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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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泊舟呂山南,見數十百人,得非提食器、負束帛,怡然語笑而過。

    問其故,雲:“赴然師齋來。

    ”時顔魯公為刺郡,早事交遊而加崇重焉。

     以貞元年終山寺。

    有集十卷,于序集。

    貞元八年正月敕寫其文集入于秘閣,天下榮之。

    觀其文也,亹亹而不厭,合律乎清壯,亦一代偉才焉。

    晝生常與韋應物、盧幼平、吳季德、李萼、皇甫曾、梁肅、崔子向、薛逢、呂渭、楊逵,或簪組,或布衣,與之交結,必高吟樂道。

    道其同者,則然始定交哉。

    故著《儒釋交遊傳》及《内典類聚》共四十卷、《号呶子》十卷,時貴流布。

     元和四年,太守範傳正、會稽釋靈澈同過舊院,就影堂傷悼彌久,遺題曰:“道安已返無何鄉,慧遠來過舊草堂。

    餘亦當時及門者,共吟佳句一焚香。

    ”其遺德,後賢所慕者相繼有焉。

     注釋 ①晝:有些版本皎然之字又作“清晝”。

     ②康樂侯:謝靈運。

     譯文 釋皎然,字晝(一說皎然字清晝),俗姓謝,長城人,康樂公謝靈運之十世孫。

    幼年時就有異常之才能,禀性與道相合,後遂離俗出家,削發為僧。

    于靈隐寺戒壇依守直律師受戒,對律學特别留心。

    常作詩賦以詠情性,文章隽麗,時人曾譽之為釋門偉器。

    後來博訪名山,遍尋大德,常入法席,四處參學。

    他不但精研佛典,且對子史經書等,都頗為精通。

    所到之處,都極受尊崇。

    京師之諸王公大臣對他禮遇有加,諸郡之達官貴人對他欽敬非常。

    其之化人,每每先以詩句相鈎牽,後令之入佛智。

    中年之後,遍谒諸禅祖,明了心地法門,與武丘山元浩、會稽靈澈交誼相厚,故當時有諺語曰:“釋皎然,能清秀。

    ” 貞元初年,居于東溪草堂,欲屏息詩道,認為此非禅者之意,乃自誨曰:“即使有孔子之博識,胥臣之多聞,終日談道論義,卻隻能亂我之真性;不如孤松片雲,禅坐相對,無言而合道,至靜而同性。

    我将入于杼峰,與松雲為偶。

    ”所著之《詩式》及諸多名篇,皆是不刊之作。

    曾面對筆硯道:“你役我疲,你困我愚,數十年間了無所得。

    況你是外物,何必累于人呢?住既無心,去也無我,将放你等各歸本性,使物自物,與我了不相幹,豈不樂哉!豈不樂哉!”遂令弟子去硯罷筆。

     至貞元五年(公元七八九年)五月,正當前禦史中丞李洪自河北受貶,移作湖州太守,兩人一見如故。

    皎然素知李洪精通佛法,乃向他求教請益。

    先問宗源,次詢心印,李洪笑而後答。

    他日語及《詩式》,皎然俱陳昔日之志。

    李洪曰:“不然。

    ”遂令門人找出草本,一覽而歎道:“過去沈約《品藻》、慧休《翰林》、庾信《詩箴》,三子所論均不及此,如何卻學小乘偏見,以昔日之志為辭呢?”遂舉該郡辭人吳季德,乃梁常侍均之後裔,其文有祖傳之家風,我十分贊賞他。

    皎然與陸鴻漸也相交甚善,堪稱莫逆之交。

    相國于、顔魯公真卿令裨贊《韻海》二十餘卷。

    好為《五雜俎篇》,用心奇險,實不愧為康樂公之後裔矣。

     皎然其志清淨,其心高邁,浮名薄利,素不關心,唯山林是托,與道者交遊,故終身無堕于色欲情網之中。

    曾建冥齋,事施鬼神,捐衣贈舊居興國寺等。

    軍吏沈钊,本德清人,有一天傍晚從城中乘馬至駱駝橋,是夜月色皎如,見有數人穿着很華麗之服裝,沈钊感到很奇怪,就問道:“你等如何也到此地?”這些人答道:“項王祠東之興國寺皎然禅師修造冥齋,故我等在此等候。

    ”沈钊第二天再前去察看,果然是鬼物。

    又,長城赳胥錢沛服役,乘船至呂山之南,見有數十百人,都手提食器、束帛,相互談笑,與之擦肩而過。

    問其故,都說:“去赴然師之冥齋也。

    ”當時顔魯公真卿為刺郡,與之早有交遊,此後,對他更為崇敬。

     貞元年間,皎然終于山寺之中。

    他有詩集十卷,于為之作序。

    貞元八年(公元七九二年)正月敕寫其文集于秘閣,榮顯于天下。

    觀皎然之文,既合乎格律,又十分清麗隽永,實令人百讀而不厭,乃一代之奇才也。

    皎然生前與韋應物、盧幼平、吳季德、李萼、皇甫曾、梁肅、崔子向、薛逢、呂渭、楊逵等交誼頗深,過從甚密。

    大家在一起或吟詩,或論道,故有《儒釋交遊傳》及《内典類聚》共四十卷、《号呶子》十卷,當時頗為流行。

     元和四年(公元八〇九年),太守範傳正、會稽釋靈澈同過舊院,在影堂裡傷悼良久,題辭曰:“道安已返無何鄉,慧遠來過舊草堂。

    餘亦當時及門者,共吟佳句一焚香。

    ”皎然之道行德操,後來有很多學人士子都十分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