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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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學之士說:奮,是興盛;苓,是衰落。

    隻興盛而不衰落的事,從來沒有。

    所以,有道之人,總是不表現自己分量十足,不表現局量已滿,不表現調子太高,不表現氣度高傲至極。

    爵位高就注意尊敬賢士,俸祿厚就注意施放财物,功勞大而不誇耀,事業盛而并不驕傲。

    名與實的互相矛盾是由來已久的事了,所以互相排斥而不能并有。

    明智的人知道不可能兩者兼備,于是隻取其一,棄名取實。

    因此,安定而無憂。

     &ldquo毒而無怒&rdquo,這是說平息忿怒可以速成其事。

    &ldquo怨而無言&rdquo說的是不可不保持謹慎:發言不周到嚴密,反傷其身。

    &ldquo欲而無謀&rdquo,說的是謀事不可外洩,謀外洩則災禍來臨。

    若是用激發忿怒的辦法速成其事,用連同處死的法律查獲盜賊;而且還發言輕率,謀劃外洩,災禍一定累及于自身。

    所以說:有所厭惡也不要忿怒,有所抱怨也不要說出,有所企圖也不可輕謀于他人。

     &ldquo大揆度儀,若覺卧,若晦明&rdquo,說的是用深沉的态度自我反省,用靜默的态度深思熟慮。

    此時要依靠賢才&ldquo的意見,采納仁良之士的主張,既然明通于可否利害的道理,就有如啟發了蒙昧一樣。

    所以說:要像睜着眼睛睡覺,要像在暗夜裡明察,要象丹朱在堯當政時的戒懼。

     &ldquo毋訪于佞&rdquo,說的是不可使用奸佞之人,使用奸佞則将嚴重行私。

    &ldquo毋蓄于谄&rdquo,說的是不可保護詣媚行為,保護詣媚則将欺騙君上。

    &ldquo毋育于兇&rdquo,說的是不可使用兇暴手段,手段兇暴則将傷害民衆。

    &ldquo毋監于讒&rdquo,說的是不可聽信讒言,聽信讒言則将脫離賢士。

    行私、欺上、傷害民衆、脫離賢士,這四者用事,正是要危害君主儀法,喪失君主政績的。

    作為君主,喪失了儀法與政績,還想要靠它取得名譽;作為人臣,不忠而邪僻,以用它追求爵祿,亂風俗敗世道,以便偷安享樂;即使國家威力再大,也是要損壞的。

    所以說:&ldquo治國不正,雖大亦将滅亡。

    &rdquo因此,古人阻止這四者通行的途徑,堵塞它們的通道,并控制自身而不許循行此路。

    所以寫在書上,傳下來告誡後代人說:造怨深重者,國威将喪失淨盡。

     關于&ldquo不用其區區&rdquo,說的是&ldquo虛靜&rdquo。

    人生沒有長久不變的,所以說要虛靜待物。

    凡是固結事物而不許其活動,堵塞事物而不使其運行,那必然失掉時機。

    失掉時機則事情廢而不成。

    治國者隻心正而無謬誤,還不能稱賢;正直而無才能,也不能稱美。

    聖人之所以被譽為賢美,是因為允許和随任事物的發展變化。

    這種賜與,好比淵泉之水沒有枯竭,微微細細而不斷流施,因此,德的流布,其潤澤普遍加于萬物。

    所以說:聖人是與天地相配的。

     關于&ldquo鳥飛準繩&rdquo,這是說偉大人物的生活義理。

    鳥的飛翔,一定要返回到山上,集合在谷中。

    不飛回到山上則疲困,不集合到谷中則死亡。

    山與谷的地位,不一定平正筆直。

    但回到山上、集在谷中的路線,曲折固然曲折,總的則應該是正直的。

    因為鳥從北方起飛,意想到南方就飛到南方;從南方飛起,意想到北方就到達北方。

    如果大的意向是正确的,不可以小的曲折為妨害。

    所以,聖人稱美此事而寫在書裡說:長達千裡的道路,不可能用繩墨來撥直,大到萬家的城市,不可能用準具來取平。

    這說的是偉大人物的行動,不必拘守先例與常規,能立義就可以稱賢。

    所以,人君在考評臣下的時候,不可丢掉這個論人的方法。

     &ldquo胸充&rdquo,說的是心,心要求忠;&ldquo末衡&rdquo,說的是耳目,耳目要求正。

    忠與正,是治世之本。

    耳管聽,聽聯帶着所聞,所聞一精一審叫作聰;目管看,看聯帶着所見,所見一精一确叫作明;心管思慮,思慮聯帶着發言,發言得宜叫作智。

    聰明加上智則思想專一,專一而不昏亂,就帶來安定的政治。

    政治安定,人民有利;有利則勤勉,勤勉則吉。

    聽得不一精一審就談不到聰,不審不聰則陷于荒謬。

    看得不準确就談不到明,不準不明就陷于錯誤。

    思慮不得宜就談不到智,不宜不智就陷于昏亂。

    荒謬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