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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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昏亂則思想陷于困擾,困擾就帶來嫉妒與苛刻,嫉妒苛刻就産生險惡的政治。

    政治險惡,人民受害;受害則怨恨,怨恨則兇。

    所以說:心地平實,耳目端正,講的是政治安定,興利于人民。

     &ldquo毋犯其兇&rdquo,說的是立身中正而必須保持謹慎。

    &ldquo毋迩其求&rdquo,說的是人君敗亡常因貪戀于金玉馬女,而不愛惜糧食、财物,重稅于百姓則引起萬民怨恨。

    &ldquo遠其憂&rdquo,說的是人君的亡國,經常是因為接近于享樂。

    設置女樂,外則沉溺于馳騁田獵,内則放縱于美色一婬一聲,臣下懈怠懶惰,百官皆失其正,那就陷于混亂而亡國了。

    &ldquo高為其居,危颠莫之救&rdquo,這是說身居高位,自滿自大,而好自我焙耀;自主其盛,自處其賢,而自封為英雄。

    這樣,其&ldquo盛&rdquo必失,而其&ldquo雄&rdquo必敗。

    人君若自主其盛,自處其賢,以此掌握士民,國家就混亂,萬民就心怨,這是一定要亡國的。

    好比從萬仍高山上跌入深淵,其死亡而不可再起成為必然。

    所以說:不可隻顧眼前,而應當懷有遠慮;一意攀高,到了危險的頂峰就無法挽救了。

     &ldquo可淺可深,可沉可浮,可曲可直,可言可默&rdquo,這是說選擇最佳主意,求取最佳效果的意思。

    天,不隻有一個時序;地,不隻有一種物利;人的活動,不隻限一件事情。

    因此,事業不能不分為多種,名位不能不分為多樣。

    高明之士深通事物這一特點,所以,不隻專于一種具體事物,而聯系研究事物的共同規律。

    所謂共同規律,就是通達到無上之高,概括無窮之多,并可運用于人間各種事物。

    因此,僅僅分清一句話,明白一個詞,掌握一件事,那隻可談其片面,而不能廣泛闡發。

    聖人由此看到,一言不可能兼容多種涵義,所以,廣泛研究理論來選擇需要的内容;一事不可能兼容多種成例,所以,大量創造學說來比較它們的效果。

    年有四季,月有三旬,日有朝暮,夜有昏晨,而天上中星十二辰的運動次序,各有所主。

    所以說,天,不隻有一個時序。

    山陵岑岩,淵泉水流,泉水越過氵翼水水流不盡,泊水承接滔水水流不滿;土地高下肥瘠,産品各有所宜。

    所以說,地,不隻有一種物利。

    鄉有一習一俗,國有法度,飲食不同味,衣服不同色,常用器械,規矩準繩,稱量數度,各事皆有成規。

    所以說,人的活動,不限于一件事情。

    這形形色色事物的儀法規律,其詳細内容是說不盡的。

     &ldquo可正而視&rdquo,說的是分清美惡,區别優劣,此事不可不審慎對待。

    掌握與分析不混雜,政事的治理就不會出現災禍。

    &ldquo定而履&rdquo,說的是在其位,行其路,做其事,這樣,人民也就嚴守常業而不亂。

    所以能保持綱紀而赢得好的結果。

    &ldquo深而迹&rdquo,說的是光明磊落,道德修養有素,這樣,後代人人遵循常理而不陷于昏亂。

    故名聲永傳不息。

     &ldquo天地一險一易,若鼓之有桴,擿擋則擊&rdquo。

    說的是如有所唱,必有所和,所和不差,因為都合天地的規律。

    影子不可能替彎曲的物體表現為筆直,回響不可能替粗惡的音響表現為美聲。

    由是聖人懂得過去的事物一定被參行于未來,所以君子必須戒懼地慎其所先行。

     關于&ldquo天地,萬物之毫也,宙合有橐天地。

    &rdquo天地包裹着萬物,所以叫萬物之橐。

    而&ldquo宙合&rdquo的意思,是上通于天空之上,下深于土地之下,外出于四海之外,合攏天地,成為一個包裹。

    把它散放開來,可以滲透到沒有間隙的極小地方,簡直都說不出名字。

    真是可以說,大到沒有什麼物體在其外,小到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在其内了。

    所以說:它又能包藏天地。

    宙合的義理并沒有傳開,若一旦整理起來,其内容還不到一版,可惜整理之事沒有人去做。

    容納廣博就内容豐富,發表适時就用之得當。

    而聖人之道,豐富尤貴在用之得當。

    何謂用之得當呢?根據不背離法則的理論,運用在沒有固定範圍的各類事物上,應變而不失誤就叫作用之得當。

    事物的變化雖然無所不至,但沒有不處理得當的,治事的本末都不能離此中心,所以稱它的名字為&ldquo宙合&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