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釋忏文 四

關燈
未來際,“無有”一念“厭倦”之情。

    自己力量所能做得到的,常以“天缯妙綵”的衣服,各種“衆寶”所串成的“璎珞”,無數“百千”的微妙“伎樂”,最極“珍”貴奇“異”所有的“名香”,各種時“花”美“果”及諸“鮮明”的燈燭,總之,是以衣服等四事,“盡”其“世”間“所有”可供三寶的諸物,“常”常的“以”之“供養”三寶。

     “若有”菩薩行者因圓果滿,現在得到“成佛”,我願“先往”佛陀的面前,“勸請”佛陀慈悲,為諸衆生“開甘露門”,就是請佛轉妙*輪。

    唯有佛陀轉大*輪,衆生才能得到法益,乃至入于不生不滅的妙甘露城。

    所以有佛出世,請轉*輪是很重要的,假定無人請轉*輪,佛可能就入涅槃,吾人哪裡會有正法可聞?又哪能循着正法走上菩提大道,最後如佛一樣的得道成佛?證知請轉*輪不可忽視!任何一尊佛的出世,不論住世或長或短,最後入滅是必定的,無有一佛永遠住在同一世界,在這世界入滅,又到另一世界度化。

    “若”是知道佛要“入”般“涅槃”,雖說可以請佛住世,但必然仍要入滅,因而“願我常得”對佛“獻最後供”,從佛求将來食。

    原來佛快臨入涅槃,拘屍城的工巧之子,名叫純陀,非常悲痛的向佛涕泣說:“我等從今,無主無救,貧窮孤苦,欲從佛求将來食,惟願哀受我等微妙,然後涅槃。

    佛言:我今為汝斷除貧窮,以無上法雨雨汝身田,令生法芽,令汝具足檀波羅密。

    純陀号泣,複白大衆,同共禮勸佛莫涅槃。

    佛告純陀:諸佛法爾,有為亦然,速辦所施,不宜久停。

    是時天人皆來奉佛,佛悉不受。

    大衆唱言:善哉!純陀成就大福,我等供具則為唐捐。

    佛欲滿衆望,一一毛孔化無量佛,一一諸佛各有無量諸比丘,悉皆受供。

    釋迦自受純陀所奉,設者食滿八斛,以佛神力,皆悉充足一切大衆”。

    以是最後獻供,功德不可思量! 佛住世或佛滅後,若我有緣出家,住“于衆僧”當中,定本和樂精神,同“修六和敬”的原則,決不做出有損僧團的聲譽。

    六和敬:一、見和同解,見即思想,我與大衆同以佛法的思想為思想,決不有違佛法的錯誤思想;二、利和同均,我與大衆過着同一生活,決不想到自己有獨特的享受;三、戒和同修,我與大衆共同遵守如來制定的戒行,決不有背個己的德行及僧團的律制。

    這三和是和合的本質,如共同的做到,就能一、身和同住,我的身業行為活動,必然是很有紀律而不與衆發生打鬥;二、口和無诤,我的口業語言的發出,必然是誠實和諧而不與衆發生不必要的诤論;三、意和同悅,我的意業起心動念,必然是精神相通而不與衆勾心鬥争。

    這三和是和合的表現,如真共同做到,是就成為和合安樂清淨的僧團,如來正法也就以這樣的僧團久住世間。

    如大衆同住一處,不能和合融洽,好像各為己利而謀的群商,結果不能如己所想得到厚利;如二人同住一處,雖說和合同心,不得稱為僧團,唯有衆而和合,方得稱為僧寶,亦是福田之因。

    在僧團中修六和敬多麼重要!在同一僧團中,彼此和諧融洽,存着純潔友誼,就可“得自在力”,自由自在的,共同“興隆三寶”,使三寶永久住世,各本自己的悲智,或以大智“上宏佛道”以自利,或以大悲“下化衆生”以利他,如是自利利他,到達二利圓滿,就證無上正覺,與諸佛同一鼻孔出氣,前佛後佛不斷的出現,三寶也就永為一切衆生的依歸,衆生也就陸續的得到解脫! 辛五諸惡 壬一承前起後 如上所說于三寶間輕重諸罪,皆已忏悔;其馀諸惡今當次第,複更忏悔。

     “如上”一層一層“所說于三寶間”所造的“輕重諸罪,皆已”一一“忏悔”,但是還有“其馀”各式各樣的“諸惡”,現“今當”再“次第”的“複更忏悔”。

     壬二總舉勸忏 如經中說有二健兒:一者自不作罪,二者作已能悔。

    又有二種白法,能為衆生滅除衆障:一者慚,自不作惡,二者愧,不令他作。

    有慚愧者可名為人,若不慚愧與諸禽獸不相異也。

    是故今日至誠歸依于佛,如法忏悔。

     講到諸惡,當然很多,未指出前,先總勸忏。

    于中,先引經證,次明忏主作意結說。

    “如”大般涅槃“經中,說”世間“有二”勤勇無間,自強不息的“健兒”:第“一”類的是“自不作惡”,或是自諸善根深厚,或是遇到大善知識,在生命曆程中,自然從不作惡,當然不用如何忏法;第“二”類的是“作已能悔”,是說有些人,在作諸惡時,自己不知其惡,一旦知道不對,立刻而有悔意,認為像我這樣堂皇的人,為什麼做出不是人所應做的事,于是痛切悔改,立誓從此不再造作罪業。

    自不造作的健兒,固然值得贊許,作已能悔的健兒,同樣極為難得! 經中“又有二種白法”,其力“能為衆生滅除衆障”。

    白法的白,是潔白純淨的意思,雖可指世出世間的一切善法,但在此專指慚愧二法。

    “一者”就是“慚”,吾人造了罪惡,自己或不以為意,若以天眼通見了,自然就感自忏,有了忏的念頭,“自”己就“不作惡”,因為惡是作不得的,對己對人都不利的;“二者”就是“愧”,意謂造了罪業,深感愧對他人,他人是人能不作惡,吾亦是人為什麼作惡?有了悔的念頭,不但自己不作惡,亦“不令他”人“作”惡。

     慚愧在做人方面,确是兩股有力的白法,做人如常懷“有慚愧”的心,就“可”真正“名”之“為人”,假“若”做人“不”具“慚愧”心,看來好像是人,忏主直斥為“與諸禽獸不相異也”。

