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品 雙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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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雙方,即從身不修習,已生樂受而執著于心,從心不修習已生苦受,執著于心者,阿義耶薩那!如是即有身不修習及心不修習也。

    阿義耶薩那!如何是身修習及心修習也。

    阿義耶薩那!于是,如聞法之聖聲聞,于樂受生,彼得樂受而不愛著于樂,即不成為樂受之愛著者。

    而且于彼,彼之樂受滅,由樂受之滅,而苦受生,彼雖得苦受,而不愁、不為所煩、不悲憤、不打胸而泣,不堕愚癡也。

    阿義耶薩那!于彼,彼已生樂受,因身修習,不著于心,已生之苦受,因心之修習,不著于心。

    阿義耶薩那!于任何人,對其人,如是從雙方,即從身修習,已生樂受不著于心,從心修習,已生之苦受,不著于心者,阿義耶薩那!如是者有身修習及心修習也。

    ” [薩遮迦曰:]“予對于卿瞿昙如是信之:‘實卿瞿昙有所修習之身及所修習之心。

    ’”[世尊曰:]“阿義耶薩那!實由汝發此駁論诽謗之語,予更為汝說。

    阿義耶薩那!予剃除須發,着袈裟衣,從在家為出家修行者,彼之予,或已生之樂受,不著于心,或已生苦之受,執著于心者無是事也。

    ”[薩遮迦曰:]如此“于卿瞿昙實如已生樂受,著于心,如是不生樂受,又于卿瞿昙實如已生之苦受,而著于心,而苦受不生耶?” [世尊曰:]“阿義耶薩那!如何有此?阿義耶薩那!予未成正覺于菩薩時,生是念:‘在家雜鬧、塵勞之處,出家是空閑也,住此家是一向具足、一向清淨,難行如真珠光輝之梵行,然予剃除須發,着袈裟衣,從在家為出家修行者。

    ’阿義耶薩那!彼之予其後還在少年,有漆黑之發,充滿幸福與健壯,于人生之春,于父母不樂,于涕淚恸哭之中,以剃除須發,着袈裟衣,從在家為出家行者。

    彼之予如是為修行者,無論如何,為求一切善、為求無上寂靜最上道,往阿羅羅迦羅摩仙之處。

    往而言阿羅羅迦羅摩仙曰:‘尊者迦羅摩,我願于此法、律,以行梵行。

    ’阿義耶薩那!如是告已,阿羅羅迦羅摩答予曰:‘尊者應住之,此法于其處,智者不久即等于其師,如得自知、自證、自達如是法也。

    ’阿義耶薩那!如是不久即學得其法。

    阿義耶薩那!彼之予于舉唇狀态,所言之語之程度,即能言得智之言,以至言長老之言,‘我之知見’以至共自他之處。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生是念:‘阿羅羅迦羅摩以信唯獨此法——予于自知、自證,自達——而不宣說,真實阿羅羅迦羅摩在知見此法也。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往阿羅羅迦羅摩之處。

    往而言阿羅羅迦羅摩曰:‘尊者迦羅摩!于如何程度可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否?’阿義耶薩那!如是語已,阿羅羅迦羅摩以宣說是無所有處。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生是念:‘于阿羅羅迦羅摩無信,而予有信;阿羅羅迦羅摩無精進,而予有精進;阿羅羅迦羅摩無念,而予有念;阿羅羅迦羅摩無定,而予有定;阿羅羅迦羅摩無慧,而予有慧。

    然予,阿羅羅迦羅摩所宣說自知、自證、自達,賣力自證其法。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不久即自知、自證、自達其法。

    阿義耶薩那!于是予往阿羅羅迦羅摩之處。

    往而言阿羅羅迦羅摩曰:‘尊者迦羅摩!如是程度可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否?’[迦羅摩曰:]‘尊者!予如是程度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

