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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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屬。

    所以,貴為天子,富有天下,而世人不認為貪,就是因為他順乎天下大計的原故。

    用天下的财物,來謀利于天下人;用巨大威力的震懾,來集中天下的權力;用施行德政的行動,來取得諸侯的親附;用懲治奸佞的罪行,來規、範天下人的思想;借助天下的兵威,來擴大明王的功績;攻下逆亂的國家,來賞賜有功的勞臣;封樹聖賢的德望,來宣示天子的行狀,這樣,百姓就安定了。

    先王之取天下,那真是豐盛的大德呵!也就是以物利人的意思。

    使國家經常沒有憂患而名利兼得的,可稱神聖;國家在危亡之中而能使之保全的,可稱明聖。

    所以,先王所師法的,是神聖;所尊祟的,是明聖。

    一句話而能保全國家,不聽而國即亡,這樣的話就是大聖人的話。

    一個英明君主總是看輕駿馬與寶玉,而看重政權與軍隊。

    至于失天下的君主就不這樣了,他輕視予人政權,而重視予人駿馬;輕視予人軍隊,而重視予人寶玉;重視宮門的營治,而輕視四境的防守,所以國家就削弱了。

     權謀,是神聖君主所依賴的。

    獨到的明智,好比天下的利器;獨到的判斷,好比一座一精一密的營壘。

    這二者是聖人所要效法的。

    聖人總是戒慎事物細小的苗頭,而愚人隻看到事物暴露以後;聖人憎惡内心的惡劣,愚人憎惡外形的惡劣;聖人一動就知其安危,愚人至死也不肯改變。

    聖人都是能捕捉時機的,但不能違背時機。

    智者善于謀事,但不如抓好時機。

    一精一于時機,總是費力少而成果大。

    謀事無主見則陷于困境,舉事無準備則歸于失敗。

    所以,聖王務求做好準備而慎守時機。

    以有所準備等待時機,按适當時機興舉大事,時機一到而開始興兵。

    絕堅壁而攻下敵國,破大城而控制敵地,根本雄厚而目标很小,保全近國而攻伐遠敵,用大國牽制小國,用強國役使弱國,用人多招取人少,德利百姓,威震天下;令行于諸侯而不遭反抗,近的無不服從,遠的也無不聽命了。

    本來一個明王擔當天下的領導者,是合理的。

    抑強助弱,禁暴國而阻貪君,保全亡國而安定危局,繼承絕世,這都是天下擁戴,諸侯親附,百姓稱利的事,所以天下樂推以為王。

    至于智謀蓋天下,斷事冠一世,才能震四海的人,這便是王業的佐臣了。

     千乘之國,隻要具備應守的條件,也可以臣服諸侯,據有天下。

    萬乘之國,如果失其應守的條件,就不能保有其國。

    天下皆治而自己獨亂,就不能保有其國;諸侯都和好而自己孤立,就不能保有其國;鄰國都有險可守而自己平易不備,也不能保有其國。

    這三者都是亡國的征象。

    國大而政績小,國家地位也會跟着政績一樣小;國小而政績大,國家也跟着強大。

    國大而無所作為,可以變為小;國強而不加治理,可以變為弱;人衆而不加治理,可以變為少;地位高貴而無禮,可以變為賤;權重而超越範圍,可以變為輕;家富而驕奢放肆,可以變為貧。

    所以看一個國家,要看國君如何;看一個軍隊,要看将領如何;看一國戰備,要看農田如何。

    如果國君似明而不明,将領似賢而不賢,人民好似耕者而不耕種土地,失掉這三個應守的條件,國家就不能保有了。

    地大而不耕,叫作&ldquo地滿”人多而不治,叫作&ldquo人滿”兵威而不正,叫作&ldquo武滿&rdquo。

    不制止這&ldquo三滿&rdquo,國家也就不能保住了。

    地大而不耕,就不是他的土地;卿貴而不行臣道,就不是他的卿相;人多而不親附,就不是他的人民。

     無地而求富有者,憂傷;無德而想稱王者,危險;施予薄而求報答厚重者,孤立。

    上面權小而下面權重,國土小而都城大,就将有被弑之禍。

    做到主尊臣卑,上威下敬,令行人服的,才是治國的最高水平。

    如果天下有兩個天子,天下就不能治理;一國而有兩君,一國就不能治理;一家而有兩父,一家就不能治理。

    法令,不發自上層就不能推行,不集中權力,就無人聽從。

    堯舜之民,不是生來就是好百姓;桀纣之民,不是生來就要作亂的。

    所以治亂的根源都在上面。

    霸王之業的開始,也是以人民為本。

    本治則國家鞏固,本亂則國家危亡。

    所以,上面英明則下面敬服,政事平易則人心安定,戰士訓練好則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