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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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孝子之名允矣但不知何時入楚登祖堂與諸弟一共話也怅怅。

     複陸侍禦鶴田(諱光旭) 門下所舉 世祖皇帝被圓照一拳甚有悟處乃判曰正是一拳擊碎五鳳樓門下可謂知言也即今當湖有一戲珠樓貧道思欲一拳擊碎第未知此樓還受此拳否雖則臨河不可賣水然亦可使波濤蕩漾平興三尺則五鳳戲珠能不突出天外哉而圓照金粟又豈不為執鞭之人哉呵呵區區寱語奚足舉似。

     又 聞湖珠樓久之今為親面果然八面玲珑清風襲人貧道欲彩插當頭華鋪錦上所以一拳拳碎此珠樓一趯趯翻當湖水大家出手展家風雲峰雲峰何以已門下又雲借貧道四大作珠樓一拳何處下手貧道四大是珠樓皮袋一靈光不收拳短打人都不着不如自打見風流堪笑了元枝外節輸人玉帶當機籌雖然古德有曰盡大地無寸土不知此樓安立何處者裡不會貧道一拳盡大地都要打碎又況此樓不在大地中而受此拳耶今問門下四大本空如何作得珠樓者裡道得十成也贈一領雲山衲衣其若沉吟将門下雲峰華園輸我退寓。

     複楊進士慈庵(諱耀祖時在金陵醫王) 來谕左右底生死大事總要貧道了卻今說個喻子以明斯事譬如貧道是個楊太醫左右是個簡親王王有病命醫太醫無有不竭其力用其心者唯王但覓方之多藥之廣又不恒服亦不善服又不忌口亦不忌身或見少效又去食東家湯西家散是以藥亦雜病亦亂如此欲求病瘳身安不亦難乎且總歸之太醫手段不高嗟乎太醫亦無可奈何今願王乃識醫者意也須知有病自家醫勿求方多藥廣不須一粒可以回生是以真實告之曰參則真參悟須實悟。

     又 來教雲舉筆落文字開口成雙橛既舉筆開口都不是又去支離講解耶先德有言依他作解障自悟門今之直下不能脫手者過在胸中有如許集物譬如古鏡不明乃因面上有垢若去其垢鏡自明矣況又集其塵垢欲求其明豈可得乎左右察之以為何如。

     與查都谏王望(諱培繼) 恭惟台台足下儒門柱石釋氏金湯具清白眼而持世開佛祖胸以護僧德澤萬品東南一人此諸方所仰重非不肖海之私言也茲維先師翁費隐容和尚示寂辛醜春火浴後舍利無算齒牙俱不壞諸弟子分布舍利閩楚浙四山建塔金粟即其一也金粟舍利塔上一十七年無銘而舍利光明闇然不彰今海不揣颛愚謹撰行狀一冊懇求台台董狐之手布施一銘放出舍利光明照天照地垂鎮金山千秋瞻仰伏冀大悲不吝欣然賜允祖庭幸甚不肖幸甚。

     與許司馬伯仲 昔韓昌黎為绛州刺史馬彙作行狀曰司徒公之薨也刺史刺臂血書佛經期以報德又曰居喪有過人行是以掇其大者書之然則吾人一身絲毫不可相犯況其欲刺而出血耶蓋誠明之性發于至極之用故無所吝惜也賢伯仲連月為終天莫報之德界天罔極之恩悴形勞神不無苦矣雖是人子本分哀情似亦過之益見誠明之性發于至極之用也雖未刺血書經七七日内經聲琅琅梵呗铿铿投誠運悲聖真感格令先君藉此以逍遙樂國如此甯不勝其刺血書經者蓋在一誠而感不在形迹異同為孝賢伯仲誠明之行可謂達孝矣山僧貧道不能光大孝幕唯其言而闡揚之伏冀照察不宣。

     與海甯邑候許酉山(諱三禮) 昨在貴署所論無極等說蓋素聞左右振铎海昌弘宣聖學茲以楊子丕顯因而良晤不意一言挫服遂欲歸餘為師餘則何以當師哉唯刍荛不禁總恃哲人無我君子同風所論更有未盡者今筆之簡端再陳青覽聖人曰天命之謂性此天者謂何天耶若蒼蒼之天虛無浩杳芒乎無知何能賦吾人之性殊不知此天者乃吾人之本源無極之正體也一貫之宗不出于此無隐之道豈外是乎然吾人終日戴此天履此地施為種種弄巧百端竟不知此天甯不惜哉所以立吾人之性号召萬物主盟乾坤而靈靈蕩蕩無有盡藏至如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乃是太極邊事亦是粗迹茲故不論又左右雲人之視聽異于禽獸者以其非理勿視非理勿聽而禽獸雖有視聽則不知其視聽之所以左右可謂見道之淵源察物之真情者矣然人之視聽非止異于此人之眼見色能分青黃赤白黑耳聽聲能辨宮商角徵羽而頭頭洞徹物物了明然則禽獸何能爾焉既是頭頭物物有如此明白是乃伊誰之力又伊誰使之而靈通變化耶陽明不曰吾人有良知吾人有良能分色之深淺辨音之清濁讵非此良知良能乎若協于一體布于四肢八面玲珑千手難敵矣且禽獸之視聽在無極之初未嘗不與人同奈何展轉蒙昧是乃異于人也又明德之體任亘萬古今而本體光明閃灼毫無變異雖吾人為物欲所染用明而明一旦光明洞燭究竟與明德本體全無有損益蓋明德之體活活鱍鱍散之則為萬事斂之則一物不存是何物而能損溢此明德哉。

     水鑒海和尚六會錄卷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