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釋忏文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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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就當欣求初禅心不妄動的禅定之樂,顯示禅定之樂為因妙,複既厭離欲界臭穢不淨的粗身,當就欣求初禅所得的果報身,此身雖說極為微妙,但如鏡中所照出的像貌,看來好像還有形色的,實際是無有質礙的,如是無質礙的初禅之身,顯示果的殊勝微妙,對此應當欣喜,名欣妙觀。

    六、欣出觀,既厭離欲界所有的煩惱蓋障,自然欣求初禅心的得以出離,即此出離是為因出,又複厭離欲界所得有質礙的生命體,自然就會欣求初禅所得自在無礙的五通之身,即此五通之身是為果出,如是因出果出皆當欣喜,名欣出觀。

    唯有像這樣的常行六妙行,方使生命繼續得以上進。

     己五承忏七等福生 又願承是忏悔七漏、八垢、九結、十纏等一切諸煩惱,所生功德,生生世世,坐七淨華,洗八解水,具九斷智,成十地行。

     前說忏悔六法造罪,得所生六法功德,現說忏悔七漏乃至十纏諸法造罪,得所生七法乃至十法功德。

     一、“又願承是忏悔七漏”而成“坐七淨華”的功德。

    七淨華,有說是七覺支,不對,應如維摩诘經佛道品所說“布以七淨華”的七淨華。

    一、戒淨,就是身、口、意三業,不造任何罪惡,始終保持清淨。

    二、心淨,就是制伏甚至斷除所有煩惱,保持内心的無染清淨。

    三、見淨,就是見到諸法的真理,了解諸法的真相,不會再有不正當的知見發生。

    四、度疑淨,就是所有染污的疑惑,皆已度盡無馀,不會再對真理生起疑惑。

    五、分别道淨,就是對于什麼是道,什麼是非道,分别清清楚楚,是道的就如實行,非道無所保留的予以揚棄。

    六、通達淨,就是什麼應該行的去行,什麼應該斷的去斷,通達分明的無有錯誤。

    七、涅槃淨,就是所證得的寂靜涅槃妙果,都得到完全清淨,再也不為煩惱之所染污。

    這七清淨,修定的人重視,因從定中引發智慧,使身心淨化,離種種垢染。

    這種清淨,好像浮于水面的清淨蓮華,真是所謂出淤泥而不染。

     二、願承斯忏悔及三寶加持之力,翻前八垢的造罪,而為“洗八解水”。

    八解,即八解脫,又名八背舍,即由八種定力而棄色貪等心。

    一、内有色想觀外色解脫,謂先觀自身不淨,皮肉脫落,但見白骨有八色光明,又以欲界貪欲難斷,複以不淨觀,觀于他色等。

    修此觀,位在初禅。

    二、内無色想觀外色解脫,謂入二禅已滅内身色相,但因欲界的貪欲難以斷除,猶觀外色不淨之相。

    修此觀,位在二禅。

    三、淨解脫身作證具足住,謂為試練善根成滿,背棄初二解脫的不淨觀,修觀外色境的淨相,其樂漸漸增長,不再有煩惱生起。

    修此觀,位在三禅。

    四、空無邊處解脫,謂盡滅一切色想,一心緣空,與空相應,超諸色想,滅有對想,不思惟種種想,入無邊空,名空無邊處解脫。

    修此觀,位在四禅。

    五、識無邊處解脫,謂舍虛空處,一心緣識,與心相應,超一切空無邊處,入識無邊處,棄背空無邊之心,修識無邊相得到成就,名識無邊處解脫。

    六、無所有處解脫,謂舍無邊識,一心緣無所有,與無所有處相應,超一切識無邊處,入無所有處,棄舍識無邊心,修無所有相得到成就,名無所有處解脫。

    七、非有想非無想解脫,謂舍無所有,一心緣非有想非無想,與非有想非無想相應,超一切無所有,入非有想非無想處,棄舍無所有心,住于明勝的無想非無想得到成就,名非有想非無想解脫。

    八、想受滅身作證解脫,或簡名滅受想解脫,厭背受想令心散亂,為使受想滅除,乃至滅一切心心所法的滅受想定。

     三、願承是忏悔及慈悲加持之力,翻破前面造罪的九結而“具九斷智”。

    九斷智是斷三界九地煩惱所成就的智慧。

    經過是:一、乾慧地,在此階段修五停心,總相念處,别相念處;二、性地,在此是修暖、頂、忍、世第一的四善根。

    如上二地,雖尚未曾斷惑,但已伏見思二惑,不容其再活動。

    三、初果,在此斷除八十八使見惑,見到四聖谛理的真理。

    四、二果,在此斷除欲界六品思惑。

    五、三果,在此斷盡欲界九品思惑。

    六、四果,在此斷除三界見思二惑盡。

    七、辟支佛,在此不但将見思二惑斷盡,還能侵除一些習氣。

    八、菩薩,三界所有正使固然斷除,且還修學六度大行。

    九、佛位,頓斷三界見思二惑的殘馀習氣,坐菩提樹下而成無上正覺。

     四、願承是忏悔及三寶加持之力,轉破前所造罪的十纏而“成十地行”。

    華嚴經說:“登十地,斷十障,證十真如。

    謂:初、歡喜地斷異生障,證遍行真如;二、離垢地斷邪解障,證最勝真如;三、發光地斷暗鈍障,證聖流真如;四、焰慧地斷細惑現行障,證無受真如;五、難勝地斷下乘涅槃障,證無分别真如;六、現前地斷粗相現行障,證染淨真如;七、遠行地斷細相現行障,證智所依真如;八、不動地斷無相加行障,證不增減真如;九、善慧地斷不欲利他障,證所依真如;十、法雲地斷法未自在障,證無分别真如”。

    如是十地,是菩薩修證所經的階位。

     己六承忏十一等福生 願以忏悔十一遍使及十二入,十八界等一切諸煩惱,所生功德,願十一空,能解常用,栖心自在;能轉十二行*輪,具足十八不共之法,無量功德一切圓滿。

     前說忏悔七法乃至十法造罪,得所生七法乃至十法功德,現說忏悔十一法乃至十八法造罪,得所生十一法乃至十八法功德。

     一、“願以”承是“忏悔十一遍使”造罪,轉成十一空功德。

    空是佛法最極重要的一法,是不共世間及諸外道的。

    說空,有多種說法,最簡單的說人空、法空的二空,馀或說七空、十六空、十八空、二十空等,現說十一空,是依大般涅槃經第十六說:一、内空、謂眼等六内處中,無我我所及眼等法。