    由于如此,“是故”從“今日”起,“至誠”懇切的“歸依于佛,如法忏悔”。

     壬三列相分忏 癸一忏邪倒業 某等自從無始以來至于今日,或信邪倒見,殺害衆生,解奏魑魅魍魉鬼神,欲希延年,終不能得;或妄言見鬼,假稱神語。

    如是等罪,皆悉忏悔。

     “某等”衆生,“自從無始以來”,一直“至于今日”,從無慚無愧中,流出很多罪業,如由邪見颠倒所造成的罪業就不少,所以說“或信邪倒見”。

    邪倒見是錯誤的思想,思想是指揮行為的,思想不正确,行為自不如法。

    生存在這世間的每個人,誰也免不了會有些病患的,病了就當求醫診治,使病早得痊愈,但有些人為錯誤思想所導,以為要想病好,最便利的辦法,就是“殺害衆生”,作法祭祀,“解奏”神明,或是禀告“魑魅魍魉鬼神”,請他們為自己除病。

    魑魅,是“老物之精,山澤之怪”,實際就是大力鬼;魍魉,是山川的怪物,能學人的聲音,使人受他迷惑,以為可以消災免難。

    向他們禱告,目的“欲希”自己長命“延年”,但“終不能”如自己所求而“得”。

    殊不知結束其他衆生的生命,要求自己病愈而得生命的延長,完全是愚癡迷惑的颠倒見,怎能如願?病是從業生的,或不衛生引起,唯有重視衛生,忏除所有業障,業消病就痊愈,怎可解奏神明?“或”有“妄言見鬼,假稱神語”,說鬼神告知應要怎樣,然後可見死去親人,自己病患亦得轉好。

    古德說:“如關亡捕鬼,童子女巫,附體關仙亂語之類”。

    像這樣的不以正途而行,一味信邪倒見,不是殺害衆生,就是說神說鬼,騙諸無知之人,當然就造下了很多罪惡。

    “如是”所造殺生妄言“等罪”,除了忏悔無法消除,而且難免地獄之苦,所以現在特地“皆悉忏悔”,以期衆罪如霜露一樣的消除。

     癸二忏傲慢業 又複無始以來至于今日,或行動傲誕,自高自大;或恃種姓,輕慢一切;以貴輕賤用強陵弱;或飲酒鬥亂不避親疏,惛醉終日不識尊卑。

    如是等罪今悉忏悔。

     吾等衆生,“又複”從“無始以來”,一直“至于今日”,在這世間做人,“或”明顯的于“行動”上,表現非常的“傲誕,自高自大”的自以為自己是最偉大的,所以“空腹高心,目空四海”,沒有一人看在眼裡。

    殊不知自己不如人的地方很多,有什麼值得貢高我慢?不說自己沒有什麼了不起,即或有超勝他人之處,亦不用在行動上表現出來,使人對你鄙視。

    俗說:“強中還有強中手”,你自以為自己偉大,别人說不定比你更偉大,何必倨傲妄誕?做人應以謙虛為本,不要昂昂然的故現驕态。

     “或”有在這世間做人,仗“恃”自己的“種姓”尊勝,因而“輕慢”其馀“一切”種姓。

    古代印度,有婆羅門、刹帝利、吠舍、首陀羅四種種姓的劃分,而婆羅門自以為是最高最勝的種姓,對首陀羅種姓極度瞧不起,不說不能在路上同行,在後踏到婆羅門反射的影子,都有可能遭殺身之禍;現代世界,仍有自以為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其馀劣等人群應受我控制。

    諸如此類,不是自恃種姓而輕慢諸馀有色人等嗎?現在世界各個角落,仍然發生種族戰争,不是源于種姓或民族優秀而來的過患嗎?世間有貴賤、強弱的差别,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在無常法則的推動下,現在你是尊貴的,換了一個環境,就會變成卑賤,他現在是卑賤的,換了一個環境,就會變成尊貴,貴賤是不定的,尊貴的有什麼值得驕傲?“以貴輕賤”,可說完全出于無知。

    貴賤如此,“用強陵弱”,同樣要不得。

    不特個人的強弱會改變的,就是國族的強弱,同樣是變來變去,不特從曆史上可以看出國族的強弱,就是現實世界亦明顯的看到,如有國族原是最強的第一等的強國,曾幾何時已變成不足道的弱國,現在有所謂超級強國,似乎非常的威風,但再過一個時期,難道不會變成弱國?所以當一國族正在強盛的時候,對于弱小國族應該扶助,不應予以欺淩、剝削,甚至當着奴隸民看待! “或”有人喜歡“飲酒”,且一飲酒必醉,醉酒就會失去理智,種種“鬥亂”行為表現,成為鬥争的根本,緻病的根由。

    如人不醉酒時,待人彬彬有禮,從不惡言惡色,一旦醉亂以後,完全換了個人,對于奴仆施以無情的捶打,對于衆生施以殘忍的橫殺,對于他妻施以非禮的奸淫,對于他人的财物也就随便的偷來,到了喝得大醉,不但對外人如此,甚至“不避親疏”,就是自己父母,亦會無禮漫罵,盡管平時對父母很孝順,到這時候似已忘記是自己的父母,試想醉酒的過失多大?有些醉酒的人,“惛”惛然的“醉”亂“終日,不識尊卑”,尊長來勸說他幾句,忘了來者是尊長,潑口對勸說者大罵,至于卑下的奴仆,稍有不如他意,拿起棍棒就打,應該親近的善人,反而逐漸的疏遠,不應接近的小人,反而如兄若弟的友好得不得了,這不是醉亂所産生的颠倒是什麼? 醉酒的過失,确是很大的,梵網經說:“故飲酒,而酒生過失無量。

    若自身手過酒器與人飲酒者,五百世無手,何況自飲”?“過酒氣與人,或是執酒器令相勸,如說來嘛,再來一杯,或是過空器令斟酌,如說喂,再來一壺。

    像這樣子,總是要不得的,因這無異是鼓勵人飲酒,甚至把人灌得酩酊大醉,豈是做人之道”?五百世無手,不是再來做人無手,而是堕在畜生感無手的衆生果報! “如是”像上所說傲誕“等罪”,是有無量無邊的那麼多,如不忏悔,将來必受果報,所以現“今”特地皆“悉忏悔”,唯願從誠心忏悔中,使此罪業皆悉消滅,不再因此感受未來的苦果。

