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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稱我為菩薩”。

    從古今高賢的謹嚴處,知戒律是如何的嚴格,不易如法受持,但亦不能因持得不夠圓滿就不持,應量力求受,不逾繩墨,才不負弘揚戒律者的用心! 自來在佛門中提倡戒律的人,以上座碩德為多,青年人來談戒律的倒不多見。

    今作者聖嚴法師,年輕志高,學富力強,從研究戒律而弘揚戒律,欲以戒律精神振興佛教,這不能不使人敬佩!他曾說過,寫作本書是受了蕅益大師與弘一大師的影響很多,但沒有全部走他們的路線,甚至也沒有全部站在南山宗的立場。

    可知他對戒律,是另有新的看法。

    看他的志趣,似走在弘一律師與太虛大師之間,而更接近後者的意趣。

    在生活上着重戒律的根本精神,不拘滞于條文的呆闆死守,在思想上接通佛陀的根本教義,活用于時代的文化領域。

    這意趣正是時代的産物,把它盡量表達出來,培養佛教的時代精神,使每一個懷有整理僧制職志的新時代佛教青年,思想都能夠走向這一路線,彙成一條佛教新時代的文化洪流,那麼一切佛教的垃圾就不怕沖不開。

    他對晚近的教内同道,還曾慨然的說:“若标榜持戒,便成了孤獨古怪;若标榜學教,便成了放浪形骸;若标榜學禅與密,便成了神鬼模樣。

    ”這也是一針見血之論,對于患了嚴重麻痹症的現代佛教内部,是不無晨鐘暮鼓的作用。

    他對佛教現狀既有如此深的了解與抱負,自然對振興律學另有最應時的立場與看法,而寫出來成為文字,自然也不同凡響了。

     作者再次來書問序于我,并提示本書的宗要是:“為了實際的要求,本書的内容既是通俗性的,也是研究性的,尤其是實用性的。

    所以除了具足戒及式叉戒之外,其餘各戒均錄有受戒儀軌,并且盡量介紹最切實、最簡明、最能适應于普遍要求的受戒儀軌。

    至于介紹各戒的性質、意義、淵源、作用以及為何受戒、如何受戒、受戒之後又如何,那自是本書應負的責任了。

    所以讀了本書之後,對于戒律當可得到一個具體的印象。

    ”從這些話裡,可以看出本書的内容與價值。

    全書約有十九萬字,把七衆弟子各别的戒法描繪出來,雖然有他自己的見解,但每篇都是有所根據的。

    比如比丘比丘尼戒,是本弘一律師之意而寫的,菩薩戒是綜合“璎珞”、“梵網”、“瑜伽”、“持地”等經,及“梵網”、“瑜伽”各名家注疏的重要内容而寫的。

    我還認為本書的好處是引經據典,把七衆弟子的戒法,作簡明而有系統的叙述,使讀者得到不少的便利和切合實用。

    時丁末世,人性疏懶,已很少有人能向大藏經中去翻閱長篇累牍的衆多律部,因此身為七衆弟子的很多,真能了解七衆律儀皮毛的已很少,更談不到去作深刻的研究分析與叙述。

    那麼本書正适合現時的七衆佛徒的需要,固能人手一篇,時加玩味,便知道自己學佛所應作的是些什麼事,同時也不負寫作者的一番美意。

    在律制松弛,佛法衰頹的今日,律學已成了冷門的學問,少人問津;而作者既專志攻修,又勤于寫作,所寫的又是熱情奔放,審理明晰,文筆通暢,适合一般口味的文章,求之于現代青年法師,真是異軍突起,希有難得。

     作者又曾在來信中,慨歎自己不夠資格來談戒律,來寫戒律;就是我,更不敢也不配為這部神聖的律書作序,所以延擱到一年多也不想動筆。

    但感于作者的智慧與熱誠,屢屢來函說明他寫本書一氣呵成,不曾間斷,完全因第一篇緒論發表在燈刊得到我的鼓勵所緻,因此使我對本書的完成,雖沒有居功之心,卻有歡喜之情,不能不寫這一篇不像樣的序文,來作随喜功德的贊歎了! 佛紀二五○八年十月三十日竺摩寫于槟城正慧講堂自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