    二、外空,謂色等六外處中,無我我所及色等法。

    三、内外空,謂于内根、外境十二處中,總無我我所及無彼法。

    四、有為空,謂因緣所集起法及諸因緣法相,都不可得。

    五、無為空,謂于涅槃法遠離決定取相。

    六、無始空,又名無限空、無際空、無前後空,即一切法的生起,不是現在才有,無始就有,但于法中舍離取着實有之相。

    七、性空,又名本性空、佛性空,謂諸法離于衆緣,其體性不可得。

    八、無所有空、謂諸法皆是幻化,畢竟無有。

    九、第一義空,又名勝義空,或真實空,謂于諸法外,别無第一義實相自性可得,于實相無所着。

    十、空空,謂内外空,以能觀心觀時無所着。

    十一、大空,謂十方世界本無彼此決定的方向。

    對十一空,願“能”透澈了解,經“常”予以運“用”,就可“栖心自在”,不再有所障礙。

    行者果得此十一空,就可安住空平等地。

     二、願承是忏悔及三寶加持之力,使由十二入生起的諸煩惱,“能轉十二行*輪”。

    十二行*輪,應名三轉四谛十二行*輪,顯四谛*輪三會十二轉說、三轉十二行*輪、三轉十二行,或分為三轉*輪、十二行*輪。

    三轉,是示相轉、勸相轉、證相轉。

    “此是苦,逼迫性,此是集,招感性,此是滅,可證性,此是道,可修性:為示相轉;此是苦,汝應知,此是集,汝應斷,此是滅,汝應證,此是道,汝應修:為勸相轉;此是苦,我已知,此是集,我已斷,此是滅,我已證,此是道,我已修:為證相轉”。

    如是三轉,各有眼、智、明、覺四行相,三四為十二行相;或三周循例四聖谛,說為十二行相。

    雜阿含經第十五說:“我已于四聖谛三轉十二行,生眼、智、明覺故,于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聞法衆中得出得脫,自證得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一谛有三轉十二相,四谛共有四十八行相,因數相等,但說三轉十二行相。

    初轉顯示見道,第二轉顯示修道,第三轉顯示無學道。

     三、願承是忏悔及三寶加持之力,使由十八界所生起的一切煩惱,轉為“具足十八不共之法”。

    此唯佛菩薩所有十八不共功德,不通聲聞、緣覺。

    佛的十八不共法,具稱十八不共佛法,婆沙論第十七說:“如佛成就十力、四無所畏、大悲、三念住之十八不共法等無邊功德”。

    十力:一、處非處智力,二、業異熟智力,三、靜慮、解脫、等持等智力,四、根上中下智力,五、種種勝解智力,六、種種界智力,七、遍趣行智力,八、宿住随念智力,九、死生智力,十、漏盡智力。

    四無所畏:一、正等覺無畏,二、漏永盡無畏,三、說障法無畏,四、說出道無畏。

    三念住:一、于恭敬聽聞者住平等心,二、于不恭敬聽聞者住平等心,三、于恭敬聽聞與不恭敬聽聞者住平等心。

    再加大悲,合成十八。

    諸佛初成道時,于盡智位所修得法,馀聖無所有故,所以說為十八不共佛法。

    唯佛獨得此力,除諸惑的習氣,于一切境随所欲能知;又得四無所畏,當說法時無所怖畏;又因得三念,所以不生歡慽之心;由于得到大悲,所以緣一切有情而明白三苦行相。

    此十八不共佛法是小乘所說,大乘所說十八不共佛法,可閱大品般若經第五廣集品,在此不再引說。

    佛法行者忏悔,固然得到如上所說種種功德,就是其他“無量功德,一切”皆得“圓滿”究竟。

     丁四示諸煩惱忏悔 戊一禮佛結願複忏 發願已,歸命禮諸佛。

     南無毗盧遮那佛、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彌勒佛、南無龍種上尊王佛、南無龍自在王佛、南無寶勝佛、南無覺華定自在王佛、南無袈裟幢佛、南無師子吼佛、南無文殊師利菩薩、南無普賢菩薩、南無大勢至菩薩、南無地藏菩薩、南無大莊嚴菩薩、南無觀自在菩薩。

    禮諸佛已次複忏悔。

     欲求忏悔,當先禮佛,以為忏罪之本。

    前面既已“發願”,現就“歸命禮諸佛”。

    所說禮佛,實含禮僧,僧是佛的弟子,禮佛必然禮僧,實亦包含禮法,因法是佛說,所以歸命禮佛,就是禮敬三寶。

    佛為三寶之主,說佛必說法僧。

    文中,舉有十尊佛,六尊大菩薩。

    是諸佛菩薩的聖号,前已詳釋,不再重述。

     戊二明立忏悔重要 夫論忏悔者,本是改往修來、滅惡興善。

    人之居世,誰能無過?學人失念尚起煩惱,羅漢結習動身口業,豈況凡夫而當無過?但智者先覺,便能改悔,愚者覆藏,遂使滋蔓,所以長夜積習,曉悟無期。

    若能慚愧發露忏悔者,豈惟止是滅罪?亦複增長無量功德,豎立如來涅槃妙果。

     忏悔是使曾犯罪者重新做人的最勝方便,所以說“夫論忏悔”,目的“本是改”去過“往”所曾作過的罪業,從而“修”未“來”種種良善業因,以期得到“滅”除前所說的三毒,六根等所作罪惡,“興”起前所說的三慧、三願等的善法功德。

    于忏悔過程中,未能做到這點,難得忏悔目的,這是極重要的一點。

    當知衆生所有八萬四千煩惱大病,世間任何高明醫師所不能治療,唯有賴于佛菩薩大醫王,針對衆生病情所在,施設八萬四千甘露法藥,方能予以澈底治療,因果服用如來所施設的甘露法藥,煩惱大病必然得到痊愈。

    經說:“世尊甘露藥,以施諸衆生,衆生既服用,不死亦不生”。

    忏悔法藥,是劑最有特效的妙藥,任何惑業大病,都能善為治療,是以對于忏悔,不可視為平常,應殷勤的服用。

    造惡,由身口意三業造成的,固是極大的罪惡,嫉妒他人的行善,诽謗他人的不是,使人無從答辯,受到極大損害,同樣是大罪惡! 前說“人之居”于“世”間,不論是貴是賤,或者是富是貧,甚至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沒有哪個敢說無過,所以說“誰能無過”?事實吾人起心動念,無不是業是罪,不過造了罪業,自己不知,以為無罪,在佛菩薩看來,衆生何嘗無過?不說無知凡夫,不能說沒有罪,就是“學人失念,尚”且會“起煩惱”。