     癸三忏穢濁業 或嗜飲食,無有期度;或食生鲙;或噉五辛,薰穢經像,排揬淨衆;縱心恣意,不知限極,疏遠善人,狎近惡友。

    如是等罪,今悉忏悔。

     飲食為維持生命生存不可或缺的,然“或”有人“嗜”好“飲食”,不但吃時“無有期度”的限制,就是每天吃多少次數亦沒有節制,高興時想吃就吃,不高興時明明到進餐時間亦不去吃,這不是自由用餐,而是找自己身體的麻煩,因不定時定量的受用飲食,會使身體健康受到影響,或嘔吐或便利,緻穢氣沖天。

    “或”有嗜“食生鲙”,如魚脍,切成絲細的魚肉,生鲙,是指鯹羴之物,有股難以嗅聞的腥味。

    “或”有嗜“噉五辛”。

    五辛,又名五葷,是五種葷辛之意,就是比丘等不可食的五種辛菜。

    大般涅槃經第十一說:“五辛能葷,悉不食之”。

    大佛頂首楞嚴經第八說:“是五種辛,熟食發淫,生啖增恚”。

    所以“當斷世間五種辛菜”。

    梵網經卷下說:“不得食五辛:大蒜、葷蔥、慈蔥、蘭蔥、興渠,是五種一切食中不得食”。

    諸經要集第二十引雜阿含經說:“不食五辛,何等為五?一、本蔥;二、葷蔥;三、蒜;四、興渠;五、蘭蔥”。

    關于這五辛,各家說不同,現不去多談。

    但此五種,皆有一股腥臭的氣味,天仙嗅到這些臭味,都皆遠離這樣的人。

    現在吃了,以此臭味,“薰穢”如來的“經”典,薰穢如來的聖“像”,這是多麼大的過失!五辛氣臭,既薰穢佛法,亦“排揬淨衆”,淨衆是指專修淨業的海會僧衆,使淨衆受不了臭味的薰習,不能安心的修其淨業,同樣是有大罪過的。

    如是“縱”放嗜食之“心”,“恣”任貪圖食辛之“意”,而且還“不知”有所“限極”,一味的嗜食生鲙、五辛等。

    自己既是這樣的人,自然“疏遠善人”,不願與之接近,反而“狎近惡友”,做更多的罪惡。

    “如是”像這樣的嗜好飲食,噉食五辛“等”,必然就會造成很多的“罪”惡。

    有罪當忏悔,故于“今”日誠心誠意的皆“悉忏悔”,不讓這些罪惡始終存在! 癸四忏暴戾業 或貢高矯假,偃蹇自用,跋扈抵揬,不識人情,自是非他,希望僥幸。

    如是等罪,今悉忏悔。

     “或”有在世為人,“貢高矯假”,即是假造,自己本沒有什麼德學,矯揉造作的裝成很有德學的樣子,以此生起貢高,活像有德有學,使人對他另眼看待。

    “偃蹇自用”,偃蹇亦是傲慢的樣子,自矜有很大的才能,傲物以自用,使人以為他确實了不起。

    自強自逞,肆無忌憚的“跋扈抵揬”,意是有些強悍的人,強梁霸道的,不論發生什麼事情,總是恃強逞能,從中掌握實權,認為别人不行。

    抵揬,是抵觸搪突貌,不論對人對事,總是不順理的強制執行,以為此事唯有我才做得好。

    在人與人接觸方面,完全“不識人情”,一意孤行,不想到别人的感受如何。

    因而“自是非他”,凡其所有不該是他所當得的,總是“希望”能為自己“僥幸”所得。

    像這樣的為人,無疑會造成很多罪惡。

    “如是”矯揉造作“等罪”,現知确非做人之道,現“今”唯有“悉”皆“忏悔”,唯願未來不再這樣的做人! 癸五忏貪诳業 或臨财無讓,不廉不恥。

    屠肉沽酒,欺诳自活。

    或出入息利,計時賣日,聚積悭尅,貪求無厭。

    受人供養,不慚不愧,或無戒德,空納信施。

    如是等罪,今悉忏悔。

     “或”有在世為人,貪心特别的重,“臨”到錢“财”關頭,不論此财是怎樣來的,唯有歸我所得,絕對“無”心“讓”給他人,認為别人沒有資格可得此财,這可說完全是小人行徑,哪裡像個正人君子?古人說:“臨财不苟得”,不是屬于自己應得的錢财,不論多少現在面前,都不應當苟且求得。

    可是世間的人,隻要見到錢财,唯有争先恐後的為自己所得,從不問這财是怎樣來的?我應不應得此财?這與“見得思義”的精神,完全相反。

    像這樣的臨财唯恐在後,是即傷于廉潔,沒有羞恥之心,所以說“不廉不恥”。

    以佛法說,這雖不是犯盜戒,但已接近于盜,為佛子者,不應把财看得這樣重! 或有在世為人,做生意是對的,應做正當的生意,不應做與德行相違的生意,如“屠肉沽酒”,就是要不得的。

    屠肉是殺害衆生的生命,不管是高級或低級的生命,如果予以屠殺,總是很殘忍的,等于是犯殺戒,為佛子者不可做這樣的生意。

    沽酒是賣酒給人,令他人喝酒而醉,等于令人愚癡,大乘梵網戒本,說為十重戒之一,比個人喝酒的過失還大,個人喝酒隻是影響個人,賣酒影響很多人,如有一萬人到你店内買酒,是就等于十萬人因飲酒而受害,這種生意為佛子所不應做的。

