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章 外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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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君子聽之，以平其心，心平德和。
故詩曰：&lsquo德音不瑕。
&rsquo今據不然，君所謂可，據亦曰可；君所謂否，據亦曰否。
若以水濟水，誰能食之？若琴瑟之專一，誰能聽之？同之不可也如是。
&rdquo 公曰：&ldquo善。
&rdquo 景公使祝史禳彗星晏子谏第六 齊有彗星，景公使祝禳之。
晏子谏曰：&ldquo無益也，祇取誣焉。
天道不□，不貳其命，若之何禳之也！且天之有彗，以除穢也。
君無穢德，又何禳焉？若德之穢，禳之何損？詩雲：&lsquo維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懷多福，厥德不回，以受方國。
&rsquo君無違德，方國将至，何患于彗？詩曰：&lsquo我無所監，夏後及商，用亂之故，民卒流亡。
&rsquo若德之回亂，民将流亡，祝史之為，無能補也。
&rdquo 公說，乃止。
景公有疾梁丘據裔款請誅祝史晏子谏第七 景公疥遂痁，期而不瘳。
諸侯之賓，問疾者多在。
梁丘據、裔款言于公曰：&ldquo吾事鬼神，豐于先君有加矣。
今君疾病，為諸侯憂，是祝史之罪也。
諸侯不知，其謂我不敬，君盍誅于祝固史嚚以辭賓。
&rdquo 公說，告晏子。
晏子對曰：&ldquo日宋之盟，屈建問範會之德于趙武，趙武曰：&lsquo夫子家事治，言于晉國，竭情無私，其祝史祭祀，陳言不愧；其家事無猜，其祝史不祈。
&rsquo建以語康王，康王曰：&lsquo神人無怨，宜天子之光輔五君，以為諸侯主也。
&rsquo&rdquo 公曰：&ldquo據與款謂寡人能事鬼神，故欲誅于祝史，子稱是語何故？&rdquo 對曰：&ldquo若有德之君，外内不廢，上下無怨，動無違事，其祝史薦信，無愧心矣。
是以鬼神用飨，國受其福，祝史與焉。
其所以蕃祉老壽者，為信君使也，其言忠信于鬼神。
其适遇一婬一君，外内頗邪，上下怨疾，動作辟違，從欲厭私，高台深池，撞鐘舞女，斬刈民力，輸掠其聚，以成其違，不恤後人，暴虐一婬一縱，肆行非度，無所還忌，不思謗讟，不憚鬼神，神怒民痛，無悛于心。
其祝史薦信，是言罪也；其蓋失數美，是矯誣也；進退無辭，則虛以成媚，是以鬼神不飨，其國以禍之，祝史與焉。
所以夭昏孤疾者，為暴君使也，其言僭嫚于鬼神。
&rdquo 公曰：&ldquo然則若之何？&rdquo 對曰：&ldquo不可為也。
山林之木，衡鹿守之；澤之雈蒲，舟鲛守之；薮之薪蒸，虞候守之；海之鹽蜃，祈望守之。
縣鄙之人，入從其政；逼介之關，暴征其私；承嗣大夫，彊易其賄；布常無藝，征斂無度；宮室日更，一婬一樂不違；内一寵一之妾肆奪于市，外一寵一之臣僭令于鄙；私欲養求，不給則應。
民人苦病，夫婦皆詛。
祝有益也，詛亦有損，聊攝以東，姑尤以西，其為人也多矣！雖其善祝，豈能勝億兆人之詛！君若欲誅于祝史，修德而後可。
&rdquo 公說，使有司寬政，毀關去禁，薄斂已責，公疾愈。
景公見道殣自慚無德晏子谏第八 景公賞賜及後宮，文繡被台榭，菽粟食凫雁；出而見殣，謂晏子曰：&ldquo此何為而死？&rdquo 晏子對曰：&ldquo此喂而死。
&rdquo 公曰：&ldquo嘻！寡人之無德也甚矣。
&rdquo 對曰：&ldquo君之德着而彰，何為無德也？&rdquo 景公曰：&ldquo何謂也？&rdquo 對曰：&ldquo君之德及後宮與台榭，君之玩物，衣以文繡；君之凫雁，食以菽粟；君之營内自樂，延及後宮之族，何為其無德！顧臣願有請于君：由君之意，自樂之心，推而與百姓同之，則何殣之有！君不推此，而苟營内好私，使财貨偏有所聚，菽粟币帛腐于囷府，惠不遍加于百姓，公心不周乎萬國，則桀纣之所以亡也。
夫士民之所以叛，由偏之也，君如察臣嬰之言，推君之盛德，公布之于天下，則湯武可為也。
一殣何足恤哉！&rdquo 景公欲誅斷所愛橚者晏子谏第九 景公登箐室而望，見人有斷雍門之橚者，公令吏拘之，顧謂晏子趣誅之。
晏子默然不對。
公曰：&ldquo雍門之橚，寡人所甚愛也，此見斷之，故使夫子誅之，默然而不應，何也？&rdquo 晏子對曰：&ldquo嬰聞之，古者人君出，則辟道十裡，非畏也；冕前有旒，惡多所見也；纩纮珫耳，惡多所聞也；大帶重半鈞，□履倍重，不欲輕也。
刑死之罪，日中之朝，君過之，則赦之，嬰未嘗聞為人君而自坐其民者也。
&rdquo 公曰：&ldquo赦之，無使夫子複言。