    學人,是效法賢聖修諸道業的行者,當他正念在前,不會生起煩惱,偶而一念忘失,不能安住所緣境上,煩惱就不斷的生起,不是貪心現前,就是大發瞋恚,或是嫉妒驕慢。

    不特學人會起煩惱,就是證得無學果位的“羅漢”,見思二惑雖已斷盡,但因有殘馀“結習”在,有時亦會動身口業,其所動身發語,同樣構成輕業。

    如佛在俗的堂弟難陀,後來發心出家,雖已證得四果,但他欲習特重,雖不再有男女關系,但總喜歡看看女人,尤其美麗女子,更是看了又看。

    在學的學人,出塵的上士,尚且有這現象,“豈況”煩惱未斷的“凡夫”,“而當”可說“無”有“過”失?在世為人,什麼大話,都不可說,特别沒有過失罪惡的大話,更不可說,因凡夫整個身心,都罪業充滿,怎可說無有? 不過同是凡夫,有的有智慧,有的很愚癡,對罪惡處理,有極大不同:“但”若是個“智者”,預“先”就能“覺”悟。

    認為像我這個人,為什麼會造衆罪?造罪不是人所應有的行為,因知自己錯誤,立刻“便能改悔”,從此不再做錯誤事,罪惡就會逐漸消滅。

    若是一個“愚者”,雖亦知造惡不對,但不能勇敢的吐露出來,反恐别人知道對己不利,盡量設法将所造罪“覆藏”起來,以免他人知己為人,不敢與自己接近,甚至離得遠遠的,成為大衆所遺棄的人。

    一旦發現大衆對他抱持這個态度,乃一不做二不休大造其惡,使自己的罪業,一天一天增加。

    如以水滋潤蔓草,其草不特不枯萎,反而更為滋長,所以說“遂使滋蔓”。

    做人最理想的,是不造惡,當難做到,退求其次,就是造了惡,立即能痛改,不繼續作惡,如仍做不到,造惡不應覆藏,覆藏陷入罪惡深淵,不特無以自拔,就是千佛授手,也難将你拉上,受苦自也獨自擔當,不能說佛菩薩對你不慈悲!“所以長夜”這樣“積”諸惡“習”,越積越多,越積越深,永處黑暗當中,不見罪惡滿身,亦不知為什麼會這樣堕落,因而“曉悟無期”,怎不成為我佛所說“可憐愍者”! 對己所造種種罪惡,“若能”真正生起大“慚愧”心,認為像我這樣人,為什麼會糊塗的造成這樣重罪?于是毫無保留的,将所造重罪,“發露”出來,加以真誠“忏悔”,從此以後不再犯過。

    這樣做,“豈唯止是滅惡”?“亦複增長無量”無邊“功德”,并能“豎立如來涅槃妙果”。

    學佛當以求得佛陀涅槃妙果為目的,如未達到這個目的,是就未曾完成學佛能事! 涅槃,又名涅槃那,泥洹,泥曰等,中國譯名為滅,寂滅、滅度。

    寂、般涅槃、波利薩婆南。

    玄奘譯為圓寂;摩诃般涅槃,中國譯大圓寂。

    至此,已到一切煩惱災患永盡的境地。

    雜含第十八說:“涅槃者,貪欲永盡,瞋恚永盡,愚癡永盡,一切諸煩惱永盡,是名涅槃”。

    入阿毗達磨論卷下說:“一切災患煩惱火滅,故名涅槃”。

    簡言之,貪瞋癡的三火消滅,一切衆惡永盡,名為涅槃。

    涅槃的字義,婆沙論第二十八有多種解說:槃名稠林,涅名為出,出于五蘊的稠林,名為涅槃;槃名為織,涅名為不,從此不再織諸惑,名為涅槃。

    如織布,有縷,就有所織,無縷,自無所織。

    行者到無學果位,已沒有業及煩惱,哪還會織成生死?名為涅槃;槃指後有說,亦即是指未來生命,涅是無義,意到無學聖者果位,不再有未來生命出現,名為涅槃。

    槃指種種系縛,涅是離義,意到無學聖者果位,已遠離一切系縛,名為涅槃;槃指一切生死苦難,涅是超度義,意到無學聖者果位,已超度一切生死苦難,名為涅槃。

    諸如此類解說,經論很多,不再引說。

     涅槃本有無量名,有說二十五種異名,有說六十六種别名。

    通常講無學聖者所證涅槃,大體分有馀依與無馀依二種:有馀依涅槃,是說煩惱雖已永盡,但還有色心相續的所依身在;無馀依涅槃,是說不但煩惱永盡,就是色心相續的所依身亦無有馀。

    不過大乘經論,以涅槃為不生不滅義,與如來法身同視,含有種種積極的意味。

    大般涅槃經第六說:若說入于如來涅槃,就是薪盡火滅,名不了義說;若說如來入于法性,方名了義說。

    如油盡燈明亦盡,明滅喻煩惱滅,明雖盡而燈猶存,當知如來也是這樣,煩惱雖滅法身常存。

    經說:“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即是涅槃界,涅槃界即是如來法身”。

    證知釋尊涅槃,并非薪盡火滅,所謂肉身雖逝、法身常存,此乃以法身為如來大般涅槃體。

    經中還說大涅槃,即是諸佛的法界,是諸佛的甚深禅定,甚至名常、樂、我、淨為大涅槃。

    智論八十三說:“涅槃,無相無量不可思議,滅諸戲論,此涅槃相,即是般若波羅密”。

    法華論卷下說:“唯有如來證大菩提,究竟滿一切智慧,名大涅槃”。

    大小乘所說涅槃,如上分别,證知是不同的。

    小乘所說涅槃,完全是屬消極;大乘所說涅槃,确有它積極性。

     戊三忏悔應有其法 己一勤策三業 若欲行此法者,先當外肅形儀,瞻奉尊像,内起敬意,緣于想法,懇切至禱! 前說忏悔所得的殊勝利益,現明如何忏悔的方法。

    此文是說策勵三業:“若欲行此”忏悔的方“法”,要為策勵自己的三業:首“先”應“當外肅形儀”。

    吾人的身形儀表,是屬外在的,在正禮忏時,宜應嚴整端肅,恭謹莊重,既不得随意的上下傾動,亦不得随便的竊竊私語,如其不然,不但是對佛的不恭敬,就是别人看了亦認為你不莊重。