    ’[予曰:]‘尊者!予亦如是程度于自知、自證、自達此法。

    ’[仙曰:]‘如是尊者是同行者,我等誠是榮幸、誠是幸福也。

    如是予宣說自知、自證、自達其法,尊者在自知、自證、自達,以尊者在自知、自證、自達其法,予宣說自知、自證、自達。

    如是予所知其法,尊者亦知,又尊者所知其法,予亦知。

    如是如予,尊者亦然,如尊者,予亦然。

    來!尊者!我等兩人來守護此衆。

    ’阿義耶薩那!如是,阿羅羅迦羅摩是予之師,然予是弟子,自以置為同等,對予為最上恭敬而尊崇之。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生是念:‘隻要到達無所有處,此法不導厭離、不導離貪、不導滅盡、寂靜、智、覺、涅槃。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不尊重彼法,慊惡彼法而出去。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無論如何,為求一切善、為求無上寂靜最上道而往郁陀伽羅摩弗之處。

    往而言郁陀迦羅摩弗曰:‘尊者!予願于此法、律,以行梵行。

    ’阿義耶薩那!如是言時,郁陀迦羅摩弗言予曰:‘尊者!應住之此法于其處,智者不久于如是法,即等于其師,得自知、自證、自達如是法。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不久即學得其法。

    阿義耶薩那!彼之予舉唇狀态,于言所言之程度,即言得智之言,以至言長老之言,且‘我之知見’至共自他之處。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生是念:‘羅摩唯獨信此法,于我不宣說自知、自證、自達,于羅摩真實知見此法也。

    ’阿義耶薩那!于是予往郁陀迦羅摩弗之處。

    往而言郁陀迦羅摩弗曰:‘尊者羅摩如何程度可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耶?’阿義耶薩那!如是言已,郁陀迦羅摩弗宣說是非想非非想處。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生是念:‘羅摩無有信,然予有信。

    羅摩無有精進,然予有精進。

    羅摩無有念,然予有念。

    羅摩無有定,然予有定。

    羅摩無有慧,然予有慧。

    然予對羅摩宣說自知、自證、自達,努力自證其法。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不久即得自知、自證、自達其法。

    阿義耶薩那!于是予往郁陀迦羅摩弗之處。

    往而言郁陀迦羅摩弗曰:‘尊者!羅摩如是程度宣說自知、自證、自達此法耶?’[羅摩曰:]‘尊者!予宣說此程度是自知、自證、自達此法也。

    ’[予曰:]‘尊者!予亦于此程度自知、自證、自達此法。

    ’[羅摩曰:]‘尊者!如是,見尊者為同行者,我等誠是榮幸、誠是幸福也。

    如是,羅摩所宣說自知、自證、自達其法,以尊者在自知、自證、自達,尊者所自知、自證、自達其法,羅摩宣說自知、自證、自達。

    如是羅摩所知其法,尊者亦知。

    尊者所知其法,羅摩亦知。

    如是有如羅摩者,如是尊者亦有,如尊者有,羅摩亦有。

    來!尊者!汝應守護此衆。

    ’阿義耶薩那!如是郁陀羅摩弗是予之同行者,且從予以置于師之地位,對予以最上恭敬而尊崇之。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生是念:‘隻要到達非想非非想處,此法不導厭離、不導離貪、不導滅盡、寂靜、智、覺、涅槃。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不尊重其法、嫌惡其法而出去。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無論如何為求一切善、為求無上寂靜最上道,于摩揭陀國轉轉遊行,入于宇慮耶羅之西那聚落。

    其處是予所愛之地域,清适之林叢及水清澄,善築堤坡,誠是可愛之川流,四圍見有豐裕村落。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生是念:‘實此地域甚可愛,林叢清适、川流清澄、善築堤坡,應愛之,而且到處有豐裕之村落。

    實是欲精勤之善男子最适于精勤之地也。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實是适于精勤’而坐其處。

     阿義耶薩那!予實想到三種喻,其應可驚歎,皆前未曾聞之喻也。

    阿義耶薩那!譬如置于水中之濕潤生木,而且有人執來良好鑽木,如雲:‘我起火、令現光。

    ’阿義耶薩那!汝如何思惟耶?實彼人令此浸水濕潤之生木,以良好鑽木鑽之,得起火、現光耶?”[薩遮迦曰:]“卿瞿昙!否!不然!何以故!卿瞿昙!實其生木濕潤,且其浸于水中。

