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四百一 寶二(金玉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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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灑掃一室,令其宿止。

    至深夜,章生潛身入室内,略不聞聲息,遂升榻就之。

    其婦人身體如冰,生大驚,命燭照之,乃是銀人兩頭,可重千百斤。

    一家驚喜,然恐其變化,即以炬炭燃之,乃真白金也。

    其家至今巨富,群從子弟婦女,共五百餘口。

    每日三(“日三”原作“三日”,據明抄本改)就食,聲鼓而升堂。

    江西郡内,富盛無比。

    (出《玉堂閑話》) 宜春郡民章乙,他家以“孝”和“義”聞名遐迩,幾輩子沒分家,各堂房親屬都吃一個竈做出來的飯。

    他所居住的别墅,亭屋水竹什麼都有。

    他的子弟們都喜歡收藏書籍,喜歡與方士、高僧、儒生結交往來。

    賓客到來,全都歡迎接納。

    一天傍晚,忽有一位婦人,年輕貌美,打扮得很漂亮,與一位小婢女一起,上門來要求留宿。

    章家的婦人們,欣然上前迎接,擺酒宴招待,直到夜深才完。

    章家一個小子弟,以文為業,年輕而聰明俊秀,見這婦人有姿色,就囑咐他的乳娘另打掃了一間屋子,讓婦人和小婢睡下。

    到深夜,他偷偷潛入室内,一點聲息也沒聽到,于是他就上床撲到婦人身上。

    那婦人的身體冰涼,章生大驚,點燃蠟燭一照,原來是兩個銀人,重量有千百來斤。

    一家人全都驚喜異常。

    但是怕有變化,就用火燒那兩個銀人,竟是真正的白銀無疑。

    章家至今是巨富,各房子弟婦女共五百多人,每天三頓飯要擊鼓升堂。

    在江西郡内,這一家的富足昌盛是無比的。

     張彥 巴巫間民,多積黃金。

    每有聚會,即于席上羅列三品,以誇尚之。

    雲安民有李仁表者,施澤金台盤,以此相高。

    亂離之後,州将皆武人,競于貪虐。

    蜀将張彥典忠州,暴惡尤甚。

    将校苦之,因而作叛,連及黨與數千家。

    張攫其金銀,莫知紀極。

    後于蜀中私第别構一堂,以貯其金。

    忽一旦,屋外有火煙頻起,駭入驗之,乃無延爇之處。

    由是疑焉,及開箧視之,悉已空矣。

    即向時火煙,乃金化矣。

    (出《北夢瑣言》) 巴巫一帶的百姓,多數都積有黃金。

    每當有聚會,就在席上羅列許多東西,來顯示自己的富貴。

    雲安有個叫李仁表的人,用大量的黃金做善事,以擡高自己的聲望。

    發生離亂之後,州府裡将官都是習武之人,一個比一個貪婪暴虐。

    蜀将張彥主管忠州,更厲害。

    他手下的将校怨恨他,因此叛變起義,株連到同夥數千家。

    張彥趁機将州中的金子攫為己有,也不知道數量有多少。

    後來他在蜀中家裡專構一室,用來貯藏這些金子。

    忽然有一天,屋外火煙之光閃閃。

    他吃了一驚,跑到藏金子的屋裡查看,卻沒有着火的地方。

    因此産生懷疑,就打開箱子查看,發現箱子全都空了。

    剛才他看到的煙和火,就是金子變的。

    康 氏 僞吳楊行密,初定揚州,遠坊居人稀少,煙火不接。

    有康氏者,以傭賃為業,僦一室于太平坊空宅中。

    康晨出未返,其妻生一子。

    方席藁,忽有一異人,赤面朱衣冠,據門而坐。

    妻驚怖,叱之乃走。

    如舍西,踣然有聲。

    康适歸,欲至家,路左忽有錢五千、羊半邊、尊酒在焉。

    伺之久,無行人,因持之歸。

    妻亦告其所見,即往舍西尋之,乃一金人,仆于草間,亦曳之歸。

    因烹羊飲酒,得以周給。

    自是出必獲利,日以富贍。

    而金人留為家寶。