    所以應要做到行願品所說的“禮敬諸佛”。

    同時要誠摯的“瞻奉尊像”,好像佛陀就在自己的面前,既不可東張西望,亦不可左顧右盼,要能做到維摩經所說的“瞻仰尊顔,目不暫舍”。

    外在表現得威儀齊整,内在更要生“起”恭謹至誠的“敬意”,從而“緣想”聖境之“法”。

    如是“懇切至”誠的向佛菩薩祈“禱”求哀忏悔。

    忏悔是極重要的行門,内在沒有相當的敬意,外在又無嚴肅的行儀,那你瞻禮不過是虛僞不實,緣想更是沒有真切的誠意,怎能得到忏悔的實益?這是需要特别注意的! 己二發二種心 生二種心,何等為二?一者,自念我此形命難可常保,一朝散壞,不知此身何時可複,若複不值諸佛賢聖,忽逢惡友造衆罪業,複應堕落深坑險趣。

    二者,自念我此生中,雖得值遇如來正法,不為佛法紹繼聖種,淨身口意善法自居。

     前說勤策三業,此說“生二種心。

    何等為二”?是問生哪兩種心?“一者,自念我此形命難可常保”:自己思念這個生命體,是由四大假合成的,無時無刻不在演化過程中,并不是一陳不變的,因而假和合的身體,是危脆敗壞的東西,随時随刻都會結束生存,真如石火電光,說過去就過去。

    如昨天尚見到很多親朋好友,可是到今天看報紙,不是這個朋友的訃聞登出,就是那個親戚為無常吞沒,甚至上午還與一個老友,天南地北的閑聊半天,并約改天再見面談談,哪知到了傍晚,他被無常約去談話,我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面。

    再看世間有很多身體強壯的男女,人人說他們身體好,可為社會做很多事,哪知突然接到他的死亡訃告,試問有哪個人可保長期活下去?再仔細觀察,你将發現到:有的要來人間做人,剛入母胎就又為無常召見,與人間見一面都未做到;有雖呱呱堕地的來到人間,還未睜眼看這人間,又一聲不響的與人間告别;有的剛在地上爬來爬去,還未爬得多遠,一個不小心歪倒,雙親正在為你會爬而喜,立刻又大哭特哭的傷心兒子離去,有的剛能會走幾步,有的尚在幼稚時期,有或已經長大甚至年老,仍慢慢的向死亡進軍,最後終于離開人間。

     總之,出現到這人世間的每個人,究竟什麼時候又到别地方去,是沒有一定的,誰也不敢保證一個人能生存多久。

    如有人活到八十歲,自信可活到百歲,哪知八十大壽剛過,與諸親友說一聲告别機會都沒有,原來為他祝壽的,又來為他吊祭。

    常聽人說,或親所見,有關或無關的人,就他壽命說,确還未到期,但因内外死緣太多,他原有的偉大計劃,或要做的有益社會人群大事,尚未滿其所願,就已赍志已殁。

    證知人的形命,确是難可常保。

    “一朝”四大分“散”,此身立即敗“壞”,要想再得此人身,真不知要到何時,所以說“不知此身何時可複”。

    因生命結束後,不定再得人身。

    古德形容說:“三途一報五千劫,出得頭來是幾時”?忏中亦說:“若複不”能“值”遇“諸佛賢聖”,指示吾人向上向善,反而“忽”然“逢”到“惡友”,終日帶你“造衆罪業”,不是花天酒地的亂來,就是殺人放火的胡為,如現社會每日發生的殺盜等事,有哪樣不是令人堕落的罪惡行為?所以說“複應堕落深坑險趣”。

    深坑險趣,是指三途八難。

    堕落到這些地方,要想出來很難,所以喻為深坑,無日不在苦痛中煎熬,所以喻為險趣。

    如是思念此身,難得固極難得,散壞卻極容易,現在不好好的勤修善法,未來苦果不堪設想! “二者,自念我此生中,雖得值遇如來正法”:自己思念我得到這世間來,雖于一生當中,沒有機會親見如來,當然已是業障深重,但能值遇如來正法,亦可說是不幸之幸,理應依于如來正法,如法如律切實修行,仗此如來正法之力,使我消除無始業障,得以紹隆聖種才是。

    可是現我雖得遇到難以聽聞的佛法,但“不為佛法”而求佛法,更未想到“紹”隆三寶,“繼”菩薩志,上求下化,培植“聖種”,以期将來得道成佛,是則豈不遇到如來正法,等于沒有遇到一樣?如是辜負自己,那是多麼可惜?得遇如來正法,應時刻的想到,如何使“身口意”三業得到清“淨”,如何在四威儀中以“善法自居”?果能如是想如是行,三業固得清淨,三慧亦得開朗,心垢亦會滌盡,如是就可培植聖種,常得親近諸大聖者,這對自己多麼有益?應常這樣思念,方得正法之益。

     己三複造諸惡 庚一諸聖難瞞 而今我等私自作惡而複覆藏,言他不知,謂彼不見,隐慝在心,傲然無愧,此實天下愚惑之甚!即今現有十方諸佛,諸大菩薩,諸天神仙,何曾不以清淨天眼,見于我等所作罪惡?又複幽顯靈祗,注記罪福,纖毫無差。

     照道理講,值遇佛法,應興顯佛法,使佛道昌隆,一個接着一個的紹隆佛種,使諸聖種得以永無斷絕,然“而”現“今我等”,不特不能如此,反而“私自作惡,而複”将所造惡,蓋“覆”隐“藏”起來,以為沒有人知,做了有何關系,所以“言他不知”,并“謂彼”又“不見”。

    世人就在這個沒有人知人見的觀念下,什麼罪惡都敢做出,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将所造惡“隐慝在心”,且還“傲然”驕倨于懷,認為像我這樣作惡,别人對我又能怎樣?不特沒有絲毫慚“愧”,反而洋洋得意我行我素。

    像這樣造惡而又将惡隐藏在心,“此實天下愚惑之甚”,亦可說是一個不可救藥的人!在他或以為我這樣做是最聰敏,殊不知愚癡迷惑到極點!俗語有言:“欲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不論做什麼事都瞞不過他人耳目,怎可說他不知彼不見?作此想的,實際瞞不了人隻瞞自己而已。

