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澤論說集録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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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可推也主者乞問其愦愦之狀琬曰茍其不如則事不理事不理則愦愦後敏坐事系獄衆人猶懼其必死琬心無适莫敏得免重罪蜀自諸葛亮死之後而琬繼之琬以三公與戲語而戲不應或以此構戲而琬亦不之罪可謂能容物亦可謂難能然就琬所言觀之則不能無病祗縁不合作意于其間琬對或人但須言戲是簡畧其心無他足矣琬即要説我能容物如人心不同【雲雲】此語大是做作不是自然戲之不應亦未必是如此琬要說些道理不知卻有礙理處如言戲欲反吾之言則顯吾之非此句大段礙理琬之此言止欲觧戲之過不知卻塞了一國言路琬秉國大政琬之非當勉衆人共言可也乃以不顯己之非者為是豈不殆哉如後一事極好無可議者史謂琬心無适莫此語甚好如與人有隙幸其以事來而加之罪者固不足論至于避嫌逺去不預其事亦未免有心琬之心無适莫非止不怨敏亦不以此自歉所以為賢也 王昶戒子曰颍川郭伯益好尚通達得其人重之如山不得其人忽之如草吾以所知親之昵之不願兒子為之北海徐偉長不治名髙不求茍得澹然自守惟道是務其有是非則托古以見其意當時無所褒貶吾敬之重之願兒子師之【雲雲】此一段略如馬援還書皆舉人才之可法可戒者以教之其教子之心固善矣殊不知所欲教子者本不欲其輕薄言人之過言未脫口而已反自言人之過何其反也其後馬援薏苡之謗亦正坐交趾之書未能免其子之過而已先受其禍矣 将軍駱統表理張溫曰溫洪雅之素英秀之德文章之采論議之辨卓爍冠羣偉?曜世世之人未有及之者也故論溫才則可惜言罪則可恕權不納裴秋言以為權既疾溫名盛而駱統方驟言其美何異燎之方?又防膏以熾之哉大凡解人之怒須是委曲做一道理順其意説彼人不是然後徐以言語解之其怒方息今不能解人之怒者他人正説彼不是我方且以為是是宜激其怒而趣其禍也如田蚡正怒灌夫窦嬰乃言夫勇冠三軍宣帝正怒蓋寛饒鄭昌乃言猛虎在山藜藿為之不采二人卒不免死此皆不善解人者至如霍光怒田千秋擅召中二千石杜延年必言千秋素無持守而為好言于下至擅召中二千石甚亡狀厯數其罪以中光之意然後徐言丞相故用事不可遂棄故光卒舍之鐘期言不中以琴撞秦始皇始皇怒或言于秦王曰悍人也此一言已釋秦皇之怒氣十五六矣又曰幸期之遇明君也如遇桀纣則不免于禍如此方可以解人之怒而免人之患 魏舒為司徒以年老遜位就第舒為事必先行而後言遜位之際無有知之者衞瓘與舒書曰每與足下共論此事日日未果可謂瞻之在前忽然在後矣謝顯道解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極好其言曰善言不發必為善行惡言不出必為惡行蓄于内者既深則發于外者不掩且以怒言之如怒一人斥罵極口此怒必消若隠忍不發一旦發之則其怒不可遏令人為善未做一分先説一寸未做得一寸先説了一尺畢竟做不成嘗見張子韶一日與衆對坐隂雲四合未雨間忽聞數聲雷子韶雲此雨必不成它人問如何子韶遂引孔子說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為對葢雲起無數聲雷則必雨先鼓數聲雷發洩了故無雨作文亦然今人學得數句言語且留在胸中涵養得熟然後将出用則若長江大河源流不可遏若方學得一二句便把出説了都不留在胸中此必終不能作文 虞欽著書稱徐邈曰或問欽徐公當武帝之時人以為通自在涼州及還京師人以為介何也欽荅曰往者毛孝先崔季珪等用事貴清素之士于時皆易車服以求髙名而徐公不改其常故人以為通比來天下奢靡轉相放俲而徐公雅習尚自若不與俗同故前日之通乃今日之介也是世人無常而徐公有常也大凡人多為世态習俗所驅有為善所驅者有為惡所驅者不為惡所驅猶可用力至于不為善所驅方始見胸中有所立 魏臨菑侯植有奪宗之議文帝問賈诩自固之術诩曰願将軍朝夕孜孜不違于道如此而已文帝從之深自砥砺太祖又嘗屛除左右問诩诩黙然不對太祖曰與卿言而不答何也诩曰屬有所思故不即對耳太祖曰何思诩曰思袁本初劉景升父子也太祖大笑太子遂定诩之委曲調防可謂得其道矣若使居漢武帝唐太宗隋文帝父子之間則必無廢立之禍大凡唯賢人君子之言則有利而無害若防談押阖之士言而善則其利固大若其不善則其害亦不細如賈诩隻是遊談之士偶能辨此耳且亡漢者由诩之一言存魏者亦由诩之一言王允殺董卓卓黨謀于诩诩勸之攻城殺允漢由此亡今于魏父子危疑之時乃能委曲調防如此使诩能移此心説李催等散兵歸農豈不兩全漢之社稷不亡而诩亦得為完人矣 華表年二十餘為散騎侍郎同僚諸郎共平尚書事年少并厲鋒氣要名譽尚書事至或有不便故遺漏不視及傳書者去即入深文論駁唯表不然事有未便辄與尚書共論盡其意主者固執不得已然後共議奏上表在輕薄之中而能用心如此亦賢矣同僚之心本不要成事表則視人如已但欲成國家之事所以能若此 後魏源懐巡北邊鎮将元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