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寺志卷之十

關燈
林面壁全提正宗。

    而時流錯認,遂尚泯默,以為無縫罅、無摸索,壁立萬仞,殊不知本分事,恣情識摶量便為高見,此大病也。

    從上來事,本不如是。

    巖頭雲:「隻露目前些子箇,如擊石火、閃電光,若搆不得,不用疑著,此是向上人行履處。

    除非知有,莫能知之。

    」趙州喫茶去、秘魔巖擎義、雪峯輥毬、禾山打鼓、俱胝豎指、歸宗拽石、玄沙未徹、德山棒、臨濟喝,並是透頂透底,直截剪斷葛藤,大機大用,千差萬別會歸一源,可以與人解粘去縛。

    若隨語作解,即須與本分草料。

    譬如十斛驢乳,隻以一滴獅子乳滴,悉皆迸散。

    要腳下傳持,相繼綿遠,直須不狥人情,勿使容易,乃端的也。

     末後一句始到牢關,誠哉是言!透徹生死,提持正念,全是此箇時節。

    惟踏著上頭關棙子底,便諳悉也。

     隆公知藏,湖湘投機,還往北山十餘年,真探賾精通本色衲子,遂舉分席訓徒已三載。

    予被睿旨,移都下天寧,欲得法語以表道契,因為出此數段。

     宣和六年十二月中澣,佛果老僧克勤 又:應菴禪師〈送傑侍者偈〉 入傳內,不載。

     牧雲門禪師:〈天童、雲門、永覺、佛日四尊宿墨蹟〉跋 世間事,無見便不經心;欲見而不得,便為希有。

    即如天童先師手墨,昔日在左右,要亦有之;以不經心,故竟無存者,于今為歎。

    雲門老人,天趣灑落,言句、書法如之,生平亦未曾收拾。

    然至精藍鬥室中,每每見之,皆韻語也。

    先師獨不喜作韻語,所有筆墨皆法言。

    後之學者苟不忘其法,雖不見猶見也。

    雲門老人多韻語,得處處見之,亦差勝藏之篋笥也。

    永覺老淨業,阿序未見其稿;然慮近日宗師呵叱,何畏人如此?其亦見今時擔闆漢多耶?佛日尺牘,信口道去,如風吹水,殊自波瀾。

    此亦近來宗師信粗浮、習工緻者所不及。

    嗚呼!哲人往矣,寥寥遺墨,餘唯囑梅溪其善藏之。

     二十裡松 始于唐乾元間,清閒禪師同禪僧曇德植,後子凝禪師補之,有〈補松記〉殘碣尚存。

    宋時有培植山林之詔,相傳松??于嘉靖間。

    山翁老人繼席時,乙酉春命請大眾,從山門栽至鎖翠亭。

    師上堂有偈雲: 怪來禪社日凋傷 四望喬林卒就荒 幹折薪樵知法弱 根摧匠石任魔強 露棲鳥語無高寄 雲宿鶴鳴失故翔 欲起山門千載色 請栽大樹作陰涼 康熈初,遠菴禪師又補至古山門。

     天童新伽藍周公傳 雪槱樸禪師為傳曰:公諱城,字克界,越之餘姚馬渚人。

    父名彩,母魏氏,族屬繁盛,世敦詩禮。

    公生而穎異,博學,負奇才,恒不可一世。

    嘗設斆于蕭山,因遊錢塘,謁宋相某公祠,題詩誚之。

    神即降乩答和,有「君來共此顯真身」之句。

    公覽畢,有驚,自知非久人世。

    尋歸,卒于家。

    自後屢示神迹。

    族人某者相繼建祠立像,崇祀于鄉。

    歲時伏臘,走四方男女如市,叩問、祈祝,殆無虛日。

    凡生死、禍福、吉兇,皆一一懸斷,不少差忒。

    至若雨暘、旱澇,有禱必應;疾疫、災祟,有請必除。

    一以濟民利物為心,絕無矜施責報之意。

    戍海之役,師行無律,所經肆掠。

    邑裡間有假途陰覬者,公立興風霾,迷其去向。

    沙石交擊,虎豹搏噬,或踣其馬,或創其人,莫不辟易投戈、悔罪駭竄。

    以故四鄉元元生全安聚,戴公之德,頌公之功,鹹怙之如慈父。

    忽一日,附童告眾曰:「吾曩昔修行,累世為僧,因誤信邪師,墮落修羅道中,縹緲遊魂,苦無出期。

    蒙關聖帝君錄我微勞,特引陛覲天帝,恩擢天童伽藍之職。

    自此依佛聞法,消除業障,吾願足矣。

    汝等各須自相勸勉,正念持齋,用修人天福果。

    至于此後,凡有陳供,永用蔬素。

    有以葷血作穢者,必罰無赦。

    」于是鄉人相傳,一遵明誡。

    而慶賽歌舞,一切無益糜費,亦敕漸次約束雲。

    公以成化十五年五月十三日生,卒于弘治十年八月廿二日,享年三十有二。

    初,裡人皆稱為老相公,繼因附童口報雲:「冥府以公功績懋著,晉封郡藩王,紏察人間善惡等事。

    」由是廟貌陳設,益尊禮有加。

    每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