     如以佛法說:“即今現有十方諸佛,諸大菩薩,諸天神仙”,各皆有他們的天眼,“何曾不以清淨天眼”,清楚“見于我等所作罪惡”?諸佛及諸天仙,雖各有天眼,但其功用有大小不同:佛的天眼,般若經說:“能見十方沙界衆生,成就身語意業惡行,诽毀賢聖邪見因緣,身壞命終當堕惡趣”。

    楞嚴經說:我的天眼能窮盡微塵清淨國土;菩薩天眼,能見百千世界。

    智度論說:“于眼得色界四大造清淨色,是名天眼。

    天眼所見,自地及下地六道中衆生諸物,若近若遠,若粗若細諸色,無不能照”。

    天在智度論說有假号天、生天、清淨天的三類。

    “轉輪聖王,諸馀大王等,是名假号天。

    從四天王天,乃至有頂生處,是名生天;諸佛、法身菩薩、辟支佛、阿羅漢,是名清淨天。

    是清淨天修得天眼,是謂天眼通。

    佛、法身菩薩清淨天眼,一切離欲五通凡夫所不能得,聲聞、辟支佛亦所不得。

    所以者何?小阿羅漢小用心,見一千世界,大用心,見二千世界;大阿羅漢小用心,見二千世界,大用心,見三千大千世界”。

    如阿那律見閻浮提,如手掌中庵摩羅果,是即天眼的功用。

    如是具天眼者,無不皆見一切,能說他們不知不見嗎?不隻是天眼者,明白看到一切,“又複幽顯靈祇,注記罪福纖毫無差”。

    幽是幽冥中的鬼使地祇,顯是靈中的正真神等,此類幽顯靈祇,皆能注記吾人所造罪惡,且記得秋毫不爽,纖毫無差,能說無有知者見者? 又印度外道間,自古以六齋日為鬼神惱害人的惡日,風行在這日中,人須沐浴斷食,後來佛教也沿用這風俗。

    雜阿含經第四十說“于月八日,四大天王敕遣大臣案行世間,為何等人供養父母、沙門、婆羅門、宗親尊重,作諸福德,見今世惡,畏後世罪,行施作福,受持齋戒……至十四日,遣太子下,觀察世間,為何等人供養父母,乃至受戒布薩?至十五日,四大天王自下世間,觀察衆生:為何等人供養父母,乃至受戒布薩?諸比丘!爾時,世間無有多人供養父母,乃至受戒布薩者”。

    此為白月三齋日,複有黑月三齋日,是指二十三日、二十九日、三十日。

    黑白兩半月,各有三齋日,合為六齋日。

    四大天王等,案行天下後,見到衆生行善,老實向天帝釋報告,天帝就很歡喜,見到衆生作惡,老實向天帝釋報告,天帝就不歡喜。

    如此,怎說自作惡無人知見?事實吾人一舉一動,是善是惡,無不為幽顯所知。

    中國古人說:“人間私語,天聞若雷;暗室虧心,神目如電”。

    是以做人不得做虧心事,更不得遠離善行,專門作諸罪惡。

     庚二怨證莫解 夫論作罪之人,命終之後,牛頭獄卒,錄其精神,在閻羅王所,辯覈是非。

    當爾之時,一切怨對,皆來證據,各言汝先屠戮我身,炮煮蒸炙;或先剝奪于我一切财寶,離我眷屬。

    我于今日,始得汝便。

    于時現前證據,何得敢諱?唯應甘心分受宿殃! “夫論”,用白話說,就是講到“作罪之人”,在生命無常演化下,最後必要離這人間,一旦“命終之後”,那些“牛頭獄卒”之類,“錄”取你的“精神”,将你帶到陰間,“在閻羅王所,辯核”你的“是非”,就知你所造罪,不會輕易過去。