&rdquo 景公坐路寝曰誰将有此晏子谏第十 景公坐于路寝，曰：&ldquo美哉其室，将誰有此乎？&rdquo 晏子對曰：&ldquo其田氏
君子聽之，以平其心，心平德和。
故詩曰：&lsquo德音不瑕。
&rsquo今據不然，君所謂可，據亦曰可；君所謂否，據亦曰否。
若以水濟水，誰能食之？若琴瑟之專一，誰能聽之？同之不可也如是。
&rdquo 公曰：&ldquo善。
&rdquo 景公使祝史禳彗星晏子谏第六 齊有彗星，景公使祝禳之。
晏子谏曰：&ldquo無益也，祇取誣焉。
天道不□，不貳其命，若之何禳之也！且天之有彗，以除穢也。
君無穢德，又何禳焉？若德之穢，禳之何損？詩雲：&lsquo維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懷多福，厥德不回，以受方國。
&rsquo君無違德，方國将至，何患于彗？詩曰：&lsquo我無所監，夏後及商，用亂之故，民卒流亡。
&rsquo若德之回亂，民将流亡，祝史之為，無能補也。
&rdquo 公說，乃止。
景公有疾梁丘據裔款請誅祝史晏子谏第七 景公疥遂痁，期而不瘳。
諸侯之賓，問疾者多在。
梁丘據、裔款言于公曰：&ldquo吾事鬼神，豐于先君有加矣。
今君疾病，為諸侯憂，是祝史之罪也。
諸侯不知，其謂我不敬，君盍誅于祝固史嚚以辭賓。
&rdquo 公說，告晏子。
晏子對曰：&ldquo日宋之盟，屈建問範會之德于趙武，趙武曰：&lsquo夫子家事治，言于晉國，竭情無私，其祝史祭祀，陳言不愧；其家事無猜，其祝史不祈。
&rsquo建以語康王，康王曰：&lsquo神人無怨，宜天子之光輔五君，以為諸侯主也。
&rsquo&rdquo 公曰：&ldquo據與款謂寡人能事鬼神，故欲誅于祝史，子稱是語何故？&rdquo 對曰：&ldquo若有德之君，外内不廢，上下無怨，動無違事，其祝史薦信，無愧心矣。
是以鬼神用飨，國受其福，祝史與焉。
其所以蕃祉老壽者，為信君使也，其言忠信于鬼神。
其适遇一婬一君，外内頗邪，上下怨疾，動作辟違，從欲厭私，高台深池，撞鐘舞女，斬刈民力，輸掠其聚，以成其違，不恤後人，暴虐一婬一縱，肆行非度，無所還忌，不思謗讟，不憚鬼神，神怒民痛，無悛于心。
其祝史薦信，是言罪也；其蓋失數美，是矯誣也；進退無辭，則虛以成媚，是以鬼神不飨，其國以禍之，祝史與焉。
所以夭昏孤疾者，為暴君使也，其言僭嫚于鬼神。
&rdquo 公曰：&ldquo然則若之何？&rdquo 對曰：&ldquo不可為也。
山林之木，衡鹿守之；澤之雈蒲，舟鲛守之；薮之薪蒸，虞候守之；海之鹽蜃，祈望守之。
縣鄙之人，入從其政；逼介之關，暴征其私；承嗣大夫，彊易其賄；布常無藝，征斂無度；宮室日更，一婬一樂不違；内一寵一之妾肆奪于市，外一寵一之臣僭令于鄙；私欲養求，不給則應。
民人苦病，夫婦皆詛。
祝有益也，詛亦有損，聊攝以東，姑尤以西，其為人也多矣！雖其善祝，豈能勝億兆人之詛！君若欲誅于祝史，修德而後可。
&rdquo 公說，使有司寬政，毀關去禁，薄斂已責，公疾愈。
景公見道殣自慚無德晏子谏第八 景公賞賜及後宮，文繡被台榭，菽粟食凫雁；出而見殣，謂晏子曰：&ldquo此何為而死？&rdquo 晏子對曰：&ldquo此喂而死。
&rdquo 公曰：&ldquo嘻！寡人之無德也甚矣。
&rdquo 對曰：&ldquo君之德着而彰，何為無德也？&rdquo 景公曰：&ldquo何謂也？&rdquo 對曰：&ldquo君之德及後宮與台榭，君之玩物，衣以文繡；君之凫雁，食以菽粟；君之營内自樂，延及後宮之族，何為其無德！顧臣願有請于君：由君之意，自樂之心，推而與百姓同之，則何殣之有！君不推此，而苟營内好私，使财貨偏有所聚，菽粟币帛腐于囷府，惠不遍加于百姓，公心不周乎萬國，則桀纣之所以亡也。
夫士民之所以叛，由偏之也，君如察臣嬰之言，推君之盛德，公布之于天下，則湯武可為也。
一殣何足恤哉！&rdquo 景公欲誅斷所愛橚者晏子谏第九 景公登箐室而望，見人有斷雍門之橚者，公令吏拘之，顧謂晏子趣誅之。
晏子默然不對。
公曰：&ldquo雍門之橚，寡人所甚愛也，此見斷之，故使夫子誅之，默然而不應，何也？&rdquo 晏子對曰：&ldquo嬰聞之，古者人君出，則辟道十裡，非畏也；冕前有旒，惡多所見也；纩纮珫耳，惡多所聞也；大帶重半鈞，□履倍重，不欲輕也。
刑死之罪，日中之朝，君過之，則赦之，嬰未嘗聞為人君而自坐其民者也。
&rdquo 公曰：&ldquo赦之，無使夫子複言。
&rdquo 景公坐路寝曰誰将有此晏子谏第十 景公坐于路寝，曰：&ldquo美哉其室，将誰有此乎？&rdquo 晏子對曰：&ldquo其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