    如彼人雖得疲勞困憊[亦不可能也]。

    ”[世尊曰:]“阿義耶薩那!如是任何之沙門或婆羅門,若不離身欲,且又于彼等之欲,欲貪、欲愛、欲昏睡、欲渴望、欲焰熱,于内不善舍之,不善令滅之,若彼等沙門婆羅門受激苦痛烈之受者,彼等不得知、見、無上等正覺。

    若彼等沙門婆羅門雖不受激苦痛烈之受,彼等亦不能到達知、見、無上等正覺。

    阿義耶薩那!于予現此前代未聞可驚歎之第一喻。

     阿義耶薩那!複次于予現前代未聞應驚歎之第二喻,即阿義耶薩那!譬如有離于水之濕潤生木,以置于燥地,而且有人執來好鑽木,如雲:‘我以起火,令現光。

    ’阿義耶薩那!此如何思惟耶?彼人能令此濕潤生木,雖離水置于燥地,得令起火發光耶?實彼人雖從此濕潤之生木離水而置于燥地,執好鑽木而鑽之,得令起火現光耶?”[薩遮迦曰:]“卿瞿昙!否!不然,何以故?卿瞿昙!雖離水置于燥地,此是濕潤之生木,如彼人即得疲勞、困憊[亦不可能也]。

    ”[世尊曰:]“阿義耶薩那!如是實任何之沙門或婆羅門,不離身、及諸欲,而彼等于欲、欲貪、欲愛、欲昏睡、欲渴望、欲熾焰熱,于内不善舍之、不善滅之,若彼等沙門婆羅門曆受激苦痛烈之受,彼等亦不能到達知、見、無上等正覺。

    若彼等沙門婆羅門雖不受激苦痛烈之受,彼等亦不能到達知、見、無上等正覺。

    阿義耶薩那!于予現此前代未聞驚歎之第二喻。

     阿義耶薩那!複次,于予現前代未聞可驚歎之第三喻,即阿義耶薩那!譬有離水幹燥之枯木,置于燥地,而且有人執來良好鑽木,如雲:‘我起火,令現光。

    ’阿義耶薩那!此如何思惟耶?實彼人對此離水幹燥枯木,置于燥地,執好鑽木而鑽之,得起火、現光否?”[薩遮迦曰:]“然!卿瞿昙!何以故?卿瞿昙!此實幹燥之枯木,而且離水置于燥地者也。

    ”[世尊曰:]“阿義耶薩那!如是,雖任何沙門或婆羅門,以離身及諸欲,而且彼等于欲,欲貪、欲愛、欲昏睡、欲渴望、欲焰熱,于内善舍之,善滅者,彼等沙門婆羅門,若受激苦痛烈之受,亦得到知、見、無上等正覺,若彼等沙門婆羅門不受激苦痛烈之受亦能得到知、見、無上等正覺。

    阿義耶薩那!于予現此前代未聞可驚歎之第三喻。

    阿義耶薩那!于予現此等前代未聞可驚歎之三喻也。

     阿義耶薩那!彼予生是念:‘然予以齒置于齒,以舌壓于上腭,以心受持心,制禦、降伏之。

    ’阿義耶薩那!彼予以齒置于齒,以舌壓于上腭,以心受持心,制禦、降伏之。

    阿義耶薩那!彼以齒置于齒,以舌壓于上腭,以心受時心,制禦、降伏之,予腋下出汗。

    阿義耶薩那!猶如強力之人,從力弱者,或把頭,或把肩而受持之,制禦、降伏之,如此,阿義耶薩那!予以齒置于齒,以舌壓于上腭,以心受持心,制禦、降伏,從腋下出汗。

    阿義耶薩那!于予有發心不動之精進,有确立不亂之念。

    而且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精勤于征服而激動,不得輕安,然而,阿義耶薩那!如是予已生之苦受不著于心。