    像這樣的“欺”昧于心,“诳”施于口,借此二種生意,以求“自活”其命,是相當罪過的。

    如屠肉販賣,明明是傷害衆生,但昧于本心的,欺騙來買肉者,說這是怎樣的營養。

    再以賣酒說,喝了酒是會傷害身體的,但卻诳惑于人,說酒是養命酒。

    現代商業社會中,不是常見常聽到的宣傳嗎? “或”有在世為人,正當生意不做,專門靠“出入息利,計時賣日”,以謀暴富。

    在過去,這是“放債盤折,算子母錢”,本為父母,利即如子。

    在現代,這是“放高利貸”。

    放債取利,所以成為過失,不是周轉一下,令人度過難關,而以日息計算,是為“計時賣日”,現在有些地方銀行,為了争取人民存款,亦以日息計算号召。

    像這樣求重利,适所以滋潤自己的貪心。

    由此貪心“聚積”厚利,而又“悭”吝的“尅”扣錢财不舍。

    如是謀求不已的“貪”着“無厭”,縱然成為暴發戶,亦不過是為富不仁,為什麼要如此?但事實上,像這樣的人,世間多的是,不但在家人放高利貸,就是出家人亦有放高利貸的,豈不可悲! 出家僧衆,“受人供養”,本是佛制,因為舍家出家學道,放棄世俗的一切,不能再如俗人那樣的做經商種植的工作,但正受人供養時,應忖度自己的德行,有沒有受人供養的資格,不但沒有自忖,反而“不慚不愧”的,以為受人供養,是僧伽的本份。

    要知信衆發心供養,是為成就僧衆道業,設“或”全“無”淨“戒”的“德”行,“空納信”衆誠信的“施”供,不要看成是本份事,其過失是很重大的。

    如不如法修持,如不生大慚愧,将來要還債的。

    如說:“施主一粒米,大如須彌山,若還不了道,披毛戴角還”,讀此能不悚然! “如是”像上所說“臨财無讓”“等罪”,細說起來是很多的,現“今”唯有皆“悉忏悔”,以求清淨。

     癸六忏殘忍業 或捶打奴婢,驅使僮吏,不問饑渴,不問寒暑;或發撤橋梁,杜絕行路。

    如是等罪,今悉忏悔。

     “或”有人在這世間,由于過去造了很多福業,到了現生就成為大富翁,擁有很多的奴婢童吏,聽自己呼喚使用,古代就形成奴婢社會制,但作為奴婢的非常悲慘,做為主人的,不但可以呼來呼去,要你做什麼就得做什麼,稍微做得不如主人心意,立刻予以無情的捶打,打得或輕或重,完全看當時主人的情緒,所以說“捶打奴婢”。

    僮吏或名僮仆,年少的為僮,年長的為吏,都是受人驅使,驅使你向東就得向東,驅使你向西就得向西,不容你有所違背。

    現生做為奴婢僮吏,雖或是由過去業感,但畢竟也是人,不應任意捶打,亦不可随意驅使,對于工作人員,亦應多所體貼。

    如每日辛苦工作,有時亦應問問是不是饑渴,若感肚子饑餓,就應做些點心供給,若是覺得口渴,就應準備茶水供用,像這樣以愛護子女之心憐惜,為僮仆者自亦會以事父母之心事主,各得其情多好?可是世間很多做主的,極少能體諒僮仆,所以說“不問饑渴”。

    又如氣候有寒暑不同,為主人的對僮仆,應時常的問寒噓暖,天氣寒冷應為準備衣服,不讓他們受凍,天氣炎熱應讓多所休息,不可讓他們做得大汗淋漓,無片刻休息。

    可是世間很多做主人的,隻知榨取僮仆勞動力,不管天冷天熱,隻知一味要你工作,從不關心僮仆冷暖,所以說“不問寒暑”。

    為了方便行人,世間有做修橋補路的功德,可是“或”亦有人,砍伐大“橋”,以阻衆人通過,或是“撤”去小“梁”,以截衆人通行,如是“杜絕行路”,令人感到不便,當然有大過失。

    古德說:“無論城鄉道路,或磚瓦堆地,或草長覆路,使長幼不便于行馳,沾衣濕襪,破履戕靴,皆所不宜,凡動人心事,皆不可為”。

    不可為而偏偏有人這樣做,怎能說是無過?“如是”捶打奴婢“等罪,今”日皆“悉忏悔”令除淨盡。

     癸七忏放逸業 或放逸自恣,無記散亂,摴蒲圍棋,群會屯聚,飲酒食肉,更相擾餞,無趣談話,論說天下,從年竟歲,空喪天日,初中後夜禅誦不修,懈怠懶惰屍卧終日,于六念處心不經理,見他勝事便生嫉妒,心懷慘毒備起煩惱,緻使諸惡猛風吹罪薪火,常以熾然無有休息,三業微善一切俱焚,善法既盡為一闡提,堕大地獄無有出期。

    是故今日至禱稽颡,向十方三寶,皆悉忏悔。

     “或”有人在這世間,“放逸自恣”。

    放逸,依一般說,就是肆無忌憚的放蕩縱逸,或是不受任何拘束的放縱逸樂;依佛法說,是一切惡法的根本,為人所造成的一切罪惡行為,皆從心的放蕩縱逸而來,“特别是對五欲的放縱,任意的要在怎樣五欲中漫然享受,就怎樣的漫然在五欲中享受,從來不知有所節制”,唯有不放逸才能對治放逸,為佛子者所應特别重視!外在既然放逸,内在自然自恣,縱情任意,想要怎樣就去怎樣。

    “無記”,是說昏昏然的無所記别,不知是善是惡;“散亂”,有說心亂或心散亂,有股使令身心躁動煩擾的力用,不是善就是惡的時候,皆有令心流蕩的散亂。

     “摴蒲”,傳說老子作來用以蔔課,後來逐漸成為古時賭博的遊戲,現在通稱賭博;“圍棋”,亦名圍棊,相傳堯帝造以教子丹朱學習,到了舜帝仍然以之教子商均學習,為兩人對奕的遊戲,棋局分三百六十格,以黑白二子互相占領及侵奪地盤,由此分别勝負,雖說是種遊戲,但亦可以益智。

    不過後來成為賭博的性質,除了有輸赢而傷感情,還浪費很多寶貴時間,最好還是不要玩這套,以免影響身體健康,消耗大好時光。

     “群會屯聚”,是說有很多群衆聚會在一處,假定做有益社會國家的事,像現在各國所提倡的提高生産力,當然是很好的,但現在聚會的群衆,是一些酒肉朋友,隻是“飲酒食肉”作樂,而且“更相擾餞”,就是今我做東道主,請大家吃喝玩耍,明天你做東道主,又到你那兒吃喝作樂,像這樣的互為東道主,不是互相侵擾是什麼?大家聚會飲食,如研究一些學問,探讨一些義理還好,竟談些無“趣”無味的閑“話”,“論說”無關宏旨的“天下”大事,好像各有“治國平天下”的雄略,實際“從年竟歲”的隻說是無義味語,不過是“空喪天日”而已。

