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受持法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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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分别,按部就班,了了分明。

    惟能刻刻照顧本來,此資糧之自在取用無竭矣。

    上來五條略言受持資糧法,未能盡其萬一也。

    菩薩以度衆生為成佛資糧,故無著菩薩金剛經論判此 為資糧分,由凡夫至佛地隻是意境上的變易,惟心中蕩然無著,清淨圓明,斯名諸佛。

    經雲離一切諸相即名諸佛,以立相即立我,立我則我、人四相随立,粗分為四相,細分為四見,而見之最難破者,為功德見。

    今者度盡九法界衆生,一體成佛,而不見有能度之我,與所度之衆生,真到心空及第矣。

    如是廣大功德尚不以為勝,何況平居人事上之細故,有不肯舍棄而必多争以自苦乎。

    此是破相見性的總法,然則人事上一切一切皆我練功夫處,無一處不是資糧矣。

    又于逆意事前來,或冤怨來會,我即取以練心,自然無明化除,冤親平等矣。

    梁武帝自以度僧建寺為功德,而初祖不許,非謂其毫無功德也,為欲破其功德見,能所雙空,四相齊泯,為真無上功德耳。

     佛度衆生隻先令心量放大,将執住心自然化除,特引四維上下虛空之廣大以喻性空為無量福德,欲人證入無住時的境界與果位。

    所謂福德者,是指福德性,論體則清淨湛寂,論用則自在圓融,說一布施代表一切一切,凡起心動念,四威儀中,對于根塵緣起之諸法、諸相一概不住,不住色,亦不住空,不廢一切人事,不住一切法相,于心行處,應無所住。

    六祖所謂見聞常寂寂蕩蕩,心無著是也。

    僅此一法,更無别法,爾諸菩薩,但應如我所教住,言可安住于菩提位矣。

    此分極言降心法,但以無住為本。

    須知本來無所住,如虛空中本無物可著,世人枉住塵勞,幻起諸見,昔有幻心、幻相、幻法、幻苦、幻生死,今有幻修、幻證、幻名稱、幻涅槃,不知一切皆幻,獨有一非幻的不生不滅、常恒不變如來藏性,永永存在。

    今如一切無住,則光明自然顯露。

    本相無大小之見,功德無多寡之分,盡法界衆生,我皆令入無餘涅槃尚視若無睹,明知彼此同屬性空,事雖不無,體實不有,故曰實無衆生得滅度者。

    蓋衆生本體是佛,但引之自覺自悟而已,不可居功自喜,若一有能度之我,便立我相,有所度之衆生,即有人相,由我人互執以相成者,即有衆生相,此見執持不舍,如壽命,即有壽者相,無始以來,人事紛纭,總不離四相作祟。

    此衆生六道世界之起因也。

    今當以度生為降心資糧,以無四相為度生資糧,更以無住為破四相資糧,言無住則一切破矣,一切解脫矣。

    言無住為本者,此無住即是根本法,由初發心以至成佛,八萬四千細行,總不離此一訣。

    即修至大徹大悟後,正好上路用功,痛除習氣,尤要念念凜覺,刻刻不忘。

    此牧牛總訣,趙州四十年不雜用心,隻用此無住心耳。

     金剛般若經系世尊為諸菩薩說法,所以上言菩薩應如是降伏其心,又雲若有四相,即非菩薩,至此又雲菩薩,但應如所教住以菩薩為人天師表,若有所作,即自性不明,将何以為人乎。

    佛說至此,金剛經精義已盡為全經之總持,可再本此者而宣示其法要。

     佛法根本下手處,在先明心要,必悟見本性,親見實相,然後可以啟發無住功行。

    而欲顯明法身者,必先破一切相。

    破相者,非棄相也,乃就相而不取為實,以現有則非虛,以性空則非實,雖有而屬緣生,無自性故,遂言虛妄。

    即如來之身相,亦屬幻而非實,佛從忉利天回,大衆出迎,有蓮華色比丘尼,以神力變作轉輪聖王,居大僧前見佛,世尊才見即诃,汝何得越大僧見吾,汝雖見我色身,且不見我法身,須菩提雖未來迎,在岩中宴坐,卻見吾法身雲。

    悟此,則知不可以身相得見如來之法身矣,以法身即如來也。

    衆生習于幻想,忘卻實相。

    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言眼見諸相,鹹非真實之相,則于非相處自然慧見如來之實相也。

    上見字,含有破相諸義,尚可言說,有證思谛觀之妙。

    下見字,則直下見到本性,無可言說,有徹了頓悟之境,所謂冷暖自知之耳。

    此二見字,意境大不相同。

    昔有頌曰: 凡相滅時性不滅,真如覺體離塵埃, 了悟斷常根果别,此名佛眼見如來。

     法身無相,而于一切處皆可表顯,無著菩薩所謂欲得言說法身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