     阿義耶薩那!彼之予生是念:‘然予住于止息禅。

    ’阿義耶薩那!彼予遮斷口及鼻之出入息。

    阿義耶薩那!彼予遮斷口及鼻之出入息時,有絕大之風聲由耳而出。

    恰如打鐵工吹鞴之風有甚大之聲,如此,阿義耶薩那!于予遮斷口及鼻之出入息時,由耳而出,有絕大之風聲。

    阿義耶薩那!于予有發勤不動之精進、确立不亂之念,而且于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于精勤所征服,激動而不得輕安。

    然而,阿義耶薩那!如是予已生之痛苦受,不著于心。

     阿義耶薩那!彼予生是念:‘然予住于止息禅。

    ’阿義耶薩那!彼予遮斷口、鼻、耳之出入息。

    阿義耶薩那!彼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時,有絕大之風騷擾予頭。

    阿義耶薩那!猶如強力之人,以利劍之先端破碎予頭,如此,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時,有絕大之風騷擾于頭。

    阿義耶薩那!然而予有發勤不動之精進、确立不亂之念,而且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于精勤征服之、激動而不得輕安。

    然而,阿義耶薩那!予已生之痛苦受,不著于心。

     阿義耶薩那!彼予生是念:‘然予住于止息禅。

    ’阿義耶薩那!彼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

    阿義耶薩那!彼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時,于頭有絕大之頭痛。

    阿義耶薩那!猶如強力者以硬革紐打于頭之頭巾,如是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時,于頭有絕大之頭痛。

    阿義耶薩那!予有發勤不動之精進、确立不亂之念,而且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于精勤征服之,激動而不得輕安。

    阿義耶薩那!然而,予已生之苦受,不著于心。

     阿義耶薩那!彼予生是念:‘然予住于止息禅。

    ’阿義耶薩那!彼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

    阿義耶薩那!彼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時,有絕大之風切開腹部。

    阿義耶薩那!猶如精巧之屠牛者,或其弟子以銳利之屠刀切開腹部,如是有甚大之風切開予腹。

    阿義耶薩那:予有發勤不動之精進、确立不亂之念。

    而且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于精勤征服之,激動而不得輕安。

    阿義耶薩那!然而,此已生之苦受不著于心。

     阿義耶薩那!彼予生是念:‘然,予住于止息禅。

    ’阿義耶薩那!彼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

    阿義耶薩那!彼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時,于身有絕大之熱。

    阿義耶薩那!猶如二人之強力者,從力弱者執各一面之腕,于炭窩焦燒之,如此,予遮斷口、鼻及耳之出入息,于身有絕大之熱。

    阿義耶薩那!然而卻有發勤不動之精進、确立不亂之念。

    雖然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于精勤征服之、激動而不得輕安,阿義耶薩那!然而,如是予已生之苦受,不著于心。