     作為一個佛弟子,更要寶貴時間,抓緊每個時間,不是讀誦經典,就是安心坐禅,一刹那的時間,都不讓它空過。

    遺教經中佛陀最後教誡說:“汝等比丘,晝則勤心修習善法,無令失時,初夜後夜亦勿有廢,中夜誦經以自消息,無以睡眠因緣,令一生空過無所得也”。

    所以夜三時中,或坐禅或誦經,精進勇猛修學。

    可是世有懈怠比丘,“初中後夜禅誦不修”,就是初夜後夜,既不精勤修禅,中夜也不誦經,如是不善修習,自就惛沉散亂,不是“懈怠懶惰,屍卧終日”,空喪天年,虛誕歲月是什麼。

    這對自己是相當不利的,要如小水長流那樣勤加精進才可。

     自己“于六念處心不經理”,應當慚愧才對,然而不特無慚愧心,“見”到“他”人修念佛、參禅、持誦等的“勝事”,反而“生嫉妒”心,說他裝模作樣的做給人看,根本沒有實質的修持,這不是嫉妒是什麼?六念處,阿含經中所曾說到的六念法門:“念佛為慈悲導師,念法為三世佛母,念僧為人天福田,念天為長壽安樂,念戒為清淨身心,念施為普濟貧窮”。

    這是為佛弟子,所當精勤修學,現說“于六念處心不經理”,顯示對此懈怠,毫未将心放在上修。

    嫉妒他人,“心懷慘毒”,不願他人向上向善向解脫,其用心慘毒可知,進而“備起煩惱”,無惡不作。

     由于做人“心懷慘毒,備起煩惱”,“緻使”因煩惱所造“諸惡”業的煩惱“猛”烈狂“風”,不斷的“吹”拂“罪”惡的柴“薪”之“火,常以熾然”的“無有休息”的燒着,不說沒有積集衆多的善業,就是稍微修集了一些善業,亦被吹拂着的大火燒得“一切俱焚”。

    經說“瞋恚之火能燒功德之林”,就是此意。

    衆生不是沒有修積善法功德,但可惜的,即剛集成的功德柴薪,立又為煩惱之火焚盡,所以始終成為貧窮孤露者!不特如此,一旦微善都被燒得微塵許不留,就要成“為一闡提”人,将來還要“堕大地獄”,縱經百千萬億劫這麼久,也“無有出”離的時“期”,而在大地獄中所受痛苦,不是吾人所能想像。

    “是故今日至禱稽颡”,敬“向十方三寶皆悉忏悔”。

     壬四蹑前結忏 向來所有一切衆罪,若輕若重,若粗若細;若自作,若教他作;若随喜作,若以勢力逼迫令作;如是乃至贊歎行惡法者,今日至誠,皆悉忏悔。

     這是總結忏悔。

    “向來”的“向”,有改為“上”字,是亦可以的。

    意說上來“所有一切衆罪”,不論“若輕”罪,“若重”罪,或是“若粗”罪,“若細”罪,都是衆生無始以來所造作的,在造作的過程中,有的是“自”己直接造“作”的,有的是間接“教他”造“作”的,有的看到别人作惡,自己“随喜”他“作”,認為他這樣做不錯,有的“以”自己的“勢力逼迫令”他去“作”,他本不願做這不道德的事,但在你的逼迫下,不得不勉強的去做。

    “如是乃至贊歎行惡法”的人,說這人非常勇敢的,既無畏的殺人,亦大膽的搶劫,真是了不起。

    細論起來,能說我們造惡不多嗎?依此惡業感果,不知要在地獄受多少劫的痛苦,到那時候,就知造惡是絕對要不得!幸而我佛開示忏悔法門,令我們有自新的機會,所以從“今日”起,我要“至誠”懇切的,“皆悉忏悔”,如有絲微罪惡存在,亦不放棄依佛指示的方法忏悔,務必令障皆得消除! 壬五發願成德 願承是忏悔一切諸惡所生功德,生生世世:慈和忠孝,謙卑忍辱,知廉識恥,先意問訊,循良正謹,清潔義讓,遠離惡友,常遇善緣,收攝六情,守護三業,捍勞忍苦,心不退沒,立菩提志,不負衆生。

     忏悔不但忏除所造的諸惡,同時還能出生種種的功德。

    現我“願承是”真誠“忏悔一切諸惡所生”的各個“功德”,不是專為自己的享受快樂,而是為人如何有益于人。

    首先我要做個“慈和忠孝,謙卑忍辱”的人。

    如上所說“殺害衆生”、“食生鲙等”、“捶打驅使僮仆”、乃至“嫉妒勝事”等,誰都知道有違慈愍的精神,現我當做一個慈愍憐念的,不論對什麼人都以慈相待。

    如說“傲誕輕慢鬥亂”,“跋扈抵揬慘毒備起煩惱”等,這當然有傷于人與人間的和樂,現我當做一個非常和樂的人,對什麼人都以和相處,決不以不禮貌的态度待人。

    如說“妄言見鬼”、“欺诳自活”、“撤橋杜路”,都是為人不忠,現我當做一個極為忠實的人,決不對人說些不誠實的話。

    如說對于父母不孝,對于民族不孝,這也不是做人之道,現我當做一個不但孝順父母的兒女,亦要做個孝順民族的國民。

    如說“傲誕自高”、“輕慢他人”等,這同樣不是做人之道,現我當做一個“謙卑忍辱”的,如經說:“謙下諸比丘,遠離自高心”,唯有對人謙卑,才能生起道行,唯有對人忍辱,才能和氣無诤,彼此融洽無間。