    牛頭就是獄卒,獄卒就是牛頭,實是二而一的,所以經說牛頭傍名獄卒。

    獄卒形态,牛頭人身,兩腳有牛蹄,力能排山倒海。

    手上所持銅鐵叉,又有三股,以之叉罪人時,一叉能将數百千萬罪人,放入鐵镬,使罪人受镬燒之苦。

    觀佛三昧海經第五說:“獄卒頭上有八牛頭,一一牛頭有十八角,從一一角皆出火聚”。

    以此火聚燒諸罪人,令人多麼可怕?般若贊說:“牛頭獄卒,若嚂道邊,大地震動,猶如天雷”。

    其聲又是怎樣令人可畏?十王經說:“二七亡人渡奈河,千群萬隊涉江波,引路牛頭扇挾捧,摧行馬頭腰擎叉。

    苦牛食牛牛頭來,乘馬苦馬馬頭多”。

    諸如此類的說到牛頭馬頭,都是形容陰間獄卒的窮兇極惡,令人感到相當可怕!其實所謂牛馬,非真獄卒形相,實是刑人本身相貌。

    立世阿毗昙論第八說:“是地獄人,頭如象頭,身似人身;複有罪人,頭如馬頭,身如人身;複有罪人,頭如牛頭,身亦似人。

    如是等種種不同”。

    是以地獄中的獄卒,不是真像人一樣的動物,而是罪人業力的幻現,使自己受種種苦。

     閻羅王,又名閻摩王、夜摩、焰摩、琰魔等,中國譯為雙王、遮止、可怖衆、雙世、平等、縛等又稱死王,為鬼世界的始祖,又被信為總主的鬼神。

    雙王,傳說這是兄妹共為地獄王,兄治理男事,妹治理女事。

    雙世,顯示苦樂并受。

    遮止,是遮止罪人更不造惡。

    平等,稱為業鏡平等,自彰自己所造的罪業,如造殺業,從業鏡中就現出殺業,造邪淫業,從業鏡中就現出淫業,平等無有差錯。

    也是對罪人的罪刑,平等治理,無有偏袒,應受這樣的罪刑,就受這樣的罪刑,不使罪人感到冤屈。

    縛,是對罪人的嚴謹系縛,決不予以輕松。

    印度自古相傳,夜魔将欲死時,自舍生命入于他界,發現為衆生的冥界之道,成為人類最初的死者,亦被稱為人類的父祖,或簡說為死,或稱死者之王,其說由來很久。

    問地藏經說:“閻羅王,昔為毗沙國王,與維陀始王共戰,兵力不敵,因之誓願:願為地獄主,臣佐十八人,領百萬之衆,頭有角耳,皆悉忿怼。

    同立誓言:後當奉助治此罪人。

    毗沙王者,今閻羅王是;十八人者,諸小王是;百萬之衆,諸阿傍是。

    隸北方毗沙門天王”。

    是以閻魔王為實業所感的有情。

    長阿含經第十九說:“彼閻羅王晝夜三時,有大銅镬自然在前。

    若镬出宮内,王見怖畏舍出宮外;若镬出宮外,王見怖畏舍入宮内。

    有大獄卒捉閻羅王卧熱鐵上,以鐵鈎擗口使開,洋銅灌之,燒其唇舌,從咽至腹,通徹下貫,無不焦爛。

    受罪訖已,複與諸彩女共相娛樂。

    彼諸大臣同受福者,亦複如是”。

    照此說來,閻羅王與其他罪人一樣,在晝夜三時中,受諸痛苦逼迫。

     有說閻羅王為佛菩薩的化現。

    如大方廣大輪經第一說:“地藏菩薩,以堅固誓願力,救濟一切衆生,現梵天、自在天,乃至閻羅王身等”。

    瑜伽論第五十八亦說:“焰摩,由能饒益諸衆生故,名為法王。

    若諸衆生生那落迦,憶宿命者,焰摩法王更不教誨,若生已不憶宿命者,王便教誨”。

    這明顯的是說閻羅王為佛菩薩化現。

     閻羅王怎樣治理罪人,長阿含經第十九地獄品說:閻羅王有老、病、死三個使者,到生命結束将堕地獄時,獄卒就來将此罪人,帶到閻羅王那兒,并對閻羅王說:此是天使所召,惟願大王善問其辭。

    王問來者在人間有沒有見到老、病、死三大現象?罪人一一答說不見。

    王又對罪人說:你自己在世放逸,未善修身口意三業,亦未如法改惡從善,現令你知放逸所受痛苦,此所受苦,不是父母的過失,不是兄弟的過失,亦非天帝的過失,祖先的過失,知識、僮仆、使人的過失,不是沙門、婆羅門的過失,是你自己造諸罪惡,現在你當自受其苦。

    觀佛三昧海經第五又說:時閻羅王與宮殿,都處在空中,告訴地獄衆生說:你自己造了衆罪,如殺師及毀謗師,現你所生地方,叫做拔舌阿鼻地獄,在此獄中,你當三劫受苦。

    這都顯示自作自受的因果律。

    因而在世為人,因果不能不信。

     “當”閻羅王在審核你“時”,所有“一切怨”家“對”頭,“皆來”為你提出“證據”,“各”各确實對你說:“汝”于“先”前曾經“屠戮我”的“身”體,“炮”制煎熬我的血肉,用火烹“煮”我的骨節,隔水“蒸”幹我的肉體,乃至用油炒“炙”燒烤;或說你在“先”前曾經“剝奪于我”的“一切财寶”,不但使我生活感到極度困難,并因财寶被奪,分“離我”的“眷屬”,緻令老父生活無着,在外到處流浪,兒女亦因生活艱苦,不知走向何方,兄弟更因生活無法生存,天南地北的到處奔走,一個美好的圓滿家庭,因你掠奪我的财物,眼看他們離我而去,你知當時我的痛苦到了怎樣?早就要和你算這筆賬,因你業果還未成熟,自沒辦法向你索命讨債。

    現在到了閻王面前,閻王是大公無私的,在其台前懸有業鏡,你曾造過什麼罪業,鏡中一一分明出現,你想不承認亦不行,要知閻王對你判刑,不是随自己的好惡,要怎樣判就怎樣判,而是随你所造衆罪,無私的公正的處斷,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藥師經說:“琰魔法王,随罪輕重,考而罰之”。

    “我于今日”與你同在閻王面前,臨案對據,你想逃脫罪責,必難做到。

    現在“始得汝便”,不能再放過你。

    “于是現前證據”,對于過去屠戮,剝奪财寶,必須算清,絲毫隐藏不了,所以說“何得敢諱”?然則應當怎樣?當然“唯應甘心”情願,一如其“分”的“受”于“宿殃”果報。

    過去你曾造了什麼罪惡,現你必得去受苦果,不再讓你自由自在的逍遙法外!佛法常說:“造如是因,感如是果”,因果絲毫不爽。

    當你正造罪時,雖或對你無可如何,但到死後還要自罪自受,絕對逃避不了! 庚三業無可隐 如經所明,地獄之中,不枉治人,若其平素所作衆罪心自忘失者,臨命終時,造惡之處,一切諸相皆現在前,各言汝昔在于我邊作如是罪,今何得諱?是時作罪之人,無藏隐處。

    于是閻羅王切齒诃責,将付地獄,曆無量劫,求出莫由。

     此明業無可隐,亦是引經證成。

    “如”諸“經”中“所明”,特别是有關唯識經典所說:“三界唯心,萬法唯識,随心所作,随心所現”;又如經說:當一個人生命到結束時,暖觸二法未舍,生前所作一切善惡,同時全部顯現出來,你想不承認不行,你想隐藏也隐藏不了,是則吾人的行為活動,怎不審慎?當知在人世間,或是貪官污吏,得到理曲者的錢财,對于案件的處理,或有冤枉的,可是“地獄之中”,獄王閻魔羅,鐵面無私,你造了什麼惡,就治你什麼罪,絕對“不”會“枉治”罪“人”。

    倘“若”你在人間,“平素所作”的“衆罪”,由于時間久了,現在“心自忘失”,不再記得自己曾造過罪,可是造罪者本身所俱有的第八阿賴耶識,随着吾人生命所作或善或惡事情,絲毫不漏的為你清楚記下,比自己的日記所記還要清楚,其時呈獻給閻羅王,閻,王憑你所有的記錄處理,當然是公正無私的,你自亦會心悅誠服,認為這樣判罪,并沒有冤枉我,我隻有心甘情願的接受這樣的處罰! 不特如此,當你快到“臨命終時”,生前所有曾經“造”過罪“惡”的地方,若殺、若盜、若淫的“一切諸相”,曆曆明明的“皆現在前”,受過你迫害的,“各”各自“言:汝昔在于我邊”,曾經“作”過“如是罪”惡,現“今何得”隐“諱”?“是時作罪之人”,隻有俯首認罪,沒有什麼好說。