    阿義耶薩那!諸天見予而作是念:‘沙門瞿昙已死矣!’又或諸天以作是念:‘沙門瞿昙還未死,然必死。

    ’又或諸天作是念:‘沙門瞿昙還未死,亦不會死。

    沙門瞿昙是阿羅漢,彼實如是住于阿羅漢。

    ’ 阿義耶薩那!彼予生是念:‘然,予絕一切食。

    ’阿義耶薩那!于此,諸天來言予曰:‘卿!卿勿絕一切食,卿若絕一切食者,我等從卿之毛孔注入天食,卿以此可過日。

    ’阿義耶薩那!彼予思惟之:‘予宣言絕一切食,而且彼等諸天欲從予之毛孔注入天食,予若受此而過日者,予應僞行者。

    ’阿義耶薩那!彼予避彼等諸天之言,以言:‘足矣!’ 阿義耶薩那!彼予生是念:‘然,予一掬一掬,漸以攝少食,或綠豆汁、或烏豌豆汁、或小豌豆汁、或豌豆汁。

    ’阿義耶薩那!彼予一掬一掬,漸次攝少食,或綠豆汁、或烏豌豆汁、或小豌豆汁、或豌豆汁。

    阿義耶薩那!彼或綠豆汁、或烏豌豆汁、或小豌豆汁、或豌豆汁,一掬一掬,漸次攝少食,予之身體極為瘦弱。

    因彼之少食,猶如阿須帝伽草之節,或伽羅草節,予之肢節如是也。

    因彼之少食,如是予之臀部猶如駱駝之足。

    因彼少食,如是予之脊柱凹凸猶如紡錘之連鎖。

    因彼少食,如是予之肋骨腐蝕破碎,猶如朽屋之桷腐蝕破碎。

    因彼少食,如是可見予之眼光深陷于眼窠,猶如深井底于深窪之水光。

    因彼少食,如是予之頭皮皺縮凋萎,猶如切未熟之苦瓠,因受風熱而皺縮凋萎。

    阿義耶薩那!彼予‘觸至腹皮’即可‘摩到脊柱’,‘觸到脊柱’即可‘摩到腹皮’。

    阿義耶薩那!彼予因如是少食,予之腹皮接着脊柱。

    阿義耶薩那!彼予因少食‘予排糞或排尿’于其處頭向前倒。

    阿義耶薩那!彼予慰藉此身體,以掌摩擦肢體。

    阿義耶薩那!以彼掌摩擦肢體,予因彼少食,身毛腐蝕,其毛根皆由身而脫落也。

    阿義耶薩那!見予者人人有作是語:‘沙門瞿昙是黑者。

    ’又或有人作是言:‘沙門瞿昙不是黑者,沙門瞿昙是褐色者。

    ’又或有人作是言:‘沙門瞿昙不是黑,又不是褐色,沙門瞿昙是黃金色也。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清淨、皎潔之皮膚因彼少食而損壞也。

     阿義耶薩那!彼予生是念:‘凡過去之沙門或婆羅門雖有受激苦痛烈之受,如是[予之]苦行為最高,無有比此更上者!凡未來沙門或婆羅門雖有受激苦痛烈之受者,[予之]苦行為最高無有比此更上者。

    凡現在之沙門或婆羅門雖受激苦痛烈之受者,如是[予之]最高,無有比此更上者。

    然予以此過酷之苦行,尚未到達超越人法、特殊最聖之知見,故想達到菩提,應有其他之道。

    ’如是阿義耶薩那!予作是思念:‘予父釋迦王行耕事時,予坐于畦畔之閻浮樹蔭下,離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成就初禅之記憶,彼時予作是念此應是到菩提之道耶?’阿義耶薩那!彼予随念智生:‘此乃至菩提之道也。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思惟之:‘予除欲及不善法,有恐怖其他之樂否?’阿義耶薩那!彼予其次思惟之:‘予除欲及不善法,無恐怖其他之樂也。

    ’ 如是,阿義耶薩那!予思惟之:‘以如是極為瘦弱之身,難逮得彼樂,然,予攝粗食乳糜?’阿義耶薩那!然彼予攝粗食乳糜。

    阿義耶薩那!彼時予有五比丘為侍者彼等雲:‘沙門瞿昙若逮得法,彼應對我等言。

    ’阿義耶薩那!然,予由攝粗食乳糜,彼等五比丘即厭惡予,言:‘沙門瞿昙放逸而舍棄精勤,趣于奢侈。

    ’而後行去。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攝粗食乳糜,得體力,離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成就初禅。

    阿義耶薩那!然而,予已生之樂受不著于心。

    予尋伺已息,于内清淨,心成一處,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禅而住。

    阿義耶薩那!然而,如是予已生之樂受不著于心。

    予不染于喜,而住于舍,正念、正智,以身正受樂,聖者之所謂‘舍、念、樂住’成就第三禅而住。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已生之樂受不著于心。

    予舍樂、舍苦,先已滅喜憂,舍不苦不樂,念清淨成就第四禅而住。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已生之樂受不著于心。

     如是予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而心得确立不動,予使吾心向于憶宿命智。

    彼予憶念種種之宿命,即憶念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百千生、無量成劫、無量壞劫、無量成壞劫。