    同時做人要能“知廉識恥,先意問訊”。

    如所說的“臨财無讓”,争先恐後的想得到該财,不但有喪于廉,亦複是無恥的,現我忏悔以後,知這是不對的,從此不應為我所得的錢财,即使一分一厘的錢财亦不妄求。

    如此,與任何人相見,首先自己向人問訊,不要等到别人對自己表現禮貌,才向他人還禮。

    “先意問訊”這話,出華嚴經離世品,說菩薩有十種手,第三就是“先意問訊手”,舒展自己的手掌,迎接來臨的人,表示對來者的敬意! 同時表示忏悔以後,真正做個佛化新人,一切行為活動,決不苟且放縱,在在表現“循良”規矩,端“正謹”慎,“清潔”自守,“義讓”不貪。

    知道“惡友”對自己是不利的,不論在什麼地方都要“遠離”,以免受到惡友不良影響,使自己亦成為壞份子。

    惡友遠離,自會“常遇善緣”,過去所以善緣難遇,因己終日與不良份子為伍,怎會遇到善緣?善緣是不容易遇到的,一旦遇到,就當“收攝六情”,六情就是六根,如羅什三藏,就将六根譯為六情,古德說六情就是六識,是不怎樣恰當的。

    向說六根是賊媒,引進外賊盜取吾人的功德法财,要想功德法财不失,就得将六根收攝起來,不得讓它任意的奔向六塵。

    除了六根要嚴格的收攝,還得認真的“守護”身語意“三業”,不使身業有不正當的行為,不使語業說不合情理的話,不使意業起貪瞋癡的煩惱。

    身語意三是造業的工具,向惡的方面發展,就會造成惡業,向善的方面發展,就會造成善業,所謂守護三業,就是控制三業的活動,不讓它趣向惡的方面,專在善的方面活動。

    果能這樣為人,不特不會像過去那樣造惡,且真成為佛化新人修諸善法。

     在這世間做個正正當當的人,自然不免會相當的辛勞,受種種的痛苦,但為要向解脫道或菩提道邁進,要勇猛精進的“捍”衛辛“勞”,“忍”受各種的痛“苦”,決不因辛勞,而使自己向上的一念“心”,逐漸的“退沒”下來,不敢再向光明大道邁進,應知我現在這樣做人,不是僅做一個好人就行,而是要“立”堅固不拔的“菩提志”願,本菩提志願,誓度衆生,世間有很多衆生,希望我濟度他們,不論在怎樣的艱難困苦下,甯可自己辛勞受苦,“不”能有“負衆生”對我的希望,亦唯這樣,才能報答佛陀的深恩! 丁三禮佛結願 發願已,歸命禮諸佛。

    南無毗盧遮那佛,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彌勒佛,南無龍種上尊王佛,南無龍自在王佛,南無寶勝佛,南無覺華定自在王佛,南無袈裟幢佛,南無師子吼佛;南無文殊師利菩薩,南無普賢菩薩,南無大勢至菩薩,南無地藏菩薩,南無大莊嚴菩薩,南無觀自在菩薩。

     諸佛及諸大菩薩聖号,在前上卷已經解說,此地當然從略不贅。

    但諸學佛的行人,皆以阿彌陀佛淨土為最勝,而且已深入一佛子的内心,古德到此,特舉文殊成佛的淨土與彌陀淨土對比,顯示文殊成佛淨土,勝過彌陀淨土。

    如經文殊大士表示說:“我願将來成佛的時候,以恒河沙那麼多諸佛世界成為一莊嚴清淨的佛刹,世界名為普見。

    文殊說後,諸菩薩問佛言:如文殊将來所得的清淨佛刹,與阿彌陀佛的西方極樂國土,能不能相等?佛陀回答說:豈但可以相等,文殊佛刹超過彌陀淨土很多。

    如有人分析一毛為百分,然後以此一分取大海中的一滴水,這滴水當然是很少的,以之喻彌陀佛刹的莊嚴,而大海水則喻普見佛刹的莊嚴,甚至還要超過。

    從這看來,可知彌陀淨土固然是很莊嚴的,而文殊普見淨土更為莊嚴!這是佛在寶積經中說的,不是我們貶低彌陀淨土的莊嚴。

    如實際說:每個佛的淨土,都是極莊嚴的,不用分别哪尊佛淨土殊勝,哪尊佛淨土不如。

    這樣,“十方淨土”,就可“随願往生”,不必強調哪個佛的淨土莊嚴,讓衆生自由的,要生哪個淨土,就生哪個淨土,是就不會争論。

     丙三報障 丁一承前起後 禮諸佛已,次複忏悔。

    向來已忏悔煩惱障,已忏悔業障;所馀報障,今當次第披陳忏悔。

     本忏所要忏悔的,主要是常說的三障,前三句是承前,後兩句是啟後。

    意顯“向來已忏悔”了“煩惱障”,亦“已忏悔”了諸“業障”;“所馀”因業而感果的“報障”,“今當次第”的一一“披陳忏悔”,以使報障消除,不再感受業報的痛苦。

    果報是由業所感的,由煩惱的策動,造各種的惡業,以此惡業的輕重,必感地獄、餓鬼、畜生三惡趣的苦報,是以報障不得不深切的忏悔。

     丁二列相分忏 戊一總明 己一引經示勸 經中說言:業報至時,非空非海中,非入山石間,無有地方所,脫之不受報。

    唯有忏悔力,乃能得除滅。

     此引經說以明果報來臨,逃是沒有辦法逃得了的。

    如四不可得“經中”曾有“說言”:過去有兄弟四人學仙,并且皆已得到五通,但到業力快要盡時,生命亦将結束,四人想到自己已有神通,神足飛騰所至無礙,自信運用神通之力,可避免死神的降臨。

    老大說:現我踴入空中躲藏起來,相信無常找不到我,可是踴入空中沒有好久,好像果熟從空中跌落而死;老二說:我入大海三百三十六萬裡下,不至海底,生存其間,無常自亦難覓到我,可是深入大海沒有好久,為水淹死而為魚類之所裹腹;老三說:我運用神力,辟開一座大山,顯形山石之間,無常當然無法找得到我,可是進入山石沒有好久,為沒有空氣窒息而死,為諸禽獸飽餐幾日;老四說:我不要像你們這樣麻煩,隻要到市區夾雜在人群中,無常怎知哪個是他所要得的,可是入于市區為人擠來擠去,終于死在廣大的人群中。