    所生子名曰平。

    平長,遂為富人。

    有李浔者,為江都令,行縣至新甯鄉,見大宅,即平家也。

    其父老為李言如此。

    (出《稽神錄》) 僞吳的楊行密,當初定居在揚州。

    遠離住宅區,人家稀少,煙火不接。

    有一個姓康的人,以出賣勞動力為生,在太平坊租了間空房子居住。

    有一天姓康的早晨出去沒有回來,他的妻子生下一個男孩。

    孩子剛生下來,就有一個很奇怪的人,紅臉紅衣紅帽,靠着門坐在那裡。

    康妻又驚又怕,沒好聲地把他趕走。

    那人走到屋西側,“咕咚”一聲摔倒了。

    趕巧這時候姓康的回來了。

    将要到家的時候,忽見路邊有五千錢、半邊羊和一尊酒。

    他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來,就把這些東西拿回家中。

    妻子也把她剛才看到聽到的告訴了他,他就到屋西去找那個怪人,一看,原來是個金人倒在草中。

    他把金人也拉回家去,于是烹羊飲酒,吃喝全都有了。

    從此,他每次出門一定能得到好處,漸漸富足起來。

    他把金人留做傳家之寶。

    其妻所生的那個孩子,取名叫康平。

    康平一長大就是個富人。

    有個叫李浔的人,是江都縣的縣令,他因事來到新甯鄉,見到一所大宅院,就是康平家。

    這裡的父老鄉親為李縣令講了上面這個故事。

    豫章人 天複中,豫章有人治舍,掘地,得一木匮。

    發之,得金人十二頭,各長數寸,皆古衣冠,首戴十二辰屬,數款(明抄本數款作款刻)精麗,殆非人功。

    其家寶祠之,因以緻福。

    時兵革未定,遂為戍将劫取之。

    後不知所終。

    (出《稽神錄》) 天複年間,豫章那裡有人蓋房子,挖地時挖出來一個小木匣。

    打開一看,裡邊有十二個金人,各都幾寸長,全是古人的衣帽打扮,頭戴十二生肖的屬相,各種姿勢,精妙美麗,簡直不是人工能做的。

    這家把這些金人當寶貝供起來,因而得福。

    當時兵慌馬亂,戍守當地的将領搶走了這些金人。

    以後就不知怎麼樣了。

    陳 浚 江南陳浚尚書,自言其諸父在鄉裡,好為詩。

    裡人謂之陳白舍,人比之樂天也。

    性疏簡,喜賓客。

    嘗有二道士,一黃衣,一白衣,詣其家求宿。

    舍之廳事。

    夜間,聞二客床壞,訇然有聲。

    久之,若無人者。

    秉燭視之,見白衣卧于壁下,乃銀人也;黃衣不複見矣。

    自是緻富。

    (出《稽神錄》) 江南的陳浚尚書,自己說他的叔叔大爺們在鄉間都喜歡作詩。

    同鄉人都叫他陳白舍,拿他與白樂天相比。

    他性情豪爽,熱情好客。

    曾經有兩個道士,一個穿黃衣,一個穿白衣,到他家求宿。

    他家便讓二位道士住在廳堂裡。

    夜間,聽到二位道士的床塌了,發出很大的響聲。

    過了一會兒,又靜得像沒有人似的。

    拿着蠟燭進去查看,見穿白衣的躺在壁下,是一個銀人;穿黃衣的不知哪裡去了。

    從此他們家富了。

     建安村人 建安有人村居者,常使一小奴。

    出入城市,經舍南大冢。

    冢傍恒有一黃衣兒,與之較力為戲。

    其主遲之,奴以實告。

    觇之信然。

    一日,挾撾而住,伏于草間。

    小奴至,黃衣兒複出。

    即起擊之,應手而踣,乃金兒也。

    因持以歸,家自是富。

    (出《稽神錄》) 建安年間有個住在鄉村的人,平常使喚一個小孩為奴。

    小奴來來往往到城裡買東西,要經過屋南的大墳墓。

    墳旁經常有一個穿黃衣服的小孩,和他比力氣玩耍。

    小奴的主人問他為什麼往往回來晚了,小奴便把實情告訴了主人。

    主人偷偷地去看了看,的确像小奴說的那樣。

    有一天,主人帶着武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