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三百九十一 銘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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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诏藏于内府。

    其銘記文甚多,奧不可解。

    略曰,木子當天下。

    又曰,止戈龍。

    又曰,李代代不可移宗。

    又曰,中鼎顯真容。

    又曰,基千萬歲。

    所謂“木子當天下”者,蓋言唐氏受命也。

    “止戈龍”者,言天後臨朝也。

    “止戈”為“武”,武天後氏也。

    “李代代不移宗”者,謂中宗中興,再新天地。

    “中鼎顯真容”者,實真宗之廟諱。

    “真”為睿聖之徽谥,得不信乎。

    “基千萬歲”者,“基”玄宗名也,“千萬歲”蓋曆數久長也。

    後中宗禦曆,樊文男欽贲,以石記本上獻,上命編于國史。

    (出《宣室志》) 寇天師字謙之,後魏時得道。

    他經常在石頭上刻字記事,然後将刻字的石頭藏于嵩山中。

    唐朝上元初年,洛川郜城縣有一百姓,因到山中采藥,得到一塊石頭。

    他把這塊石頭獻給縣令樊文,縣令将此事禀報州官,州官又上奏給皇帝,高宗皇帝下诏将石頭藏于内府。

    這塊石上刻字記述的事很多,而且深奧難解。

    簡要地說,有“木子當天下”,又說“止戈龍”、“李代代不可移宗”、“中鼎顯真容”、“基千萬歲”等等。

    所謂“木子當天下”,是說唐朝李氏受天命該當皇帝。

    所謂“止戈龍”,是說則天武後要臨朝當政;“止戈”為“武”,是指武則天。

    所謂“李代代不移宗”,是說中宗皇帝使唐朝重新振興起來,使天地再度煥然一新。

    所謂“中鼎顯真容”,其實是指睿宗的廟諱,因為“真”是睿宗的徽号,能讓人不相信嗎?所謂“基千萬歲”,“基”是玄宗的名字,“千萬歲”是指他經曆的時間長久。

    後來中宗皇帝登位,樊文的兒子欽贲把石記本獻上,皇帝下令将它編入國史。

     姜師度 衛先生大經,解梁人,以文學聞。

    不狎俗,常閉門絕人事。

    生而敏悟,周知天文曆象,窮冥索玄。

    後以壽終,墓于解梁之野。

    開元中大水,姜師度奉诏鑿無鹹河,以溉鹽田。

    刬室廬,潰丘墓甚多,解梁人皆病之。

    既至衛先生墓前,發其地,得一石,刻字為銘,蓋先生之詞也。

    曰:“姜師度,更移向南三五步。

    ”工人得之,以狀言之于師度。

    師度異其事,歎詠久之,顧謂僚吏曰:“衛先生真奇士也。

    ”即命工人遷其河,遠先生之墓數十步。

    (出《宣室志》) 有位先生名叫衛大經,解梁人。

    因有學問而遠近聞名,不媚俗,經常閉門而謝絕與他人來往。

    他生來天資聰慧而有很高悟性,通曉天文曆象,對天宇間的玄奧也有很深的研究和探索。

    後來壽終正寝,葬于解梁郊外。

    唐開元年間發大水,姜師度奉皇帝之命開鑿無鹹河,用以灌溉鹽田。

    他拆除了很多房舍,鏟平了很多墳丘,解梁的百姓都很不滿。

    等挖到衛先生墓前,在向地下挖土時,發現一塊石頭,刻字為銘,那是當年衛先生留下的話。

    他寫道:“姜師度,更移向南三五步。

    ”修河工得此石後,便把這一情形禀報姜師度。

    姜師度對此事十分驚奇,他感歎良久,對左右的僚屬們說:“衛先生真是奇才啊!”就立即命令修河工們改變河道走向,離開衛先生的墓地幾十步遠。

     邬載 開元中,江南大水,溺而死者數千。

    郡以狀聞,玄宗诏侍禦史邬君載往巡之。

    載至江南,忽見道旁有古墓,水潰其穴。

    公念之,命遷其骸于高原上。

    既發墓,得一石,鑿而成文,蓋志其墓也。

    志後有銘二十言,乃蔔地者之詞。

    詞曰:“爾後一千歲,此地化為泉。

    賴逢邬侍禦,移我向高原。

    ”載覽而異之,因校其年,果千歲矣。

    (出《宣室志》) 唐朝開元年間,江南發大水,淹死好幾千人。

    郡守把這種情況上報給皇帝,玄宗下令讓侍禦史邬載前往巡察。

    邬載來到江南,忽然發現道旁有座古墓,被水沖壞而注入墓穴。

    邬載很憐憫,便叫人把墓中的骨骸遷到高地上。

    等到挖墓的時候,發現有一塊石頭,上面刻有文字,是記載這墳墓情況的。

    志後有銘文二十字,是占蔔此地為自己墳墓的人說的話。

    他寫道:“爾後一千歲,此地化為泉。

    賴逢邬侍禦,移我向高原。

    ”邬載看了看很感奇異。

    于是查驗這墓的年代,果然有一千年了。

     鄭欽悅 天寶中,有商洛隐者任升之,嘗贻右補阙鄭欽悅書曰:“升之白。

    頃退居商洛,久阙披陳。

    山林獨往,交親兩絕。

    意有所問,别日垂訪。

    升之五代祖仕梁為太常,初住南陽王帳下,于鐘山懸岸圯圹之中得古銘,不言姓氏。

    小篆文雲:‘龜言土,蓍言水。

    甸服黃鐘啟靈趾。

    瘗在三上庚,堕遇七中巳。

    六千三百浃辰交,二九重三四百圯。

    ”文雖剝落。

    仍且分明。

    大雨之後,才堕而獲。

    即梁武大同四年。

    數日,遇盂蘭大會,從駕同泰寺,錄示史官姚訾并諸學官。

    詳議數月。

    無能知者。

    筐笥之内,遺文尚在。

    足下學乃天生而知,計舍運籌而會,前賢所不及,近古所未聞。

    願采其旨要,會其歸趣,著之遺簡,以成先祖之志,深所望焉。

    樂安任升之白。

    ”數日,欽悅即複書曰:“使至,忽辱簡翰,用浣襟懷,不遺舊情。

    俯見推訪,又示以大同古銘,前賢未達,仆非遠識,安敢輕言,良增懷愧也。

    屬在途路,無所披求。

    據鞍運思,頗有所得。

    發圹者未知誰氏之子,蔔宅者實為絕代之賢。

    藏往知來,有若指掌。

    契終論始,不差锱铢。

    隗炤之預識龔使,無以過也。

    不說葬者之歲月,先識圮時之日辰,以圯之日,卻求初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