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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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勉以自脩孟子曰責難于君謂之恭若宋濂者可以當之矣此為人臣者之所當法也易曰進徳脩業欲及時也仰惟皇上春秋鼎盛好學不倦宜推此心上法皇祖之訓及時勉進徳業以隆治化永丕基于億萬年幸甚 丙午五月皇祖命有司訪古今書籍藏之秘府以資覽閱因謂侍臣詹同等曰三皇五帝之書不盡傳于世故後世鮮知其行事漢武帝購求遺書而六經始出唐虞三代之治始得而見武帝雄才大畧後世罕及至表章六經開闡聖賢之學有功于後世又曰吾每于宮中無事思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真治國之良規萬世之師法也 臣若水通曰伏觀我聖祖命有司求書籍藏之秘府以資觀覽而拳拳以聖賢之學為言切至矣夫聖人之治本于一心聖人之心見于六經故學六經者所以因聖言以感吾心而達于政治者也後世之學乃以經書資口耳言語之末讓聖賢之道而不為得非買椟而還其珠之謂哉法皇祖之訓脩聖賢之徳業以一洗士習之陋誠在今日矣 洪武十五年五月十七日上幸國子監谒先師孔子釋菜禮成退禦講筵祭酒吳颙等以次講畢上謂之曰中正之道無逾于儒上古聖人不以儒名而徳行實儒後世儒之名立雖有儒名或無其實孔子生于周末身儒服行儒道立儒教率天下後世皆欲歸于中正惜乎魯國君臣無能用之者當時獨一公父文伯之母知其賢責其子之不能從卿等為師表正當以孔子之道為教使諸生鹹趨乎正則朝廷得人矣複命取尚書大禹臯陶谟洪範親為講說反覆開論羣臣聞者莫不悚悅遂賜宴竟日而還 臣若水通曰我皇祖中正之訓深契堯舜禹湯文武周孔相傳執中建極一貫之指矣又嚴儒者名實之辨而以表正之責歸之師儒以為諸生脩徳業之規誠開一代道徳之原也夫何後之士習日異貴名而賤實崇末而棄本溺于記誦辭章之習連篇累牍皆仁義道徳之言至于躬踐其實則羣非之其亦異乎皇祖之訓矣伏惟聖明留意焉 洪武二十年二月甲辰禦注尚書洪範成上嘗命儒臣書洪範掲于禦座之右朝夕觀覽因自為注至是成召賛善劉三吾曰朕觀洪範一篇帝王為治之道也所以叙彛倫立皇極保萬民叙四時成百谷本于天道而驗于人事箕子為武王陳之武王猶自謙曰五帝之道我未能焉朕每為惕然遂疏其防為注朝夕省覽三吾對曰陛下留心是書上明聖道下福生民為萬世開太平者也 臣若水通曰洪範一篇帝王之學三極之道備矣皇祖注觧以掲于座右所以埀帝王相傳之道統以佑啓于萬世者至矣聖明繼皇極之統宜憲章祖述以為徳業久大之圖焉 永樂十二年二月百官奏事太宗皇帝退坐右順門所服裡衣防敝垢納而複出侍臣有賛聖徳者上慨然歎曰朕雖日十易新衣未嘗無但自念當惜福故每澣濯更進昔皇妣躬補緝故衣皇考見而善曰皇後居富貴勤儉如此正可以為子孫法故朕常守先訓不敢忘言已怆然侍臣頓首曰陛下恭儉如此誠萬世之法臣若水通曰勤儉羙徳也神禹大聖孔子稱之不過惡衣服卑宮室菲飲食而已然則聖人之所以聖亦不外此爾我太宗文皇帝克守先訓惟恭儉是尚非盛徳者能之乎書稱克勤克儉聖子神孫宜念茲在茲也哉 國朝英宗皇帝言朕一日之間五鼓初起拜天雖足疾亦跪而拜拜畢省奏章複谒八廟禮畢視朝退即朝母後複出親政務有關大臣者召而訪問商确複省章奏乃囬宮進膳飲食随分未嘗揀擇衣服亦随宜雖着布衣人不以為非天子也大學士李賢曰如此節儉益見盛徳若朝廷節儉天下百姓自然富庶惟耳目玩好不必留意自然節儉上又曰朕至申初複省章奏暇則聽内政至晩而休賢曰自古賢君脩徳勤政莫不皆然陛下持此不衰可以為堯舜之君矣上曰如此亦有何勞否則便于安逸怠荒至矣雖悔何追賢曰陛下言及于此社稷蒼生之福也 臣若水通曰昔堯之欽恭舜之兢業禹克勤克儉文王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英廟是事也有衆善焉拜天谒祖孝也惡衣惡食儉也省奏清問而以宴安為戒勤也此其所以克終厥徳視古之帝王無愧焉 國朝英宗皇帝曰書經四書朕皆讀遍如二典三谟真是嘉言賢曰誠如聖谕帝王脩身齊家敬天勤民用人為政之事皆在其中貴乎體而行之曰然 臣若水通曰傅說之告髙宗曰學于古訓乃有獲古訓者典谟諸書皆是也然徒誦其文而不能體其實則亦何獲之有夫傅說之所謂學者覺也于古訓而覺我之心則非徒知之亦力行之矣此體行之說李賢所以為英廟勸欤惟陛下留意 格物通巻二十九