    我佛觀知這個事實,特别對諸聞法者說:當一個人的“業報至時”,在煩惱尚未斷除,業力必要感果“非”是踴入“空”中,“非”是深入“海中”,亦“非”隐“入山石”之間,更非夾在市區人群之“間”,就可不死。

    佛陀進而警告說:“無有地方所,脫之不受報”。

    有業必要受報,怎樣也無法避免。

    然則應當怎辦?“唯有”依于精誠“忏悔”之“力”,“乃能得”以“除滅”業及果報,始得不再在生死中受生! 己二指事作證 何以知然?釋提桓因,五衰相現,恐懼切心,歸誠三寶,五相即滅,得延天年。

    如是等比,經教所明,其事非一,故知忏悔,實能滅禍! 怎知唯有忏悔實能滅禍?所以問“何以知然”。

    為除人們疑問,佛特指出事實作為證明。

    如“釋提桓因”,即帝釋天,為欲界忉利天的天主,享盡了天上的福樂,但到“五衰相現”時,亦即五德離身,自知生命将結束時,一切福樂亦将不保,甚大憂惱,“恐懼切心”,不知怎樣才能挽救此一生命,接着想到在這三界之中,能夠拔濟衆生苦厄,唯有三界人天導師,于是就到靈山佛前,請佛慈悲救濟,時佛坐禅,正入普濟三昧。

    天帝釋見到這現象,立即作禮伏地,至心“歸誠”佛法聖衆“三寶”。

    當伏地尚未起身時,其生命就告結束,投胎到陶家驢母腹中作子。

    時驢深自了解,特地走到瓦坯間,将所有的瓦坯踏壞。

    到了驢主發現,自然相當忿怒,于是棒打該驢,傷到其驢胎兒,小驢未得出世,就又感帝釋身。

    佛出普濟三昧,對帝釋贊言:你真是太好了,到生命結束時,還能歸命三尊,你的罪業已盡,不再受畜生苦。

    佛再為帝釋說法,帝釋聞法以後,立得須陀洹道,“五”種衰“相即滅,得”以“延”長“天年”,繼續享受天人之福。

     “五衰相現”,涅槃經說:“諸天五衰相:一、頭上華萎;二、腋下汗出;三、衣常垢染;四、身體臭穢;五、不樂本座”。

    這是大五衰,有這五種相,決不能不死。

    另外俱舍論說有小五衰相,就是衣服絕香、身光忽滅、浴滴沾身、本性嚣馳、兩目眴運。

    此小五衰相現,假定遇到勝緣,可以得到化解,不一定必死。

    現天帝釋,得以延長天年,當是小五衰相。

    五衰相現的天人,所感受的大苦,不減地獄之苦,是以任何天人,見到有此相現,必感極大痛苦,能不能如帝釋那樣的得延天年,就看能不能遇到勝緣,亦要自己是不是誠敬忏悔。

    “如是等”的“比”類,“經教”當中“所明”很多,“其事”并“非”此“一”。

    由是之“故”,證“知忏悔”,确“實能滅禍”患。

     己三舉報警迷 但凡夫之人,若不值善友獎導,則靡惡而不造,緻使大命将盡,臨窮之際,地獄惡相皆現在前,當爾之時,悔懼交至,不預修善,臨窮方悔,悔之于後,将何及乎?殃福異處,宿預嚴待。

    當獨趣入到地獄所,但得前行,入于火镬,身心摧碎,精神痛苦。

    如此之時,欲求一禮一忏,豈可複得? 以佛法說,做人得到暇滿人身,既不是沒有多馀的時間,正好利用馀暇,多多修積善法,如果是佛弟子,正好修學解脫。

    “但”身為“凡夫之人”,自己既不知道怎樣行善修學佛法,“若”又“不值善友獎”勸引“導”,開示佛法正理,指示趣向光明坦途,糊裡糊塗的過生活,“則靡惡而不造”,換成白話說,就是無惡不作。

    做人做到什麼罪惡都造,既然種下了苦因,“緻使大命将”要“盡”時,“臨”到生命“窮”極“之際”,各種“地獄”的“惡相”,一一“皆現在前”。

    如镬湯地獄的獄卒,捉諸犯罪的人,投着鐵釜之中,湯沸或上或下,猶如人間的大釜煮豆,使豆在釜中或上或下,或如地藏經地獄名号品所說各個不同的地獄及地獄罪報的惡相,使你看了膽戰心驚。

    “當爾之時”,雖然懊“悔”在生未曾好好的行善,恐“懼”将來要受這樣的苦報,如是悔懼互相交發,名曰“交至”。

    在你能夠行善時,不如法的修諸善業,亦即此處說的“不預”先“修善”,到了“臨”于“窮”極,“方”才知道後“悔”。

    如是“悔之于後,将何及乎”?就是怎麼來得及?亦即俗說“悔之晚矣”。

    得到圓滿人身的凡夫,不知怎樣的修善,無有過于像這樣的自己欺騙自己,亦無過于比這更愚癡的了。

    所以在世做人,應當精勤不懈的積極行善,不要到了最後關頭才來後悔! “殃福異處”者,殃是禍殃,在此代表罪惡,福是福樂,在此代表諸善,因中造有善惡不同,果中自有苦樂報殊,善惡因果各異其報,所以說為“異處”。

    如清楚說:造惡業的人,以此惡業牽引,自然走到所要到的地獄處,造善業的人,以此善業牽引,自然走到所要到的天堂處,天堂與地獄不是兩個不同的地方嗎?“宿預嚴待”,是說在人尚未死時,生前所造是怎樣的業,現應感受怎樣的果報,早已為你分明安排清楚,如為你安排天堂的宮殿,或為你安排的那個地獄,嚴格而明白的等待死者的來臨。

    如你是個造惡多端的,就待罪人來到獄所,決不會走錯的。

    而且這時,任何孝子賢孫,沒有一個能陪伴你,“當獨”自一人,一步一步的“趣入到地獄所”,且走上了赴地獄的這條路,“但得”繼續不斷的“前行”,絕對沒有回轉的馀地,終而“入于火镬”之中,使得“身心摧碎,精神痛苦”!火镬,就是镬湯地獄。

