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四百一 寶二(金玉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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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埋伏在草叢裡。

    小奴來到,那黃衣小孩又跑出來。

    埋伏在草叢裡的這位立即跳起來攻擊黃衣小孩。

    黃衣小孩立即被打倒,原來是個金小孩。

    于是他就把金小孩拿回家中,從此便富了。

     蔡彥卿 廬州軍吏蔡彥卿,為拓臯鎮将。

    暑夜,坐鎮門外納涼,忽見道南桑林中,有白衣婦人獨舞,就視即滅。

    明夜,彥卿挾杖先往,伏于草間。

    久之,婦人複出。

    方舞,即擊之堕地,乃白金一瓶。

    複掘地,獲銀千兩。

    遂為富人雲。

    (出《稽神錄》) 有一個叫蔡彥卿的廬州軍吏,是拓臯的鎮守将。

    一個悶熱的夜晚,他坐在門外乘涼,忽然看到道南的桑樹林中,有一個白衣女子獨自起舞,近看就消逝不見了。

    次日晚上,蔡彥卿帶着武器前往,埋伏在草叢裡。

    過了一會兒,那白衣女子又出現了。

    她剛起舞,蔡彥卿就把她打倒在地。

    細一看,竟是一銀瓶子。

    又挖地,挖出白銀上千兩。

    于是他成為富人。

     水銀呂生 大曆中,有呂生者,自會稽上虞尉調集于京師。

    既而僑居永崇裡。

    嘗一夕,與其友數輩會食于其室。

    食畢,将就寝,俄有一妪,容服潔白,長二尺許,出于室之北隅,緩步而來,其狀極異。

    衆視之,相目以笑。

    其妪漸迫其榻,且語曰:“君有會,不能一命耶,何待吾之薄欤?”呂生叱之。

    遂退去。

    至北隅,乃亡所見。

    且驚且異,莫知其來也。

    明日,(“日”原作“其”。

    據《宣室志》八改。

    )生獨寤于室,又見其妪在北隅下,将前且退,惶然若有所懼。

    生又叱之,遂沒。

    明日,生默念曰:“是必怪也,今夕将至,若不除之,必為吾患不朝夕矣。

    ”即命一劍置其榻下。

    是夕,果是北隅徐步而來。

    顔色不懼。

    至榻前,生以劍揮之,其妪忽上榻以臂揕生胸(“胸”原作“月”,據《宣室志》八改)。

    餘又躍于左右,舉袂而舞。

    久之,又有一妪忽上榻,複以臂揕生。

    生遽覺一身盡凜然若霜被于體。

    生又以劍亂揮。

    俄有(“有”原作“為”,據《宣室志》八改)數妪,(妪原作狀。

    據宣室志八改。

    )亦随而舞焉。

    生揮劍不已。

    又為十餘妪,各長寸許。

    雖愈多而貌如一焉,皆不可辨。

    環走四垣,生懼甚,計不能出。

    中者一妪謂書生曰:“吾将合為一矣,君且觀之。

    ”言已,遂相望而來,俱至榻前,翕然而合,又為一妪,與始見者不異。

    生懼益甚,乃謂曰:“爾何怪?而敢如是撓生人耶!當疾去!不然,吾求方士,将以神術制汝,汝又安能為耶?”妪笑曰:“君言過矣。

    若有術士,吾願見之。

    吾之來,戲君耳,非敢害也。

    幸君無懼,吾亦還其所矣。

    ”言畢遂退于北隅而沒。

    明日,生以事語于人。

    有田氏子者,善以符術除去怪魅,名聞長安中。

    見說喜躍曰:“是我事也,去之若爪一蟻耳。

    今夕願往君舍,且伺焉。

    ”至夜,生與田氏子俱坐于室。

    未幾而妪果來,至榻前。

    田氏子叱曰:“魅疾去!”妪揚然其色不顧,左右徐步而來去者久之。

    謂田生曰:“非吾之所知也。

    ”其妪忽揮其手,手堕于地,又為一妪甚小,躍而升榻,突入田生口中。

    田生驚曰:“吾死乎!”妪謂生曰:“吾比言不為君害,君不聽;今田生之疾,果何如哉?然亦将成君之富耳。

    ”言畢(“畢”字原阙,據《宣室志》八補),又去。

