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經統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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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心為身。

    無心之心,心本虛空,虛空充滿,是名大身。

    大身非身,乃見如來。

     林子曰:如來無身相,又安可以身相見?然而遍滿虛空者,乃其無身之真身也。

     林子曰:如來無心相,又安可以心相見?然而遍滿虛空者,乃其無心之真心也。

     林子曰:有相則有見,惟其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故有我見、人見、衆生見、壽者見。

    然而惡得無相?而有相之中能見無相,不亦可乎?林子曰:此猶有見之心者在,是亦相也。

    夫如是,則無相之相而以不見見也,不亦可乎? 林子曰:此猶有不見之心者在,是亦相也。

     林子曰:凡夫色身也,而亦有法身。

    佛法身也,而亦有色身。

    但凡夫住于色身,故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而貪着其事而凡夫矣。

    而佛則不住于色身,故無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而不貪着其事而佛矣。

     林子曰:如來者,如如也,豈有心相?若取心相,即不名如來。

    如來者,如如也,豈有法相?若取法相,即不名如來。

    如來者,如如也,豈有非法相?若取非法相,即不名如來。

     林子曰:如如不動中,雖無有法,而法則從如如不動中來。

    爾故如如不動中,實無有法,實無無法,無法而有法,有法而無法,如是而已矣。

     林子曰:汝勿謂如來有大智慧能到彼岸矣,而如來之如如不動,元無大智慧,元無彼岸之可到也。

    如來若曰:我有大智慧,我能到彼岸。

    則非如來矣。

     林子曰:我者,真我也。

    如來法身,乃真我也。

    真我者,實相也。

     林子曰:色身者,我也。

    有我相,有人相,有衆生相,有壽者相。

    有相之相,不名實相。

    法身者,真我也。

    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

    無相之相,是名實相。

     林子曰:性本無相也,而如如之相,乃實相也。

     林子曰:有生有滅則有相,無生無滅則無相。

     林子曰:實相者,如來也。

    不可以色見,不可以音聲見,而無色無音聲,自有一如來之實相在也。

    故天地形氣也,有時而壞;而實相虛空也,無時而壞。

     林子曰:如來無眼、耳、鼻、舌、身、意矣,又惡有色、聲、香、味、觸、法耶?故住色,住聲、香、味、觸、法而起分别心者,妄心也;不住色,不住聲、香、味、觸、法而有分别性者,真心也。

     ○如來所說我義卷之二 林子曰:如來法身充滿于法界矣,則能盡諸法界之卵生、胎生、濕生、化生,有色、無色,有想、無想,非有想、非無想,而皆在我如來法身中而寂滅之,而普度之。

    如來不知也,故曰: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渾然一虛空也。

    如如不動,而所以盡滅度之而無餘者,殆有不可得而思量之矣。

     林子曰:日出而天地皆明,明則容光必照而不住。

    相布施者,日之光也。

    日沒而天地皆黑,黑則藉火之光而住。

    相布施者,火之光也。

     林子曰:月落萬川,處處俱圓。

    夫月何曾有心于川,而川亦何曾有心于月邪?至于細而溝渠之水,又細而盂盆之水,而莫不一水一月。

    知此,則所謂不住色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抑亦可少概見矣。

    而曰卵生、胎生、濕生、化生,有色、無色,有想、無想,非有想、非無想,而盡滅度之而無餘者,則又何疑焉? 林子曰:月其有所住心乎?月無心也,而安有住?川其有所住心乎?川無心也,而安有住?故施者如月,施而無所于施也;受者如川,受而無所于受也。

     林子曰:天地無心也,而以美利利于一切,不惟不自屍其功,亦且不自知其功者,不住相布施也。

     林子曰:不住于相,無為而已矣。

    即如是而布施,如是而滅度,非有二也。

    若必以财與人而謂之布施,以法與人而謂之滅度,則是生分别心,有相而有為也。

     林子曰:譬人之一身焉,一呼一吸,一動一靜,而一身之内,無不周遍圓滿,充塞之而無遺矣。

    而所謂不住色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與夫卵生、胎生、濕生、化生,有色、無色,有想、無想,非有想、非無想,盡滅度之而無與也,何以異此?然而有所謂布施邪?無有所謂布施邪?有所謂住色、住聲、香、味、觸、法而布施邪?無有所謂住色、住聲、香、味、觸、法而布施邪?有所謂滅度邪?無有所謂滅度邪?有所謂衆生可滅度邪?無有所謂衆生可滅度邪?如來無相也,無相則無心,無心則無知,無知則無為,而所謂布施者隻如是爾,滅度者隻如是爾。