    吃過你苦的又坦白說:現在“無藏隐處”,唯有接受制裁,不容你再有所躲賴!我國唐朝有位李義琰,于貞觀年間為華州縣尉,縣有一人忽然失蹤,不知到了什麼地方,失蹤者的父兄,以為被仇人所害,請求縣府拘兇究辦。

    縣尉李義琰據告辦理,但始終無法決定如何處理。

    一晚就燭委細窮問,死者突然到來,身上還有傷形,告以我被什麼人打死,現棄屍在某井中,請公立即前去檢看,過了時間會被移到别處,就難找到。

    李縣尉如死者說,立刻就去查看,果然發現屍首,仇者以殺人償命為罪。

    證知造罪的人,确是無可逃避。

    又如隋代大業八年,宜州有姓皇甫的人家,家中共有兄弟四人,二弟名遷,不務正業,與惡友遊,不但偷外人财物,連父親财物亦偷。

    後來遷死,投胎自家母豬腹中,出生長大要被殺時,托夢合家大小,設法挽救免受一刀。

    可見偷盜到時亦會自白,怎可随意盜人财物?又怎麼不會為人所知? 是以為人,不論做什麼不道德行為,生前雖或為你瞞過,死後仍會為你暴露。

    聽受害者說後,“于是閻羅王”,咬牙“切齒”的對罪人嚴加“诃責”,如說你是癡人,或說地獄種子,在世做諸不道德事,還以為他不知,彼不見,你為什麼愚癡到這程度?現在沒有其他辦法,隻有就罪論處,“将”你“付”于無間“地獄”,讓你知道無間獄中所受痛苦,而且這不是短時間的事,要“曆無量劫”這麼久的時間,當你為痛苦逼迫得欲“求出”離,總是“莫由”得出。

    作惡之人仔細一想,自然不敢再去作惡,就是已經所作罪惡,亦要立刻忏悔,不得隐藏,以免到閻王前,面對罪惡,後悔太遲! 庚四苦無代受 此事不遠,不關他人,正是我身自作自受,雖父子至親,一日對至,無代受者。

     此明苦無代受,亦即自作自受。

    “此”諸罪惡之“事”,并“不”算是太“遠”,亦“不”有“關他人,正是我身自作”,必須“自”己去“受”其苦,不說沒有别人,可以為我代受,“雖”屬“父子至親”,恩愛夫妻,“一旦”怨“對至”前,向你索命讨債,同樣不少有讓。

    古德說:“饒居有至慈之父,無肯代子須臾;極孝之兒,孰能替父少頃”。

    地藏經亦說:“父子至親,歧路各别,縱然相逢,無肯代受”。

    原因“生死業緣,果報自受”,誰也代替不了誰。

    為父造了業,必到所要到的地方受報,為子造了業,同樣到所要到的地方受報,哪可互相代替? 庚五策勵求忏 我等相與得此人身,體無衆疾,各自努力,與性命競,大怖至時,悔無所及,是故至心求哀忏悔。

     此明策勵求忏,就是要人認真的立刻忏悔。

    要知“我等相與得”到“此”一難得的“人身”,且身“體”相當的健康,并“無”什麼“衆”多的“疾”病,應“各自努力”運用此身如法修持,哪怕拼掉“性命”,也要與時間“競”争,不能讓大好時光,從各面前溜過,務要做到一寸光陰,努力一寸修持,不容少許懈怠。

    因現在所得人身,不能保持長久,在未斷除煩惱,尚未出離以前,必仍在生死流轉,好像滑動的辘轳在轉,沒有哪個可以保證我們,不再堕落惡趣。

    所以會有這種現象,悉由懈怠未能修持所緻。

    拼老命與時間競争,要能做到未食飯前,想到地獄種種痛苦,飯都沒有辦法受用,飯後想到地獄諸苦,立将所用飲食吐出,期望多點時間修行,哪容放逸懈怠?不說沒有修行,對己無益,就是少有修行,亦複沒用,必須發大精進,勤修如來正道,始得出離。

    不然,到“大”恐“怖至時,悔”恨我未修行,已“無所及”。

    時間是最不饒人的,亦不等人的,唯有把握時間,精進修持,如未修持,到時若生惡趣,其中痛苦能忍受嗎?還有時間可修持嗎?唯有為諸痛苦逼迫而已。

    古德說:“若時能行善,而未作善業,一旦苦果臨,爾時複何為”?以“是”之“故”,最要緊的,立刻“至心求哀忏悔”。

     丁五列諸煩惱名目 戊一列數分忏 己一初忏十使 某等自從無始以來至于今日,積聚無明,障蔽心目,随煩惱性,造三世罪。

    或耽染愛着,起貪欲煩惱;或瞋恚忿怒,懷害煩惱;或心愦惛懵,不了煩惱;或我慢自高,輕傲煩惱;疑惑正道,猶豫煩惱;謗無因果,邪見煩惱;不識緣假,着我煩惱;迷于三世,執斷常煩惱;朋狎惡法,起見取煩惱;僻禀邪師,造戒取煩惱;乃至一切四執,橫計煩惱。

    今日至誠,悉皆忏悔。

     衆生造諸罪業,實由煩惱而來,煩惱是很多的,現行煩惱名目,當從十使忏起。

    “某等”,是指共同忏悔的每個成員。

    在此共同忏悔的每個人,“自從無始以來”,一直“至于今日”,所以在生死中流轉不息,實由煩惱造業之所使然。

    大小乘經中都說:“衆生無始以來,生死本際不可得”,現在衆生是在生死中,但生死中流轉的生命,不是現在才有,而已形成一個生命長流,但此生命流從什麼時候開始,卻又找不到一個開始,所以佛法常說生死無始。

    現所見的隻是每個生命流的不息奔放,求它開始從何而來,實在沒有辦法尋到。

    世人不知生命沒有開始,偏去尋求它的開始,因此反而不識生命真相。

    佛法不承認生命有個開始,亦即根本否定有第一因,如承認有第一因,那就唯有承認有個上帝或梵天,可是上帝現已為科學家澈底推翻,怎可以之為始。

    古德說:“自從無始迷心海、曠劫漂沉生死沒”。

    佛法以無始說明生死,不是不為生死求開頭,實因開頭不可得,不說無始又怎樣說?佛世有人問佛生死何時開始,佛默然不答,認這是戲論,沒有答的必要,事實亦不可說,所以說為無始,少卻很多诤論。

