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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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三日,乃還。

    何謂高祖曰:韓信天下名士,用之則留,不用之則終亡也。

    高祖拜為大将軍,乃滅趙破魏,席卷三秦,平定海内,信之力也。

     豈特吐六奇而後明破趙魏而方識哉。

    若非臨機能謀而知其智,犯難涉危乃見其勇,一是凡夫之識,非明哲之鑒。

    公輸之刻鳳也,冠距未成,翠羽未樹,人見其身者謂之鹑鴉上莫項切下鸱同,見其首者名曰鹌鞘上於乎切下音澤,皆訾其醜而笑其拙。

    及鳳之成,翠冠雲聳,朱距電搖,錦身霞散,绮翮衆弋贍呼昊二切發,翩然一翕,翻翔雲棟,三日而不集,然後贊其奇而稱其巧。

    堯遭洪水,浩浩滔天,蕩蕩懷山,下民昏墊。

    禹為匹夫,未有功名。

    堯深知之,使治水焉。

    乃鑿龍門,斬荊山,導熊耳,通烏鼠,栉奔風, 栉者,風刷人之體,如梳栉發也。

     沐驟雨,面目薰野,手足胼胝,冠桂不暇取,經門不及過,使百川束注于海,西被于流沙,生人兔為魚鼈之患。

    於是衆人鹹歌詠,始知其賢。

    故見其樸而知其巧者,是王爾之知公輸也;鳳成而知其巧者,是衆人之知公輸也。

    未有功而知其賢者,是堯之知禹也;有功而知其賢者,是衆人之知禹也。

    故知人之難,未易遇也。

    侯生,夷門抱關之隸,見知於無忌; 侯生,魏人也,名赢。

    夷門,是大梁之束門。

    其時侯生知夷門之關。

    賤隸,謂奴仆也。

    魏公子無忌意在禮賢,欲見侯生,恐天下士至,盛設坐席,延魏貴臣。

    未飲之問,忌自乘車往侯生家,請迎侯生,與同載至市中。

    侯生於是停公子車於市,謂公子曰:市上屠兒朱亥,其人賢,官不達,隐在屠肆。

    生欲與語,請公子且停車少時。

    生遂下車與朱亥語,久而不來。

    市人皆罵侯生小人,停公子車於市。

    侯生偷視公子都無真色,知公子無忌賢,遂來上車,共至公子家,衆客各驚訝,始知侯生是賢人也。

     豫子,範中行之亡虜也,蒙知於智伯, 豫子,豫讓也,先事範中行。

    範中行反,智伯殺中行,豫讓轉事智伯。

    智伯後被趙襄子殺,讓欲與智伯報偉殺襄子,詐為賤隸,伏襄子鳳中。

    襄子欲入鳳門,忽心動怪之,使人搜廁中,乃見讓,身邊挾劍。

    問之,讓曰:我是智伯臣也。

    欲為智伯報儀,故來至此。

    襄子曰:烈士也。

    遂拾之。

    讓後漆身吞炭,毀形易貌,欲殺襄子,其妻不識,友人識之,曰:子欲殺襄子,何不先事襄子而後殺之,豈不可乎。

    無故自損,何由得近襄子也。

    讓曰:豈有食人之祿,懷惡於人,吾不為也。

    乃侯襄子出,伏劍橋下,欲殺襄子。

    襄子至橋馬驚,襄子曰:鈴豫讓也。

    使人搜之,乃是讓。

    襄子怒讓罪曰:子前於廁中,吾以拾焉。

    今複更為,汝罪當死。

    子先事範中行,智伯殺範中行,子何不為中行殺智伯而欲殺我,何也。

    讓曰:我事範中行,隻以衆人禮待我,我以衆人禮報之。

    智伯以國士之禮待我,我以國士禮報智伯,至死無恨。

    臣願大王與身上衣,以劍擊之,方則就死。

    襄子遂脫衣與之,讓得衣怒目叫呼,以劍擊衣。

    襄子當被擊衣之時,心中不喜;從擊衣之後,漸息,未經旬日,乃至死也。

     名尊而身顯,榮滿於當世。

    雖複刎頸魏庭,漆身趙郊,揣情酬德,未報知己,虛左之顧,國士之遇也。

     虛左之顧者,謂空車内左邊拟坐處也。

    國士遇者,即是智伯豫讓以國士之禮也。

     世之烈士,願為賞者授命,猶瞽者之思視,璧者之想行,而目終不得開,足不得伸,徒自悲夫。

     薦賢第十九 國之需賢,譬車之恃輪,猶舟之倚機也。

    車摧輪則無以行,舟無機則無以濟,國之乏賢則無以理。

    國之多賢,如托造父之乘, 造父是穆王時善禦之人也。

     附越客之於舟, 越客是越人,居于海上,善能乘舟。

     身不勞而千裡可期,足不行而蓬萊可至。

     山名蓬萊,在海中,仙人所居處也。

     朝之乏賢,若鳳虧六翩,欲望背摩青天,臆沖縧煙,終莫由也。

    峻極之山,非一石所成;淩雲之榭,非一木所構;狐白之裘,非一腋之義;宇宙為宅,非一賢所治。

    是以古之人君必招賢聘#1隐,人臣則獻士舉知。

    唐昇二八流睦睦之美,周保十亂播濟濟之詠。

    仲尼在衛,趙鞅折謀; 晉趙鞅好兵,欲伐衛,知仲尼在衛,乃即折其謀策,不能伐衛也。

     幹木處魏,秦人罷兵; 段幹木是魏賢人也。

    魏文侯常往其處,問國政。

    秦欲伐魏,左右谏曰:魏有賢人段幹木,文侯日往其家,論次政事,未可伐也。

    秦王止兵,不能伐魏。

     宮奇未亡,獻公不侵; 宮奇是虞之公子。

    晉獻公欲伐号,以騎馬垂棘之璧将獻於虞假道。

    官奇練曰:号是虞之表也,唇亡則齒寒。

    晉人謂獻公曰:官奇懦弱之 人,必不能強練。

    雖練,虞君未足用也。

    但多許寶貝,必克。

    晉君差人多許寶貝,虞君責财受之。

    官奇遂亡,晉君滅号,因回軍并讨虞國而 歸。

     子玉猶存,文公側坐。

     晉文公與子玉戰,大破子玉。

    文公自變色,側身而坐,畏子玉賢人将有别計而圖已。

     以此而言,則立政緻治,折沖厭難者舉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