    憶念于其處,予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種族、如是食、如是苦樂之受,如是以命終。

    彼予于其處死,生于彼處。

    于彼處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種族、如是食、如是苦樂之受,如是以命終。

    彼予于死彼處,生于此處。

    如是其一一之相及詳細之狀況與俱種種宿命。

    阿義耶薩那!于是夜之初更,予到達此第一智。

    無智滅而智生,闇滅明生。

    此時予實唯住于不放逸、熱心、精勤也。

    阿義耶薩那!然而,如是予已生之樂受不著于心。

     如是予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而得确立不動,吾引心向有情生死智。

    彼予清淨而以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知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福者,各随其業:‘實此等之有情身為惡行、口為惡行、意為惡業,诽謗聖者,抱着邪見、持邪見業。

    彼等身壞命終生于惡生、惡趣、堕處、地獄。

    又實此等有情以身為善行、口為善行、意為善行、不诽謗聖者,抱着正見,持正見業。

    彼等身壞命終而生善趣、天界。

    ’如是彼予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情之生死,知卑賤、高貴、美麗、醜陋、幸福、不幸福者,各随其業也。

    阿義耶薩那!于是夜之中更,予到達第二智。

    無智滅而智生,闇滅而明生。

    其時予實住于不放逸、熱心、精勤。

    阿義耶薩那!然而,如是予已生之樂受不著于心。

     如是予心等持、清淨、皎潔、無穢、無垢、柔軟、堪任而得确立不動,心向漏盡智。

    彼予如實知‘此是苦’,如實知‘此是苦之集’,如實知‘此是苦之滅’,如實知‘此是苦滅之道’,如實知‘此等是漏’,如實知‘此是漏之集’,如實知‘此是漏之滅’,如實知‘此是漏滅之道也’。

    予如是知、如是見,予從愛欲漏心解脫,予從有漏心解脫,予從無明漏心解脫也。

    予已有‘解脫’之智。

    知‘生已盡,梵行已成,所作已作,到達無更此存在之狀态。

    ’阿義耶薩那!于是夜之後更,予到達第三智,無智滅而智生,闇滅而明生。

    其時予恰住不放逸、熱心、精勤也。

    阿義耶薩那!如是予已生樂受,不著于心。

     阿義耶薩那!予對幾百衆說法時,人人皆如以為:‘沙門瞿昙為自己說法。

    ’然!阿義耶薩那!彼等不應如是思之,因如來隻要令衆知之而說法者也。

    阿義耶薩那!予于如是說法已,于彼前之定相,停立于内心,令止靜,成一向,而得定。

    如是久遠、永遠而住。

    ”[薩遮迦曰:]“對于阿羅漢等正覺者應信之,如是對于卿瞿昙是可信者也。

    卿瞿昙以知晝間睡眠者否?”[世尊曰:]“阿義耶薩那!予于夏最後月,食後,由行乞而還,以展延四疊大衣,右脅而卧,有正念、有正智,而知入于睡眠。

    ”[薩遮迦曰:]“卿瞿昙!有沙門、婆羅門雲此為住于癡。

    ”[世尊曰:]“阿義耶薩那!更雲何是癡,雲何非癡耶?阿義耶薩那!谛聽!善思念之!予将說。

    ”“願樂欲聞!”離系派之薩遮迦應諾世尊。

    世尊乃曰: “阿義耶薩那!若人穢污而起後有,結果有恐怖之苦,招未來之生老死不舍漏者,予謂彼為癡者。

    何以故?阿義耶薩那!因不舍漏而有癡者也。

    阿義耶薩那!若人舍污穢起後有之恐怖、苦之結果、招未來生老死之漏者,予謂彼非癡者。

    何以故?阿義耶薩那!由舍漏,是非有癡者也。

    阿義耶薩那!如來是舍彼污穢起後有之恐怖、苦之結果、招未來生老死之漏,猶如斷根、絕本之陀羅(棕榈)成為無存在者也,于未來無生起之法。

    阿義耶薩那!恰如斷陀羅之頭,不能再繁茂,如是,阿義耶薩那!如來舍穢污起後有之怖畏、苦之結果、招未來生老死之漏,皆如斷根絕本之陀羅,成為無存在者,未來無生之法也。

    ” 如是說時,離系派之薩遮迦白世尊曰:“卿瞿昙!應驚歎哉!卿瞿昙!未曾有哉!卿瞿昙!如是駁論,重語駁論,雖以诽謗之言道而對論之,卿瞿昙之皮膚色清雅,顔色輝耀,恰如于應供、等正覺者。

