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

關燈
而忽易之也 漢宣帝地節四年十二月渤海太守龔遂入為水衡都尉先是渤海左右郡歳饑盜賊并起二千石不能擒制上選能制者丞相禦史舉遂上拜為渤海太守召見問何以治渤海息其盜賊對曰海瀕遐逺不霑聖化其民困于饑寒而吏不恤故使陛下赤子盜弄陛下之兵于潢池中爾今欲使臣勝之耶将安之也上曰選用賢良固欲安之也遂曰治亂民如治亂繩不可急也唯緩之然後可治臣願丞相禦史且無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便宜從事上許焉加賜黃金乘傳至渤海界郡聞新太守至發兵以迎遂皆遣還移書勅屬縣悉罷逐捕盜賊吏諸持鉏鈎田器者皆為良民吏毋得問持兵者乃為盜遂單車獨行至府盜賊聞遂敎令即時解散棄其弓弩而持鈎鉏于是悉平遂乃開倉廪假貧民選用良吏慰安牧養焉遂見齊俗奢侈好末技不田作乃躬率以儉約觀民農桑民有帶持刀劍者使賣劍買牛賣刀買犢曰何為帶牛佩犢勞來循行郡中皆有畜積獄訟止息臣若水通曰民不可以威制而可以恩感者得其心也龔遂治渤海之盜以恩信代兵甲而羣盜化為良民可以為使衆臨民者法矣 漢宣帝神爵三年八月東郡太守韓延夀為左馮翊始延夀為颍川太守颍川承趙廣漢搆防吏民之後俗多怨讐延夀改更敎以禮讓黃霸代延夀居颍川霸因其迹而大治延夀為吏上禮義好古敎化接待下吏恩施厚而約誓明或欺負之者延夀痛自刻責曰豈其負之何以至此吏聞者自傷悔至自刺自刭其在東郡三歳令行禁止斷獄大減由是入為馮翊延夀出行縣至高陵民有昆弟相與訟田自言延夀大傷之曰幸得備位為郡表率不能宣明敎化至令民有骨肉争訟既傷風化咎在馮翊因閉閤思過于是訟者自悔願以田相移終死不敢複争郡中翕然相敕厲不敢犯延夀恩信周徧二十四縣莫複以詞訟自言者推其至誠吏民莫忍欺 臣若水通曰延夀守颍川崇尚敎化接待下吏恩厚約明或欺負之則痛自刻責及入為馮翊民有争田閉閤思過郡中翕然所謂其身正不令而從者矣昔孔子為政于魯有訴其子不孝者孔子不治而季孫尤焉季孫未知聖人之道者也故暴母之陳元可使泣血而從善鸾鳯之德過于鷹鹯逺矣治天下者豈徒以法律為哉 漢光武建武七年冬南陽太守杜詩政治清平興利除害百姓便之又修治陂池廣拓土田郡内比屋殷足時人方于召信臣南陽為之語曰前有召父後有杜母臣若水通曰詩曰恺悌君子民之父母言其仁政之施足以盡使衆臨民之道也杜詩南陽之政無愧于所謂恺悌矣召父杜母之德可以為千萬世臨民者之法矣 漢獻帝初平四年北平田疇奉使長安得報馳還谒祭劉虞墓北歸無終率宗族及他附從者數百人掃地而盟曰君仇不報吾不可以立于世遂入徐無山中躬耕以養父母百姓歸之數年間至五千餘家疇謂其父老曰今衆成都邑而莫相統一又無法制以治之恐非久安之道疇有愚計願與諸君共施之可乎皆曰可疇乃為約束相殺傷犯盜争訟者随輕重抵罪重者至死凡三十餘條又制為婚姻嫁娶之禮興學講授之業班行于衆衆皆便之至道不拾遺北邊翕然服其威信臣若水通曰莅衆之道禮法二者而已田疇立法制以為維持之具具禮敎以為化導之本此威信所以行于邊郡而翕然化服也後世有專以法把持天下而不知禮敎之具其如民心之服何哉居上臨下者尚留意焉 唐高祖武德元年九月丁未上嘗曰王者視四海如一家封域之内皆朕赤子 臣若水通曰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四海一家非體仁者不能與于此也四海困窮天祿永終堯之所以光被四方有罪罪在朕躬湯之所以永清君天下者不師堯舜禹湯之仁而欲保安至治雖有所施皆不過意見而已何以體四海一家之仁哉 唐太宗貞觀二十一年二月辛卯上曰朕于漠北所以能取古人所不能取臣古人所不能臣者皆順衆人之所欲故也昔禹帥九州之民鑿山槎木疏百川注之海其勞甚矣而民不怨者因人之心順地之勢與民同利故也 臣若水通曰湯武之得天下順乎天而應乎人葢天人之心一也太宗順民之欲民皆忘勞故能攘冦敵而臣服之以成振古所無之功然則君臨天下者盍亦順民之所欲哉 劉向說苑曰聖人之于民也其猶赤子乎饑者則食之寒者則衣之将之養之育之長之惟恐其不至于大也臣若水通曰如保赤子言保民也傳曰民吾同胞物吾與也有同胞共與之仁則保赤子之心自不容已矣民之視其君猶赤子之視其父母饑寒疾苦罔不仰望焉為人上者茍能誠心愛民如慈母之保赤子則必為之求順其欲矣非天下之至仁曷足以語此今聖明好學體行仁道所以子臨億兆之道當不外聖心而自得之矣天下臣民幸孰大焉 栁宗元郭槖駞傳曰駞業種樹凡長安豪富人為觀遊及賣果者皆争迎取養視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