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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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于是能舉善矣稱其雠不為謟立其子不為比舉其偏不為黨商書曰無偏無黨王道蕩蕩其祁奚之謂矣解狐得舉祁午得位伯華得官建一官而三物成能舉善也夫惟善故能舉其類詩曰惟其有之是以似之祁奚有焉 臣若水通曰祁奚舉解狐其仇也舉祁午其子也人臣事君之道先國家而後己私夫才足以任事惟其人而已内不避親以自嫌外不棄雠以生忌吾庸知其親與雠哉惟其人而已矣自嫌生忌此大臣之所以私也非賢哲盡忠于君而公天下之心也祁奚可不謂之賢乎若臧文仲之竊位者可以少愧矣 襄公二十六年初楚伍參與蔡太師子朝友其子伍舉與聲子相善也伍舉娶于王子牟王子牟為申公而亡楚人曰伍舉實送之伍舉奔鄭将遂奔晉聲子将如晉遇之于鄭郊班荊相與食而言複故聲子曰子行也吾必複子及宋向戍将平晉楚聲子通使于晉還如楚令尹子木與之語問晉故焉且曰晉大夫與楚孰賢對曰晉卿不如楚其大夫則賢皆卿材也如杞梓皮革自楚往也雖楚有材晉實用之子木曰夫獨無族姻乎對曰雖有而用楚材實多歸生聞之善為國者賞不僣而刑不濫賞僣則懼及淫人刑濫則懼及善人若不幸而過甯僣無濫與其失善甯其利淫無善人則國從之詩曰人之雲亡邦國殄瘁無善人之謂也故夏書曰與其殺不辜甯失不經懼失善也商頌有之曰不僣不濫不敢怠遑命于下國封建厥福此湯所以獲大福也古之治民者勸賞而畏刑恤民不倦賞以春夏刑以秋冬是以将賞為之加膳加膳則饫賜此以知其勸賞也将刑為之不舉不舉則徹樂此以知其畏刑也夙興夜寐朝夕臨政此以知其恤民也三者禮之大節也有禮無敗今楚多淫刑其大夫逃死于四方而為之謀主以害楚國不可救療所謂不能也子儀之亂析公奔晉晉人寘諸戎車之殿以為謀主繞角之役晉将遁矣析公曰楚師輕窕易震蕩也若多鼔鈞聲以夜軍之楚師必遁晉人從之楚師宵潰晉遂侵蔡襲沈獲其君敗申息之師于桑隧獲申麗而還鄭于是不敢南面楚失華夏則析公之為也雍子之父兄譛雍子君與夫人不善是也雍子奔晉晉人與之鄐以為謀主彭城之役晉楚遇于靡角之谷晉将遁矣雍子發命于軍曰歸老幼反孤疾二人役歸一人簡兵搜乘秣馬蓐食師陳焚次明日将戰行歸者而逸楚囚楚師宵潰晉降彭城而歸諸宋以魚石歸楚失東夷子辛死之則雍子之為也子反與子靈争夏?而雍害其事子靈奔晉晉人與之邢以為謀主扞禦北狄通吳于晉教吳叛楚教之乘車射禦驅侵使其子狐庸為吳行人焉吳于是伐巢取駕克棘入州來楚罷于奔命至今為患則子靈之為也若敖之亂伯贲之子贲皇奔晉晉人與之苖以為謀主鄢陵之役楚晨壓晉軍而陳晉将遁矣苖贲皇曰楚師之良在其中軍王族而已若塞井夷竈成陳以當之栾範易行以誘之中行二郤必克二穆吾乃四萃于其王族必大敗之晉人從之楚師大敗王夷師?子反死之鄭叛吳興楚失諸侯則苗贲皇之為也子木曰是皆然矣聲子曰今又有甚于此椒舉娶于申公子牟子牟得戾而亡君大夫謂椒舉女實遣之懼而奔鄭引領南望曰庶幾赦餘亦弗圖也今在晉矣晉人将與之縣以比叔向彼若謀害楚國豈不為患子木懼言諸王益其爵祿而複之聲子使椒鳴逆之 臣若水通曰楚以王子牟得戾之故而疑伍舉不明也使懼而奔鄭不公也聲子明足以知其賢故為多辭以警楚而懼子木雖以成其吾必複子之一言然而心則公矣既而伍舉得歸子孫複仕楚聲子之有力于楚也然則為人君者國有杞梓皮革之材毋為四方資哉 襄公二十九年吳公子劄來聘見叔孫穆子説之謂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好善而不能擇人吾聞君子務在擇人吾子為魯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舉何以堪之禍必及子 臣若水通曰大臣之于人不可不擇也上以病國下以殺身可不慎哉季劄于叔孫穆子之好善不能自擇而知其不得死焉甚矣小人之為人禍辨之不可不早也好善猶有不擇況不好乎擇之猶懼不明況不擇乎穆子顧以夢求牛竪而不知殺穆子者牛竪也至于饑渴授戈之際乃思季劄之言悔無及矣 襄公三十一年子皮欲使尹何為邑子産曰少未知可否子皮曰願吾愛之不吾叛也使夫往而學焉夫亦愈知治矣子産曰不可人之愛人求利之也今吾子愛人則以政猶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傷實多子之愛人傷之而已其誰敢求愛于子子于鄭國棟也棟折榱崩僑将厭焉敢不盡言子有美錦不使人學制焉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學者制焉其為美錦不亦多乎僑聞學而後入政未聞以政學者也若果行此必有所害臣若水通曰先王之禮幼學而壯行必四十曰彊而仕所以期其學成而達之政也子皮欲愛人以政子産欲學而入政其得失固相懸絶不暇論也後世之君于先王養士用人之禮廢矣往往及童而進用之至使為人長者乃年少新進之士子産所謂使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