    經說“镬湯地獄獄卒,捉諸罪人,投沸熱镬湯之内,令諸罪人,肉爛骨糜,痛苦萬端”。

    堕入镬湯地獄,不是短期可出,要經千萬億年的受苦。

    “如此之時”,隻有受苦的時間,“欲求一禮”佛一拜,欲求“一”短時間的“忏”悔,哪裡可以得到?所以說“豈可複得”。

    欲想禮佛求忏悔唯有現在! 己四人命無常 衆等切莫自恃盛年,财寶勢力,懶惰懈怠,放逸自恣,死苦一至,無問老少,貧富貴賤,皆悉摩滅,奄忽而至,不令人知。

    夫人命無常,喻如朝露,出息雖存,入息難保,雲何忽此而不忏悔? 有很多人談到學佛修行,總是以為我還年輕,慢慢來沒關系,事實不是如此,“衆等切莫自恃”現在正是“盛年”,亦即所謂年富力強,身體又沒有什麼病痛,況且我還有很多的“财寶”,亦有相當的“勢力”,這麼早學佛修行做什麼?于是“懶惰懈怠”的“放逸自恣”,以為自己還有千秋萬年活在世間,殊不知“死苦一至,無問”你是年“老”年“少”,亦不論你“貧”窮“富”有,更不分别你是高“貴”有地位的,或是“賤”如乞丐無地位的,到了一口氣不來,“皆悉摩滅”,無常“奄忽而至”,并“不令人知”它什麼時候來。

    古德說:“既不問少,則盛年不足恃;不問富,則财寶不足賴;不問貴,則勢力不足尚。

    少年富貴尚爾,況老而貧賤者乎”?如是說來,做人應趁年富力強,生活安定,正好急急的預為忏悔過去所造成的罪惡,更應盡量的與性命競,修學無上的佛法。

    要知時間是最無情的,一刹那一刹那的一味前進,從不停下來在等你,且時間一經過去就不再回頭,吾人豈可浪費大好光陰?古德曾常警告行人說:“莫道老來方學道,孤墳盡是少年人”。

    “夫”為“人”的生“命”,确實是“無常”的,無常迅速到“喻如朝露”。

    如早上所見到的露水,剛剛好像還是一顆水晶珠,但太陽一出,立化為烏有,當知吾人的生命也是如此,在你“出息”的時候,“雖”還有你的生命“存”在,但是到你“入息”的時候,就“難”擔“保”你的生命還活潑潑的存在,因為人命誠如四十二章經中所說在“呼吸間”。

    刹那刹那都在生滅的生命,哪裡可以長期生存?果知生命在呼吸間,“雲何忽”視于“此而不”精進“忏悔”? 己五世事虛假 但五天使者既來,無常殺鬼卒至,盛年壯色,無得免者。

    當爾之時,華堂邃宇,何關人事?高車大馬,豈得自随?妻子眷屬非複我親,七珍寶飾乃為他玩。

    以此而言,世間果報,皆為幻化。

     生命固是生滅無常的,就是世間的一切,亦無不虛假而如幻如化的。

    五天,婆沙論說:“自四天王已下,有日月天、星宿天、常憍天、持鬘天、堅首天”。

    上天敕令做什麼的,是為天使;閻羅王請問經說:“生老病死刑,為五天使者”。

    此中所說五天使者,應是指此。

    生是生命的開始,亦即一般所謂最吉慶的事,殊不知生即邁向死的第一步,死是由生而來的,有什麼值得歡喜的?是以生為第一個使者,接着老、病、死、刑各個使者,一個一個的緊逼而來,告訴我們生命已到什麼階段,應好好的運用人身,多做好世間善事及出世解脫事。

    “但五天使者既”然陸續而“來,無常殺鬼”又“卒”然而“至”。

    到這時候,任你生命力怎樣正在“盛年”,而體又是怎樣的健“壯”,甚至紅光滿面有着豐腴之“色”,是都沒有辦法抗拒無常殺鬼,要你去就得去,不能說我還年輕,不想這麼快就走。

    古人說:“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日無常萬事休”。

    “當爾之時”,縱然是個大富大貴的人,生前衣食住行,不論怎樣美滿,住的高大的“華堂”,幽深的“邃宇”,再也不為你住,“何關人事”?人是指我,亦即自己,意顯與自己還有什麼關系,唯有留在此間讓兒女們争取,想想這有什麼意思?但是世人迷而不悟,不想如何趣求解脫,所以久受生死大苦!還有生前所用的“高車”,馳驅的“大馬”,同樣的留給别人去用,“豈得”更“随”自己而去?至于“妻子眷屬”,盡管對你百般恩愛和尊敬,但是到你死時,“非複”是“我親”切的人。

    古語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到時各自飛”。

    并不是夫婦間各自忘掉恩情,而是各自的業力不同,縱或夫婦合葬一處,亦不過是将要腐爛的屍體,真正的生命仍是岐路各别,該生天的走上生天的大道,該入地獄的必要走上岐岖的黑暗之路。

    留下來的金、銀、琉璃、真珠、琥珀、珊瑚、砗磲等“七珍寶飾”,作為後人的把玩,所以說“乃為他玩”。

    無常經說:“眷屬皆舍去,财寶任他将,但持自善根,險道充資糧”。

    通常亦說:“萬般帶不去,唯有業随身”。

    “以此而言”,證知“世間果報”,一切“皆為”如“幻”如“化”,不唯外在的一切是虛假的,就是内在的生命亦不真實,如不運用危脆敗壞的人身,多多的修諸善業以充實生命,一旦被業牽到惡趣去受苦,那到真實受苦,不是如幻如化,對于行為活動能不注意? 己六天福有盡 天上雖樂,會歸敗壞,壽盡魂逝,堕落三途。

    是故佛語須跋陀言:汝師郁頭藍弗,利根聰明,能伏煩惱,至于非非想處,命終還作畜生道中飛狸之身,況複馀者?故知未登聖果已還,皆應輪轉,備經惡趣,如不謹慎,忽爾一朝親嬰斯事,将不悔哉! 在三界内,不特人身不可靠,就是天福亦不可靠,世人不知此理,以為人生是苦,求生天堂享樂。

    殊不知“天上雖”比人間快“樂”。

    但畢竟“會歸敗壞”的,到你天福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