得聞丘裡之言,内有真德作主就不會堅執;從内自悟真德,外有天道征象就不會拒絕。

    四季氣候相異,天道不賜偏私之施,所以年歲有成;百官職守相異,君主不予偏私之恩,所以邦國治理;文武才能相異,君主不加偏私之見,所以德性完備;萬物之理相異,天道不加偏私之觀,所以緻無其功。

    緻無其功所以無為,無為而後無不為。

    時令有終結開始,世事有變異遷化。

    禍福倚伏相生,對于此人有所拂逆,對于彼人有所适宜;每人殉物有異如同其面,丘裡之言欲加匡正,就有差謬。

    比之大河,百材皆渡;觀于大山,木石同處。

    這是我對丘裡之言的評價。

    &rdquo 少知問:&ldquo那麼把先生之言稱為道,足夠嗎?&rdquo 太公調說:&ldquo不足。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