    明日,有謂呂生者,宜于北隅發之,可見矣。

    生喜而歸,命家僮于其所沒窮焉。

    果不至丈,得一瓶,可受斛許,貯水銀甚多。

    生方怪其妪乃水銀精也。

    田生竟以寒栗而卒。

    (出《宣室志》) 大曆年間,有個姓呂的書生,從會稽的上虞尉調集到京城。

    不久他便僑居永崇裡。

    曾經有一個晚上,他與幾個朋友在家中聚餐。

    吃完飯将要就寝的時候,頃刻之間出現了一個老女人,面容與衣服都很潔白,身高二尺左右。

    她是從屋子的北邊旮旯裡出現的,緩步走來,樣子很怪異。

    衆人見了,相視而笑。

    那老女人走近床榻,還說話道:“你們聚餐,就不能讓我也參加?為什麼待我這麼不夠意思?”呂生喝斥她,她便退去,退到北旮旯就看不見了。

    衆人又驚又怪,不知她是怎麼來的。

    第二天,呂生獨自在屋裡睡覺,又看見那老女人出現在北旮旯,要上前又不上前,惶惶然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呂生又喝斥她。

    她就又消逝了。

    到了第三天,呂生暗想:“這一定是個妖怪,今晚上如果不除掉她,早晚是我的一大禍害。

    ”于是他就把一把劍藏到床下。

    這天晚上,老女人果然又從北旮旯徐步走來。

    她的表情并無懼色。

    她走到床前,呂生急忙揮劍。

    那老女人忽然蹦到床上,伸手臂去抓撓呂生的前胸。

    以後又躍于左右,舉袖而舞。

    過了些時候,又有一個老女人忽然蹦上床,又用手臂去抓撓呂生前胸。

    呂生突然覺得全身冰涼,像冰霜覆蓋了身體。

    呂生又把劍亂揮一陣,頃刻間出現了好幾個老女人,也跟着揮袖而舞起來。

    呂生不停地揮劍。

    她又變成十多個更小的老女人,每個隻有一寸來長。

    這些小人兒雖然數量更多了,卻都是一個模樣,都不能分辨。

    她們在四壁下亂跑,呂生非常害怕,卻想不出辦法來。

    其中一個老女人對呂生說:“我要合成一個了,你要看清楚啊!”說完,那些小人兒向一起攏來,都來到床前,又合攏為一個老女人,和原先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呂生更加懼怕,就對老女人說:“你是什麼妖怪,敢抓撓活人?你應該趕快離去,不然,我請一個方士,将用神術制你,你又能怎樣呢?”老女人笑着說:“你說嚴重了,如果有術士來,我願意見他。

    我來,是和你鬧着玩的,并不敢害你。

    希望你别害怕。

    我也該回去了。

    ”說完,老女人退到北旮旯而消逝。

    第二天,呂生把這事告訴了别人。

    有一個姓田的人,善于用符術除去妖孽,在長安城中很有名氣。

    他聽說此事之後,高興得連蹦帶跳說:“這正是該我幹的事,除去老女人就像弄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

    今晚我就到你家去,你在家等着吧!”到了夜間,呂生與姓田的一起坐在屋裡,不大一會兒,老女人果然又來了。

    老女人來到床前,姓田的喝斥道:“大膽妖怪你趕快離開!”老女人神色從容不理睬他,在左右徐步來回走動了許久。

    她對姓田的說:“我并不了解你!”那老女人突然一揮手,手掉到地上,變成一個極小的老女人。

    這個老女人兒蹦到床上,突然蹦入姓田的口中。

    姓田的大驚失色道:“我能死嗎?”老女人對呂生說:“我幾次說過不害你,你不聽,現在姓田的這樣了,你信了吧?不過也好,這也讓你緻富了!”說完又離去。

    次日,有人對呂生說,應該把北旮旯挖開,就可以知道怎麼回事了。

    呂生欣然而歸,讓家僮把北旮旯徹底挖開。

    果然,挖了不到一丈深,便挖到一個瓶子,可容納一斤左右,裡邊裝了不少水銀。

    呂生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老女人是個水銀精。

    那位姓田的居然因此驚吓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