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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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卷之九 播州錄事參軍袁孝政注 貴速第四十三 成務雖均,機速為上;庾謀成同,遲緩為下。

    何者?才能成功以速為貴,智能央謀以疾為奇也。

    善濟事者若救火拯溺,明其謀者猶骥捷矢疾。

    今焚燃嫖室,則飛馳灌火;湍波漂人,必奔遊拯之。

     遊是水名也。

     若穿井而救火,則嫖揚楝焚矣;方鑿舟而拯溺,則葬江魚之腹中矣。

    骥所以見珍者,以其曰行千裡也,滿旬而取,至則與驽馬均矣。

    箭所以為貴者,以其弦直而至也,窮曰而取,至者則與不至者同矣。

    智所以為妙者,以其應時而知,若事過而後知,則與無知者齊矣。

    昔昊起相楚,貴族攻之, 吳起相楚,用法嚴厚,盡削楚公子貴族官爵,貴族以此惡之。

    楚王卒,太子未至,貴族欲殺吳起,吳起走入王官,伏王屍後,貴族射之不中。

    吳起聞太子至,拔箭以插王屍,方始開門見太子,曰:貴族射王屍。

    太子聞之,盡誅貴族。

    此是報憐,吳起之功速也。

     起欲讨俨,而插矢王屍。

    陽虎在圍,魯人出之, 陽虎是季氏家臣,桓子是季氏之孫。

    虎囚桓子,魯人以其族亂誅之,桓子得出,使囚陽虎。

    魯人在門守虎,虎語魯人曰:汝但放我,我自福汝。

    於是放虎。

    虎得出,自曳戈傷所圍放之人。

    桓子責問陽虎所在,其人又曰:陽虎出,以戈傷臣,臣捉不獲,是遲也。

     虎欲報德而傷之以戈,謀不斯須一嫌得報,其智可謂應時而知矣。

    張祿之入秦, 張祿,即範睢也。

    睢在魏被讒,鞭之三百緻死,送於廁中,後乃活,而偉須賈也。

     魏冉悔不先索而後行,故勢移而身逐。

    晁錯之穴懦垣,申屠悔不先斬而後奏, 是漢王内使府從南出,向省不便。

    而内使府在燸垣之内,晁錯遂穿濡垣,牆在束門出向省。

    申屠嘉是丞相,因奏晁錯欲殺之,錯乃知過,先自入奏見王,訖王并知錯穿燸垣束出向省不以為過。

    申屠嘉後始奏錯穿垣合死。

    王曰:此乃燸垣牆,非過也,晁錯不緻於事。

    申屠懊恨,遂乃自憤而死也。

     故發憤而緻死。

    智不早決,敗而方悔,其智可謂與無智者同矣。

    故有智而不能施,非智也;能施而不能應速者,亦非智也。

    暗曰:力貴疾,智貴卒。

    此之謂也。

     觀量第四十四 夫曲思於細者必忘其大,銳精於近者必略於遠,由心不并駐,則事不兼通,小有所系,大必所忘也。

    故仰而貫針,望不見天;俯而拾蝨,視不見地。

    天地至大而不見者,眸掩於針蝨故也。

    是以智者知小道之妨大務,小察之傷大明,捐棄細識,舒散情性。

    以斯觀之,人有小察細計者,知其必無遐志,廣度亦可知矣。

    奚以明之。

    夫睹焦堯之節知非防風之經, 焦堯,國客,其國人長三尺也。

    防風,國名,其國内人長四丈也。

     視象之牙知其大於豕也,見狸之尾知其小於豹也。

    故睹一可以知百,觀此可以明彼。

    是以蹄窪之内不生蛟龍,培墳之上不植松梧,非水土之性有所不生,乃其營宇隘也。

    數粒而炊, 庚桑子也。

     秤薪而爨, 楊朱為性褊而有細碎。

     非苟為艱難,由性褊悟而細碎也。

    項羽不學一藝, 楚王少時父遣學書,書未成,乃言曰:書足以記姓名而已。

    歸學劍,擊劍隻有一夫之力,乃學萬人之敵,後與漢争天下。

    故言不學書而學劍者也。

     韓信不營一餐,非其心不愛藝、口不嗜味,由其性大不綴細業也。

    晉文種米, 晉文學外國種米。

    種雖不生,言其志大也。

     曾子植羊, 魯國曾參學外國人到羊皮,用土種之。

    雖不生,其志大也。

     非性間意不辨方隅,以其運大不習小務也。

    智伯庖人亡炙一筐七葉切 又雲是晉王相也。

    身為庖廚,為王炙肉,亡失一筐,而王則知是其志小,不務其大,後被趙王誅而不能知也。

     而即知之,韓魏将反而不能知;那鄧子陽園亡一桃 鄧邺王園中失一顆桃,王即知之,及至被臣謀殺而不能知,言志在於小而不能謀大也。

     而即覺之,其自亡也而不能知,斯皆銳情於小而忘大者也。

    夫鈎者雖有簪竿纖綸,芒鈎芳餌,增以詹何之妙,不能與曆罟争多; 詹何是古時善釣之人,以繭絲為綸,屈針為鈞,串米為餌,垂之於萬仞之潭,乃獲盈車之魚,而綸不絕,而鈞不曲,而竿不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