     生命在長時間怎樣?“積聚無明,障蔽心目”。

    無始以來的生死,是由無始來的無明,作諸罪惡所造成的,是則無始無明,一直積聚不減,越積越為深厚,以緻障蔽心目。

    吾人本來具有智慧之目,被無始無明蒙蔽,不能正确認識萬有諸法真相,更不知道諸法唯是心識所現,于是心随外境所轉,不知不覺造了無量罪業,怎不形成生命長流在生死中流來流去,受諸生死痛苦的逼迫?現在無明大夢未醒,開八萬四千塵勞之門,造罪更是不可勝計,生命之流當亦無有盡期的流下去,有時流到天上,有時流到地獄,有時會再流到人間,想來多麼令人可怕!明白生命流的繼續流來流去,就當精進勇猛修學,對已忏悔的罪障不要再造,且立堅定意志,要在此生超出三界不負今生學佛。

     吾人心性本來明淨無染,為根本無明遮蔽,就“随煩惱性,造”作“三世罪”業。

    “或”由“耽染”五欲。

    “愛着”六塵,于是生“起貪欲煩惱”,欲将所貪愛的,貪來歸己所有,自然造諸惡業;“或”由“瞋恚忿怒”,生起“懷害煩惱”,對己所不滿意的,懷着傷害的念頭,當亦造諸罪業;“或”由“心愦惛懵”生起“不了煩惱”,既不了什麼是罪福,亦不明因果是什麼,自然造成種種罪惡;“或”由“我慢自高”,生起“輕傲煩惱”,自以為自己高人一等,對于他人傲然輕視,根本不看在眼裡,于是造諸罪惡;“或疑惑正道”,生起“猶豫”不決“煩惱”,善的以為是惡,惡的以為是善,颠倒錯誤的造諸罪惡;或“謗無因果”,生起“邪見煩惱”,認為行善不會感樂果,為什麼去做有益人群的事?作惡不會感苦果,做些一般認為不道德的事有什麼關系?在這樣錯誤思想指引下,自然什麼罪惡都敢去作,橫豎沒有善惡因果的,怕什麼?做人如真這樣,社會怎不大亂,生命怎得保障?這是佛法所絕對排斥的!或“不識假緣”,生起“着我煩惱”,對自己的生命體,不知是由衆緣所成,四大所假合的,于中妄執有個實在自我,為了維持及擴充自我,或使生命永恒的存在,或使别人服從自我,如有不滿自我心意,諸多罪惡自然造成;或是“迷于三世”,生起“執斷”執“常煩惱”。

    時間原本是有過去與未來的,并不單是短暫的現在,可是衆生迷于三世,以為現實生命,不是從過去來的,到了生命結束,未來不再有新生命的出現,于是産生執斷的錯誤思想;再不然,認為人永遠是人,現在這個人是由過去人來,到了人的生命結束,未來而來的仍然是人,于是就有執常的錯誤思想生起,既然有了或常或斷的觀點,就是造下彌天大罪,也沒有什麼關系,于是什麼罪惡都敢造成;或是“朋狎惡法”,生“起見取煩惱”,就與走錯路線的同志同類的朋比為奸,狎近錯誤的邪法,原來不是殊勝的法,妄執極為殊勝,本屬有漏之法,妄執就是涅槃,在此見取煩惱驅使下,自然就造成種種罪惡;或由“僻禀邪師”,生起“戒取煩惱”,對那不是真正生天之因及涅槃之因,由于經常受到邪師熏陶,乃把持牛戒及持狗戒,當成是生天及涅槃之因,仿效老牛吃青草,狗兒吃糞便,雖這樣的自苦其身,結果是造成種種罪惡,能說這不是愚蠢到極點嗎?做人為什麼這樣沒有理性? 如上所說,共有十種煩惱,前五為五鈍使,後五為五利使,合說名為十使。

    “乃至一切四執,橫計煩惱”。

    煩惱當然是很多的,但不能一一說出,所以用“乃至一切”,總收所有計執。

    四執有多種:如常、無常、亦常亦無常、非常非無常的四句;有邊、無邊、亦有邊亦無邊、非有邊非無邊的四句;有作、無作、亦有作亦無作、非有作非無作的四句。

    諸如此類的四句很多。

    不論怎樣的四句,都從無中妄執,所以稱為橫計。

     由諸煩惱所造諸惡,過去不知它的非是,愚癡颠倒予以造成,現知有如是因必有如是果,假定不加忏悔,将來受諸苦果,自己既難忍受,他人無可代替,當然最好從“今日”起,“至誠”懇切的“悉皆忏悔”。

    忏悔所以說為至誠,因不至誠忏悔,那是沒有用的! 己二複忏馀惑 又複無始以來至于今日:守惜堅着,起悭吝煩惱;不攝六情,奢誕煩惱;心行弊惡,不忍煩惱;怠惰緩縱,不勤煩惱;疑慮躁動,覺觀煩惱;觸境迷惑,無知解煩惱;随世八風,生彼我煩惱;谄曲面譽,不直心煩惱;強犷難觸,不調和煩惱;易忿難悅,多含恨煩惱;嫉妒擊刺,狠戾煩惱;兇險暴害,慘毒煩惱;乖背聖谛,執相煩惱;于苦集滅道,生颠倒煩惱;随從生死十二因緣,輪轉煩惱;乃至無始無明住地,恒沙煩惱;起四住地,構于三界苦果煩惱;無量無邊,惱亂賢聖,六道四生。

    今日發露,向十方佛、尊法、聖衆,皆悉忏悔。

     上以十一節文,說明貪、瞋等過患而求忏悔,此以十七節文,說明悭吝等過患而求忏悔。

     人類以及其他衆生,“又複”從“無始以來”,一直“至于今日”,還生其他各種煩惱惱亂賢聖等亦求忏悔。

     “守惜堅着”,生“起悭吝煩惱”。

    如世間有很多衆生,特别是像人類,對自己所有财物,總是愛惜牢牢守住,如藥師經說“勤加守護”,且生悭吝不舍的煩惱,不特不能施舍一點,做些有益社會慈善事業,就是本身也舍不得用分文,偶或不得不做點好事,内心痛苦如割身肉,不知懊惱不安多久。

    像這樣悭吝不舍的人,在這世間不是到處可見嗎?有此煩惱,依佛法說,大有乖于布施精神! “不攝六情,奢誕煩惱”:六情,就是六根,為羅什所譯的名詞,因六根和合是有情自體,而以意根為中心,所以譯為六情。

    古人不知六情就是六根,解為“喜、怒、哀、樂、愛、惡”六種,不合文義。

    不攝六情,就是不攝六根。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