     林子曰:如來無知也,知之于無所知,無所知而無不知也。

    如來無為也,為之于無所為,無所為而無不為也。

    故謂如來無所知,不可也;有所知,不可也;知之于無所知,無所知而有所知,不可也。

    謂如來無所為,不可也;有所為,不可也;為之于無所為,無所為而有所為,不可也。

    凡此皆不識所謂如來焉者也。

    惟其不識如來,故其不見如來。

     林子曰:若卵生、胎生、濕生、化生,有色、無色,有想、無想,非有想、非無想,各各皆有佛性,各各元非衆生,何待于滅,而亦何有于滅也?何待于度,而亦何有于度也?此其不住相布施,而無邊功德之在虛空中者,夫誰得而思議之,得而稱量之也?至于卵生、胎生、濕生、化生,有色、無色,有想、無想,非有想、非無想,或迷佛性而衆生也,而其實則非衆生。

    雖若有所于滅,而非有所于滅也;雖若有所于度,而非有所于度也。

    此其不住相布施,而無邊功德之在虛空中者,夫誰得而思議之,得而稱量之也? 林子曰:色身則有相,有相則有說,有相有說,則滅度之有盡。

    法身則無相,無相則無說,無相無說,則滅度之無餘。

     林子曰:靈山會上,佛菩薩之所相授受,而必曰如來。

    如來不一而足者,以其所說非我也,乃空寂中之我。

    能使我神通朗發,菩提日長者,我之如來也。

    不見如來,豈證佛果?故金剛經一部,釋迦言如來者,五十有九;須菩提言如來者,二十有七。

     林子曰:若謂如來有所于說矣,而如來則無色相音聲,惡得謂之有說?若謂如來無所于說矣,而如來則善護念付囑,惡得謂之無說?然護念付囑而曰善者,何也?蓋我如如不動之中,則若有以啟我翼我,而護念之,而付囑之,惡得謂之無說?而其實則無所于啟,無所于翼,有何護念?有何付囑?惡得謂之有說? 林子曰:說者,其有所于說乎?有說而無說也。

    說者,其無所于說乎?無說而有說也。

    聞者,其有所于聞乎?有聞而無聞也。

    聞者,其無所于聞乎?無聞而有聞也。

    要之,說不以言,聞不以耳,而真機之相為感通者,蓋有不可以心思而測量之矣。

     林子曰:如來者,我之如來也。

    以我之如來而見我之如來,豈其無所于見耶?然我之如來者,無相也。

    無相則無見,而曰能見我之如來者,則是能見其所不見矣,不亦難乎? 林子曰:如來者,不可以見見,而其見也以不見見,不見而見乃是真見;不可以聞聞,而其聞也以不聞聞,不聞而聞乃是真聞;不可以覺覺,而其覺也以不覺覺,不覺而覺乃是真覺;不可以知知,而其知也以不知知,不知而知乃是真知。

    故真見無見,無見而無不見;真聞無聞,無聞而無不聞;真覺無覺,無覺而無不覺;真知無知,無知而無不知。

    然如來無見也,無聞也,無覺也,無知也,而其所以善護念、善付囑者誰與?而其所謂不護念而護念、不付囑而付囑者,則固有不見而見、不聞而聞、不覺而覺、不知而知也,夫孰得而測識之? 林子曰:非惟諸菩薩為然也,至于衆生之所以能發菩提心者,是皆如來有所護念而付囑之矣。

    夫如來者,果有所護念,有所付囑與不可得而知也;果無所護念,無所付囑與不可得而知也;果有所護念,有所付囑,而非有所護念,有所付囑與不可得而知也;果無所護念,無所付囑,而非無所護念,無所付囑與不可得而知也。