    卿瞿昙!予對富蘭那迦葉記憶以論謀論。

    彼從予令以論謀論,以他而避其他,移于外論,以現忿怒,瞋恚,不滿。

    然如是駁論重語駁論,雖以诽謗言道而對論之,卿瞿昙之皮膚色清雅,顔色輝耀,恰如于應供、等正覺者。

    卿瞿昙!予又記憶對于未迦利瞿舍梨子……阿耆多翅舍欽婆羅……迦羅鸠馱迦旃延……删阇耶毗羅梨弗……離系派之尼乾陀若提子以論謀論。

    彼從予以論謀論之,以他迴避其他,移于外論,以現忿怒、瞋恚、不滿。

    然如是駁論以重語駁論之,雖以诽謗之言道而對論之,卿瞿昙之皮膚色清雅,顔色輝耀,恰如于應供、等正覺者。

    卿瞿昙!然我等行矣!我等甚忙,多所用。

    ”[世尊曰:]“然者阿義耶薩那!随意之!”如是離系派之薩遮迦歡喜世尊之所說,随喜從座起而去! 第三十七 愛盡小經 如是我聞。

    —— 一時,世尊在舍衛城東園鹿母講堂。

    爾時,天帝釋詣世尊處。

    詣而稽首世尊,立于一面。

    于一面立之天帝釋白世尊曰:“世尊!略而言者,如何是比丘愛盡解脫,得畢竟究竟者、畢竟安穩者、畢竟梵行者、畢竟盡者、人天之最勝者耶?” [世尊曰:]“諸天之王!是比丘聞:‘一切法實不值于貪着。

    ’諸天王!若比丘聞:‘一切法實不值于貪著者’彼知一切法。

    知一切法而熟知一切法也。

    熟知一切法而受所有受,即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之受,彼于此等受随觀無常而住,随觀離貪而住,以随觀滅而住,以随觀舍離而住。

    彼于此等受以随觀無常而住,以随觀離貪而住,以随觀滅而住,以随觀舍離而住者,于世間無所取。

    無所取即無惱,無惱者,即自般涅槃。

    知生已盡,梵行已成,所作已作,無更到此存在之狀态。

    諸天王略而說者,如是者,比丘愛盡解脫,畢竟究竟者、畢竟安穩者、畢竟梵行者、畢竟盡者、人天之最勝者也。

    ”是天帝釋歡喜、随喜世尊之說法,稽首世尊,右繞消失于其處。

     爾時尊者大目犍連近世尊而坐。

    是尊者大目犍連生是念:“彼藥叉了解世尊之說法,随喜否?或不然否?然予對彼藥叉為知彼藥叉了解世尊之說法,随喜否?或不然否?”于是尊者大目犍連恰如強力者以伸屈之臂,或以屈而伸臂,如[速]于東園鹿母講堂而消失之,現于三十三天。

    爾時天帝釋于一白蓮之園,以具備天之五百樂器而歡樂。

    天帝釋遙見尊者大目犍連來。

    見而制止天之五百樂器,詣尊者大目犍連之處。

    詣而言尊者大目犍連曰:“來!尊者目犍連!善來!尊者目犍連!尊者遂緻此機來此處也。

    尊者目犍連!請坐!尊者目犍連!此所設之座也。

    ”尊者大目犍連坐所設之座。

    天帝釋亦取一卑床于一面坐。

    對于一面坐之天帝釋,尊者大目犍連曰: “庫奢耶!世尊為卿略說如何是愛盡解脫,我等亦聞,得備其法話者,為幸也!”[帝釋曰:]“尊者目犍連,我等甚忙,我等多所用,以自之用事及三十三天之用事[甚忙也]。

    然尊者目犍連!予善聞之,善得之,善思念之,善考慮之,故法不至于迅速消滅。

    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