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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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竺記》,都是例子。

    玄奘撰寫《大唐西域記》,因此也可以看作對這一傳統的繼承和發展。

     當然,玄奘撰《大唐西域記》也有一個最直接的動因,就是唐太宗的要求。

    太宗這樣做,可能包括有政治上的一些考慮。

    經過隋末的大亂,群雄已被翦平,天下大定,太宗雄才大略,正在考慮如何經營西域,發展與西域各國的交往。

    這一點,在最前面《題解》一節中,已經講到了。

     至于說到“流”,在玄奘以後,與玄奘《大唐西域記》有關系的著作,首先應該提到的,是玄奘的弟子慧立和彥悰撰寫的《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

    這部書,雖然體裁上與《大唐西域記》不同,但全書十卷,記述了玄奘一生的事迹,其中有一半(卷一至卷五)都是講玄奘西行求法的經曆。

    書中許多地方,與《大唐西域記》相表裡,或彼略而此詳,或彼詳而此略,可以互相印證和補充。

    慧立和彥悰,在玄奘在世時,都親炙過玄奘,所以書中材料非常值得重視。

    而且,書中對玄奘艱難卓絕的求法經曆以及玄奘舍生忘死、矢志西行的偉大精神,有着極為生動的描寫。

    全書篇章布局得當,記事準确,叙述流暢,文字優美,在中國古代傳記文學史上,也稱得上是一部空前的傑作。

     其次應該提到的是道宣的《釋迦方志》。

    道宣也是唐初的高僧,又是律宗的大師。

    他與玄奘同時,雖然自己沒有到過印度,但在玄奘回國後,參加過玄奘的譯場,得以與玄奘有許多接觸。

    道宣一生,著述極豐,《釋迦方志》就是其中之一。

    《釋迦方志》書名中“方志”二字,标出它完全是一部記叙古印度的地理志類的著作。

    道宣雖未親履其地,但他依靠他能見到的所有典籍,尤其是玄奘新撰的《大唐西域記》,也包括他親自從玄奘和其他人,例如唐初出使印度的王玄策獲得的其他有關知識,撰成此書。

    因此他的書中仍有一些新材料。

    道宣撰書,時間上略晚于玄奘,唐初中印之間的交往,玄奘赴印之後的事,更做了一些補充。

     在玄奘返國二十多年後,中國僧人中又有義淨到了印度。

    義淨從海路去,仍從海路還。

    義淨在印度居留了十多年,加上在南海一帶停留的時間,前後在國外二十餘年。

    義淨在南海時,撰成《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和《南海寄歸内法傳》兩部書。

    這兩部書,作為中國求法僧的著作,也極負盛名。

    尤其是後一部書,詳細記述印度及南海佛教的儀軌,對于了解當時印度佛教僧伽的制度、行為規定以及印度南海與佛教有關的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都非常有價值。

    書中講的“聖教”,從理論上講,一直被後來的一些中國僧人認為佛教徒行為的最高标準,隻是在實踐中很難完全執行。

     比義淨稍晚,還有唐玄宗開元年間赴印度的新羅僧人慧超,回到中國後,也寫有一部行記,稱作《往五天竺國傳》。

    現存的有二十世紀初在敦煌發現的殘本,其中也記載了一些當時印度的情況,但在翔實的程度上還是遠遠不能與《大唐西域記》相比。

    作為全面記述古代印度地理、曆史、民族、語言、物産、宗教、風俗、文化的一部偉大著作,玄奘的《大唐西域記》,在曆史上是空前絕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