    然而所謂護念而付囑者,亦惟求之在我而已矣。

    故在我若有可以護念,有可以付囑,而如來則便為之護念,便為之付囑。

    若在我無可以護念,無可以付囑,而如來則孰得而護念之?孰得而付囑之?要而言之,如來者,我也,而非他也,以我之激發真心,而有不容己之機也。

    故其思若啟,其行若翼,而其啟我翼我者,我之如來也。

     林子曰:遍滿天地間者,氣也。

    氣之靈者,神也。

    神之所以神者,性也。

    性本空也,如如也,空而不空,而有所謂來者。

    蓋自如如不動中發出來者,如來也。

    夫如來者,雖曰如如不動矣,而真心之所感發而興起者,是亦如來之啟我翼我,而護念之,而付囑之,則又不可不知也。

     林子曰:衆生豈有佛性邪?而卵生、胎生、濕生、化生,有色、無色,有想、無想,非有想、非無想,則皆有佛性也。

    皆有佛性,則皆一如來也。

    惟其無作佛之心,則亦已矣。

    如其有作佛之心,以自願自證如來也,則如來固在我矣,而我之如來,有不啟我、翼我、而護念我、而付囑我邪?若曰我非無作佛之心也,而我原無有乎佛性也,我原無有乎如來也,則誰為之啟我?誰為之翼我、而護念我、而付囑我邪?此蓋因迷失性,而不能自見如來也。

    而曰我無有佛性也,我無有如來也,不亦惑乎?然性也者,與生俱生。

    我之所自有者,性也。

    性即如來,如來即性。

    若我果有見性之實心矣,而我之如來,有不啟我、翼我、而護念我、而付囑我邪?但無夙緣,亦不能信。

     林子曰:如來善為說法,而未嘗說一字,此其所以巧于方便,而令人且不能覺。

    縱或覺之,抑又疑之,而不自知其所以能發菩提心者,果何心也。

    要而言之,如來者,我之性也。

    我之性真呈露者,我之如來自現也。

    我自現之,我自不察,此其所以日用不知,而不能自見如來也。

     林子曰:如來者,衆生之性也。

    而衆生之性,如來也,故曰非衆生。

    夫佛非有異于衆生也,而衆生之能盡其性焉,則佛矣。

    故以如來言之,本無佛也,悟而得見如來,則名之為佛;本無衆生也,迷而不見如來,則名之為衆生。

    然而衆生之如來則固在焉,不可不知也。

     林子曰:有所于說,便是說其所能說者,所可使知之道也。

    無所于說,便是不能說其所不能說者,所不可使知之道也。

     林子曰:微密妙義,可得而說乎?不可得而說乎?故能說其所能說,而護念之,而付囑之,而謂之善護念、善付囑者,未可也。

    不能說其所不能說,而護念之,而付囑之,而謂之善護念、善付囑者,斯為至矣。

     林子曰:汝勿謂金剛經一部,乃如來之微密妙義也;而金剛經一部,非如來之微密妙義也。

    汝勿謂金剛經一部,非如來之微密妙義也;而金剛經一部,非如來不能說。

    金剛經一部,乃如來為發大乘者說,為發最上乘者說。

    非有大乘、最上乘者,其孰能知之?而中乘、下乘間之心,即狂亂、狐疑、不信。

     林子曰:聞人之言,心即開悟者,是由我之一如來,有以啟我翼我也。

    以彼之如來,觸我之如來,然其實非有二如來也。

    但我之如來,既無所言矣,而我又安得而聞之?此其所以善護念付囑,而為如來之微密妙義也。

    若或有可得而言之,有可得而聞之,便非如來之微密妙義,而謂之善護念善付囑不可也。

     林子曰:如來之微密妙義,即如來不可得而說之。

    若如來之微密妙義,如來得而說之,便非如來之微密妙義也。

     林子曰:金剛經一部,皆如來所以善護念付囑諸菩薩者,令摘取其所以善護念付囑諸菩薩者,而曆言之。

    曰:如汝所說,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

    曰:如來不應以具足色相見。

    曰:如來不應以具足諸相見。

    曰:若菩薩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

    曰:菩薩于法,應無所住,行于布施。

    曰:菩薩但應如所教住。

    曰:諸菩薩摩诃薩,應如是生清淨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曰:菩薩應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曰:若作是言:我當滅度無量衆生。

    即不名菩薩。

    曰:若菩薩作是言:我當莊嚴佛土。

    是不名菩薩。

    曰:若菩薩通達無我法者,如來說名真是菩薩。

    曰:若複有人,知一切法無我,得成于忍,此菩薩勝前菩薩所得功德。

    曰:菩薩所作福德,不應貪着,是故說不受福德。

    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